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
隋么寒十分高興夏冬雪能夠赴約,這是不是表示,夏家大姑娘對他不如他想的那般無動于衷呢。隋么寒心里不停的打鼓,盡量讓自己攬著佳人腰部的手勁放柔和一些,過了一會,他特意難得浪漫的尋了一片有月色的湖邊,緩緩將夏冬雪放下。
夏冬雪今日穿的可多了,此時臉頰一片通紅,說不清楚是羞澀的,還是給熱的。
隋么寒戀戀不舍的松了手,卻見夏冬雪差點跌倒,又急忙主動的扶住了夏冬雪,然后低下頭,看著眼前的小人兒,給她擺了擺,方擺正,省的夏冬雪因為穿衣過多仰躺倒地。夏冬雪覺得自己在高大的隋么寒面前,就好像一只寵物,想被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隋么寒看著眼前的夏冬雪,胸口暖暖的,他真想把她娶回家,似乎這樣便覺得特別心安。從前他還不太理解怎么有些人寧愿為了個女人和父母反目,現在看來,感情兩個字著實充滿詭異的感覺。比如他自己吧,一想到眼前的女子要嫁給別人做老婆,他的心里就像有根針扎著似的,非常難過,又滿是悲傷。這種情緒對于隋么寒來說是陌生的,又好像他就是這么看著她,看著夏冬雪一會皺眉一會垂眸,一會惱怒似的瞪他幾眼,不管如何,都會覺得是那么的有趣和開心……
夏冬雪當然不知道此時此刻,人家隋么寒正做著自我剖析呢,她萬分尷尬的站在他的面人,任由一個大男人好像整理物件似的擺弄自己,直到隋么寒覺得滿意了,方才罷手。可是那雙原本離開她腰部的粗厚的手掌,又會忍不住爬過來,擺擺她的肩膀。就像此時,隋么寒的放在她肩膀的手在她的怒視下收了回去,可是過了一會又過來弄她的發飾。來來去去好幾回,夏冬雪終于怒了,道:“隋公子把我叫來就是看著我嗎?”
隋么寒一怔,很實在的點了點頭,嗯了一個長聲。
唰的一下,夏冬雪臉色由紅變紫,結巴道:“大晚上的,你這般,這般是想干什么?”
隋么寒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自上回在宮里一別半年,只是想再見姑娘一面。”
樹林里一陣涼風襲來,隋么寒腦后的黑發輕輕飄揚,夏冬雪偷偷瞄了他幾眼,見那人正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個,又急忙匆匆低下頭,小聲說:“既然如此,你現在看也看過了,我是否可以走了?”
“唔……”隋么寒頓了好久,道:“好。”
夏冬雪一陣氣餒,這個男人的嘴巴,還真是笨呢……
夏冬雪不知道為何,胸口竟升起了幾分悶氣,道:“那,那你現在帶我回去。”
“嗯。”隋么寒應聲,卻是遲遲不肯動身,他的行動似乎比大腦要清晰一些。
“嗯?”夏冬雪質疑,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下,那雙墨黑色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太過明亮,看的她的心臟,咚咚直跳,這,是一種怎么樣的感覺?饒是前生對三表哥有好感,也不曾如此緊張過,夏冬雪其實心里比隋么寒還慌,尤其是這荒郊野外的……
“那……”隋么寒終于出聲,落在發出的聲音時,卻變成了:“要不,再待一會吧。”
夏冬雪沒來由的并不反感,似乎就是和這人在這里傻傻的站著,也并未那么的讓人討厭。
壞了,她似乎是對他心生好感,這怎么可以呢,一想到對方復雜的背景,一想到大公主那不怒而威的神色,夏冬雪就感覺自個又彷徨了起來。
“你,你今日似乎穿的多了。”隋么寒盡量讓自己找些話題,他看著夏冬雪將自個裹成粽子似的模樣就心生愉悅,這個小東西,似乎對他分外防備。但是若他真對她不軌,又豈是這幾層布料檔的住的?想到這里,隋么寒不由得臉紅,腦海里竟是浮現了那一層層厚重棉布下面的白色肌膚,他深刻的記得四年前的那一夜,眼前女子那肌膚好像美玉般光滑,柔軟,讓人舍不得放手雙手。
夏冬雪沒想過隋么寒看著這般正經的人也會有那種心思,只是努力的讓自己學會同他好好說話,便回應道:“我怕山里冷,再著了涼。”沒想到最后身上還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這樣,你似乎更容易……著涼。”隋么寒輕聲說著,手卻忍不住抬起來擦拭了夏冬雪額頭的汗水,一下一下,只覺得那雙手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夏冬雪本想跑掉,卻雙腿仿佛釘在了地上,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半天才發硬過來,唔了一聲。
隋么寒見她沒有拒絕,心情好像放飛的小鳥,十分雀躍,道:“我上次在南域見關外的人有一種特殊的布料,里面是夾面的,穿上很輕,沒有這般沉重,而且又保暖,明個便讓人去給你弄些來。”
“不用了,賀州,不冷。”她哪里好意思要他的東西,這關系不清不白的。
隋么寒不由她拒絕,旦旦道:“備著總是好的。還有玉飾,我以前不太關注這些,你十五生日那時,本想著送些東西于你,卻發現這京中的東西竟是不如關口多,怕是好貨都沒有運進來,下次見面,我再補給你。”隋么寒一邊說,一邊注意夏冬雪的神色,生怕一句錯話,又惹惱了她。
夏冬雪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她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心跳會那么的加速跳躍,又為了眼前男人說的那些話而……莫名心慌,更要命的居然是她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言辭,反而忍不住泛起陣陣甜蜜。她抬起頭,看著隋么寒那認真的模樣,想了一會,鼓起勇氣道:“我想問你一句話。”
隋么寒一愣,隨即大喜,有回應總比她總是逃避的好上一些。
夏冬雪攥著手指,咬著下唇,小聲道:“我想問世子爺……不,現在應該算北陵侯了,你,你今生打算娶幾個妻子。”
隋么寒腦子一懵,直言道:“這個……我從未想過。”話說在沒有夏冬雪之前,他連娶媳婦這事兒都沒有計量過。
夏冬雪下定決定,坦白的問道:“比如侯爺曾經和寧國公家定下的婚事,若是寧家七姑娘沒有病逝,此時已經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你要再傾心于我,豈不是要納我為側室?”
隋么寒有點繞不過彎,但是想到納夏冬雪為側室,立刻搖搖頭,說:“你只能是我的嫡妻。”
夏冬雪被看他的鄭重弄的滿臉通紅,喃喃道:“是啊,如今寧家小姐早就逝了,你此時要娶我,自然是正妻,只是要是將來呢?你看上了別人,是否也要休了我,娶那人為妻。”
隋么寒大概縷清楚了夏冬雪的意思,一時間覺得十分好笑,道:“能娶你入門便廢了我極大心思了,你從來不肯應承于我,鬧了半天是擔心我日后再傾心于他人?”隋么寒不知道為什么,夏冬雪的這個擔心讓他甚是歡愉,如若一點都不在乎他的話,又何苦有此掛心。
夏冬雪好像被人看透了心思,一時間特別惱怒,說:“你身居此職,就算不想主動尋了他人,就沒人將別人送與你,討好你嗎?你是否又會為了不管什么目的,不得不納妾呢?”
隋么寒見夏冬雪似乎十分介意,一張白里透紅好像大蘋果似的臉蛋氣的鼓鼓的,急忙正色道:“我若是那般任由人擺布的人,又怎么會追著姑娘跑到此處,更不會都一把年紀了,尚未定親呢。”
夏冬雪見他自謙,想著也對,隋么寒這歲數,真的已經很大了,不由得臉上緩了幾分憂郁,又追問道:“那如果是不得不納妾的情況呢?”
隋么寒皺眉,疑惑道:“怎么會有這種情況?”
夏冬雪見他不明所以,一咬牙,一跺腳,索性都說到了這般地步,她也就豁出去了,小聲道:“比如說我無所出……”
“額……”隋么寒臉色一怔,右手忍不住摸了摸夏冬雪不太高興的額頭,安撫片刻,說:“我相信我們不會那般倒霉的,所以這個……嗯,不可能。”
夏冬雪見他那般框定,原本想繼續追問下去,卻有些不好意思,道:“反正是你自己也無法確定了吧,好,我明白了!”
什么就她明白了……隋么寒咧嘴一笑,急忙寬慰夏冬雪。如今他只要確定了對方不討厭他便足夠了,而且現在看來,夏家大姑娘對他應該不是一點沒有感覺,于是他的心情放松了許多,低下頭,嘴巴附在夏冬雪的耳邊,輕聲道:“我以生命保證,絕不負你。”
夏冬雪身子一僵,胸口好像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她那過于防備的堡壘,似乎被這人攻破了。
“走,我送你回去,省的你家丫鬟醒了,見你不在,再吵吵起來。”他說話變得沒有最初那般緊張,雙手一拉,一下子就將夏冬雪抱了起來,似乎是確定了夏冬雪的心思,隋大少爺在做事情方面有了幾分底氣的霸道,即便夏冬雪扭了扭那臃腫的身子,依舊被隋么寒抱的緊緊的,不肯松手。還沒答應嫁給他呢,就敢如此欺負她了,夏冬雪郁悶的想著。
“冬雪,我娘親早就給你母親寫過書信,不過被夏伯母剝了,那個,你回去后,記得跟夏伯母說清楚……”隋么寒小聲提醒著。
“說什么清楚?”這么快稱謂都變了,夏冬雪突然發現,隋么寒不若他表面看起來的那般老實冷淡,悶悶道:“我還要考慮一下呢。”
隋么寒不給她反駁的余地,笑著說:“好,夏姑娘好好考慮,反正二舅舅已經幫我求了圣旨。”
夏冬雪一怔,惱怒道:“隋么寒,你別一副好像我同意了的樣子好不好……”
隋么寒的薄唇微微上翹,輕聲說:“只要你不厭我便好,反正我已然想通,我只想娶你,你也只能嫁我。”
夏冬雪被他堅定的語氣說的臉紅心跳,佯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這一眼瞪,瞪得隋么寒越發心花怒放,喜歡于他。這人,真是個賤骨頭……
夏冬雪回到帳篷里后發現月鶴果然起身了,正坐在她的床邊默默流淚。
月鶴琢磨著是否有必要將此事聲張,畢竟要是真出事了,可是事關小姐名譽。她見夏冬雪跟個大包子似的從門外走了進來,頓時奔了過去,道:“小姐,你去哪了,著實嚇壞奴婢了。”
夏冬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快給我更衣,太熱了。今晚的事,就當沒曾發生過。”
月鶴原想再問,見主子不樂意談,便噤聲了。反正她就是個丫鬟,一切以夏冬雪的意思為主。只是從這一晚以后,夏冬雪郁悶的發現,自己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男人,那張平日里古板的冰塊臉隱約帶著幾分笑意的神色,壞了,她當真對他動了心……
第二天,她便發現以前最靠后的隋么寒竟然跑到了隊伍最前面的位置,她撩起簾子,往后一看就看到那個高頭大馬上面的身影,只是她怎么也無法想象,此時入目的那張冷色面孔,當真是昨日里同她說了那么多話的男人嗎?這隋么寒的人格也過于分裂了吧……殊不知以隋么寒的功力,哪里不曾注意到過前面那馬車的簾子輕輕掀起了?于是他更加注意自己的衣著,目光炯炯的探究那道目光,嚇的夏冬雪一下子又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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