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居然成了禍水 1
眾人膛目結舌看著眼前的二人,眨了眨眼睛,思忖二人的對話,難道眉眼邪魅,俊朗不羈的風太子,時常被這丑女打?
任清鳳終究沒有打到風流韻,因為內侍尖細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到!”
船艙中的眾人,恭敬的跪下,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了過去,口中拜見,就見船艙入口,紫色紗帳撩起,就見一位盛裝皇后和諸多盛裝美人,其中四公主赫然在列,那么諸位少女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定然是后宮的公主們。
任清鳳再次詫異了遺傳和變異的神奇,四公主如此壯實,可是皇后娘娘和諸位公主卻是窈窕。
皇后娘娘雍容一笑,在宮女的服侍下,優雅的落座,方才緩步抬手:“各位請起。”
風流韻乃趙國太子,自然不用跪拜,大刺刺的站著,只是行了半禮,倒是讓任清鳳羨慕了一份。
跪來跪去,的確讓她心中惱火,但是也不能她也沒打算因為一個跪拜之禮,大鬧皇宮。
聽得皇后發話,任清鳳立刻提了裙擺,站了起來,這才細細打量那正座上的皇后娘娘。
一身大紅的華服,華麗的緞子在夕陽下,不知道怎么的,讓她想到了熱血流淌。
明明風流韻也穿了紅色的華服,可是卻依舊高雅邪魔,迷得人頭昏腦脹,但落到皇后的身上,卻有些陰森森的錯覺。
皇后的發髻綴著后宮女子夢寐以求的九鳳發尾,織金刺繡的華服,柔軟飄逸的紗織無聲地委曳于地,襯得她整個人端莊華貴,無聲的透著皇家的威嚴。
皇后雖然已經步入中年,可是保養的卻十分好,肌膚如凝,白皙粉嫩,只是眉眼之間她雖然已經極力柔和,卻還帶著皇宮內院女子特有的陰郁和森冷之氣,就是置身如此奢華的游船,卻依舊遮掩不住。
看來,一國之后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自有宮女領著各人落座,任清鳳的位置不靠前,也不落后。
四公主瞧了一眼任清鳳,眼中閃過憎恨的光芒,一個丞相府的不受寵的小小庶女,居然敢對她動手,還將她打傷,她真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了。
不過可惜,這小賤人不知道什么入了風太子的眼,居然驚動的父皇,截下母后的鳳令。
想到風流韻居然寧愿喜歡任清鳳這樣丑女,也不愿意喜歡她,四公主的心中就越發的瞧任清鳳不喜。
身份卑微不說,容貌不堪,而且還是許了人家的,風太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
還有三皇兄,雖然她也挺瞧不上青軒林的,生母出身卑微,可是到底是天潢貴胄,怎么也對這惡名遠揚的丑女青睞有加?
就是二皇兄也是的,原本對她百依百順,對母后言聽計從,可是此番在母后出手懲治這丑女之時,居然也為這丑女求情,也不知道這一個個都怎么了?
四公主心里堵著的惡氣,在瞧見任清鳳時全都涌了出來,到底是出身卑微,居然穿的這么寒酸,就出來見人了。
四公主很不想承認,在這一片花枝招展中,任清鳳那一身清淡如云,倒是挺惹眼的。
她忽然開口道:“任清鳳,怎么出席我的生辰宴穿的這么寒酸,難不成丞相大人為官太過清明,連女兒的衣衫也置配不起了?”
得,這宴席還沒開始呢,這位囂張公主就忍不住了。就這么點手段,怎么在后宮活下來的?
眾人聽得四公主此言,心里對任清鳳都送上了一份同情,得罪了這位祖宗,自求多福吧!
任清鳳心中嘆了一口氣,真是沒耐心,她還以為怎么著也要等她填飽了肚子才發作呢。
既然對方點了名了,她就不得不說話了,緩緩地起身:“公主殿下覺得寒酸,可是民女卻是覺得已經很好了,不破不舊,料子柔軟,穿在身上舒的很,民女還真的想不出這寒酸二字從何而來?”
“至于公主殿下說什么父親為官清明,以至于置配不起民女的一件衣衫。民女私以為這樣的話是陷皇上不仁,還是少說為妙!”
“你胡說,我什么時候陷父皇不仁了,你再信口胡說,我讓人拉你出去砍了。”四公主氣急敗壞,怒喝。
即使她是皇上寵愛的公主,可是也擔不起陷皇上不仁的名聲。
“我父親為一國之相,盡心為國,清正廉明的相爺就連給女兒置配一件衣衫的銀錢都沒有,公主這不是在說皇上薄待大臣,這不是陷皇上不仁,是什么?”
“你……”四公主是個炮仗,頓時被任清鳳堵得嚴嚴實實,有心反駁,一時卻想不出話來,只氣得一個勁搖著皇后娘娘的手,示意給她報仇。
皇后娘娘見自個兒的愛女被任清鳳堵得嚴嚴實實,頓時臉色就沉了下去,她本意是自個兒一國之母坐鎮,任清鳳定然只有乖乖受著的份,既然愛女要出口氣,她也就成全她。
沒想到這任清鳳還真是個牙尖嘴利,膽兒肥的,居然在此場合,還敢跟一國的公主做對,也不知道借了幾個膽子來。
皇后娘娘目光射向任清鳳,一雙美眸在夕陽下閃著冷幽幽光芒,連帶著她的眼底也帶著一抹刺人寒冰,她看著眼前挺直了腰背了女子,手指沿著茶壁摩挲了幾下,長長的指甲這青瓷茶盅上,劃出一道細微的聲音。
“好了,任二小姐這話說得不錯,你父皇乃是仁義之皇,任相爺為國事操勞,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等忠臣,又怎么會薄待呢?”皇后的聲音柔和:“今兒個是你的生辰,咱們莫說這些朝堂上的事情!
“誰又惹朕的女兒生氣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面上一喜,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皇上,您怎么來了?”
魯皇日理萬機,國事繁忙,皇后是真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生辰宴,會驚動魯皇。
“朕若是不來,朕的公主又要生朕的氣了!泵鼽S色的衣袍之下,魯皇面容和藹,笑容溫柔,如同天下每一個寵溺女兒的父親一般。
四公主聽得此言,剛要張口,卻被皇后娘娘一個眼神制止,只得咽下到了嘴邊的話。
眾人心中皆是一震,再次感受四公主圣寵濃重,齊齊跪下叩拜:“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魯皇笑容滿面,揮了揮手:“平身,平身……這是你們小輩的筵席,朕今兒個不請自來了!
這哪里是一國之皇?根本就是鄰家和藹的長輩!
一國的皇帝會是個和藹可親的人?
任清鳳起身,抬起頭,看向魯皇,她有些明白魯皇為何偏寵四公主了,五官不差,眉眼也很端正,卻絕對和美男子有著很大的差距因為他很胖,即使身著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明黃,都少了幾分威嚴。
如同圣誕夜的圣誕公公一般,兩鬢微微有些斑白,怎么看,怎么和藹可親,沒有傳說中的帝王威嚴。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和藹可親的人,卻讓任清鳳心中暗暗發涼返璞歸真,乃是大道。
試想,一個人身居金字塔頂端多年,萬萬人之上,一句話就能血流成河,擁有掌管世間權衡的地位,幾十年過去了,居然還能保持如此和藹可親之態,平易近人的氣質,讓人一見,就生出幾分好感,是該說此人天生庸庸碌碌,還是該說此人隱藏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只看他能打敗眾位皇子,登上大寶,就知道絕對不是一個庸庸碌碌之人。
那么魯皇是怎樣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魯皇的到來,也讓四公主的生辰宴正式的拉開了帷幕,絲竹聲聲,舞姬妖嬈,瓊漿玉液,奢華無限。
而皇后似乎已經忘記了她這個人,皇上也似乎忘了之前的問話,既然兩位貴人都忘了,她自然也不會傻傻地去提醒他們至于真忘還是假忘,那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于是任清鳳很是低調的吃著東西,完全的忽視落在她身上的各色視線。
酒到半巡,魯皇笑容和藹,語氣輕松的對著風流韻噓寒問暖:“太子殿下,這些日子住的可好?可曾遇到中意的女子?”
“多謝魯皇陛下關懷,魯國酒香菜美,昭王殿下又與我極為投緣,這知音美酒佳肴的,我都有些舍不得了離開了。”風流韻一雙桃花眼睛,眨巴眨巴的,妖魅勾魂的面上忽然升起一道可疑的紅暈:“至于中意的女子……”
任清鳳眼皮子狠狠的跳了兩下,心頭那種不妙的感覺,又浮了上來,她抬頭看向風流韻,目光中有警告的神色,大有你若是敢牽累老娘,老娘將你毀尸滅跡。
風流韻卻是對著任清鳳眨了眨眼睛,眸光深邃,似有狡黠,忽然伸手朝著任清鳳一指:“就是她!”
任清鳳夾起的魚丸子,就那樣落了下去,看向風流韻的目光,頓時變得又狠又辣,若不是時間,地點實在不對,她真的,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將這個禍害倒掛在樹上,讓他經歷風吹雨打,風化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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