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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寧拿著那張紙條子,瞪著那個小區(qū)門牌子,這也太巧了,巧得讓他不得不覺得那個看起來不像什么高人的老頭子確實有些門門道道,沖著這個,魏寧覺得自己就該去看看。
他走進小區(qū),小區(qū)里一棟連著一棟的六層建筑物,分列兩排,中間一條五米寬左右的馬路,一路通到底,盡頭就是一堵墻,把整個小區(qū)圍了起來,里面見縫插針地種這些樹木,那些樹一棵棵都是無精打采的,樹干矮小,舒展不開,葉子上蒙著一些塵土,失去了鮮嫩。
像這樣的居民小區(qū)魏寧倒也不是沒見過,只是見得少。
從陽臺上晾著的衣物來看,這小區(qū)人氣還蠻旺,就是在小區(qū)里面見到的人不是太多,大概一般人不是上班就是上學(xué)去了,只剩下些老人在家,時不時可以看到幾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在樓下一閃而沒。
魏寧找到了第十四棟,這棟樓明顯是人氣不足,很多陽臺上都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一看就是沒得人住了。
魏寧按響了十四棟四單元四零四號的門鈴,門很快就開了,那老頭子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滿臉得意地看著魏寧,“來了吧?反正都要來,剛剛那么犟做什么咯,自討苦吃。”他邊說還邊搖起了腦袋,差點把鼻子上那副墨鏡給搖出去了。
魏寧就進了房間,一進去就嚇了一跳,房間的門窗上到處都貼滿了用朱砂畫的黃符紙,一張挨著一張的,那窗戶都看不到外面了,繞著房間還串了一根線,線上掛著一些銅鈴鐺,一進這屋子魏寧就覺得陰氣森森,蠻不自在,他不敢進去了,就挨著門口站著不動了。
那老頭子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干什么,這點陣勢就怕了?”
魏寧才剛剛被嚇了一回,現(xiàn)在看到有點苗頭的地方都只想打轉(zhuǎn)身,他額頭上冒出了些汗,勉強笑了笑,“你老這房子實在陰氣太重了,我現(xiàn)在是看噠這些東西,心里就虛的慌。”
那老頭子直接往他后背上一拍,別看他干瘦矮小,手勁卻大,拍得魏寧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屋子里面,那老頭子干完了這種事,還在那里笑,“太羅嗦了,要是魏時那小子跟你一樣,早就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哪里還敢跟我說些不著調(diào)的話。”
魏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才終于放松了下來,“你老認識魏時?你怎么知道我認識魏時的?”
老頭子指著他的脖子,“你脖子上掛的那錦囊還是我送給他的,天下獨一份,那小子要是敢把我的東西隨手亂送人,我還不抽死他,肯定送的是關(guān)系極好的。”老頭子拿眼上下瞄了瞄魏寧,“你是魏寧吧?”
魏寧服了,就這樣都可以把人直接猜出來,又是魏時認識的,這一定是傳說中的高人,“是咧,是咧,你老貴姓?”
老頭子翹起胡子,“我姓徐,排行老三,一般人都叫我徐老三,你叫我徐師父好了。”客廳里空蕩蕩的,連把椅子都沒得,地上還全都是灰,不知道多久沒打掃過了,徐老三也不嫌臟,一屁股坐在地上,從旁邊拖出了一個塑料袋子,從里面拿出了幾樣涼菜,還有兩瓶酒,沖著魏寧打招呼,“過來,過來,坐哈,我們兩個喝杯酒。”
魏寧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一瓶酒,松開塞子就喝了一大口,一股辣味沖進了肺里面,喝得太急了,他被嗆得咳嗽了起來,邊咳嗽邊擺手,對面的徐老三就在那里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一陣笑。
等咳嗽完了,魏寧緩過氣,沖著徐老三一拱手,“你老一定要救救我,我真的是沒得辦法了,出門就見鬼,家里還有一只等著我回去,我還要找工作,還要養(yǎng)家糊口,唉。”
魏寧嘆了口氣,這幾天的壓力都快把他壓垮了,連正常生活都沒辦法了,躲在屋里倒是不用見鬼,只要見那一只就可以了,但是他總不能一直躲著吧,難道還能一世都不出去工作?他還要吃喝拉撒還要養(yǎng)家糊口還要供房子,現(xiàn)實不會因為你日子難過就放你一馬,天上也不會掉一堆錢下來。
徐老三美美地砸了一口酒,“你急什么,你把你脖子上掛的那東西取下來給我看看。”
魏寧取下了錦囊,遞給了徐老三。
徐老三油膩膩的手也不擦一擦就一手拿了過去,把里面的東西倒在了另一只手上,里面總共就三樣?xùn)|西:魏惜的牌位,魏惜的葬玉,還有那包被魏三嬸取出來后又被魏寧放了進去的安息香。
徐老三抓起那包安息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罵了一句,“臭小子,又在我給的東西里面亂加?xùn)|西。”他把那包安息香又塞回了那個錦囊,“我就是靠著香味把你認出來的,我自己做的東西哪可能不認得,再過十年,我都認得。”
他拿起另外兩樣,看了又看,看了半天之后沒得言語,又把東西全塞回了錦囊,扔回給了魏寧,“你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命,背是背到家了,有些路是注定要走的,也沒得辦法,你早點看清楚,早點接受,對你自己也有好處,反正也是遲早的事,躲不掉的。”
這一通前言不搭后語的話,說的魏寧是云里霧里,他傻愣愣地看著徐老三,“啊”了一聲,也沒把錦囊掛回脖子上,而是順手就塞進了衣袋里面,“你老這是什么意思?魏時說話不是就跟你老學(xué)的吧?也是這樣故意神神秘秘的”魏寧壓低了聲音咕噥著。
徐老三瞪了他一眼,“你曉得什么,天機不可泄露,我還想多活幾年,我中午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被一股怨氣纏住了,那股怨氣跟我最近接的一個單子有關(guān)系,你也跟著我去看看。”
魏寧不想去,想都不用想徐老三要去的地方,肯定很危險,鬼成堆。
徐老三也不逼他,涼颼颼地丟過來一句話,“你要是不肯去也可以,那個怨氣就會一直纏著你,你身邊那個鬼也沒得辦法,頂多就是幫你擋一擋,你看是要一直見鬼呢,還是盡早把這件事解決。”
魏寧還在猶豫,突然間,房間里的那些銅鈴鐺響了起來,先是輕輕地響動,“鈴”,接著串著鈴鐺的繩子急劇地顫動起來,滿屋子“鈴,鈴,鈴”聲不絕于耳,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高。
門口也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篤篤篤”聲音拖得很有節(jié)奏,卻也因為這種慢節(jié)奏而充滿了鬼氣。
魏寧嚇得一激靈,立刻看向了徐老三。
徐老三手里還拿著半只雞爪子,皺起了眉頭,一臉不甘愿地把雞爪子放下,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絲毫猶豫也沒有地打開了門,魏寧被他的身形擋著,沒看清楚外面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人。
魏寧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什么東西進了屋,他只感到屋子里的陰氣是越來越重,徐老三直接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走了回來,拿起他的雞爪子繼續(xù)啃了起來,魏寧看他好像沒發(fā)生什么事一樣,不由得問出聲,“剛才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東西進來了?”
徐老三拿起雞爪子指了指魏寧,“問我不如問你自己。是跟著你來的。”
魏寧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一地的灰,什么都沒有看到,按理說,要是有什么,以他現(xiàn)在的體質(zhì),一定會看到的,“我沒看到什么啊。”
徐老三噓了一聲,“那是他不愿意讓你看到。”他對著一團空氣說了一句,“來都來了,遮遮掩掩地干什么呢,遲早他會知道的不,我剛才看到那個小牌位就曉得你肯定會來了。”
魏寧立刻明白他說的是誰了,他小心地沖著空氣喊了一聲,“阿惜?”
隨著他的喊聲,一道灰白色的影子出現(xiàn)在了他左邊,挨著他的地方,魏寧嚇得往后一倒,“你不要說出來就出來,給人點心理準備時間撒,還有,下回出來不要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靠我這么近撒,會嚇死人的。”
“魏惜”的臉模模糊糊,身體的輪廓也并不清晰,沒有在家里面時那樣凝固和堅實,這里更像是一個影子,而在家里面的時候,更像是一個實體,他看著魏寧,魏寧覺得他似乎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這笑容反倒讓魏寧又內(nèi)疚起來,明知道他是個鬼,肯定是神出鬼沒的撒,因為自己心里裝著事就求全責(zé)備也沒得什么意思。
一看到“魏惜”,魏寧心里就有些焦躁。
他拿起地上那個酒瓶子,又對著喝了一口,吃了一點拌牛肉,放下了筷子之后才對著“魏惜”說,“你不是說白天出不來?”他記得出門的時候“魏惜”是這樣說過的,當時他也沒多想,本來鬼就是見不得太陽光的,出不來才正常。
徐老三在那邊嘿嘿笑了一聲,“他這不是本體,是附在了這塊牌位上的一縷分魂,說起來他也算不錯了,才死了幾年啊,就能分魂了,剛才被我屋子里這些符擋在了門外面,不放心,就搞出聲音來讓我放他進來。”
原來是這樣,魏寧心情有點復(fù)雜。
此時,“魏惜”的手突然動了動,地上那些灰塵就浮了起來,聚攏到了一起,慢慢變成了一個清晰的“去”字,魏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徐老三,“你是說要我跟他去?”
一團霧氣的“魏惜”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魏寧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左思右想了一下之后才點頭同意,因為他直覺感到這徐老三要他一個沒得法力,只會見鬼的普通人摻和進這件事,肯定別有所圖,也許還會出一些幺蛾子,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只要能解決這件事,受點傷他都無所謂,只要別讓他死了就行。
“魏惜”往他身邊靠了靠,一股陰涼的氣息拂過了魏寧的身體,魏寧忽然間放松了一點。
徐老三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埋起頭在那里猛吃猛喝,一會兒功夫,一個人就把幾大包的涼菜全吃光了,也不曉得那么瘦小的身板是怎么裝下這么多東西的,他拍了拍灰,一股子灰就拍到了魏寧那邊,讓他連打了兩個噴嚏,“我們現(xiàn)在先去那棟富民大廈看看情況,那個冤大頭還在等我過去,催個好幾遍噠。”
富民大廈,不就是他剛才逃出來的地方?又要進去?魏寧心里又開始打鼓。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jīng)定下來了,魏寧也沒得二話,“我要不要也準備些東西?”他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剛才他用來逃命的雞血和雞骨頭都沒得了,既然眼前有個高人在,總要給點東西讓他安下心吧。
徐老三對著他喊,“你身上那些東西就夠噠,你還要好多咯。”
話是這樣講,人卻還是走到了窗戶邊上,從上面撕下來幾張黃符紙,塞到了魏寧手里,接著,又沾了點酒在手上,直接在魏寧背上和心口上畫了一道符,“好了,這樣總沒得問題了,走吧。”
還真是省事不費力,看得魏寧都有些呆住,難怪魏時不著調(diào),原來是有樣學(xué)樣。
二人一鬼,出了門。
魏寧看著這個萬佳小區(qū),還是覺得不太對頭,說不上是哪里,“徐師傅,這個地方是不是有點怪?”
徐老三背著手,還是戴著那副墨鏡,看上去蠻像個在街頭擺著算命攤子,騙到一個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算命先生,他用墨鏡上方看了魏寧一眼,“你看出來了?”
魏寧搖了搖頭,“要說看出來倒也沒有,就是一進來就不舒服。”
徐老三指了指那個第十四棟,“你再看看,用心點看,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看得到的。”
魏寧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沒看出什么名堂,又仔細地看了一眼,乖乖不得了,那個十四棟整個都被一層黑氣包圍住了,那黑氣慢慢擴散,整個萬佳小區(qū)都被影響到了,黑氣無所不在,沾在那些樹木上,精氣和生機都被吸走了,難怪無精打采的,而且這個小區(qū)以及它的附近看上去有點蕭條,絕對跟這漫天的黑氣脫不了干系。
魏寧抽了一口氣,“這也太可怕了。”
徐老三嘿嘿笑了兩聲,“這就可怕了?你這伢子還是沒見過什么大場面,現(xiàn)在這樣,頂多就是那個十四棟住的人會死傷不斷,周圍這些地方地氣也受了影響,住的人會走霉運,做生意會破點財,反正也死不了人。”
魏寧聽了這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不算大場面,還要多大的場面才算大場面,難怪那個十四棟人都快搬空了,“那你老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黑氣的?”
徐老三看蠢寶一樣地看著魏寧,“你以為我吃多了飯沒事做啊,不是有人請我來我才不得來,你莫把我看成那種見到鬼就要抓見到妖就要滅的正派人士啊,我可當不起,住在這里,還不是因為那個十四棟離那個富民大廈近,又沒得人敢住,房東錢都沒收,直接把鑰匙丟噠把我噠。”
魏寧沒得話說了,這老頭子果然不是什么高人,至少跟他心目中的高人,那絕對是兩碼子事。
出了萬佳小區(qū)的門,把那些黑氣甩在了身后,魏寧心里面中隱隱的壓抑感終于消失不見,他一口氣還沒送下來,就已經(jīng)快走到富民大廈門口了,在大門口,二人一鬼停了下來,徐老三背著手,終于把鼻子上的墨鏡取了下來。魏寧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眼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白色的東西,渾渾濁濁的,有點像是白內(nèi)障,他抬起頭,看著這棟十五層高的大樓,魏寧去面試的那家公司是在七樓。
實際上,七也不是個好數(shù)字,七者,欺也。
徐老三看了一陣,背著手,跟魏寧說,“我們進去吧。”魏寧趕緊跟在了他后面,“魏惜”則像他的影子一樣如影隨形,實際上魏寧也覺得奇怪,徐老三不是說“魏惜”的這縷分魂不是附在了那塊迷你小牌位上嗎?現(xiàn)在怎么不附在上面而是直接現(xiàn)身了?
雖然心里有些疑惑,魏寧并沒有問出來。
魏時曾今跟他說過,看到鬼都要當沒看到,因為如果鬼以為你沒看到,一般就不會糾纏你,一旦發(fā)現(xiàn)你能看見它,并且你還跟它搭了話,那就很可能被它纏上,現(xiàn)在對著“魏惜”已經(jīng)是不能視而不見,至少也能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糾纏過深,誤人誤己。
兩人一鬼進了富民大廈的大門,那兩個保安還在大廳里聊天打屁,一個還拿著手機在那里哈哈大笑,好像一直都沒出任何事一樣,看到魏寧他們,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喊了一句,“左邊那個電梯停用了,坐右邊那個電梯。”
魏寧記得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坐的左邊那個電梯,沒有問題啊,就這么一會兒功夫電梯就壞了?他皺起了眉頭,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是不是電梯出了什么事?我剛才上去的時候還坐了。”
那個拿著手機的保安說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手舞足蹈,“我記得你,就是你坐了之后出事的,剛才那電梯里面有個男的,是往下,差一點點就被困死在里面,被救出來的時候,那個臉全都是青的,口吐白沫,眼珠子都翻到眼皮里面,整個都看不見了。”
魏寧聽得后背冷汗直冒,不會就是那個被他撞到的男人吧?
他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告訴給了徐老三,說到那個女鬼的時候,還是有點驚魂未定,這要是他運氣不好一點,也許臉色發(fā)青、口吐白沫,被關(guān)在電梯里面差點死掉的人就是他。
二人一鬼到了電梯前,徐老三盯著左邊那個電梯看了一眼,嘿嘿笑了兩聲,“就是個沒得什么法力的小鬼,人就怕這樣,你一被鬼嚇住,膽氣一縮回去,陽氣就跟著輕了,這時候,反而容易被鬼害到,還有一些更膽小的,鬼還沒動手,自己就把自己嚇死了。”
魏寧覺得這話聽起來就是講他的。
話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有幾個人面對這種事還能淡定自若,不驚慌失措,又不是跟眼前這個老頭子一樣,見鬼見得多,早就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再奇形怪狀,惡心恐怖的鬼到他面前,都跟下酒菜一樣。
右邊的電梯已經(jīng)到了三樓,魏寧看了一眼左邊的電梯,悄聲說,“那個鬼真的不管了?”
徐老三搖了搖頭,“不管,不管,都跟你說過噠,這世上多得是這種小鬼,我要是見一個收一個,還不得把自己給累死?你看我像是那種會把自己累死的人嗎?再說了,這個小鬼是被這棟樓的怨氣吸引過來的,等怨氣消散了,它也就跟著沒得存身之地了。”
魏寧明白了,也就是說沒必要專門去對付這個小鬼。
他們進了電梯,電梯穩(wěn)定地往上升,一直到了七樓,果然是他面試那個樓層,在到了這個樓層的時候,一直站在魏寧身邊的“魏惜”突然間消失不見了,魏寧趕緊抓住又掛回了胸口上的錦囊,問徐老三,“他回這里面了?”
徐老三已經(jīng)把墨鏡取了下來,掛在了長衫的第二顆紐扣上面。
魏寧下午來的時候,這層樓充滿了陰森可怖的氣氛,現(xiàn)在卻有一些上班的人在那里埋頭工作,幾個隔間后面都有人在工作,徐老三推開了那道玻璃門,走了進去,一個穿著高跟鞋,腿很美的前臺接待立刻走了過來,聲音甜美地問,“請問,您二位找誰,有預(yù)約嗎?”
魏寧看了她一眼,還好,不是長得跟那個女鬼一樣。
徐老三在整個大廳里面走了一圈,在墻壁上還摸了摸,摸完了還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魏寧站在一邊,跟那個前臺接待說話,等徐老三終于看完了,才慢慢悠悠地走過來,“我要見你們總經(jīng)理,你就講是我徐老三來了,他會出來的。”
他看那個美女前臺接待臉上還是有點猶豫,眼睛一瞪,胡子一翹,“去啊,我告訴你,我就等五分鐘,要是他劉明全還不出來,我直接走了他不要后悔。”
這種囂張的話一說出口,美女前臺接待立刻不敢怠慢,“您請坐,我立刻就去,請不要生氣。”
她進去還沒到一分鐘,一個有著輕微啤酒肚,一臉成功人士風(fēng)范的中年男人疾步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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