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洗洗更健康
她抬眼看著任碧波,咬著唇,說不出的擔憂和恐懼,遲疑的吞吐道:“父親,您是知道的,母親一向對我和五弟……”似是不知道怎么開口,可是這般的遮遮掩掩,卻更令人浮想聯翩。
“若是母親知道是我出的主意,只怕日后女兒……”她越說小臉越白:“還是不要了吧!”
任碧波瞧著這個女兒膽小恐懼的樣子,心中一沉,原先不在意,怎么著都覺得是任清鳳的錯,瞧這女兒不順眼,可是被云娘的鬼魂警告之后,哪里還敢不在意,這么一在意,就發現很多東西不一樣了,就是這女兒,瞧著也順眼了許多,遇著事情也能想上一想了。
可就這么一想,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誰敢?”任碧波眼底一沉,語氣不自覺的帶著身為一國之相的威嚴:“你放心,日后父親親自照料你們姐弟的生活,誰若是怠慢了你們,為父自會為你們做主。”
任清鳳沒有因為這句話高興,心底是陣陣的悲涼,若是今日不是她借云娘的鬼魂行事,只怕這個所謂的父親,也不會說出如此的話吧!
好在她不是本尊,也沒從心底將任碧波當成父親,即使悲涼,卻不感到悲傷。
心中不以為然,面上卻做出感動涕零的樣子,又滿目依賴的叫了聲:“父親……”讓任碧波的心,再次軟軟的柔和了起來。
他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兒有一雙異常美麗的大眼睛,如琥珀般閃爍,如水晶般晶瑩,如清泉般澄清,如古井般深幽,真不知一個人的眼睛,怎么會是這樣的清淺,卻又那樣的深幽,這樣矛盾統一的神采,卻讓這么一雙眼睛變得高遠明媚,仿佛世間的一切在這雙眼里都變得無所遁形般。
因為有了這么一雙世間再也尋不到的美麗眼睛,這個女兒平淡無奇的面孔,也頓時變得令人移不開眼睛了。
任清鳳似是沒有注意到任碧波的情緒變化,只是眨了眨眼睛,修長的睫毛在平淡甚至有些詭異的面孔上,形成一個月牙般的陰影,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神情有些堅毅的道:“父親,您……您……對清鳳如此……如此……好,清鳳也不能……怕……怕……日后母親怪……怪罪,而藏著……掖著了,更不能讓父親與母親之間生下……生下……嫌隙,家和萬事興,父親是丞相府的一家之主,母親是內宅的當家主母,二人之間若是……生下嫌隙,只怕于整個府邸不利。”
邊說,邊擠了幾下眼睛,眼眶子紅紅,心里卻有些發急,怎么這眼淚下不來啊。
目光掃過一旁的茶盞,眼珠子一轉,有了對策。
她猛的站起身子,聲音軟軟,結結巴巴,卻再堅定不過:“所以……所以父親,今日之事還是……還是讓清鳳動手,即使日后母親……怪……怪罪,清鳳也認了。”邊說,邊暗自做著小動作,手指不著痕跡的伸進茶盞里,再那么往臉上一抹,頓時有了兩道動人的痕跡。
“撲哧”,風流韻身邊的銀翼忍不住輕笑出聲,錯愕的看著任清鳳,嘴巴張的老大:“這也行?”
風流韻正看的入神,被他打擾了,不悅的瞪了銀翼一眼:“再廢話,就將你踢下去。”
銀翼頓時訕笑道:“殿下別氣,屬下就是……就是被……驚到了!”
風流韻冷哼一聲,再次全神貫注的注意事態的發展,將目光牢牢的鎖在任清鳳的身上,似是對后續的發展,充滿了無盡興致。
只見任清鳳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不知道是怕,還是緊張,那顫抖的小模樣,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誰見了,這心里都會生出憐惜來。
這孩子……
任碧波的心頭陣陣的感動,看著明明嚇得身子發抖,卻還努力挺直腰背的任清鳳,嘆息的道:“鳳兒,有父親在呢,哪里輪到你出頭?”若是細細看看,這孩子其實也沒有那么不堪,不說別的,就是這片孝心,也是難得的。
任清鳳何等人物,想騙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即使今兒個有些發揮失常,但足以應付任碧波了。
風流韻的嘴角卻抽了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女人騙死人不償命,滿嘴的謊話,卻說得跟真的似的,讓人不信都不行,他剛剛就是百密一疏,敗在她這招之下。
忽然,他的鳳眸陡然一睜,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怪異目光看了任清鳳半響,徹底拜倒在她的腳下,半響之后才回過神來,以密音傳出:“丫頭,你別再從茶盞里沾水涂了,茶末都粘在眼角了,還不快抹去,被你父親發現,你下面的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嘎!
茶末黏在眼角了?
任清鳳立刻止住了抽噎聲,覺得這男人提醒的再正確不過了,若是被任碧波發現,下面的戲可怎么唱?
立刻用手在兩邊的眼角抹了幾下,瞧著手指上細碎的茶末,這才住手,心里卻極為不爽。
不是原裝的就是不順手,若是在以前,她的眼淚就跟自來水龍頭似的,開關自若,可是這本尊的殼子,卻不那么好用,她努力擠了那么久,卻還沒培養出淚意來,若不是如此,她哪里需要茶水助演。
看來這具身體,日后定要好好的訓練,不管是武功,還有這哭功。
茶末抹去,也顧不得那死不要臉的偷窺狂,忙決定盡快實施自個兒的計劃。
她黑如玉的眼眸一沉,對著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來人,給我將大夫人等人綁在椅上,再堵上嘴巴!”
任碧波眉頭緊蹙,臉色沉了下去,任清鳳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忙又軟軟的道:“父親,先別生氣,聽清鳳細細道來。”
“這春寒天氣冷,水又是冰水,只怕澆洗在母親和兩位妹妹的身上,她們會掙扎,會尖叫,到時候影響了效果,這罪豈不是白挨了?還白白壞了聲譽!父親,母親身為丞相府的主母,身份自然尊貴不說,而兩位妹妹,身為當朝丞相的千金,自然也是貴不可言,若是澆洗過程中,尖叫掙扎,再做出什么不可知的事情來,豈不是失了身份?傳揚出去,不止是她們無臉見人,就是父親的臉面,怕也不保。”
本尊的記憶中,任碧波這人最是在乎臉面,就是因此,大夫人才會定下壞了本尊名聲的惡毒計策,讓任碧波對她生厭。
她這也算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果然,一聽到事關自個兒的名聲,任碧波當即不再遲疑,怒斥一干下人:“你們是沒長耳朵,二小姐的吩咐,沒聽見嗎?”
下人們又是一呆,心下凜然,再看任清鳳的眸光,就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真沒看出來,二小姐真的動起手來,居然是半點余地不留,她這是要活活凍僵大夫人和兩位小姐啊!
任清鳳看著被綁在椅子上,堵著嘴巴,成粽子造型的大夫人三人,微微的揚著眼睫,背對著眾人的眸中冰冷一片……
好戲上演,希望這三人足夠抗寒,抗凍,才能不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魯大夫。”當她轉身面向眾人的時候,眼中又是一片平靜溫和,語氣輕緩無力:“我在古書上看過,說是人的頭對刺激反應最為靈敏,是不是有這回事?”
魯大夫聽到這個問題,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位惡名天下皆知的任家二小姐,終于問了一個他知曉的問題,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他昂首挺胸,大聲的道:“人的頭,是身體最關鍵的地方,其中有著控制身體各部的腦,若是想要通過刺激,喚醒人的神志,自然是頭來的最好。”
他看了一下,被綁著的三位幾乎已經看不出本來面容的大夫人等人,沉凝了一下子,非常中肯的建議道:“二小姐,你若是想要萬無一失,老夫建議從頭往下淋,效果應該是最好的。”
正中下懷!
任清鳳拋磚引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淺淺的嘆息一聲,為難的看了任碧波一眼,遲疑道:“父親,您看?”
“就照魯大夫說得做,從頭淋到腳。”一百步都已經走了九十九步,還在乎最后一步嗎?
“父親說得是!”任清鳳點頭附和,一副悉聽尊便,以任碧波為主的樣子。
看戲看的發呆的銀翼,這次不敢開口,怕真惹毛了自家的殿下,一腳將他踹下來,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在心里驚駭:這位任二小姐,果然是惡毒啊,這樣狠絕的主意都能想的出來,那魯大夫明顯就是她挖了坑,哄著跳下來的。
這天氣,從頭淋到腳,還不凍成了冰棱。
這三位又都是女人,就是不死,怕是也要傷了身子,聽說女兒家的身子最是嬌貴,若是凍得厲害了,只怕要傷了子嗣。
照任二小姐這般折騰,這三位只怕再也生不出一個球來了,大夫人老蚌生珠,生不生倒也無所謂,可那兩位小姐還是待嫁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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