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出來混的,總要還
他再三追問之下,那得道高僧才緩緩道出:夫人的腹中,乃是天下鳳主,得鳳主者,得天下。
果然,李秋華生了一個女兒,因此他這些年對那高僧的話從不懷疑,他任家的三小姐任清水注定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會帶著任家到達(dá)常人所仰望的高度。
這些年,這個秘密,他一直藏在心中,就是對李秋華都未曾吐露半分,只是對任清水有求必應(yīng),寵愛有加,盡心培養(yǎng),而任清水也不曾讓他失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學(xué)過人,是魯國上下皆知的德才兼?zhèn)涞牡谝幻廊恕?br />
他的女兒是注定了要成為天下的鳳主,注定要飛入皇家內(nèi)院。
只是魯國形勢不明,太子身中奇毒,雙目失明,更有傳言注定無法活過二十五歲,幾位皇子雖然明面上不曾表示,可是暗地里都對皇位虎視眈眈。
為了拉攏相府,幾位皇子都有心求娶任清水,就是和任清鳳有婚約的禹王,也曾在語言中暗示,他心儀之人是任清水,而非有了婚約的任清鳳。
禹王的確是魯國眾望所歸的下任太子不二人選,只是他還不想將寶全都壓在禹王的身上,故而到了今天,禹王和任清鳳的婚事還在拖著。
任碧波的思緒漂浮到很遠(yuǎn)的地方,正在這時候,下人領(lǐng)著魯國最有名的魯大夫進(jìn)來,打斷了他的回憶。
只是魯大夫并非一人而來,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魯大夫身后還跟著一位年輕的男子。
這男人有著異常出色的外表,白衣黑發(fā),額頭飽滿,濃眉鳳眼,頭戴碧綠簪冠,如他的人一般,溫潤如水,長身玉立,渾身透著一股儒雅之氣,如書生般溫雅,赫然是魯國上下,最受人注目的禹王青軒宇。
禹王他怎么來了?
看到了他,眾人頓時都愣住了,任碧波忙站起身,迎了出去。
而任清水卻是差一點(diǎn)暈死過去,他怎么來了,自個兒這般狼狽的樣子,落在他的眼里,還不如死了算了。
即使她覺得她這樣子實(shí)在不能見人,可是手下卻還是不停的撓著,恨不得將自個兒抓死了才好。
這般狼狽的自己,怎么能出現(xiàn)在青軒宇的面前?
她的眼淚都急的快流出來了,只怕這一次,自個兒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印象要被打破了。
該死的任清鳳,都是她的錯,她絕不會放過她,絕不會!
任清水水瑩瑩的眸子里閃過一道惡毒的光芒,卻又極快的收斂,垂下如蝴蝶般的睫毛,盡可能的將身子往里面縮了縮,不讓自個兒暴露在青軒宇的目光下。
一如以往的溫厚良善!
青軒宇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今日無趣,特意來找相爺博弈,誰知道在門口遇見魯大夫,這才知道夫人和兩位小姐身子有恙,所以這才唐突,隨魯大夫一同進(jìn)來,還請相爺見諒。”
“殿下說得哪里的話,應(yīng)該是我感謝殿下的關(guān)心才是。”
二人一番寒暄之后,任碧波陪著青軒宇落座。
青軒宇這才將目光落在了躲閃的任清水的身上,這么一看,驚得差點(diǎn)站起身子,落荒而逃這還是他喜歡的那個出身名門,溫柔如水,傾城美人的任家三小姐任清水嗎?
這披頭散發(fā)不說,渾身狼狽,衣衫襤褸,若是不是在任家的內(nèi)院,她自個兒的房子相見,他幾乎以為是哪里來的乞兒?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向愛惜自個兒的容貌的任清水,怎么會變成這樣?
好容易穩(wěn)住自個兒的心神,他下意識的將目光轉(zhuǎn)向現(xiàn)場唯一還能看上一眼的女子身上。
往日樸素破舊到幾乎不能視的衣裙,此刻在任清水等人襤褸的衣衫襯托下,居然也覺得異常好看,那平淡的面孔,在這樸素甚至有些破舊的衣衫下,卻如煙似霧,有些朦朧如霧的色彩,顯得有些神秘。
不過,那雙幽深如深潭的眸子,被那修長烏黑的睫毛包圍著,半遮半現(xiàn),和她平淡冷然的面孔,形成一種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
似是感受到青軒宇的注視,任清鳳的睫毛微抬,就那么直直與之對視。
青軒宇倒抽了一口冷氣:天,這天下怎么會有這樣的美眸?這樣……冷如寒冰的美眸?
如水般清澈,如冰般冷漠,如星辰般閃爍,如風(fēng)般飄忽不定……
這么一雙平靜無波,卻讓人渾身發(fā)寒,可還是無法移開眼神的眸子,他之前怎么就沒有注意到?
只是她的眸光是不是太過平靜了,那種平靜很容易讓人心生懈怠,可是那平靜的眸中所透露出來的強(qiáng)大的冷寒,卻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青軒宇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看到一種陰暗血色之中歷練出來的冷酷氣息,更像是高山云海之中,不識廬山真面目的悠遠(yuǎn)。
心神微微震動了起來,看著眼前平靜凝視他的女人,他有了一種想要一探究竟和迷惑不解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再遇他這個不想要未婚妻,卻有種陌生的感覺,就像是她周遭的氣息,都籠罩在一層濃霧之中,不由自主的引著人想要一探究竟,無法放手,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就那樣油然而生。
仿佛是第一次遇見一般,仿佛她才是那個俯視他的人,仿佛她身上有著與身俱來的高貴,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樣的感覺,讓他有種想要將她擁有的沖動。
他,怎么會有這樣荒唐的感覺?
不,這一定是錯覺,任清鳳他見過不下數(shù)十次,怎么會對她生出這樣的一種沖動。
他一定是被清水的狼狽刺激到了,所以才會對這個女人生出這樣的錯覺來。
對,一定是這樣。
他想娶的人,從來都是任清水,而不是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在任清鳳身上停留的有些長,青軒宇收斂自己的心神,不過是個愚笨的丫頭,哪里只得他費(fèi)心神,若是真有什么本事,也不會這么多年一直被李秋華玩弄于鼓掌之中,弄得名聲盡毀,落得個十惡不赦的丑名。
他蹙起眉頭,不管這個丫頭現(xiàn)在要做什么,不過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庶女,再怎么樣,都配不上他,他要做的就是要任碧波全心的信任他,解除他和任清鳳的婚約。
這樣一個平凡丑陋的丫頭,即使有一雙美眸,也不配站在他的身邊,只有任清水這樣的身份,才情,美貌集一體的女子,才配的上他。
任清鳳發(fā)覺自個兒的心在禹王青軒宇看過來的時候,忽然突突的跳了起來,那么快,那么急,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這感覺是不是太強(qiáng)烈了些?
這絕對不是她的感覺,應(yīng)該是本尊的感覺,看來本尊對這個男人真的動了情。
真是可笑至極。
任清鳳的心里生升起一股子蒼涼,神女有情,襄王無夢,若是這個男人對本尊有一絲一毫的情意,本尊何至于淪落到連奴才都不如的境地,何至于傳出十惡不赦的惡名。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尤其是將一番真心托付給不值得的男人。
心底不由得為本尊嘆息了一聲:傻女人,只怕從頭到尾,這男人都從不曾想過娶她吧!只有這個傻女人還在傻傻的做著美夢,至死都對這個男人抱著期待。
不過,也難怪本尊那個傻女人會對這個禹王情有獨(dú)鐘,畢竟這男人這殼子包裝的挺不錯,讓人一見,就無法移開眼睛,尤其是像本尊這樣養(yǎng)在閨閣的少女。
只是可惜,她在現(xiàn)代早就對各色美男免疫,這樣的包裝還打動不了她。
看著眼前的禹王,她只是有種狠狠將他踩在腳下,重重蹂躪一番的打算因?yàn)樗齽倓偩尤辉谒难壑懈惺艿剿麑θ吻屮P輕視和不屑。
該死的男人!
身為任清鳳的未婚夫,不知道維護(hù)自個兒的未婚妻子也就罷了,卻還心存輕視和不屑,也難怪任府的人誰都不將任清鳳放在眼里了連自個兒的未婚夫都不重視的女人,還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這樣的一個淺薄的男人,哪里配得上她任清鳳!
她不是本尊,對他無情無愛,只是本尊既然去了,這個男人錯待本尊之事,就由她討回來。
出來混的,總要還!
所有錯待她的人,她都無法寬恕即使這個男人,錯待的人不是她,而是本尊!
任清鳳輕輕的垂下眼簾,用功將臉上擠出一抹緋紅,緩緩的上前,低低的叫了聲:“王爺!”
聲音軟綿中帶著幾分羞澀,不知道怎么的,聽著她這么甜甜膩膩的叫著,青軒宇打了一個寒顫,似乎能感覺的心中頓時有一股子涼氣涌了進(jìn)來,迅速的流竄全身,震得他渾身從骨子里寒氣直冒。
任清鳳卻像是無所察覺,繼續(xù)低聲說道:“您來了,可就好了,四妹妹口口聲聲說什么是我害了她們,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去害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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