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翻手為云 1
他直接掠過任清鳳所說的疑點,更不提任清鳳所說的真相,只是一口附和著李秋華咬定傷人的是任清鳳,這是要讓她扛起所有的錯畢竟任清水那是天生的鳳命,任家日后的飛黃騰達的依靠,而不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女所能比的,即使她這些日子已經表現出她的不同,可是和真正的鳳凰來說,還是太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的人,向來注定了是要被犧牲的。
任碧波向來喜歡將利益最大化,犧牲一個從來就上不了臺面的女兒,又算的了什么嗯,就是她身邊那個從妄心閣帶出來的墨色有些難辦,不過有墨色在,想必唐家也傷不了任清鳳。
只要任清鳳還在,他們的血脈之情就還在,日后,他依舊可以擺布她。
若是任清鳳知曉他的打算,怕是要長笑起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任清水提著的心一放,面上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來父親,即使對小賤人上了心,可是在最后時刻,心里疼的人,還是她。
父親最看重,最護著的人,還是她!
果然任清鳳長笑了一聲,冷寒凍人,她沉凝了一下,就將任碧波心底的打算看的清清楚楚,任碧波果然是渣的徹底,只是可惜啊,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肯輕易受人擺布,輕易吃虧的人。
她給了任碧波一個如高山雪蓮的微笑,然后優雅的拍了拍手上的銀票,淡淡的說道:“父親大人……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否則你怎么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認定我的罪責?你說這五千兩銀票,我拿出來是炫耀的,呵呵……實在笑掉人大牙了。”
“炫耀?一個相府的千金,需要用五千兩的銀子來炫耀嗎?”任清鳳冷笑了起來:“父親大人,你想護著她,不過很可惜,現在的任清鳳再不是那個受了冤屈,還能忍氣吞聲之人。你不是要護著她嗎,我今天就非要將真相說出來不可!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你到底能不能護住她!”
“放肆!”李秋華怒喝一聲:“你這丫頭,怎么如此不懂規矩,怎么跟你父親說話呢?來人,給我拖下去,給我狠狠地打上二百板子,日后就會安生了。”
眾人心中一驚:二百板子,這不就是杖斃的意思嗎?任二小姐這等小身板,別說二百板子,就是一百板子下去,只怕就要斷了氣。
大夫人,這是要打殺了二小姐。
大夫人話音一落,她身后就忽然冒出幾個粗使婆子出來,膀大腰圓,一看就是早做好了準備。
再看二小姐,依舊是黑眼如珠,神情平靜,臉上半點神色不怒,卻有種不怒而威的華貴之氣。
粗使婆子上前就要反剪了任清鳳,卻被畫詞一腳踢飛了出去,一個轉身,再打飛了兩個,重重落在地上,頓時斷臂斷腿,躺了一地哀嚎,速度之快,氣勢之勇,手段之毒,頓時讓眾人傻了眼了。
一個照面,直接將這幾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解決掉,干凈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就是李秋華也驚呆了,她沒有想到任清鳳身邊的小丫頭,居然是這么個狠角色。
倒是任碧波的眉心抽動了一下,卻沉著臉,盯著臉色淡然的任清鳳,她站在一堆哀嚎的傷殘婆子中,面不改色,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仿佛眼前的血腥早已司空見慣,沒有任何的不適。
這是一種久經殺戮才會練就的冷漠淡然!
任碧波發現,他這女兒越來越讓他好奇了,似乎在她周圍遍布了迷霧,每一次,你以為接近了一些,當走近一看,才發現后面的迷霧越發的濃郁。
任清鳳穩如泰山,看了眼,一直神色莫測的唐家嶺,眼中閃過一道幽光,頓時打消了對他開口的沖動自從她說了四個破綻之后,這人的激怒的神情就變得有些恍惚。
這倒是一個有趣的現象,或許人生處處充滿了意外。
任清鳳瞇了瞇雙眼,再將目光轉向顯然有些驚呆,眼神卻很狂亂的李秋月。
“唐夫人,你聞聞這銀票上可有什么不對?”她很大方的將手中的銀票遞了一張過去:女子柔弱,為母則剛,這李秋月從來就不是小綿羊。
既然任清水能想到這個法子陷害她,想必這法子應該來自于李家。
任清鳳知道,很多大家小姐出嫁,家中都會備些隱蔽的方子,李秋華與李秋月同出李家,想必這東西不會太過陌生。
李秋月一聞,當場色變:“這是蛇床子的味道。”這味道,她母親讓她出嫁前聞了一個月,她就是死,都不會忘記的。
任清鳳拍手贊道:“唐夫人果然厲害,這正是蛇床子。”她挑眉,斜睨了一眼面色如雪般的任清水,繼續道:“那唐夫人你在花廳的窗前,可看到一株散發出濃郁香氣的蘭花?”
李秋月猛地站了起來,雙目驟然一陣緊縮:“那是依蘭花!”
“正是依蘭花!”任清鳳面色冷凝:“蛇床子與依蘭花相容,最是燃情,我是回去后,察覺出自個兒的異狀,沖了許久的冷水澡,才將身體中的不適,壓了下去。正好我身邊的丫頭懂些藥理,一直琢磨到剛才,才琢磨出一點頭緒來。”
她想了一下,推斷:“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唐公子是受我所累,這幕后的主使者針對的應該是我,想借唐公子的手,辱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這人選就變成了知琴。”
她揉了一下太陽穴,有些不解的語氣:“只是我不明白,既然要借唐公子的手辱了我,為何還要嫁禍我,誣陷我傷了唐公子的……子孫根?這說不通啊!”
“有什么說不通的?”李秋月看向李秋華的目光一點一點冰冷下去:“若昕是唐家的獨苗,肩負著傳宗接代的重任,傷了他的子孫根……我夫妻激怒之下,自然會不假思索的除掉你。”
李秋月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他的兒子受的是無妄之災,比起李秋華那毫無力度的說法,她更相信任清鳳的說詞,而依蘭花與蛇床子,更讓她心里的那最后一點狐疑也消失無蹤了這是李家的絕密配方,傳女不傳兒,在李家女兒出嫁前,家里的當家夫人都會傳兩貼李家世代相傳的秘方一帖是助情助孕的秘方,正是依蘭花和蛇床子,而另一貼秘方,則是絕孕者性命的。
這乃是李家絕密配方,每一個出嫁的女兒都要對著祖宗的牌位發誓,除了日后傳給自個兒的女兒,絕不外傳。
李秋月此時再想起任清鳳在花廳那不用尋常的臉色,更是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你也說是你的估計,沒憑沒據的,不過是你的胡言亂語罷了。”李秋華知道,再讓任清鳳扯下去,就會將任清水扯出來,也顧不得去哄李秋月,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任清鳳這個賤丫頭給解決了。
“相爺,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唯恐天下不亂,處心積慮的,想要將臟水潑到我的身上,她雖然沒指名道姓,可是這話里話外,還不都指向我?府里上下,誰不知道她對我不滿,連餿飯剩菜都送到我的面前,現在往我身上潑臟水,也不稀奇!”她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了任碧波一眼,見他神情沒有什么異常,才道:“還請相爺給我做主啊!”
任清鳳忽然走動了起來,她緩緩地走向李秋華,一步一步,走的異常緩慢,每一步似乎都走在人的心上。
李秋華都覺得心肝顫顫,像是一步切下一寸,頭頂上懸著一把利刃,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
“大夫人,我什么時候指著你了?”任清鳳答得干脆:“你這次還真的自作多情了,這事情還真不是你做的。”
見李秋華臉色一松,她冷笑道:“不過,你這樣急著往自個兒身上攬,我也理解,你這是母女情深。”
她轉頭,看著任清水緩緩地說道:“任清水,你還抱著僥幸的心里嗎?知琴可是什么都跟我交代了?”
“你……你胡說什么?”任清水的一張臉白的跟紙片兒一樣。
“知琴交代了,說是你引得唐公子對我作此齷蹉事情,只是唐公子久等,也不見我來,狹小的洞穴,唐公子一時把持不在,而她又接觸過依蘭花和蛇床子,所以……誰知道你喪盡天良,惱羞成怒……”她嘖嘖了兩聲:“任清水,這魯國上下誰不說你溫厚良善,可是卻不想你知曉知琴壞了事情,居然惱羞成怒之下,趁亂使人傷了唐若昕的子孫根,還嫁禍到我的身上,光是這份手段,這份果敢,這份狠絕,我就不得不佩服。世人都傳我十惡,可是我這十惡到了你的面前,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你……血口噴人!”任清水瞪大眼睛聽著任清鳳說著如此荒謬的話,她什么時候使人斷了唐若昕的子孫根,這根本就任清鳳血口噴人,胡言亂語。
“有沒有血口噴人,將知琴和護衛耿大叫上來就知道了。”任清鳳眼底幽光閃過,高山寒雪的冷意,一閃而過。
(https://www.dzxsw.cc/book/28212/154227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