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yīng)
古澤琛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他才認(rèn)識這個小姑娘不過幾天,但對她卻像是等待了許久,久到模糊了她的樣貌卻偏偏將這個人記到骨子里,無關(guān)乎樣貌與姓名,就這樣記住了她。她十歲時,大約就在他的心上刻下了烙印,然后旁人的話語加深了那個印子,直到八年后的重逢,他唯一欣然的是,她也還記得自己,雖然那種情愫算不得怎么愉快。
就好像良辰今天的態(tài)度。
古澤琛昨晚難得的失眠,不止是擔(dān)心良辰傷在哪兒,更害怕的是良辰和她家人的態(tài)度。他們沒有一個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高看他,尤其是良辰,古澤琛絲毫不懷疑,要不是他步步緊逼,以良辰的性子,她大約早就離得遠(yuǎn)遠(yuǎn),恨不得再不相見才好。所以,昨天林以墨傷到良辰的事,讓古澤琛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一大清早地跑來見她,也不過是想安下自己的心,不再因為一個不確定的可能而惴惴不安。
至于良辰的問題,古澤琛一番花言巧語或許能夠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比方說幫良辰出氣,教訓(xùn)林以墨一頓,諸如此類。可古澤琛知道,玩在一塊兒他們是發(fā)小,但真擺到臺面上,他代表的是古家,而林以墨背后,不管是耿帥還是她父親那邊的勢力,對抗起來傷害的就是幾家子的利益。
古澤琛沒辦法沖冠一怒為紅顏,他姓古,享受了這個姓氏給他帶來的方便,就該為這個姓氏付出點什么,即便他也為良辰為感到無比心疼。古澤琛唯一能給彼此做出的保證就是,沒有一下次了,他一定會將良辰護得好好的,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到她。
當(dāng)然,古澤琛不知道的是,良辰從不需要人保護,她是個內(nèi)心強大到淡定的女人,只除了他,這世上不會有人叫她變得軟弱與幼稚了。
良辰聽著古澤琛的答案,然后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古澤琛的眼角,柔軟地好似羽毛拂過,叫古澤琛那雙認(rèn)真的眼里透出一絲雀躍的歡喜。良辰卻不肯就這樣放他好過。
上輩子,他不護著自己,只讓她一個人成為整個宮闕的靶子,不會得寵或者不得寵的,因為她身下的那個位置而算計她。而他整顆心只放在朝堂上,想著如何才能早日收回世家手中的權(quán)利,如何不讓外戚做大。
最終,良辰在似是而非的現(xiàn)狀里迷失了自己,最初了錯誤的判斷。現(xiàn)在,她永遠(yuǎn)沒辦法問清楚對方,當(dāng)初那個刺客究竟是不是他安排下去,一定要致她于死命了。其實,再追究也沒意義了,她并未徹底死了,而是寄生在新的身體里,有了一個歡樂的人家疼愛自己,也算收之桑榆了。
所以,關(guān)鍵的是這一刻的信仰,愿意再信他一次。命運將他們兩個緊緊纏繞到一起,她若是一直想不開,那這一世,她和他依然得不到善終。那么,就強大一次,為了某個可能的幸福,相信他不會再讓自己受傷吧。
“媽媽說,男人的話都不能信,不然就傻了。”良辰笑了笑,手才想要放下,就被古澤琛緊緊抓在手里,而對方對著那雙徹底歡笑生動起來的臉龐,怎么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悅和心疼,尤其那雙暖玉般的小手捏在掌心,古澤琛順應(yīng)身體的叫囂,將良辰整個人圈到自己懷里,聲音有些微不確定的恐慌。
“上次你說愿意給我一次機會,現(xiàn)在,是不是說……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了?”
良辰被古澤琛突如其來的熱情給驚了一下,尤其是自己腰上的傷,抽痛了一下,倒不至于疼得撕心裂肺,但這樣一下著實不好受,尤其古澤琛抱著自己時,雙臂正好夾著自己的臂膀,正好又是自己擦破皮的地方。
于是,良辰靠在古澤琛胸口,吃痛一聲,等對方急急忙松開自己時,良辰很直接地沖他皺眉,動手動腳,非君子所為。
沒想到古澤琛這會兒倒是記起良辰受傷的事,見良辰不舒服,也不管良辰會不會生氣,拉過良辰的袖子就往上卷,薄紗帶下那一處淤青與破皮顯得格外扎眼,古澤琛捧著良辰的胳膊,不知所措了。
良辰是真沒見過古澤琛這樣單純的一面,兩輩子合一起,這還是頭一遭。只是看對方為自己的傷口糾結(jié)心疼成這樣,到底還是不忍心,便耐著性子安慰對方,“看著挺難受的,其實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
古澤琛抬眼,眸光里閃著莫名的光,直將良辰盯得面頰發(fā)燙,然后才開口,“剛才我問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
良辰眨了眨眼,眼眸有瞬間的無辜,然后才想起對方的問話,垂下眼瞼想了想,才慢慢點頭,“你要是不介意我忘不掉華尚輝,那就在一起吧。”
良辰承認(rèn),她就是一團稚氣,明明知道戀人間最忌諱這樣的事,可偏不讓古澤琛稱心如意。他要是知道自己一直來忌憚的情敵竟是自己的上一世,大約能氣得嘔出血來。
古澤琛原本好看的臉色一下子就焉了,他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個良辰念念不忘的情敵,華尚輝……華尚輝……這該死的人,到底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窩著,有本事出來遛遛!
良辰安順地由著古澤琛抓著自己的手,微微低下頭,唇角揚著,也不說話,只是看到古澤琛那糾結(jié)的樣子,她的心情是再好不過的。活了兩輩子,頭一次這樣揚眉吐氣。
“他在哪兒?要不然我請他喝杯茶?”怎么說他這也是撬了人家墻角,總歸要請人喝杯茶消消火不是么?才怪,他這會兒就想看看對方生得怎樣歪瓜裂棗的模樣,才拐了良辰做錯事!
良辰眼角盯著鵝卵石的小徑,只耐心數(shù)上面的石子數(shù)目,懶得理古澤琛那虛偽的客氣。想找華尚輝喝茶?要么再來個玄幻的,就是不知道前世對上今生,誰肯讓步才好。不過私心里,良辰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這個對著自己偶爾會幼稚不知所措的古澤琛,上輩子的華尚輝也活得太辛苦,不如古澤琛這樣灑脫快活。
見良辰絲毫沒有對自己說華尚輝的打算,古澤琛只能不動聲色地帶過去,然后又想到明天就是禮拜二了,古澤琛想著不管怎么樣也要毀了喬天奕的狼子野心。
于是,古老爺子就被拉出來作筏子,總歸要古澤琛心滿意足才行。
“你明天有空嗎?爺爺說請你去家里吃飯。”古澤琛直接搬出老爺子,就是希望良辰能夠兩相權(quán)衡下選擇去古家,而不是跟那什么喬天奕的去看什么該死的音樂會。想到良辰邊上還有一個喬天奕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古澤琛便渾身不痛快。
這個喬天奕油頭粉面,哪點好?可別整天在良辰面前晃悠!
良辰抬頭看了一眼古澤琛,這樣頻繁的見面,甚至還到對方家里做客,是不是有點欠妥當(dāng)?只是想到老狐貍一般的古老,良辰吃不準(zhǔn)到底是不是他的邀請,畢竟古澤琛也不是那么聽話的人。
“老爺子真的請我去吃飯?”良辰實在不相信古澤琛,或者說覺得古老會邀請自己這么一個丫頭片子去家里吃飯。不過這一點倒真是良辰妄自菲薄了。她的確是小,可畢竟是古老嫡孫相中的女人,而且正兒八經(jīng)的有成家立業(yè)打算的,請回家吃頓飯也是讓家里人多看兩下。至于古澤琛,他是真的居心不良,吃飯是什么時候都能請的,偏偏挑在禮拜二,那就不對了啊。
良辰之前答應(yīng)喬天奕的邀請時,也沒仔細(xì)看上頭的時間,所以對禮拜二這個點不甚敏感,所以現(xiàn)在也就介懷這場飯局究竟是誰的鴻門宴。倒是古澤琛有點不安,畢竟人家古大少活了二十三年,這還是第一次動凡心,本以為能夠應(yīng)對自如的,到底沒修煉到家。見良辰有些懷疑的樣子,古澤琛還以為她這是為了喬天奕而不打算答應(yīng)自己了。
于是,有點莫名酸澀的古澤琛面上就掛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漆黑如墨的眸子只巴巴地看著良辰,也不藏那點心機,本來就喜歡人家,臉面什么的自然也就不重要了。這讓顧良辰很是吃驚,要知道上輩子的他是多么好臉面,這輩子竟然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著實不容易。
“你是不是答應(yīng)了別人,所以寧愿去聽那音樂會,也不同我去家里吃飯?”
良辰眨了眨眼眸,然后才恍然,也不去管古澤琛是從哪里知道自己要跟喬天奕一塊兒去聽音樂會的事,只是安撫性地拍拍對方的肩,然后站起身,神態(tài)自如,“哪里,不就是吃飯么?明天放學(xué)你來接我,正好,我將設(shè)計圖親自送到你家,才是禮貌。”
說完,也不管古澤琛臉上乍喜的模樣,慢吞吞地往教學(xué)樓走。古澤琛歡喜過后,連忙起身追過去,良辰剛要開口讓古澤琛直接回去,結(jié)果古澤琛卻是執(zhí)拗地牽住良辰的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自己答應(yīng)了我,做我女朋友,那我有什么好見不得人的?反正遲早要知道,我在你身邊正好,省得某些人不長眼,繼續(xù)打我女朋友的主意。”
古澤琛說得義正言辭,良辰低下頭看了看古澤琛牽著自己的手,嘴角莞爾。活了兩輩子,這般不守禮卻是這樣甜蜜,甚好,甚好。
“我倒是忘記告訴你了,要做我男朋友得爸爸和果果也批準(zhǔn),似乎……你還不能算是我男朋友。”良辰口氣平淡,只是眼角不要帶笑會更有說服力一些。古澤琛卻是歡喜地將手握得更牢,心底缺著的那一部分總算齊整了,又怎么舍得放開?
“沒事,今天放學(xué)我來接你和果果一塊兒回家。”烈女都怕纏郎,何況只是小小一個岳父,總能拿下的。至于小舅子,早就對自己崇拜得一塌糊涂,古澤琛自信這一關(guān)完全不是問題。
良辰原本想低調(diào)的,可古澤琛到底沒讓,于是大伙兒就看見古家大少爺,或者說在私立學(xué)校顧良辰這個校花名號更大一點。大家驚訝地看著古澤琛牽著顧良辰的手走進教學(xué)樓,然后才有人醒悟過來,“呀,顧良辰竟然和古家大少爺在一起了!”
于是很快,不在本城但眼線沒少放的古澤琳和古澤瑤也知道了。快點放暑假啊!她們要回家,她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
良辰眼觀鼻,鼻觀心,只安靜地看著手上的書。
高中課程對良辰來說,倒是蠻有意思,卻不算太難,尤其臨考了,良辰的心態(tài)擺得更加平穩(wěn),偶爾看看課本,依然是該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連衣服的設(shè)計圖也沒少畫。
果果之前一直慫恿良辰,說是等她高考結(jié)束后,姐弟兩個搞一次旅行,不帶爸媽,就他們倆。良辰倒是挺心動的,暫時也都瞞著秦世濤和郭佩文,只等著高考填報志愿結(jié)束后,他們就直接出發(fā)。良辰也為這次旅行設(shè)計了一身方便出行的衣服,當(dāng)然也少不了果果那一身。
至于良辰說要送給古家三位夫人的旗袍設(shè)計,良辰倒也不含糊,好在三位夫人氣質(zhì)都不相同,楊女士端莊高貴,二夫人性子爽落,三夫人柔和。除了三夫人的旗袍不大好設(shè)計,另外兩個對良辰來說倒是信手拈來,絲毫不難。何況只不過畫張圖,也不需要她動手繡,倒是快極了。
正好古澤琛說明天去古家拜訪,借著送設(shè)計圖的理由,倒也不算突兀。良辰正好回去將三夫人那一身的旗袍面設(shè)計好,這一切也不慌。
就在良辰思考問題的時候,班上的同學(xué)卻時不時用一種詭譎的眸光打量良辰。能夠進到這個班里來的人都不簡單,即便是憑借超優(yōu)異的成績免學(xué)費錄取進來的,生活了這么久,也早就不簡單了。
古澤琛會出現(xiàn)在學(xué)校本來就奇怪了,而且現(xiàn)在更是正大光明地牽著良辰的手,這一點就不得不讓大家心底八卦,有些自命不凡的女生甚至?xí)行┧崴釢瓭模吘宫F(xiàn)在細(xì)追究起來,良辰也不過是商賈女,家里并沒有多大權(quán)勢,不是嗎?
有女生好事,憋不住心底的話想要找良辰試探一下,但畢竟還吃不準(zhǔn)她和古家大少爺?shù)年P(guān)系,便猶猶豫豫的,只是那雙眼卻是死死盯著良辰,只怕她有半點隱瞞的意思。
良辰抬頭,看了眼面前這個泛泛之交的同班同學(xué),“你想問什么呢?或者是,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會信呀。”良辰自顧自點點頭,然后微微笑著看著對面的人,倒是叫那個咄咄逼人,帶著強烈酸意問話的人有些羞赧,支支吾吾了兩句也就退開了。良辰微微看了一眼四周的人,雖然多還是做著手上的事,但那神情分明不是那樣的。這個古澤琛,不管到哪兒都能自己招點麻煩,這輩子也不見得長進多少。
良辰其實更想不通的是,為什么自己剛才就心軟了,沒有堅決讓他離開?良辰相信,若是剛才自己堅持了,他一定不會勉強自己。是因為看見他那張格外歡喜與堅持的眼所以才讓步的嗎?良辰想著古澤琛剛才那雀躍歡喜的模樣,心底微微一甜,算了,若真要在一起,被人知道也是遲早的事,她遮著藏著也沒那個必要。
上課的時候,班主任崔老師倒是沒什么廢話,直接進入主題,講早就重復(fù)很多遍的考點又分析了一遍,就讓學(xué)生們自己安排復(fù)習(xí),有疑難問題直接提問就好。當(dāng)然,在這個班會主動提問的通常不多。不是真的都懂了,只是他們都有私人家教,這樣正大光明的問老師,既顯得你不夠聰明,又?jǐn)[出你的卑微,何必?
良辰問的次數(shù)也不多,她從藏書閣里帶出來的習(xí)慣,自己看自己思考,即便不懂了也愿意自己花時間去參悟。這輩子用在學(xué)習(xí)上,倒也比別人多了些收獲。所以,讓良辰開口問問題,說明她的確是有什么地方不怎么懂了,當(dāng)然,她是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而班上的人也不會因為這樣就看輕良辰。
崔老師最得意的學(xué)生就是良辰了。
良辰十歲轉(zhuǎn)到本學(xué)校后,一路就是低調(diào)的知名人士,家世好,儀態(tài)舉止挑不出錯,而且學(xué)習(xí)成績更是耀眼得不行。但凡遇上比賽,只要有良辰參加的,那獎就從沒有旁落過,初三直升高的那年,高中部的班主任就開始打搶了。其實學(xué)校的老師也不看重那什么升學(xué)率,到時候都是出國和保送的主,別說是重點了,就是名牌大學(xué)也任他們挑,升學(xué)率還真沒什么意思。但是良辰不一樣,他們在良辰身上看到了狀元的希望,學(xué)校一早就有讓良辰作為本校代言人的打算,只等她高考成績出來,這樣一位學(xué)生,無論哪個班主任都不忍錯過。
好不容易良辰到了崔老師手上,這三年,全班誰不知道崔老師的得意門生是她顧良辰?這會兒見班上也沒人問問題,崔老師便意思意思地轉(zhuǎn)悠了兩圈,然后點點良辰的桌面,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良辰放下書本,乖巧地跟崔老師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站定,“崔老師,您找我有事?”良辰的信仰,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jīng)缺失很久了。當(dāng)初,人們講究天地君親師,這年代卻早就征服了月球,莫說天地了,君也早就沒了,至于老師的尊重,就看他們學(xué)校,你就知道師道之不復(fù)也久矣。
所以崔老師喜歡良辰也不是沒緣由的,乖巧聰明而且格外尊重老師,哪個老師見了不覺得貼心而驕傲?
“良辰啊,我是來問問,你高考的志愿打算好了嗎?”崔老師其實根本不用關(guān)心良辰會填哪所學(xué)校,畢竟學(xué)校到時候想拿出手的也就只有良辰的成績,讓外頭那些自詡苦讀的學(xué)校們知道,私立貴族學(xué)校也可以出精英,這也是為什么學(xué)校每年愿意設(shè)立高額獎學(xué)金招攬本城中考成績格外優(yōu)異的學(xué)生加入的原因了。
對于崔老師的關(guān)心,良辰表示了誠摯的謝意,然后告訴崔老師,關(guān)于志愿的填報她還在跟家里討論中,一旦有結(jié)果了,一定會告訴崔老師,請她幫忙把關(guān)。崔老師很是欣慰地點點頭,也不耽誤良辰的學(xué)習(xí)時間,讓她回教室繼續(xù)看書。
只是這樣平常的一件事,卻因為早上古澤琛的到來而在一些人心底投下了一塊石子,瞧瞧,連老師都上趕著巴結(jié)良辰,不是傍上古大少還是什么?
良辰自顧自看書,下課后也不打算離開教室,反正她本來就不清,避開不是欲蓋彌彰么?索性大大方方地讓他們看,良辰想著,要不要讓古澤琛中午送個愛心便當(dāng)什么的,畢竟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高中生,玩點日系小浪漫也不錯,這樣也就坐實了彼此間的關(guān)系,反倒讓學(xué)校這些心思詭異的小孩們定下心。
就在良辰考慮愛心便當(dāng)?shù)目尚行詴r,聽到風(fēng)聲的果果總算在風(fēng)言風(fēng)語里后知后覺出古澤琛的不良意圖來。
果果作為一位姐控的弟弟,那是相當(dāng)合格的。
從小,良辰就親自帶弟弟,即便還在襁褓里,果果就格外親近自己的姐姐,連郭佩文這個媽媽都比不過,可見一斑。等到果果慢慢長大,更是將陪在自己成長生命里的姐姐看做是最完美的,豈容那些連他都看不上眼的男生覬覦?
也就一個喬天奕,在古澤琛出現(xiàn)以前,占據(jù)了天時地利,讓果果默許了喬天奕對姐姐的追求。當(dāng)然,這里面多少也帶了點看戲的意思,畢竟果果這孩子早熟,看明白宋子琪對喬天奕的喜歡后,他就格外喜歡看喬天奕追著姐姐,而宋子琪一臉心痛的樣子了。誰讓宋子琪有個不招人喜歡的媽媽馮清芳呢?
古澤琛這人,果果連琛哥都喊上了,自然是個好的,撇開家世背景不管,也是個極有個人魅力的男人,這讓果果甚至忘記古大少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同姐姐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了。等到今天在學(xué)校,聽見古大少牽著自家姐姐的手出現(xiàn)在高中部時,果果在最初的震驚后,忽然冷靜了一把。
至于老師上了什么內(nèi)容,果果現(xiàn)在壓根不在乎。
這個琛哥,果果是挺欣賞的,但不表示他就能毫無芥蒂地將自己的姐姐讓出去啊。何況姐姐當(dāng)初可是跟他保證過,沒有他和爸爸的同意,姐姐是絕不會和哪個男生交往的。想到這里,果果竟然不是不滿意琛哥做姐姐的男朋友,反倒更介意的是姐姐沒跟自己交代就有了男朋友。
這一點也可以說明,古澤琛的曲線救國戰(zhàn)略還是挺成功的,起碼未來小舅子多少還是有點偏心他的。
于是,果果一下課就從初中部飛奔到高中部,輕車熟路地找到顧良辰的班級,將犯錯的姐姐帶出來后,果果繃著肉肉的小臉,也不說話,就跟姐姐比誰氣場足。良辰看著可愛的弟弟,忍不住掐了掐弟弟的臉蛋,然后丟下一句,“你那琛哥說晚上接咱們放學(xué),順道還要在家里吃個飯什么的,有什么問題問他去。”
然后,顧良辰就這樣毫無同情心地丟下果果回教室去了。倒是果果,風(fēng)中凌亂了一下,狠狠地咬牙,然后才往初中部走回去。
等著,今天晚上肯定不讓你們好過!
古大少牽手本校校花顧良辰的新聞,很快就傳遍整個學(xué)校,大約只有幼稚園的孩子們沒什么動靜,其他學(xué)區(qū)的人都在討論這個問題,學(xué)校的BBS上更有好事者將偷拍的照片發(fā)了上去。
古澤琳和古澤瑤一直關(guān)注校內(nèi)BBS,見到帖子便進去看。作為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親人,她們倆一眼就認(rèn)出了哥哥古澤琛臉上那和煦的笑容是多么真實。也就是說,哥哥在她們不知道的時候,追到了學(xué)校最出名最特立獨行的校花顧良辰了。
古澤琳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也就是說往后她們成了姑嫂,開口要良辰做件衣服什么的,也就不難了吧?古澤琛不知道的是,她媽媽跟嬸嬸們早就有良辰設(shè)計好的旗袍了。古澤瑤瞇著眼,搖頭晃腦地想了想,然后拿起電話給郭磊打過去。
她不放心,還是問問郭磊。童年那件事,的確給古澤瑤留下太深的陰影,也因此對郭磊有一種特別的情愫。當(dāng)然,古澤瑤腦袋像他爸,鬼著呢,郭磊現(xiàn)在暫且蹦跶著,等她回來,遲早收拾得乖乖的。
郭磊接到古澤瑤電話的時候,正趴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昨個兒老爺子也去了野戰(zhàn)基地,回來就說自己論體力比不過古澤琛,論腦子也不如人家一個丫頭片子精明,一連串的嘮叨下來,郭磊索性玩了通宵的網(wǎng)游,在里面是見人就殺,殺不過就被殺,那名字黑得堪比鍋底,罪惡值一下子就升上去了。
當(dāng)然,郭磊倒不會妒忌什么,只是他這輩子的確就是個沒什么大志向的,只要美酒美食就好,至于什么抱負(fù)之類的,他從不去想。可家里總要給他很高的期望,他是打心眼的不喜歡那些事。
每個人活著,都有他們的天命。保羅戈埃羅為了文學(xué)而瘋狂,他郭磊不崇高,但也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么,那就是享受生活,卻偏偏和家人的期盼有了沖突。而郭磊只跟一個人說過,那就是古澤瑤。
所以古澤瑤立志收拾郭磊也不是不可能的。
郭磊聽見古澤瑤問的話后,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他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古小四就交女朋友了,而且對方還真是自己表妹啊?他因為就表妹那態(tài)度,古小四起碼還得努力個一年半載之類的,怎么這么快就牽手了呢?
不過郭磊倒是對古澤瑤說了不少良辰的好話,而且把昨天野戰(zhàn)時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古澤瑤知道爺爺也見過良辰了,那就意味著這件事多半是成了。不過古澤瑤還是反復(fù)叮囑郭磊,一有情況就及時匯報,她會繼續(xù)跟進的。
掛了電話的郭磊又發(fā)覺自己跟個小兵似的被奴役了,不甘愿地?fù)狭藫项^。
大學(xué)部也有人在傳這件事,當(dāng)然,其他人傳都無所謂,最關(guān)鍵是喬天奕這頭。
喬天奕知道良辰的脾氣,所以他雖然心儀良辰,但學(xué)校里也只有一些人知道喬天奕認(rèn)識良辰,至于他對良辰的心思,只有跟他同系同班的李銘知道。李銘不是個嘴多的人,所以并沒有傳出去。
偏偏喬天奕在喬氏實習(xí),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哪里有空上BBS關(guān)注這些八卦?李銘更是找了他老家的一家事務(wù)所實習(xí),打算畢業(yè)后回老家發(fā)展,更加不知道這些事。也虧得喬天奕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不然肝腸寸斷之類的字眼也就歸他所有了。
可憐的喬天奕還在甜蜜地期待著禮拜二的音樂會之約。
良辰到底不是日系浪漫小女生,非得古澤琛送什么愛心便當(dāng)來,只不過郭佩文不放心良辰,在家里熬了湯送到學(xué)校,母女倆就找了一處清幽的地方,一塊兒吃飯。
當(dāng)然,關(guān)于自己點頭答應(yīng)古澤琛的事,她打算第一個告訴媽媽郭佩文,這是對媽媽的一種尊重與信任。
郭佩文想幫女兒夾菜,就聽見女兒輕輕地說了一句,“媽,我答應(yīng)古澤琛的請求,跟他交往了。”郭佩文驚地抬起頭,對上女兒格外認(rèn)真的眼,好半天才回過神。她一直說古澤琛是個不錯的戀愛對象,其實是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聽見女兒說自己真的要戀愛了,她這個當(dāng)媽的,心底還是有些酸酸的。
她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女兒。
“他倒是個不錯的孩子,談?wù)剳賽垡膊诲e。不過,媽媽還是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的心,不管什么時候,媽媽都會陪在你身邊,而且不能因為戀愛影響到你的人生,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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