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的問題
夜里,予歡輾轉難眠,其中原因是因為北堂傲的告白,但更大的原因是常致愷送她回來時,對她說的話——
車子停在別墅外,常致愷關熄了引擎,他說:“知道阿傲為什么回來嗎?”
“為、為什么?”予歡沒有細想,反射性的問。
“前些日子媽咪特意打電話給我,她希望我能撮合你和阿傲,意思是說,她不希望你繼續跟墨徹在一起。”
北堂傲是他的小學同學,但他的父母也是常氏夫婦的好朋友,所以小時候,他們才會住在同一個區,上同一間私立貴族學樣。
予歡沉默了一會,說:“他們不是不贊同商業聯姻的嗎?什么時候改變了主意?”子女的婚姻,父母從來不會干涉,只要是他們所愛,父母都會支持。因為三年前她和關澈的婚姻,她帶著傷痕遠走國外,結果又與關澈相似的墨徹在一起,父母極力的反對。
她知道,他們是怕她會再受傷,父母的心情她能理解的。
“其實在你遇到車禍昏迷前,他們早就有此打算,因為你出事了,他們才把這件事擱下來,然后奶奶迷信,堅持要為你找個陽男跟你結婚。你也知道,奶奶決定的事很難讓步,爹哋和媽咪打算待你醒后,如果不想繼續這個婚姻,就讓你離了,然后找機會讓你和阿傲重逢,后來你醒過來,態度那么堅決,他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予歡轉頭望他,“那你呢?你也不贊成我跟墨徹在一起嗎?”
“這么多年,阿傲一直都和我有聯絡,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很清楚,他是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但問題不是這里,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快樂。”
“我現在很幸福啊。”
常致愷用深思般的表情望著她,“你真的幸福嗎?”
予歡微微蹙眉,“你這句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會說謊嗎?”以前,三哥從不會質疑她的話,他不是一直都支持她的選擇嗎?
“我自小看著你長大,對你很了解,小歡,你能騙得別人,但你能騙自己的心嗎?如果你滿足于現在的生活,你會同意他們的計劃嗎?你不覺得靈魂合一的說法很荒謬嗎?”常致愷的表情很嚴肅。“OK,就算墨徹的靈魂真與關澈的合一了,關澈仍是關澈,起碼在外人的眼中,他的身份是。他的內在呢?是關澈還是墨徹?”
若不是曾見過墨淢,他根本不相信這些靈魂鬼魂之說,但他們的計劃,他和大哥絕對不贊同,之前沒有反對,是因為他們都想她快樂。可現在看來,當時同意她和墨徹的計劃,是不是錯了呢?
“你的意思是不贊成我跟墨徹在一起咯?”
“我沒有這么說,如果他是正常人,只要是你的選擇,我都會同意,而我在這里說這么多,只是想讓你想清楚,靈魂合一的計劃是否可行?還有,你同意這個計劃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這不是很明顯嗎?他們合一的話,真正的墨澈就會回來,那個愛我而我又愛的男人。”
“那不就是嗎?其實你真正愛的是墨澈,那個你穿越時空時遇到的男人,而不是現在的墨徹或關澈。小歡,不是我要打擊你,而是你有沒有想過事情若失敗了,你將面對的是什么?”
聞言,予歡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重擊了一下,連呼吸都在瞬間停止了。可是,下一瞬間,她又揚起笑容。“三哥,你想多了啦,你所分析的我都有想過,放心啦,經歷了那么多事,我懂得如何處理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打探別人的隱私,但為了你的幸福,大哥派人去查過布魯赫家族的事,你知道這個家族的人行事那么神秘低調嗎?”
予歡沉默著,等待他說下去。
常致愷道:“因為這個家族是被詛咒了,男丁幾乎沒有幾個能活得過四十歲,墨徹今年三十二歲了吧,如果詛咒是真的,不論……”
予歡突然打斷他的話,“三哥,詛咒的事未必可信,或者是有那么巧合的事,再說,他們早跟布魯赫家族斷了關系,那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不管你信不信,這幾百年來,布魯赫家族的男丁死前都未過四十歲,墨徹的父親亦然,他死的時候才三十五歲。我只是把事情說出來,只是想讓你有個選擇,如果你心意以決,我們也拿你沒有辦法的,但我希望你,別這么快拒絕阿傲,行嗎?”如果不能跟她永遠在一起,那他希望,能守護在她身邊的會是他信任的人,因為這樣,他才能安心的放手。
她沒有給常致愷答案,因為那時她的心很亂,滿腦都是有關詛咒的事,墨徹活不過三十三歲,是不是就因為這個詛咒呢?可據墨淢說,真正的‘墨徹’已經死了,他身體里面的是墨澈的一魂一魄,那真正會活不過四十歲的是關澈而不是墨徹?既然這樣,為什么墨徹要和關澈合一呢?
想不懂,她干脆坐起來,發現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哦,對了,由于白天睡得多,晚上的墨徹一般在書房里辦公。
予歡掀開被子,赤足下床,隨手拿了件睡袍罩上,穿上拖鞋走出去,她看到書房里透出微弱的燈光,并沒有推開進去,而是信步下樓,打算沖杯參茶給墨徹。
在經過一樓的客房時,隱隱約約聽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雖然這些門和墻都采用了隔聲材料,可她是習武的人,耳邊特別靈敏。
她躡手躡腳上前,握著門柄輕輕一擰,然后用力一推,里面一室黑暗,月光灑進來,窗簾飄動,沒有人?只有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男人。
自昨晚至今,關澈整整睡了一天,若不是韓承御再三的保證,他們真的以為關澈是昏迷不醒,而中午的時候,他們找醫生來驗過,關澈體內的確含酒精極高。
予歡按亮了電源,環視了室內一眼,除了晚風吹動窗簾外,并沒有什么可疑……咦,不對,空氣里有一股很淡很,幾乎不可聞的檀香味。
這里怎么會有檀香呢?
她屏著氣,緩緩向床靠近,蹲在床邊,仔細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關澈,只見他眉攏緊著,唇也緊抿著,似乎夢中有什么令他難受。
看著這張微微醺紅的俊臉,她的細指情不自禁的掠過他如雕琢般出色的五官,然后停頓在他頸間,她想起很久以前,那天她生病高燒,朦朧間她知道有個人照顧了她一晚,又朦朧與那個人纏綿了一夜,雖然事后那人離開了,但她知道那個人是他,而朵兒就是那晚他留給她的禮物。
她恨他嗎?恨吧!
三年前,他把她傷得太重太深,直至今天,只要抬手撫上心口,她的心依然隱隱作痛。
他的殘酷言語,傷得她至今不敢再對他有任何的期望與妄想,即使這些日子,他對她似乎有些改變,曾對她的誤會也解開,可她一直牢記著他所有傷人的話語。
他愛的并不是她,他想娶的也不是她,既然愛的人不是她,想娶的人不是她,為何事隔三年又來糾纏她呢?
突然,她的肩膀被一雙熱燙燙的大手抓起。她大驚,抬頭就見關澈一雙炯亮的眼灼熱地凝望著她,那眼中的痛苦和自責是那么的強烈,讓她被震撼住了!
“歡?是你嗎?是你來找我嗎?”他萬分珍惜地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低啞的磁嗓一遍遍低喃,“對不起,那年我不是真的要你離開,我只是不想你陪我受牢獄之苦……”
震驚他突然醒過來,予歡根本沒有聽清楚他說什么,而接下來,她反射性的推開他。“走開!別碰我!”
“為什么推開我?你就那么恨我嗎?”他在予歡想退開時,出其不意地一把摟住她,將她反壓在床上,開始以狂妄的吻席卷她,親吻過她的唇、她的臉、她的頸……
“我好想你,歡。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等我,你還愛我的,對不對?”他像個孩子般呵呵笑出聲,那愉悅的笑聲消失在他們再度貼合的唇邊。
“不……不要……”予歡驚惶地發出尖叫,關澈則將她的雙手牢牢地固定在頭上,另一只手則探進她衣服內,恣意的感受她的肌膚在指尖所造成的觸感……
他急切地用唇住那兩片柔軟唇瓣,由輕緩轉而狂炙的吮吻,像是吻進她的心里,吻進她的靈魂……
“嗯……唔……放……放開……”她憤力想掙脫他的手、避開他糾纏的唇,但女人的力氣總是比不上男人。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他熨貼火燙的唇舌令她渾身酥麻,她的理智岌岌可危,在他火熱的挑逗下,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酥麻,更情不自禁的嬌吟出聲。
突然,大門砰地被推開,墨徹的身影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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