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藍(lán)色生死戀之襯裙門--下跪吧，畜生們！
等待的時間并不是很長，然而對過于焦慮和忐忑的人而言，這短短的五分鐘時間都猶如過了一個小時。
還好，雖然是進(jìn)入了國三這個緊張時期，但班級內(nèi)參與社團(tuán)的人退社的并不多，是以必須等同學(xué)走完之后才能離開的值日生還找得到。
“老師……你們找我？”甄美麗跟在代為傳話的同學(xué)身后小跑著過來，帶著些許不安的看看石道真又看看尹恩熙和崔芯愛，似乎是明了了些什么，卻又更加疑惑了起來。
詢問了名字班級等資料，石道真直接進(jìn)入了主題。
“學(xué)校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接受調(diào)查提供線索。”
“啊……哦！好的，老師你問！”
“鑰匙。”石道真說了兩個字就停下想了想，再次開口問道：“第六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你們?nèi)甓嘀等丈９艿慕淌诣�匙在你身上嗎？”
甄美麗點(diǎn)點(diǎn)頭，“在！在的，鑰匙一直在身上。”說著她還伸手從衣服里拉出系了繩子的銅色鑰匙。
“第六節(jié)課有誰回來過？”
“沒有。”甄美麗用力的搖搖頭，短短的馬尾在小腦袋后面甩啊甩，
“第六節(jié)課上課前和下課后，教室門都是你鎖和開的？”石道真無視甄美麗的緊張，依舊用他僵直冷硬的嗓音問著自己想要答案。“你確定自己是最后一個鎖門和第一個開門的人？”
“是，我是最后一個鎖門的……”甄美麗看著雖然面無表情卻氣勢駭人的石道真，緊張得說話也不流利了。聽到問話她就下意識的就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驟然停下。“……，好像不是。”她猶疑著，視線轉(zhuǎn)向了臉色已經(jīng)開始泛青的金秀珍身上，遲疑之色十分明顯。
“好像？”石道真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又漠然收回，“什么叫好像。”
甄美麗發(fā)現(xiàn)自己下意識的行為引起了注意后惶惶然轉(zhuǎn)過頭去，但已來不及。嚅嚅嘴，最后她垂下了頭，“……嗯，我關(guān)門的時候確定教室里已經(jīng)沒有同學(xué)在里面了。”
“老師，我有些問題也想問一問甄美麗同學(xué)。”崔芯愛聽到這里心里已經(jīng)有了確切的答案，不過她認(rèn)為最需要答案的人不是她，是另外一些人，她該及時的說出來，好讓他們也明白其實(shí)她也是很善良的，不是嗎？
得到石道真同意后，崔芯愛朝甄美麗笑了笑，以作緩解情緒之用，“甄美麗同學(xué)，你知道我們是在調(diào)查尹恩熙襯裙被掛起來這件事的吧？”不待對方反應(yīng)，她指了指自己邊上那棵大樹說道，“看到這棵樹了嗎？就在第六節(jié)課下課后，尹恩熙同學(xué)的襯裙被人掛到了這棵大樹上，兇手是在尹恩熙離開教室后、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出的手，但是我們教室在這樣的課程里都是要鎖住的，沒有鑰匙就沒法進(jìn)教室……”
望著崔芯愛似笑非笑的神情，甄美麗呆了一會，慢慢的終于回過味了。“不是的！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我們剛才已經(jīng)問過同學(xué)了，尹恩熙同學(xué)換了衣服后就走了。”崔芯愛說罷就故意慢慢的向前走兩步靠近甄美麗以增加她的心理壓迫，“你是值日生，是最后一個關(guān)門的人，而我們班的鑰匙也只有班長、班主任和值日生擁有……老師自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至于尹恩熙，難道你想說尹恩熙同學(xué)自己掛自己的襯裙讓自己出丑嗎？而除了她們兩個外，自然，就剩下你了。”
甄美麗毫不猶豫的反駁道：“胡說，我才沒有！我沒有！”
“原來是你？”金秀珍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特別是看清尹俊熙在瞪眼后，緊抿著嘴，然后站了出來發(fā)出憤怒之聲。“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上次還和我說恩熙這里很好哪里很好，原來都是假的，你這個表里不一的毒婦！”
“真看不出來，這么可愛的女孩子卻偷偷的陷害自己朋友，太惡心了吧？”
“啊，果然，背后插人一刀，這樣的人最討人厭了！”
“是她？真的嗎？不是吧，她看起來不是這樣的人呀。”
“看來真的不是那個女孩子做的。”
“就說啦，敢在大庭廣眾下做下這么狠的協(xié)議，那個女孩子估計是冤枉的嘛！”
“不是我！真的不是！”“不是我呀，真的不是……嗚嗚，不是……”
崔芯愛冷漠的看著甄美麗著急的反駁著，然而不少人跟著她的話想下去都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定論，甄美麗的抗議聲再大在人們鄙夷的目光下也顯得那么的微弱，甚至是陷入被人忽視的境地。
“不是我……嗚……你們信我，真的不是我……”甄美麗語無倫次的說著，已經(jīng)急哭了，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就連往日玩得很好的朋友都在一邊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過度恐慌讓甄美麗開始鎮(zhèn)定了下來，她吸吸鼻子，粗魯?shù)挠眯渥硬寥パ蹨I和鼻涕，站直身子大聲喊道：“住口！都說了不是我做的，我有證據(jù)證明不是我做的！”
“真不要臉，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陷害誰？夠了，美麗，不要在辯解什么了！這件事只要你道歉，我們還是會原諒你的，我們只當(dāng)你一時魔怔才犯了錯！”甄美麗不敢置信的瞪著帶著眾人討伐她的金秀珍，那張往日笑得和和美美的臉此時竟猙獰得宛如惡鬼！搖搖頭，她推開了企圖攔著她金秀珍跑到石道真身后。
“好了！”崔芯愛站出來擋住目露兇光的金秀珍，輕哼了一聲，“你沒有聽到，甄美麗同學(xué)說了她有話要說？另外，我只是說做這件事的人一定有碰過鑰匙，可沒有說一定是甄美麗同學(xué)，是吧，老師？”
石道真點(diǎn)點(diǎn)頭，讓甄美麗說話。
“……，是這樣，其實(shí)很多女孩子都覺得手工課會弄臟制服所以會在上課前去換衣服，我們也差不多。而當(dāng)時我鎖好門后就有幾個同學(xué)和我要了鑰匙，說是要回去放制服……”甄美麗躲在石道真身后不肯出來，口齒流利的說了幾個同學(xué)的名字后就用目光在人群里搜尋著，將幾個想要偷溜的女孩子叫了過來。
三個女孩子爭先推脫，最后在石道真越來越冷的目光攻擊下說了實(shí)話。她們是接了鑰匙開門放制服，但她們并不知道尹恩熙襯裙的事情，至于鑰匙最后是遇到金秀珍后讓她帶給甄美麗的。
“她當(dāng)時是一個人？”
“是啊，從廁所里出來。她和甄美麗關(guān)系不錯的，坐的又近，我們貪方便拜托她去給了。”
“那金秀珍，你怎么說？”
見眾人的眼睛都指向她，金秀珍臉上一慌，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馬上站住。“是，我是拿了鑰匙，可我拿了鑰匙后就馬上去上課了！就算你們不相信我，老師的點(diǎn)名報道表也不會為我作假的啊……不要犯傻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里我怎么把襯裙掛到樹上？另外，課間時間人多，要是我真的做了，會沒有人看到嗎？”
按照邏輯來說，這話也沒有錯，不過……“那在上課鈴聲起簽完道后、手工課真正開始前，你去了哪里？”
“當(dāng)然是去搬道具了！”
“搬道具？搬什么道具？！”崔芯愛緊緊地追問，而金秀珍也沒有多想就說道：“自然是搬鋸子！我當(dāng)時是和同學(xué)們一起去倉庫搬鋸子了！”
此話一出，其他人還在各自小聲議論著，三年二班的同學(xué)卻同時靜默了下來，特別是在甄美麗說出“鑰匙是金秀珍在開始做手工后才還給我的。”后就轟然嘈雜起來。
“安靜！”石道真大喝一聲，拉出一名三年二班的同學(xué)，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那人往后縮了縮肩膀，“我們當(dāng)時沒有去搬鋸子！”他看了眼金秀珍，“我們今天的手工課要做小家具，之前是做過通知拿鋸子，但在我們?nèi)}庫后老師就過來改了主意--上節(jié)課的老師剛好沒有把鋸子拿走，所以老師是讓我們?nèi)ザ杺}庫……拿木塊了。”
“……”金秀珍呆滯的站在原地，猛然轉(zhuǎn)頭去看她旁邊的尹恩熙，姣好的面容在對方悲凄痛苦的表情里漸漸扭曲。“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她失去了理智，幾欲癲狂的捏著尹恩熙的肩膀，直到尹俊熙將她推倒。
她大聲怒罵著，手腳并用想要站起，卻在觸及尹俊熙的憤怒和鄙夷時僵住，一聲尖銳的鳴叫后，倉皇跌倒。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尹俊熙質(zhì)問著，但金秀珍只是垂著頭，沉默的跪坐在樹下。學(xué)生群里不知是誰喊了聲，竟都叫囂著圍攻過來，尹俊熙堪堪拉住尹恩熙躲到一邊，尹恩熙想回頭把金秀珍救出來，但和尹俊熙的力氣想必，她就像是小貓，根本起不了作用。
金秀珍似乎變成了石頭，任由著他們謾罵指責(zé)，都一語不發(fā)。
石道真作為老師自然不能壁上觀花，崔芯愛三人跟著趕緊上前攔著過于熱血沖動的同學(xué)，崔芯愛還被不知誰的手拍到了頭發(fā)，若不是躲得快，差點(diǎn)被打臉！好不容易喝止了人群，金秀珍不知何時站了起來。
“事情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樣？！”
崔芯愛扭過頭，驚奇的發(fā)現(xiàn)金秀珍變了個人一樣，并非是容貌的改變，而是神情。她像是很輕松，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容。
“……，我開始和她做朋友其實(shí)什么都沒有想，但后面就越看她越不過眼。住在有院子的別墅里，爸爸是知名教授、媽媽是溫柔的主婦、哥哥是畫畫天才--看啊，家庭富裕、父母恩寵、哥哥疼惜，一切都宛如童話一般。我很嫉妒，但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只是羨慕和嫉妒，然而我我無法忍受的是她每一天每一天在都我面前炫耀著這一切！爸爸媽媽有錢很了不起嗎？每次都拿著東西說是爸爸媽媽那里那里得來的請你吃呀！哈！誰稀罕啊？！哥哥是畫畫天才很了不起嗎？我喜歡他讓你幫忙把情書和巧克力轉(zhuǎn)交，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掙扎了整整一個月，學(xué)了半年的巧克力，就這樣被當(dāng)做垃圾一樣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控制著自己不要太激動，閉眼深吸口氣。
“想過做些什么，但崔芯愛做班長的時候安排了不少的事情，讓我都沒有辦法下手……三年級了……快高考了，很快，很快就可以和她說再見了--我我這樣對自己說，但是時機(jī)卻這樣恰好。我知道她那條繡了刺繡和蕾絲的襯裙在抽屜里，而教室的鑰匙就在我的手里，手工課簽道后會有一段空出來的額時間。”平淡的將自己的心情和實(shí)情交代了，金秀珍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對著那棵樹輕輕的說道：“這一切，就仿佛是老天爺在幫我一樣，所以我控制不住了。而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jīng)開了教室門拿起那條襯裙。”
有什么吃的用的都愿意和她分享，什么重要的秘密都她說道，每天一起上下學(xué)，家里有活動的時候偶爾還會叫上她……“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尹恩熙不明白，她自認(rèn)對朋友很好，所以根本無法理解為什么她最后卻選擇了背叛。“沒事，沒事的！秀珍只是一時魔怔了而已，她不是故意的，她……”
“夠了！”金秀珍打斷了尹恩熙為她所做的辯解，坦然的走到石道真面前，“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覺得后悔。”
從開始承認(rèn)了事情后，她就再也沒有去看尹恩熙那張哀哀哭泣的臉孔。
最后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在眾人的視線里，崔芯愛微笑著拂了拂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后走到尹氏兄妹面前，傲慢的說道：“下跪吧，畜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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