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護法宿弦
仙魔一戰,白暮大勝,滅妖魔數百計,生擒五護法宿弦。原來預計絕無勝算的戰斗,白暮卻僅用了三個時辰就結束了。
“宿弦,魔界屢犯仙界,到底意欲何為?”正位之上暮掌門一臉正色的看向大殿中,被束咒束縛之人。
宿弦斜看他一眼,雖然被擒,臉上卻絲毫沒有俱意。冷笑一聲“要殺便殺,用不著在這里假惺惺,今日我宿弦落到你們手里,算我倒霉。它日魔尊必定鏟平仙界,報之我今日之仇!”
他說得信誓旦旦,眼里盡是冷意,咬牙切齒,滿臉都是憤恨的表情,像似極為不恥這樣的審問。
瓔珞靜立一旁,看著中央的宿弦微微發愣,這人滿身的魔性,但相貌卻有幾分相熟,而且他這樣的言詞,無端覺得有幾分熟悉感。轉頭看了旁邊的岄冉一眼,他仍是一副不耐的表情,想必早就不想在此多呆一刻。轉念一想,如今魔界圍困之事已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上前一步淡言道“暮掌門,如果白暮轉危為安,瓔珞也不便打擾,告辭!”
一旁暮子昕微皺起了眉,出于客套暮冷冽起身相送:“今天之事,多虧二主提醒,在此謝過,請代在下問候尊主。”
“你叫她什么?”宿弦突然急聲開口,猛的回看過來,瞪大了眼睛,直直盯向瓔珞“二主?你就是神族的二主,赤、姬、的女兒!”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吼出聲,眼睛越睜越大,瞬間流淌而出漫天的恨意,似是積壓了千萬年的憤恨瞬間暴發了出來。排山倒海的向瓔珞壓了過來。那雙眼睛燒成了赤紅色,一聲撕吼,他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奮力掙脫出全身的束縛,束咒的念繩應聲斷裂。“我殺了你!”
宿弦招出配劍,運氣凝神,頓時身側圍繞上水柱,瞬間化成利器,形成一條冰刺巨龍直襲向瓔珞。
這一變故誰都沒有料到,瓔珞更是呆住了。看著他用盡最后力氣使向她奪命的一招。她想躲,卻比誰都清楚她躲不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由水凝成的巨龍逼近。
適時一道白光閃過,直揮向那水龍,瞬間截斷。龍頭卻還是張牙舞爪的向瓔珞迫近,腰間一緊,幾個回旋險險的擦過。一聲轟隆的巨響,大殿右墻被那水柱擊得粉碎。可見他出的是致命之招。
“瓔珞,你沒事吧?”抬頭迎上的是暮子昕,有些慌亂急切的神情。
宿弦還想繼續出招,大殿之中的人皆已回過神來,暮冷冽神情一凜“可惡!”揮出一掌正中宿弦心口。宿弦一時不防,張口噴出大口鮮血,腥紅的顏色,染在大殿的地板上格外刺眼。他人也被彈出三丈倒地。
但卻是感覺不到傷勢似的,掙扎著想爬起來,那只已經燒紅的眼死死的盯著瓔珞,臉上為猙獰。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撕吼的嗓音,一聲比一聲凄厲。他已經完全失了理智,本已是站不起,卻還是一步一步的爬行著向瓔珞靠近,那神情,似是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挫骨揚灰。
“帶下去!”暮冷冽一聲令下,走進兩名弟子,這才一左一右的把人架了下去。
直到他消失在殿外,他的眼睛仍是死死盯著瓔珞,那撕心的怒吼就算是已經很遠,卻還是不斷的傳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瓔珞!瓔珞!”
“啊?”她一呆,抬起頭看了身邊的暮子昕一眼,良久,才漸漸的回神,緩緩的壓向心口,急喘不息。她這才發現,剛剛自己竟忘了呼吸。那人的眼神,為何……為何會充滿那么大的恨意?她明明就從未見過他呀!
“你沒事吧?”暮子昕緊皺著眉頭。
“沒……沒事!”習慣性的拉開嘴角,低頭一看才發現兩人靠得太過接近了,訕訕的笑笑“多謝上仙相救!”退一步推開他的手,卻發現自己有點腳軟了。嘆一聲,她還真是不中用,如若剛剛是尊主……,如若是她,那人定活不成了吧!
“我……坐會!”她尷尬的笑了笑,扶著椅子坐了下去,轉頭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岄冉,他似乎也被剛剛一幕驚到,眼神仍是盯著宿弦被拉出去的方向,眼里閃著什么。瓔珞不禁有些得意,岄冉還沒有她鎮定呢!又看向他身側的手微微顫了顫,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暮子昕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半會,眼神沉了沉,上前一步“姑娘,你把手伸出來,我幫你看看是否受傷!”
“我只是……”她只是被嚇到而已。可還沒來得拒絕,他卻已經伸上探了上來。
瓔珞不禁皺了皺眉,這暮子昕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轉頭又看向旁邊的岄冉。
他好似這會才回過神來,眉心一緊,一臉的惱怒,不由分說揮開暮子昕的手。“不必勞煩上仙,二主有沒有傷,我來看便好!”說著搶先一步,拉過她的左手,瓔珞神情一滯,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暮子昕的雙眉皺得更緊了。
他看了半會才道:“沒事!”轉身端過一旁的茶杯遞給她“你只是被嚇到而已,喝口水吧!”轉眼又是一臉怒氣“早知道這么危險就不讓走這一趟!”
瓔珞接過茶,緩緩拉開嘴角,又怎么會聽不出他語氣里的埋怨。不過聽他這么關心自己,她還是心喜的。
打開蓋子,吹了吹,看著杯子里幾片綠油油的茶葉子,岄冉親自給她的茶,真難得!就口一飲而盡。喝得太急,有些燙到!
“讓二主受驚了!”暮掌門出來圓場,必竟是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的事,而且那個人還是他們擒的“在下不知此人竟會對二主出手,還望二主見諒!”
他字字斟酌,邊說邊看她的臉色。她又豈會不給面子,嘩的一下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暮掌門放心,我沒什么大礙,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自然尊主無需知道!”
暮冷冽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瓔珞笑得更深了,即使這事尊主知道,也不會對白暮發難,他又何需擔心。想著又想去掏袋子,這才想起自己的袋子,早被暮子昕明搶了去。只得嘆了一聲。
“相信白暮還有很多事需要善后,瓔珞就不打擾了,告辭!”
暮冷冽讓開一步“請!”
瓔珞淡笑著起身,走向門口,一步、二步、三步……她心里數著步子,走到第五步,突然腹部一遽絞,像是被火燒一般。這般的痛有些熟悉!
“瓔珞!”暮子昕第一個發現她的異狀,他臉色大異,疾步上前就要扶住她的身子。哪知岄冉卻快他一步,攔腰一把截了過去。
“丫頭!”他驚叫。
瓔珞只覺得腹痛難忍,一片一片的燒著五藏六腹,痛得她直不起身子,意識也在遠離。低頭卻瞅見剛剛宿弦吐在地板上的血,頓時腹部更加的痛了,腦海里電閃火光的劃過一些什么,心里頭又泛著惡心,張口就想吐出來。
“你們下毒!”轉頭狠狠的瞪向后方的暮冷冽,那眼神頗有幾分要找人拼命的意味。
后者卻一臉的茫然。
瓔珞拉了拉岄冉的衣袖,擠著臉上的笑容,搖了搖頭,普通的毒又怎么能傷得了她。必是有人存心陷害。
“不管怎么說,現在首要的是,快扶她到后堂去休息!”暮子昕一臉的鎮靜,沉聲開口。
岄冉這才抱起她,一臉火氣的往后堂走去。隱隱聽見他嘴里罵了幾句什么,瓔珞聽不清楚了,已經陷入昏迷。
“子昕!這……這這……”暮冷冽一臉的急色“這可如果向尊主交待?”
“師兄不必擔心!”暮子昕看著他們走向后堂的身影,臉色微沉“瓔珞并不是多事之人,如她說的,想必就算是她回到神山,對于此事必是只字不提!”
“她有這般好心?”暮冷冽皺眉“她雖然是個不受重視的神,但必竟也是尊主的妹妹,如今她傷在我白暮,難保……”
“師兄!”他打斷他的話,臉上有著怒氣“如若她真的如你所說那般,又豈會親自送六花前來。”
暮冷冽皺眉不置可否,想了一下,頓時又生凝惑“可是……誰又會對她下毒呢?”
“……”
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瓔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心口隱隱泛著熱,房里有熟悉的人影晃動。
“岄冉”
“醒了!”帶著幾分埋怨的聲音,似是恨鐵不成鋼“你什么時候才能多留個心眼!如此粗枝大葉,我再怎么跟著你也是沒用的!”
她咧嘴笑得燦爛“我下次會注意的!況且毒對我來說,頂多就是痛一陣,死不了的!”
“你……”他氣結,望著窗外的天氣“看來得呆一晚再回去了。”他煩悶的皺起眉,身側的手又抖了抖。
看來的確是被自己嚇壞了,瓔珞想。
“快睡,明天一早就回去!”他憤憤道。
盯著她躺下,岄冉卻坐在門口守著,一臉謹慎,那張臉仍是臭臭的。瓔珞卻半點睡意都沒有。睡眠對她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睜著眼睛盯著半晌,還是無法入夢,突然又想起白天那個人,緩緩的出聲“岄冉你到神山有多久了?”
“一千二百年!”
“一千二百年!”那的確是很久很久了“你比我大,我小時候的事,你可記得?”
“不多!”
“那……關于我母親赤姬呢?你見過她吧?”
“……”岄冉不語。
“她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他沉了沉,直到瓔珞以為他睡著了,他才慢慢的開口“六界相傳……她是神族近萬年來,最完美的女神!”
“完美!”完美,好像這詞跟她一點都不搭邊呢!印象中的母親總是模糊的,每次想起,卻無故有種溫暖的感覺“這么完美的人……為何活不到一百年就死了呢?”
“……不知道!”
瓔珞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收起笑容“為何我就是一點都記不起她來呢?人人都說,她后來是瘋了,而且還無原無故滅了當時響譽盛名的大派——青云!全派的弟子,被全數殺光,一個都不曾留下。你說……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
“當真是瘋了,所以才造此殺孽?”
又是好長一陣的沉默,岄冉突然站起了身,語氣中有些不耐“千年前的事,你想這么多作甚?早點睡,明天還得回去!”
瓔珞撇撇嘴,她只是小小的好奇一下而已,而且她現在是病人,病人羅嗦一點值得原諒吧,想著自己又有底氣了“岄冉,我想喝水!”見他走到桌前去掉水,又馬又改口“這水放得太久,我要喝剛泡的!”
岄冉嘴角抽抽了兩下,氣惱她今天的故意找麻煩。頭上綻出幾條青筋,深吸了口氣這轉身出了房門。
看著他遠去腳步,瓔珞咧嘴露出兩顆小尖牙,笑得有些賊。要是平時他一準吼出來了,看來中毒真好!伸手掏出腰側的勾玉,放在床頭,看了看再躺回去。這玉跟了她千年了,真有點舍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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