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關我何事 2
想到她之前為了弄些財物,所費的心思,真恨不得正大光明的將這轎子打劫了。
這簡直就是一座活動的小寶庫啊!
眼紅啊,眼紅。
目光再轉向那轎內,自上轎后,就閉目養神的青軒逸,任清鳳雙目閃閃發光沒想到這位還是財神爺啊。
青軒逸似是感受到任清鳳熱烈的目光,面上也沒有窘迫之色,反而沉靜自若道:“桃花林離宮門較遠,你要不要休息片刻?”
任清鳳面色一愣,隨即倒是點了點頭:“好,我正好有些困了,東家,你往一旁移一些,好歹也讓我躺下來吧!”
躺下來?
青軒逸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可是他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老天爺一向是公平的,收回你的模樣東西之后,自然會再補償別的。
就如同他,雙目失明之后,耳朵就變得異常靈活,所以任清鳳的話自然不是他聽錯了。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她怎么會想到躺下去,雖說馬車挺大的,躺個人自然沒有問題,可是他再怎么的,也是個男人,她怎么就不怕她的名聲會被他所害?
不過,他還是乖乖的朝一旁移開了些,好方便任清鳳躺下休息。
只是她,還沒來的及躺下,就聽見朱雀的低沉喝聲:“沒看到是太子殿下的軟轎嗎?還敢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青軒逸隨著朱雀的話,就撩開了車簾。
一隊禁衛軍的身影就出現在任清鳳的視線里。
禁衛軍的統領,額頭上不停的冒汗,他自然知道這桃花林里住的是誰,更知道這桃花林的主人對魯皇的影響力。
他是真的不想來的,誰不知道,這桃花林是宮中的禁地,有來無回,這些年來,就連皇上都不敢輕易踏足。
可是他卻不得不來,因為他是追著刺客的身影一路而來的,若是桃花林的主人因此有什么不妥,他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
只是心中到底懼怕,不敢入桃花林,只敢在桃花林外徘徊入林者死,這四個字從來就不是笑話。
“殿下!”他領著禁衛軍給軟轎中的青軒逸行禮,只是目光掃過那與青軒逸一起的任清鳳時,面色一怔,有些驚詫:太子殿下從來不讓女子近身,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打過殿下的主意,到最后連一眼都未曾得到,更別說同乘一頂軟轎了。
只是太子殿下的品味,是不是有些奇怪,這女子也……太過不出眾了!
他怎么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將她放在了明面上?
似是看出禁衛軍首領對她的輕視,任清鳳燦如寒星,黑白分明的鳳目往他身上那么輕輕一瞟,便上禁衛軍統領心中突突的跳了起來,隱隱還有一絲顫抖真是見鬼了,他居然從這少女的身上看出王者的霸氣!
這種威懾之力,與面色淡然的太子殿下何等相似。
只是想到魯皇剛剛的暴怒欲狂,他也不敢輕易放過任清鳳這張生面孔,忙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子殿下,今日皇后遇刺,皇上雷霆大怒,緊閉宮門三日,內宮深處的生面孔,一律抓回去問訊。”
他見青軒逸表情依舊淡然,只是那一身的氣壓驟然冷凝許多,禁衛軍統領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仿佛這一刻,溫度降低了許多。
“那又與我何干?”語氣平靜,神色淡然,仿佛再認真不過。
只是清清淡淡的幾個字,卻讓人感受到無邊的威壓。
任清鳳忽然有些想笑:這人與她一般,有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禁衛軍統領腦袋上的汗珠兒越發濃了,心中再次嘔的吐血,今兒個怎么就輪到他當值,若是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說什么他都要告假啊!
眼前的這人是太子,驚世絕艷的太子,在皇宮中可以橫行的太子,因為一句話不當,就可以血洗太后宮殿的太子。
若是他一個應付不當,惹惱了這位祖宗,砍了他的腦袋,難道皇上日后,還能為了他要太子殿下為他償命嗎?
什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不過是哄騙無辜的百姓。
心中即使再嘔,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等境地,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的。
統領小心翼翼的看著青軒逸,輕聲說道:“殿下,這位姑娘看著眼生,能不能……”
“不能!”不容他說完,青軒逸就打斷了他的話:“本宮現在要出宮,沒時間和你糾纏!”
說罷,放下轎簾,仿佛沒聽見那統領之話,或許聽見了,也未曾放在心上。
這人……這態度是不是太強悍了些?
他的話,可是活生生的在打魯皇的臉。
任清鳳不由得對青軒逸和魯皇之間的關系生出了一絲好奇:從青軒逸的話中,他似乎對魯皇有著很大的不滿。
魯皇已經下了令,封了宮門,太子殿下卻要出宮,而且這么的光明正大。
禁衛軍的統領頭上的汗珠兒又多了起來,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子,他可是一個都得罪不起啊。
現在太子殿下執意要帶著人出宮,這可如何是好?
擋,他是擋不住。
可若是不擋,日后皇上追究起來……
怎么辦?
人被逼到極致,這腦袋也會變得異常的靈活起來,禁衛軍統領靈光一現,忽然彎腰,捂著肚子,痛呼了起來:“痛……好痛……”
聲音剛起,就暈倒在地。
這……位,牛人啊!
任清鳳隔著轎簾的縫隙,看著那暈倒過去的禁衛軍統領,不由得暗自贊嘆了一聲,到底是在朝堂上走的,這演技就是硬實啊,這裝暈的本事,半點滴水不漏,若不是她前世的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后,絕對看不出半點破綻來。
要說能混進禁衛軍的,都是些腦袋活躍,嘴巴機靈的,瞧著統領這模樣,立刻都活動起心思來,眾人一擁而上,圍在禁衛軍統領的身邊,仿佛此刻眼中只看見統領大人,青軒逸的馬車就跟透明的一樣,居然沒有半個人去攔。
所以,馬車幾乎是光明正大,聲勢浩大的穿過禁衛軍的面前。
桃花精果然厲害,禁衛軍可是魯皇身邊的近軍,居然都如此敬畏他,想到那裝暈的統領,任清鳳目光微沉,若有所思:桃花精威望如此之高,連魯皇近軍都如此懼怕,若不是他雙目失明,又注定活不過二十五歲,只怕魯皇早就容不得他了。
魯皇那人,任清鳳雖然只見過一面,卻能夠看出,是個疑心重的,即使對自個兒的兒子,怕是也不會完全的放心。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這么說來,太子殿下的失明,短命,倒不是壞事。
軟轎如履平地,茶釜里的水冒出了細細的氣泡,讓軟轎中充滿了絲絲溫暖,青軒逸目不能視,卻能準確的從案幾上的拿出白瓷茶盒抓了些清茶,放在在纏枝青花瓷的茶盞中,再熟練的將茶釜中沸騰的熱水倒進茶盞,先棄掉第一杯,又上了第二杯,動作嫻熟,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眼前之人,會是個睜眼的瞎子。
不知道為何,只要想到瞎子二字,任清鳳的胸口就有些發堵,暴斂天物啊!
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個瞎子!
清茶青瓷,茶色浮碧,看著就十分清爽,但任清鳳的視線卻無法從眼前之人的身上移開,這次再不是驚艷,而是淡淡的失落,還有一絲她不解的心疼。
眼前的男人,手指修長白皙,每一只指節均勻,神色悠然而專注,似乎十分的享受這樣的過程,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鳳儀清雅的難以用語言描述。
任清鳳覺得這一刻自個兒就像是對著一副巧奪天工的山水畫,初初瞧時只覺得驚艷,再細細看時,就會發現每一木,每一石都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神韻,越看越無法移開目光。
青軒逸感受到對方專注的眼神,的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好看的手指,將青瓷茶盞推到任清鳳的面前:“等一下到宮門,怕是會有變故,你喝點茶水,休息片刻,我來處理就好了!”
任清鳳已經見識過他彪悍的能力,自然不會再懷疑,眼見青軒逸推了茶水后,又朝一邊移了移,從善如流伸出手去端茶杯,卻覺得指腹一燙,忙不迭的將茶盞放下,誰知道動作太猛,“砰”的一聲,茶盞就落在了案幾上,頓時茶水四濺,青軒逸整個人僵住,側耳傾聽,連聲問:“怎么了?可是燙到了?”
任清鳳的臉頓時變成了火燒云,燒得耳根發紅:“沒事!”邊說,邊伸手將那茶盞擺好,又拿了帕子,將那茶水吸干,只是羞惱之下,忘了那茶水滾燙,又哧哧哼了兩聲。
她心中著實懊惱,沒想到今兒個居然被男色晃了眼,居然太過沉思,出了這么個丑。
這一刻,她不由得感謝桃花精的雙目失明,否則她真的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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