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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瑞山幫李老爹把柴火弄到家里以后,跟李老爹說了一聲,就要走。
李老爹像請孟瑞山進(jìn)去坐坐。孟瑞山覺得不太方便,就沒進(jìn)屋,他說:“孩子還在家等著,我就先回去了!敝饕抢蠲吩谖堇铮忠?yàn)樗徇^親,怕李梅有別的想法,就不進(jìn)屋了。
李老爹也沒堅(jiān)持,讓他在院子里等了會兒。他回頭給拿了些豆腐丸子給孟瑞山,讓他帶回去給孩子吃。
孟瑞山告了別,爽快地帶著豆腐丸子走了。不管誰送給孩子的吃食,他就沒客氣過。他在心里也記著別人的好,會從別處換人家的人情。
最近,李梅還是照舊在家做吃食。李老爹由原來幾天趕一趟集市,變成三天兩頭往集市上跑。不是去這個鎮(zhèn)上,就是去那個莊里,還不時走街串巷去賣東西。買東西的時候,李老爹也經(jīng)歷了不少事,怎樣跟然打交道,怎樣說話更得人心,怎樣能圍個好人緣,怎樣能賺更多的錢……經(jīng)驗(yàn)都是他在交易過程中不斷學(xué)來的,F(xiàn)在的他心眼比原來多了不少,性格也比原來圓滑了許多。他有這樣的變化,對李梅這個當(dāng)閨女的來說,算是一件好事吧。
還有,李老太婆確實(shí)找過李老爹,想讓他和大哥一起做買賣,賺了錢兩人平分。李老婆子想得很完美,就是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理所當(dāng)然地照顧老大,偏向老三,偏偏找找二兒子的麻煩。
李老爹知道他娘偏心,可他真沒想到他娘一點(diǎn)都不顧慮他的想法,直截了當(dāng)?shù)囊笏焉庾寕大哥一半。
李老爹的性子是變了不少,可心里還是很堵得慌,他娘真把他當(dāng)任勞任怨的老牛了。誰都有點(diǎn)脾氣,任誰被欺壓,也不可能一再退讓。他不滿地說:“娘,為什么我要和大哥一起賺錢,還得賺了錢平分?現(xiàn)在賣錢的這些東西可是小梅想辦法做出來的,是我們?nèi)胰诉^日子討生活的命根子,你怎么能讓我告訴大哥。娘,我不是你兒子嗎?大哥和三弟都比我有錢,房子比我住得好,錢比我賺得多,還用得著我接濟(jì)嗎?當(dāng)初成文生病的時候,你們管過我嗎,管過孩子嗎,要不是小梅嫁到林家,成文說不定就熬不過去了……”
李老爹越說越激動,恨不能把前些年的怨氣都爆發(fā)出來,“為什么我賺了一點(diǎn)錢就得分給他們,一樣是過日子,我家最窮,你還想出這樣的主意來,是想讓我和幾個孩子窮死、餓死嗎?娘,就算你認(rèn)為我不孝,我也認(rèn)了。孩子都這么大了,家里連件成器的東西都沒有,住的還是破破爛爛,每年下雨都要修的房子,我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孩子著想。不管怎樣,我不會同意你說的那些要求!
李老爹說完后,心底還稍微松了一口氣。他覺得拒絕他娘也沒有想象中哪敲茨選緗襠詈貌蝗菀子械閆鶘翟誆幌肴萌魏穩(wěn)死雌蘋嫡庋納睿詞顧鋃疾恍小
李老婆子根本沒想到二兒會拒絕她,更沒想到二兒的情緒這么激動;她還以為他是最老實(shí)聽話、最好掌控的。沒想到他如今賺了點(diǎn)錢,竟然不顧兄弟、不顧老娘了。
“好,好,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以后有事別來求我們!”她說完這話,怒氣沖沖地甩門而出。
李老婆子這次沒大吵大鬧,是因?yàn)樗牧硪粋孫子正在找媳婦,怕這一吵會壞了孫子的好事,就忍了下來,不過她心里可記著這筆賬呢。
時間悄然無聲地溜走,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年關(guān)。
今年李梅一家算是能過個好年,既能穿上新衣服,又能吃上好東西,豐衣足食,全家人無比幸福。李老爹還特意到孟瑞山那里買了幾只野雞、野兔子,準(zhǔn)備過年吃。當(dāng)然,孟瑞山賣給李老爹的價錢比別家便宜一些。
孟瑞山趁著年前買賣好,連著去山里打了幾天獵。他獵回很多獵物,其中還有松鼠、白狐貍等皮毛好看的動物。孟瑞山直接把好皮子留下來了,他尋思要是自己娶媳婦,這個可以添上當(dāng)一部分聘禮。
雖然李老太婆一直沒有原諒李老爹,可李老爹沒忘了自己的老娘。年前,他不但多給了老娘一個月的月錢,還給她送去豬肉等東西。
李老婆子撇了一眼送來的東西,連句好聽的話都沒說,臉上更沒有一點(diǎn)笑模樣,看來還是記著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原諒李老爹。
李劉氏看到李老爹送來的東西,一邊暗自高興,這些都是自家的了;一邊臉上泛酸,越發(fā)覺得李老爹靠著賣吃食賺錢了。她心里是羨慕嫉妒恨,可因?yàn)槔畲蟛孢^她,她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去鬧騰了。
只有李大伯和他兒子跟李老爹客氣了幾句,李老爹看呆著沒意思,很快就回家了。
李梅在古代過了第一個年頭,在她的努力下,李家總算沒再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過年時,李梅做了一個簡易的布包送給李成文,說讓他上學(xué)時使用,同時她也送給妹妹一個款式新穎的花色小錢袋,兩人收到大姐的禮物,都很開心。
李老爹看到今年的年夜飯有雞鴨魚肉,心里的激動可想而知。當(dāng)然,他把大部分功勞算在閨女頭上,要不是小梅能知道做豬下水和豬皮凍的方法、還有賣灌腸得來的那部分銀子,他們家不可能有今天。他越是想著閨女的好,越想讓閨女嫁個好男人過日子。李老爹覺得,小梅不能就這么孤單過一輩子,若是將來他走了,香兒和成文都成家了,小梅再自己過,日子會更難捱。所以,他還是找機(jī)會,早點(diǎn)讓小梅找個好男人嫁出去。
“東風(fēng)好作陽和使,逢草逢花報發(fā)生!倍ゴ簛恚俳(jīng)歷了乍暖還寒的日子,悄然而來的春風(fēng)帶來了溫暖的氣息,吹走了嚴(yán)寒,給人們帶來了無限生機(jī)。遠(yuǎn)山上,漫山遍野長出微微的嫩綠,春意綿綿;小河里,冰凍的河水融化成潺潺流水,默默流淌;田野里,綠油油的麥苗像可愛地小姑娘一樣,精神抖擻地舞動著身姿,向人們展示著她們的歡快和希望……
等人們除去身上那笨重厚實(shí)的棉衣,換上單薄一點(diǎn)的夾襖時,李梅提出送弟弟李成文去學(xué)堂讀書。
“爹,天變得暖和了,不如送成文去學(xué)堂讀書。男孩子讀書是好事,能識字就比別人多一點(diǎn)本事,即使將來不考官加爵,在別處也能用得上。”
李梅的想法就是識字總比文盲強(qiáng),古人比較尊敬有文化的人,不管弟弟能學(xué)到哪一步,她作為一個有文化的現(xiàn)代人,還是比較支持弟弟上學(xué)堂的事情。
李老爹說:“嗯,去吧,他這么小,在家里干活又不頂事;現(xiàn)在家里有能力讓他去讀書,就讓他去學(xué)。很多店里找伙計,識字的人就比不識字的好找!
原來,李老爹潛意識里就把讀書和好找活干聯(lián)系到一起去了;好歹他還是為孩子著想,沒想死守著錢,留到最后給兒子娶媳婦。
李老爹對兒子說:“成文,你大姐既然有讓你讀書的這個心,你去了就要好好學(xué),要是學(xué)不會,就回來好好種地。”
李成文那閃亮的大眼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信心滿滿地說:“爹,我會好好學(xué),大姐已經(jīng)教給我認(rèn)識一些字了!
李老爹還不知道李梅教給弟弟識字的事情,他納悶地看向閨女。
李梅打哈哈說:“爹,那啥,原來相公對我挺好,教給我認(rèn)了幾個字,我閑著沒事,就教給成文了。”
一說起原來那個女婿,李老爹又開始擔(dān)心,怕閨女死心眼,老是惦記著他的好,不肯再嫁。
“小梅,要是再有來說親的,不行你就嫁了吧,咱家的日子算是好過了,回頭你把做吃食的法子教給香兒幾個,你嫁人后,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李梅早就忘了再婚的事情,她這段時間可沒想過這事,李梅知道老爹是為她著想,可她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嫁人啊。
李梅只好說:“爹,到時候再說吧,我還沒想過這事呢。對了,好像燕山村就有學(xué)堂,趕明個我領(lǐng)著成文去看看,以后就讓他去那里讀書!
李老爹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里是離咱村最近的學(xué)堂了,才一里多路,就讓成文去那里吧,別處的學(xué)堂可就遠(yuǎn)了!
李梅選了個好日子送弟弟去讀書。一大早她送走了去趕集擺攤的李老爹,然后做好飯,就把弟弟叫醒,讓他穿上床頭的新衣服。李成文的衣服從里到外都煥然一新,穿上倍兒精神。李梅這當(dāng)大姐的對弟弟妹妹真好,連棉衣都給他們做了新的,全套是新布新棉花;她還給他們把原來的舊衣服都拆洗了,看里面的棉絮表層都露出微微的黑色,不知道是布料染得,還是因?yàn)闀r間太長沒洗的緣故。李梅把舊棉絮都放到一邊,準(zhǔn)備用作別處。
姐弟三個吃完早飯,就一起去了燕山村。香兒會跟著,純屬是好奇心作祟。李梅也不拘著她,就當(dāng)帶妹妹去長長見識。其實(shí)她的印象里也沒有關(guān)于學(xué)堂的記憶,她也是去長見識的,看古代的學(xué)堂和現(xiàn)代的學(xué)校到底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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