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來乍到
人來人往的車站,在某一個窗口里擠滿了人。他們都是給林宇翔三人送行的。
有小時候的伙伴,有家人,有老人,場面好一番熱鬧,大家的臉上都掛滿了不舍。黑子,小虎,啊福更是抱著林宇翔痛頭大哭,完全無視周圍投來各種各樣的眼光。
一陣寒暄之后,汽車也來了,聽完了鄉親父老們的千叮萬囑,伙伴們的千言萬語。再說了幾句保重的話,在眼淚快要決堤的一瞬間。他們三人都快速轉過身,背上行李,走上列車,不愿回頭……
看著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走了,黑子異常傷心。用手抹了抹流得滿鼻滿嘴的鼻涕,轉身抱著啊福,一陣沉默過后。終于爆發……像殺豬一樣,仰天哭嚎……聲音之凄涼,天地為之動容……日月為之變色……可謂聞者傷心,聽著流淚……
等到列車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林宇翔三人也停止了揮手,把手伸回車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林永杰用手摸了摸鼓鼓的行李袋,苦心冥想,思考著怎樣來說服坐在隔壁的兩位同志。
爾后拍著胸口,高談闊論一番自己的偉大理想,豪言壯志,講得有聲有色,生動形象,惟妙惟肖,激動處還抓緊拳頭比劃著。
林宇翔和林向藍聽得如癡如醉。
說完,利索的從行李袋里拿出一個偷偷買的嶄新的籃球,非常無恥的話峰一轉,“我要加入學校的籃球隊……!”
林宇翔和林向藍同時暈倒……翻著白眼笑罵道,
“這是什么邏輯呀……!”
林永杰仿佛沒有聽到。繼續拿著籃球,做了一個投籃的手勢,假裝嚴肅的說道,
“你們想想,我和老大你進入校隊,打好籃球,接著打進國家隊,打奧運,再然后去美國打NBA。而向藍你讀好書,以后考個清華什么的,然后出國留學,考那個什么狗屁哈佛……哈哈,到時候,球場上得意,考場上也得意,全都是我們林家的人,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個天才!這都讓我想得出來……”
“啪……”
這次是林向藍伸手拍打林永杰的頭。
“虧你想得出來……!”接著再賞了他一個白眼。
“哎喲!好痛!怎么又打我的頭,會笨的……!要是我變笨了,中國又少了一個天才啦!將來中國民族不能振興你們負責呀!二十一世紀最缺的是什么?天才……!你們想想中國損失多大呀!噢,不,應該說是整個人類的損失……”
回答他的是林宇翔的拳頭……接著就是林永杰一陣陣的慘叫……
三人一路打打鬧鬧,不知不覺到站了。最后一個站,正是他們要讀的學校,市重點高中“北泉高!。
三人下了車,都同時望著門口“北泉高校”四個金碧輝煌的大字,各想各的心事……
身邊陸續有同學經過,其中不乏女生,看著林宇翔一米八八的身高,還有一張帥氣到極點的臉龐,分明的棱角,一雙深邃明亮的細長眼睛炯炯有神,濃黑的粗眉,高直的鼻子,還有一雙經常抿出優美弧度的嘴唇,給人一種很窩心,很溫暖的感覺。不時有女生偷偷多望了幾眼,然后滿臉通紅的走開……
當然也少不得有男生經過,林向藍一米七二的身高,魔鬼的身材,披肩的頭發,白哲的肌膚,接近完美的五官,尤其那雙迷人的眼睛,足以秒殺任何男性同胞……
面對如此美女,回頭率自然是高達百分之百……這也就毫無懸念的成為了后來的‘十大校花之一’
林永杰站在他們的前面,自然把眼前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似乎理解錯誤了……
“啊……!好多美女,啊……她們在偷看我……!遭了,遭了……我害羞……!怎么辦?人長得帥有的時候真是……咦?不對勁……!靠……!怎么連男生都看我……我可不喜歡男的呀……!”
林宇翔和林向藍對視了一眼,苦笑的搖了搖頭,上前拉著還在發癡的自戀狂林永杰,走進學校……
……
辛苦的幾天新生軍訓終于結束了,明天就是正式開學。
每個人都黑了一大圈,瘦了一大截。很多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紛紛躺在宿舍里打電話給自己的爸爸媽媽訴說著他們的寶貝兒子所受到的苦,有多夸張就說多夸張,大家都講得繪聲繪色,關鍵處還不忘擠出幾滴眼淚哭喊著……心疼得有的家長幾乎要抄著家伙來找學校算賬了。
林宇翔從小生活在農村,每天下田干活慣了,這種苦根本不算什么。只是黑了點,并沒有生命危險?吹剿奚岬膸讉人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不禁笑了笑,心想道,“有這么夸張嗎……?”
大家都在心痛自己的皮膚之余,又想著明天就要開學了,自然是抓緊機會想盡辦法去犒勞一下自己。
睡在林宇翔對面床位的張軍首先說道:“咱去KTV!”
王健,李飛等人也隨聲附和,表示贊同,“好主意!”
林宇翔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連基本的伙食都捉襟見肘,這種有錢人無謂的活動能免則免了,自己主要做的是讀好書。于是搖了搖頭對他們說道:“下次吧!”說完便拿出林向藍送給他的《朱自清文集》,背靠著墻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眾人見到林宇翔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畢竟相處了幾天從林宇翔的衣著和伙食,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情況,輕輕的嘆息了一下,然后結伴而去。
可幸的是宿舍的這幾個人雖然都是有錢人的孩子,但是他們并沒有因為這樣而看不起林宇翔,反而更加的關照他,當他是鐵哥們,有好吃的總會給他一點。當然也因為林宇翔身上確實散發著一種氣質,能讓人死心塌地的追隨……這讓林宇翔逐漸感到了很多溫暖……
過了好一會兒,林宇翔覺得心情沉悶,于是就放下書本起身,關上門,走出宿舍。
一路上雙手隨意的放進褲袋,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出了學校。
沿著學校旁邊用鐵網攔著一邊的小路靜靜的散步,微風吹動著他遮耳的長發,他低頭思想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知道他認真的樣子能讓女生有多瘋狂……
偶爾有幾個女生結伴經過,看了一眼林宇翔酷到極點的姿勢,不禁羞搭的低著頭暗想:“好帥……”
逐漸聽到有籃球拍打的聲音,林宇翔心想應該是附近有個球場,于是順著聲音緩緩的走了過去。球場上的人逐漸清晰,只有兩個人。林宇翔走到場面停了下來,探頭望了望……
球場上。一個身穿紅色23號球衣的青年,接過一身休閑裝的青年的傳球,在右翼三分線外,一個發力加速,運動中雙手左右變向運球,身體始終保持向前傾的趨勢,沿著底線快速突進,到達左邊底線負角度的時候,突然雙腳一并,瞬間起飛,空中發力,一個大風車左手拿球背靠籃筐,狠狠的砸進籃筐……“砰……”
如此霸氣的灌籃,除了林宇翔,恐怕就只有他了,段原。
林宇翔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靜靜的看著……
這時兩個青年也同時發現了場邊的林宇翔,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還有那絲毫沒有一點震驚的眼神。
身穿休閑服的段威俯身拿起了地上的籃球,猛的一發力,橘黃色的籃球在空中直線飛向林宇翔的身上。
林宇翔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望著逐漸接近的籃球,待到籃球即將與身體接觸的一瞬間,緩緩的微斜了一下身子,毫不費力的避開了。
籃球飛到場邊的鐵網了發出“嘖嘖”的聲音。
段原眼里突然閃出一道光芒,站在原地,犀利的眼睛望著林宇翔,打量著眼前這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年。
林宇翔沒有回避,迎上了他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很久……
“這兩個人是誰?為什么見到這兩個,我身上的細胞都像在沸騰……好想跟他們打一場球……”這個時候林宇翔心里只有這一個想法。
“他是誰?為什么他的眼神有一種讓人不敢正視的感覺?為什么我會有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段原心里閃過無數個可能的畫面,斷定眼前這個人肯定是打籃球的……
“朋友,你是哪間學校的?你是校隊嗎?”段原輕輕的問了一句,語氣平淡,眼神在林宇翔身上瀏覽了一遍……
“這很重要嗎?”林宇翔繼續面無表情的冷冷答了一句,然后轉身離開。
面對林宇翔如此冷淡的態度,段原也沒有生氣,在林宇翔轉身那刻,眼光注意到了掛在他衣服上的校徽“北泉高中”。
林宇翔的背影逐漸遠去……
“北泉高校!看來今年的籃球賽變得有意思起來了。”段原微笑著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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