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氣死人不償命
可是這個丫頭,卻用這顆七竅玲瓏心來打擊他,一擊而中,直奔他的弱點,讓他痛的連憤怒都發(fā)不出來。
“若是父親大人覺得我說得有理,不想替任清水出氣的話,那就請回吧。若是父親大人心存內(nèi)疚,想要表示點父愛的話,我這個做女兒的也不好拒絕。”
任清鳳微微頓了一下,淡然自若的說道:“任管家應(yīng)該替我傳話了,我這西華院添人進(jìn)口,這花銷自然大了,補(bǔ)償點銀錢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父親大人父愛過剩,就送個什么憑證給我,我一個大家小姐,總不能時時圍著管家伸手討銀子吧!”任清鳳似笑非笑的看著任碧波:“父親大人該知道,這些年我和清云可從來都沒領(lǐng)過月例,窮人乍富,總要得瑟幾下,才能不負(fù)眾望吧!”
任碧波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早就學(xué)會克制情緒,習(xí)慣了不喜形于色,可是此時卻覺得一陣陣怒火,不停的往上拱他算是被任清鳳激怒了。
居然趕他離開,也不想想西華院的正主子是誰,這丫頭鳩占鵲巢,居然還敢讓他離開,還口口聲聲索討憑證,真是豈有此理!
她哪里是膽小懦弱,分明就是個膽大包天的,吃準(zhǔn)了一時半刻,他不會拿她怎么樣。
任清鳳很喜歡看自個兒的對手發(fā)怒,因為怒能生變,能讓她有可乘之機(jī),眼前的這個渣男,可不就是她的對手?
如果不是他冷漠無情,本尊和清云也就不會受那么多的折磨?
他其實才是本尊悲劇的始作俑者,和惡毒的謀害者同罪。
至少她心里就是這樣想的。
對她來說,任碧波,大夫人,任清水,他們是同罪的,一樣的不可原諒。
她從來都沒有相信任碧波的慈父情懷,或許有那么丁點,可是這個人看重是利益,若不是她在妄心閣展現(xiàn)了非凡的能力,只怕這一刻,早就拖下去亂棍打死了。
任清鳳知道,在任何時候,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源。
有了墨色,相信任碧波對她的忍耐性會高上不少,而她真的不介意一再挑戰(zhàn)他的耐心。
任碧波氣的臉色黑的如鍋底灰,這么多年,他幾乎心想事成,唯有在這個性情大變的女兒面前,一再的踢到鐵板。
看著任碧波鐵青的臉,任清鳳面上的譏笑更深,卻沒有半點火氣,這么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還值不得她動氣。
任清鳳向來喜歡氣死人不償命,而她一直也有這個本事,能將人活活的氣死。
對手越是生氣,她臉上的笑容就越發(fā)的嘲諷,笑得對手忐忑不安,笑得對手失了理智,否則前世,她也不會得了血狐那樣的稱號。
她很少生氣,甚至是從不生氣,至少在對手的眼中,她總是風(fēng)輕云淡,她總是平靜無波的,因為一旦生氣,心緒就亂,自然會露出馬腳,這是多么的不明智,豈是狡猾的狐貍會做的事情。
所以,她只會不停的撩撥對手生氣,如今日的任清水,如此刻的任碧波。
氣死人,又不用償命,何樂不為!
“父親大人,您倒是給句話啊,到底是補(bǔ)償點銀錢,還是父愛過剩,給個憑證?”
她淡淡的看著任碧波道,語氣輕柔如絲,可是說出來的意思,卻不是那么好聽。
任碧波差點就忍不住一腳踢向任清鳳,狠狠地握緊拳頭,一再的回憶那書房桌上的紙箋所寫的內(nèi)容,這才忍下胸中滾滾的怒火。
他的女兒,即使嬌寵如水兒,都會若有若無的討好他,希望能得他歡心。
可是眼前的少女,神色淡然,別說沒有半點討好,語氣卻還帶著幾分譏誚,半點也不像其他的女兒那樣巴結(jié)討好他。
任碧波在來的路上還想了,若是任清鳳如其他的孩子一樣討好他,那他就會擺出一份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憐惜她,表現(xiàn)出一份慈父的柔情,會用婉轉(zhuǎn)的語氣告誡她,再許以高利,日后定然會將她們姐弟當(dāng)成嫡生的看待。
可是她卻是用這種淡然不屑的語氣,根本從頭到尾就沒給過他表現(xiàn)的機(jī)會。
仿佛根本就沒意識到庶生的小姐敢對嫡生的小姐出手,是多么大的不敬。
更沒有讓他感到當(dāng)父親的威嚴(yán),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
真是氣死他了!
“你西華院添人進(jìn)口,這銀錢自然不會短你缺你,等一下,我會讓任管家送五千兩銀子來,但是這憑證卻不能給你。”
任清鳳的嘴角頓時微微勾起,泉水般清澈的鳳眸里凝聚了絲笑意。
她其實也沒真的想要什么憑證,真正的目的就是要任碧波爽快的答應(yīng)銀錢的事情,人在氣憤的時候,會失去些理智,要求不是果斷的拒絕,就是爽快的應(yīng)下。
任碧波沒打算和她撕破臉,自然只有應(yīng)下的道理。
她開口三、五千兩,若是沒撩撥任碧波一番,只會有三千兩,看看現(xiàn)在多好,既氣了老匹夫一番,出了口惡氣,又多了兩千兩銀子,這買賣怎么算都很劃得來啊!
“原來父親大人的父愛不曾過剩啊!”任清鳳像是不再有談話的興趣,悠然轉(zhuǎn)身,也不看任碧波,清冷無波的說道:“父親大人身為一國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必是事務(wù)繁忙,日理萬機(jī),我就不留父親大人了。”
居然又要趕他走!真是不孝的孽女!
“鳳兒,不是父親不疼你,而是相府的小姐少爺都有月例,哪有自個兒上帳房支銀子的道理,若是誰都能上帳房支銀子,豈不是亂套了?”聽著任清鳳夾棍帶棒的話,任碧波氣的半句話都不想說,可是又忌憚于墨色,在想要拂袖而去時,還拼命的壓制自個兒的怒氣,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與任清鳳解釋。
任清鳳已經(jīng)落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也沒有請任碧波落座的意思,端起一杯清茶,悠閑的品著,賞著眼前的海棠花開,聽他如此說話,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吹了一下飄著清香的茶水,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父親大人說得是,倒是我沒想周全了。”
看著任碧波臉上浮現(xiàn)出輕松來,任清鳳暗暗冷笑一聲,接下來的話讓任碧波的臉色又是一變再變。
“月例這個東西,這么多年我和清云也沒瞧見過,也不知道府里的行情。”她偏頭想了一下:“想來是因人而異,有人多,有人少,有人無,是不是?”
“嗯!”任碧水含糊其辭,總不能睜眼說瞎話,一視同仁吧!
“做人也不能太貪心,我也不要多,我和清云是府里正經(jīng)的小姐,公子,一個月三百兩就是了,墨色就二百兩吧,那個畫詞一百兩就是了。父親大人,若是有什么不妥的,您就多擔(dān)待些,誰讓我從未領(lǐng)過月例呢?”
“你……你……”任碧波的臉色可謂是精彩紛呈,這個……孽女是存心氣死她,居然開出這么高的月例來,這根本就是當(dāng)朝三品大員的俸祿,更別說那個什么畫詞的丫頭,居然還要一百兩,哪有丫頭領(lǐng)得比七品官員還多的。
她怎么不去搶啊!
“好了,這月例就這么定了。”任清鳳抬起纖長的手指,擺出蘭花指的造型,輕輕的吹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存心是要氣死任碧波,揚(yáng)聲:“墨色送客!”
單薄瘦弱的墨色就那樣施施然的走來,慵懶而隨意:“相爺請!”沒有絲毫的敬意,仿佛眼前站著的根本就不是一國之相,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
可是任碧波卻是渾身一顫,一陣寒意襲來,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眸光沒有一絲波瀾,窅黑的眸子深邃的就好像是深不見底的大海,他看著自己,沒有一絲的人氣,仿佛在他的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尸體。
這是歷經(jīng)殺戮,血腥之后,才會有的凜然氣勢。
任清鳳只是一眼,就在墨色的身上看到長久浸染在黑暗之氣,那是因為前世的她也同樣沉浸在黑暗之中。
而任碧波一眼看出墨色的藏在身體中的殺戮之氣,卻是因為,他深知眼前這個少年的底細(xì)魯國殺手界的第一人!
當(dāng)今的魯王曾經(jīng)親自幾次三番去妄心閣,想要求墨色進(jìn)宮護(hù)他安全,許下的榮華富貴連他這個一國之相都眼紅,可是卻被墨色拒絕,現(xiàn)在居然愿意屈身在任清鳳的身邊為仆,太不可思議了。
“……”在相府一家之主的任碧波一再被趕,氣的氣血上涌,半響后才甩袖而去。
“真是無趣!”任清鳳看著氣呼呼離開的任碧波,不由得失望的搖頭,真是沒有意思,一國的丞相這么兩下子就氣成這樣。
難怪任管家那么沒用,原來主子也是個沒用的。
“姐,這……這……是不是不太好?”任清云走了出來,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任碧波的背影,他可是府里最高的掌權(quán)者,若是真惹惱了他,這后果可不會太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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