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情深不壽 1
他冷若冰寒的臉上,勾出一抹冷笑:青軒逸以為消滅了兩國的聯軍,趙國和秦國就無力與魯國抗衡了嗎?
別忘了,不管是趙國和秦國,真正的強兵還沒有出手,饒是他青軒逸用兵如神,對上秦國的強兵,也沒有太大的勝算。
“殿下,鳳女乃是天下鳳主,國師預言得鳳女者得天下,所以一定不能讓鳳女與魯太子成婚。”
國師的預言從來沒有失誤過,故而獨孤意身邊之人,一臉的擔心。
“備馬!”臉色沉沉,獨孤意眉頭一挑,一揮大手,就快步朝外走去。
他難得看一個女人順眼,不管她是不是鳳女,都要將她帶回來。
與青軒逸的大婚,他斷不容得。
“殿下,現在我們正和秦國聯手發兵魯國,士氣正濃,此等緊要關頭……”那將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獨孤意打斷:“若是秦國事事都要我坐鎮,那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那人被獨孤意冷目掃過,刺骨的冷,卻也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開口。
兩騎在夏日的艷陽下,朝著魯國,飛騎而去。
十日后
月夜無風,黑漆無光,三騎飛奔,率先領頭的男子舉著火把,火光下的面容妖嬈美麗,卻面無表情,狹長的雙目只是冷冷的看著前方,塵土飛揚中,身子顯得幾分疲憊,他卻像是沒有感覺的冰雕一般,只是揚鞭而行,似乎這一刻,除了這個動作,再也沒有第二想法。
即使身在夏夜,一身的汗濕,可是卻給人冰冷,蒼涼的感覺,就如同男子那狹長的眸中空洞而悲滄的神色。
“殿下,您休息一下,將藥吃了吧!”畫詞策馬上前,瞧著不斷揚鞭,瘋狂趕路的風流韻。
沒有應答,甚至連手上揚鞭的動作都沒有停歇一下,風流韻那一身的冰冷,如同萬年冰霜一般,同他以前的那份瀟灑陽光卻是半點都不一樣。
但是他身后的畫詞和銀翼卻是半點都不覺得奇怪,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這一年多來,風流韻就是這般模樣,如同被抽掉了靈魂,渾身散發出將一切深埋的冰涼與極致的痛。
“殿下,你已經五日五夜沒有闔眼了,找個地方吃藥,休息一下,若是再這般強撐下去,屬下擔心到了都城,您這身子也跨了,到那時,就是殿下想做什么,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自從趙國埋在魯國的毯探子將任二小姐活著,還有她與青軒逸的婚事,用飛鴿傳了回去,殿下不顧身上的重傷,立刻快馬加鞭往都城趕,五日五夜未曾合眼,更不提休息了,三人已經累癱了十五匹上好的駿馬。
風流韻還是不曾說話,不過揚鞭的手卻是頓了下來,一手拉了韁繩一下,馬的速度降了下來,他伸出一只手想畫詞討要藥丸,也不用水,就那樣干干的咽了下去,然后再度揚鞭,一氣呵成。
這般模樣,只看的銀翼和畫詞既是心酸,又是擔憂,卻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只得跟著策馬揚鞭,緊緊的跟在風流韻的身后。
當日,風流韻得人相助,才從青軒逸手中逃了出來,但委實被青軒逸傷的很重,精心調養了一年多,雖然恢復了不少,可是這般五日五夜不眠不休的趕路,對他的身子來說,的確是一個極大的附負荷,不得不用藥物維持。
“殿下,您別太急,還有五日的時間,算算時辰,三日后就該到了。”畫詞瞧著那不要命趕路的風流韻,終是不舍,咬牙開口道。
風流韻依舊不理,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淡漠冷酷。
她的殿下,總是笑意融融的殿下,怎么變成了這樣?
若是說之前風流韻是肆意游戲人間,活的自在而灑脫,那么現在的風流韻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如同一汪死水,半點活力都沒有。
就如同在小姐墜崖后的這一年多一般行尸走肉的活著,不笑,不說話,整個人死寂沉淀,若不是他的身體溫熱,還能呼吸,誰又能說他還活著?
五日前,收到探子飛鴿傳書,瞧見小姐未死的消息,殿下這潭死水曾經活了過來,可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再次被小姐與魯太子的大婚打落了回去,再度變成死水。
只是,到底還是來了。
畫詞不知道風流韻這般執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可若是非要走這一趟,她倒是覺得很有必要。
即使非常危險,可是殿下不走一趟,將永遠是一潭死水,而小姐卻是激活這潭死水的唯一要素,不管是好,還是壞,也好過波瀾不興,行尸走肉的活著。
月白高照,想到那個高貴如天邊之月的少女,畫詞卻心頭一片深寒。
短短的相處,她卻能看透任清鳳淡然背后的冷酷無情,不珍愛的,棄若糟粕,也不知道,她對太子殿下,可有半點情義?
她可知道,殿下為了她,做出了怎樣的選擇,風家男子的癡情偏執,再一次讓人驚心動魄。
當日,殿下見了她與魯太子大婚的消息,說什么都要立刻啟程,皇后憂心殿下的身體,更擔心殿下的安危,說什么不都不肯應允。
就見一向無法無邊的殿下,向來挺直的身體,緩緩地低了下去,居然跪在了皇后的面前,吐字艱難,一字一句,似乎心被掏空般的疼痛,啞著嗓音:“母后……讓我去……或是讓我死……”
當殿下說這番話的時候,薄唇被他要出血來,紅紅的鮮血順著唇瓣,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落在白玉石的地面上,如同綻放的一朵又一朵的梅花,紅的耀眼,卻越發襯托的殿下整個人如同枯萎的花朵一般,沒有絲毫的活力。
慧極易損,情深不壽。
當時太子殿下的模樣,讓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這八個字。
她還記得皇后當時臉色一白,驚的后退一步,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默默的看了他半響,才低低的開口:“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冤孽啊,風家人的癡狂再沒有人比皇后更清楚,若是今日不讓他去,也許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即使不死,也不過如這一年多來這般,是個行尸走肉。
對那個名揚天下的十惡丑女,趙后有了一絲好奇:真不知道是怎樣的女子,居然能讓她這兒子如此傾心?能讓三國太子同時傾心?該是怎樣的驚心動魄啊!
畫詞想到皇后離開時的喃喃自語:都說紅顏禍水,誰又曾想,紅顏可愿做禍水?
奇異的,皇后居然能懂小姐的心思,她跟在小姐身邊一段時間,再明白不過,不管那個少女多囂張跋扈,其實到底不過是想要一份平凡淡然的生活。
夜色如染。
墨灑深處,到處一片漆黑,讓人無法看透的墨色,仿佛八方云涌,暗潮不斷。
畫詞對前途卻越發的憂心起來。
“你要我幫你?”任清鳳看著眼前的少女,挑眉一笑,捧了面前的茶盞在掌心,支起手肘,慢慢就唇飲著。
這一笑,如同月破云開,湖光十色,艷麗的讓人瞬間失了魂魄。
“你憑什么來要求我幫你?而我憑什么又要幫你?”
對于眼前少女,任清鳳實在說不出話來了,她真的很想很想劈開任清水的腦袋,好好的研究一番,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怎么到了今時今日,她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來要求她,幫她退了與唐若昕的婚事。
當任清水忽然約她一起到首飾店看首飾的時候,任清鳳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人腦袋壞了,自個兒和她是一個品味嗎?
當任清水說什么時時辰不早了,她做東請客的時候,任清鳳更覺得天雷滾滾,她們二人相看兩生厭,對著彼此的臉只怕都會消化不良,胃疼吧!
對于任清水的心性,她是太過了解了,就算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任清水也絕不可能有真心同她交好之意。
所謂姐妹情深的話,打死她都不會信半個字的,她巴巴兒的請她用飯,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盤?
但是任清鳳明知道任清水有陰謀,卻還是應了,因為她很想知道這位神奇妹子到底想做什么,然后順便教訓教訓這等雀占鳩巢的無恥之人。
雖說嬰兒無錯,可是任清鳳不以為任清水的腦袋愚笨到,最后情勢那般明顯,卻還一副懵懵不懂的模樣。
在某種程度上,任清鳳覺得任清水身上有些東西是很值得大家學習的,比如她的厚臉皮,真是神一般的厚,三國的戰場上,若是帶上這位神奇妹子,哪里還需要什么盾牌,只她這一張臉,自然就能刀槍不入了。
比如,此時任清水的回話,一貫的厚臉皮:“我們是姐妹啊,二姐……二小姐,雖然你不認我,可是卻也不能否決我們是血脈相親的姐妹,這一事實。唐若昕是什么樣的人,二小姐最清楚不過,若是我嫁給這樣的人……二小姐的臉上也不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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