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2
“你……說什么呢?”被當著兒子面前削了面子,任碧波有些惱羞成怒,一張老臉漲紅了起來:“早已經(jīng)是陳年舊事,她人也沒了,往事如煙,你還提她做什么?”
“陳年舊事?人都沒了,往事如煙?”李秋華面上的表情如同冰封,寒意十足的一笑:“任碧波,你倒是會揣著聰明裝糊涂,若是真的是陳年舊事,真的人沒了,往事如煙,你現(xiàn)在問我做什么?”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也別當我是傻子,今兒個大殿上,咱們都看的清清楚楚,德妃到底是誰,你我心中都心知肚明。”
說到這里,李秋華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語氣譏諷,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你當年寵她入骨又如何?她還不是只將你當成了梯子,一個勁的踩著你往上爬?只是可惜啊,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她費盡心思,也不過落得天牢的下場,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呵呵……”李秋華笑了幾聲,聲音突然一提:“她怎么踩你,怎么拿任府做臺階,我都不在乎,她不該存了狼子心思,居然謀算我的孩子……她不該……謀算鳳兒……我的鳳兒……”
想到這些年,任清鳳所受的委屈和苦難,李秋華幾乎說不下去,心中對云娘的恨,幾乎滅頂,這個蛇蝎賤人,換了孩子之后,故意三番四次惹怒她,這才讓她這么多年將怨氣發(fā)泄在任清鳳的身上,若非如此,她豈會如此容不得任清鳳?
世人是愛屋及烏,她卻是恨屋及烏啊!
這個該死的賤人,一定是故意的,她的心是黑的,她就是想讓她親手折磨自個兒的孩子,等真相大白之后,這個賤人定然一臉歡快的欣賞她悔不當初,生不如死的表情。
“你說什么?”
饒是任碧波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可是此時聽得李秋華如此明明白白說出來,還是勃然變色。
李秋華眸光淡掃,在垂著腦袋,閉著嘴巴的任清流身上一掃而過,又落在神色大變的任碧波身上,一聲冷笑:“我說什么?我說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是你曾經(jīng)最寵愛的云娘將鳳兒和水……任清水掉了包。”心中有恨,就再也無法坦然的喚任清水為水兒了。
她冷哼一聲,繼續(xù)道:“也是,她自個兒攀上了高枝,卻又不能帶著女兒一起共享榮華富貴,又不舍留下女兒受罪,于是想了這么個好法子。果真是琉璃心肝,瞧瞧這么多年來,將我們耍的團團轉,還不真的就將她的女兒捧上了天……只可惜這么多年,我的鳳兒……”
任碧波神情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說……云娘詐死……將孩子掉包……她是德妃……”
理智上,他自個兒也是這般認為,可是情感上,他卻無法承受,畢竟沒有那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個兒的女人為自個兒戴上綠油油的帽子,即使對方是一國皇帝。
這個男人心如明鏡,此時還做垂死掙扎,不過是為了男人的面子,李秋華眼中的嘲諷越加的濃重。
任碧波見李秋華的神色,他極為震驚,還在做最后的爭辯:“若是她舍不下孩子……怎么的,就能放任清云不管不顧……同是骨肉,這差別也太大了……”
李秋華低低的笑:“相爺,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清云這孩子,不過是她擺脫任府,擺脫老爺?shù)牡谰撸^對不是她的骨血。”畢竟有了這個男孩,誰還會以為她會詐死兒子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說到這里,李秋華的面色又變得忿恨起來:“該死的賤人,她的孩子是寶,如眼珠子般疼著,別人的孩子就是草,可以隨意的糟踐。”
想到自個兒的孩子從寶變成草,所受的委屈,想到這些年,自個兒是怎么親自,或是放縱身邊人作踐她,李秋華的眼淚就“簌簌”往下落。
這一刻,腸子都悔青,真想一頭撞死在墻上才好。
任碧波深深了吸了一口氣,李秋華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他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更何況,他早就在心中認定了德妃就是與娘,雖然在大殿之上,只是看著,并沒有近距離的接觸,可是多年的同床共枕,并不是假的,又怎么會不認識自個兒的枕邊人。
且,德妃這么多年來,并沒有多大的改變,連愛用的香都不曾換下。
再加上,她對任清水的各種寵愛,還有當年生產(chǎn)時的各種古怪,以前未曾放在心上,不覺得什么,今日再回想起來,卻是有跡可循。
他想到太子殿下對任清鳳寵入骨髓的偏愛,想到太子殿下的驚才絕艷,再想到高人那天下鳳主的話,一一都吻合起來。
原來這么多年,他居然錯將山雞當鳳凰,倒是將真正的鳳凰當成了山雞。
任碧波有些激動,既然如此,他的布局應該做些改變,日后任家應該以清鳳馬首是瞻。
任碧波的感觸自然沒有李秋華來的大,雖然氣很云娘將兩個女兒掉包,不過怎么著都還是他的女兒,故而只是氣憤,卻又因為覺得窺視了天命,而隱隱躊躇滿志。
抬眸,見李秋華一個勁的掉眼淚,不由得眉頭一蹙,道:“好了,這是大喜事,又什么好哭的。鳳兒的身世大明,現(xiàn)在又被欽賜為太子妃,這于咱們相府來說,那是天大的幸事,是祖墳冒青煙的喜事,你哭哭啼啼的,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對皇上賜婚不滿呢。”
李秋華淚眼朦朧,瞪了任碧波一眼:“你就知道算計這些,怎么不想想這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知道這一年多來,她是怎么活下來的,還有臉……好好的一張臉,當初怎么就……”
“好了,好了,你別再哭哭啼啼了……”任碧波不耐的揮了揮手:“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鳳兒的容貌恢復了,人也回來了,若是你覺得這些年虧欠了這孩子,極力彌補些就是了。”
頓了頓,思忖著:“驗明身份之事,怕是不能。不過,你可以將她認在自個兒的名下,也就是正經(jīng)的嫡出,以她太子妃的身份,這也不算什么突兀,別人也不會多想。”
既然云娘成了德妃,就不能不顧及魯皇的反應,這一年多來,魯皇性情大變,易怒易燥,很喜歡將人拉出無門砍腦袋。
他的女人被魯皇睡了,是苦主,可是魯皇那是魯國的天,這天要變色,他這苦主也只有乖乖受著的份,所以為今之計,就要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粉飾太平下去。
她的鳳兒原本就是正經(jīng)的嫡出,現(xiàn)在居然要認在她的名下,名不正言不順的,這叫什么補償?
李秋華的心中非常的不愿意,卻也知道此事也只能如此,心中卻越發(fā)的怨恨云娘,越發(fā)怪罪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他惹了那么個禍水回來,怎么會有這些事情。
任清流瞧著自個兒的父母自說自話,的確,尋常女子,若是被認在正室名下,自然歡喜,可二妹妹那性子……嗯,任清流不覺得她會樂意。
“這事是不是跟二妹妹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任清流想了一下:“畢竟二妹妹這么多年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太苦了,心中會有些怨氣,也是正常。”
任碧波卻是看著任清流眉頭一跳,不快道:“她有什么不愿意的?相府的嫡女,有什么好嫌棄的?當年之事,或許是我和你母親不察,固然有錯,可算起來,也是中了別人的暗算,她身為我們二人的女兒,是嫡親的骨肉,這點應該體諒的。”
任清流卻是搖頭,嘆息,一眼不發(fā):顯然一年多平靜的生活,讓父親忘記了任清鳳的強悍,若是個肯體諒,在乎嫡親骨肉的,當初又怎么會滅掉他的暗衛(wèi),將他這個生身父親吊在樹上。
父親若是以為,二妹妹即將成為太子妃,行事就會有所顧忌,那就錯了,瞧今兒個太子殿下對二妹妹的模樣,只怕比二妹妹更不在乎世俗禮教。
李秋華瞧見任清流眼中的擔憂,想到任清鳳的性子,低低的抽噎起來:“流兒,母親也知道自個兒曾經(jīng)做的有多錯,也不敢奢望她一下子就能原諒我。我就是想著,這么多年來,你妹妹她太苦了,我別的也不求,就求她能給個機會,讓我彌補一二,在我閉眼的時候,心中的怨氣能消除一星半點,愿意叫我一聲母親……就是到了黃泉,我也心滿意足了。”
任清流默然了許久,才開口:“母親,算了吧,不是做兒子的潑你冷水,二妹妹性子堅韌,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你去說,她也不會答應的,她從來就沒將嫡庶之別看在眼中,我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嫡出,在她的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咱們什么都不做,就維持現(xiàn)狀吧!”
低沉的聲音落下,他就站起身子,打開書房的們,走了出去,滿腹心思的他,居然沒有注意到,在他跨出門口之時,窗下有一道嬌小的身影如靈貓一般,先他一步,竄入那密密的花叢中,夜色下,幾乎與那紙條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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