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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抗


  八阿哥回府后直接進(jìn)了書房,著秦道然上酒。

  秦道然打了個哆嗦,不敢多話,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秦道然著人把酒送進(jìn)了書房,轉(zhuǎn)身找了跟著八阿哥的貼身太監(jiān)問話,才知道皇帝因為大阿哥保奏了自家主子,遷怒之下把自家主子也罵了。

  秦道然聽太監(jiān)把事情說完,一拍腿,一聲長嘆:“去,把事兒和夫人說清楚,夫人素來知道主子的心思,待主子酒醒后,才好勸慰主子。”

  回身又吩咐眾人此時切莫輕入書房,以免自家爺酒醉之后失手打死人。

  下人皆知自家主子性情,一時都縮緊了腦袋,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只在心底祈禱著平日那個溫文和善的主子快些回來。可惜,天不遂人愿,八阿哥喝完兩罐酒后尤自不足,在書房內(nèi)大叫上酒。幾個下人你推我我推我,最后一個新調(diào)至的十幾歲太監(jiān)被眾人推了出去。

  小太監(jiān)無法,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捧了個酒罐子進(jìn)了書房,八阿哥拍開酒封,回身踢在退走不及的小太監(jiān)身上:“死奴才,連你們也看不起爺,爺讓你們做點事兒,慢慢吞吞的怠慢爺,爺打死你個狗眼看人低的。”酒罐落在地上摔得瓦片四濺,八阿哥對著小太監(jiān)沒頭沒腦一頓暴打。

  “爺是主子,這個府里所有人的主子,爺讓你們生,你們才能生,爺讓你們死,你們就別想活,賤奴才,賤骨頭,看著爺性格兒好就敢輕忽爺,爺讓你知道知道,爺也是有脾氣的,爺平日不過是懶得和你們一幫奴才計較,爺忍著,忍著,爺就想看看你們最后被爺踩在腳下,是個什么臉色,賤種,爺現(xiàn)在有權(quán)有勢,居然還敢不把爺說的話當(dāng)回事兒,爺踹死你。

  還當(dāng)爺是以前那個什么依仗也沒有的皇子不成,爺要個東西,拖拖拉拉,還要讓爺給你們這些個肢體不全之人陪笑臉,爺是皇子,那都是爺該得的份例,居然敢換成劣質(zhì)品,該死的東西,爺弄不死你。爺有的是法子,爺自己是沒勢,可爺會借勢,老八老九不就心甘情愿讓爺借了勢,嘿,死了吧?覺得冤枉?明明沒錯為什么就被下令打死了?知道吧,那全是因為爺,那送你們進(jìn)閻羅殿的,是爺,八爺。知道吧。死奴才,怎么不叫喚了?怎么不求饒、不動彈了?死了?死了好,死了干凈,這世上,就沒幾個干凈的東西,全死了才好,你們這些個東西更是臭不可聞,臟得讓人看著就想踹死你們。”

  八阿哥一通發(fā)泄后,跌坐在椅上,酒意隨著熱汗排出了身體,昏亂的神智也漸漸清明。白日皇父那閃著寒光的眼神再一次浮上腦海。

  八阿哥搖搖昏沉的腦袋。

  “……朕所施恩澤,歸功于己……”

  八阿哥苦笑,皇阿瑪,你要那個功有什么用?你是皇父,是皇上,是至尊,你還和自己的兒子爭什么功勞?你施的恩惠,便是被我這個兒子借用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不是父子嗎?再則,有些事情,我也沒親口說呀,兒子不過暗示一下而已,可別人愿意相信嘛。

  為什么人家就信了?皇阿瑪,那是因為兒子做人做得好,這不也是你教得好?

  我?guī)讱q的時候,你說我母家沒有助力,要想立足,唯有借勢,這不是你教我的嗎?怎么今兒卻又這樣說兒子?

  兒子把你的教導(dǎo)記得清清楚楚,之后更是貫徹始終,越到后來,兒子越是明白了,這勢,真好用呀,兒子把欺凌兒子的太監(jiān)弄死了,于是,其它奴才再不敢那般輕慢兒子與額娘;兒子在朝堂上把那些個老奸巨滑的大臣玩弄于股掌,那起子大臣也再不敢欺瞞兒子了。你不也夸過兒子干練嗎?兒子出京辦差,兒子把那個奸詐的茶商所有的事都查了出來,定了他的罪,借勢把案子處理得漂漂亮亮的,回京后你不也很欣慰?這不是一切都很好嗎?

  兒子是明白了,其實,每個人都在借勢,一個人的力量,太小,可許多人合在一起的力量,卻是大的,而這,就是勢,兒子能把太子拉下來,借的是眾兄弟的勢,皇阿瑪,勢是什么?勢是人心呀,你不是說得人心者得天下嗎?兒子現(xiàn)在得了人心了,你怎么沒立兒子做太子?大哥舉薦兒子你還把大哥罵得那般不堪?明明你此前一直對兒子贊賞有加的呀。

  一個太監(jiān)在門外伸了個頭,看到地上沒一點兒動靜的小太監(jiān),飛一般把頭縮了回去,轉(zhuǎn)身去找總管。

  秦道然一聽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被打了,松了口氣。

  “夫人,爺這氣也出了,心氣想是該平了,您去勸勸他吧,這凡事不能太往心里去呀。”

  郭絡(luò)羅氏起身往書房走,邊走邊道:“爺今兒喝了多少酒?”

  秦道然輕巧地跟在后面,“奴才沒敢上太多,先只上了兩罐,后來送酒的小太監(jiān)又送上去一罐,不知道爺喝了沒有。”

  郭絡(luò)羅氏快步進(jìn)了書房,看也沒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小太監(jiān),走到八阿哥對面的椅上坐下。看著八阿哥:“爺,便是有事兒,咱想法子處理就成了,怎么又和自己過不去了?您這酒喝得太多,傷身。我讓下面兒人熬了醒酒湯,您洗洗后喝吧?”

  八阿哥緊皺著眉閉著眼仰頭靠在椅上,輕嗯了一聲。

  秦道然指揮著下人快速把小太監(jiān)拖了下去,又趕緊安排把熱水送到書房,著侍女扶了主子去沐浴。

  郭絡(luò)羅氏坐在書房,想著方才聽的事兒,有些不以為然。

  皇阿瑪真是的,還和自己兒子較上勁兒了,爺?shù)萌诵脑趺催錯了?得人心,那也是因為爺品性好,能力強(qiáng),胸襟廣闊,那些個大臣折服于爺?shù)哪苣停@才歸了心的,怎么就是搶了老爺子的功勞了呢。

  再者,便是老爺子交下的差事,這也得爺去辦理不是,爺把差事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得了大臣們的夸,不也是該的,怎么還錯了?那同樣辦差的四哥,怎么就沒這么得人心?大哥,太子,三哥,四哥,五哥,還有幾個弟弟,他們誰有爺這般能耐,既能把差事辦好了,又能皆大歡喜,這就是能耐呀!怎么這兒子有出息了,倒招了老爺子不高興了?

  八阿哥泡在浴桶里扶著額嘆氣,他自認(rèn)辦事能力一流,眾多兄弟里,除了四哥,誰也沒他用心,皇父以前不就喜歡自己既把他交付的事兒辦妥了,又讓那些個朝堂的群臣無話可說,可聽著今兒那意思,自己辦得太好,反是錯了?

  由著侍女給自己搓洗,八阿哥泡在桶里尋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酒意卻總讓他無法集中精神。

  從浴桶里出來,侍女輕手輕腳快速給八阿哥擦凈身上的水漬,服侍他穿上中衣,正要再給他穿別的衣裳時,八阿哥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侍女們不敢多說,一個跟了出去,一個快速收拾著浴房里的東西,指揮散差太監(jiān)把桶抬了出去,讓小丫頭把浴房里打掃干凈。

  八阿哥坐回書房的椅上,虛著眼看著對面的郭絡(luò)羅氏,“怎么把你吵過來了?”

  郭絡(luò)羅氏走到八阿哥身旁坐下:“就為著老爺子的遷怒,你就這么作賤自己個兒的身子?多大的事兒啊?你先別傷心,我估摸著老爺子今兒這都說的是氣話呢。他廢太子的時候,說太子暴戾,恣肆,淫亂,肆意鞭打大臣,沒有儲君的氣度,爺你可沒這些毛病。我覺著吧,還是因為大哥說要殺太子,又薦了你,他才遷怒到你身上的,這么些年,他對你不是一直很滿意嗎?他交下的差事,你件件兒辦得妥當(dāng),為他出了多少力?他心里總該是記著的。”

  八阿哥的眉頭松了松。

  郭絡(luò)羅氏又道:“大哥要薦你,又不是我們推動的,完全是大哥自愿,這可怪不得我們。爺,咱問心無愧呀。你別把白天皇阿瑪說的話放在心里,這老子罵罵兒子,不都是常事兒?我郭羅瑪法當(dāng)年把幾個舅舅罵得,不也沒個樣子,成日‘孽子’‘畜牲’的,其實還不就是嘴上罵罵罷了,心里還是疼舅舅們的。”

  八阿哥的眉頭全松開了,輕笑道:“你舅舅們也挨罵了?”

  郭絡(luò)羅氏不以為然:“這天下,有不罵兒子的老子嗎?皇阿瑪自也是不例外的,再說,他叫去的都是些兄弟,這就是家事了,家事不比朝事,無妨的,你安心吧。這是醒酒湯,你喝了吧,喝完就先歇了吧,是歇在書房?”

  八阿哥點頭:“我雖已沐浴了,這一身酒氣卻未散盡,怕熏著你,就在書房睡吧。”

  酒精的作用下,八阿哥很快睡意朦朧,臨睡前最后一個意念是,皇父明兒氣應(yīng)該消了吧。

  愿望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第二日,八阿哥繼大阿哥之后,得到了皇帝的重點“關(guān)愛”。

  皇帝不知道是頭一天沒罵過癮,還是想看看自己一通罵的成果,第二日,又把所有參政的兒子叫去了乾清宮。

  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下面的幾個兒子,皇帝不滿意了,老八這模樣,一點兒沒受打擊呀,這臉上居然還擺著個笑模樣,這,是不在意自己這個阿瑪?shù)脑挘孔约哼@個阿瑪對他影響力這么小?昨兒那般責(zé)備他,他居然不當(dāng)回事?皇帝不淡定了。這也不太把老子放在眼里了,就因為多了幾個兄弟給你撐腰,你居然把老子視為無物?

  “當(dāng)日,廢胤礽時,朕已經(jīng)說過,你們這些阿哥,如果有鉆營謀劃想當(dāng)皇太子的,就是國賊、是逆子,法理情義難容。廢了皇太子后,胤禔奏稱胤禩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春秋之義,又是如何得眾臣擁戴,倒似所有阿哥里沒人及得上他者,荒謬!

  朕的兒子,怎么就是老八最能耐了?他頭上這些哥哥誰個沒點兒長處?老三,那書讀得比老八好吧,老四,品格比老八好吧,老五,那德行比老八好吧,老七,比老八孝順吧。老八哪兒強(qiáng)了?他強(qiáng)在搶了老子的功勞對著眾臣搏取不屬于他的賢德之名?”

  八阿哥撲通跪在了地上,臉色有些蒼白,皇阿瑪今兒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皇帝冷眼看著老八:“老八,你妄蓄大志,你當(dāng)朕不知道?朕清楚得很!你那些黨羽,早相邀結(jié),欲謀害胤礽,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敗露,刑部昨夜亦已送上了明證,爾今還有何言可辯?”

  也不等八阿哥說話,皇帝冷喝一聲:“來人,著將胤禩鎖拿,交與議政處審理。”

  很快侍衛(wèi)上來拉了八阿哥下去,皇帝哼道:“除了老四,都跪安吧。”

  一眾阿哥都低頭退了出去。離開了皇帝的眼皮子,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撒丫子大步追上押送八阿哥的侍衛(wèi)。

  十阿哥剛叫了一聲八哥,就被九阿哥打斷了。

  “八哥,你就這樣算了?”

  八阿哥神情蕭瑟,“老九,你不用管我。”

  九阿哥急了:“八哥,你剛才怎么一句話也不辯呀?你哪怕說幾句,也總比這樣好呀。這是什么罪名,這能由著戴在頭上?”

  十四阿哥也道:“是呀,八哥,你方才怎么不說話?”

  八阿哥嘆道:“皇阿瑪對我成見已深,辯之無用。”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跟著侍衛(wèi)下去,九阿哥十四阿哥不干了,拉扯侍衛(wèi)不讓他們把八阿哥帶走,一邊極力勸八阿哥跟皇父說清楚,八阿哥無奈地勸他們不用做無用功,幾兄弟說來說去,誰也說服不了誰。

  一個侍衛(wèi)看著不是個事兒,這再吵下去,皇上聽到了,自己這差沒辦好,豈不要受罰?便對八阿哥道:“八爺,您也別為難小的們了,這先跟我們走吧。”

  侍衛(wèi)這一出聲不打緊,把九阿哥壓著的火全招出來了,回身沖著侍衛(wèi)就踹了一腳,侍衛(wèi)沒防備,一下被踹了個踉蹌,退出去好幾步。九阿哥還不解氣,沖上去又一頓劈頭蓋臉的痛打,邊打邊罵:“你個狗奴才,這是看著我八哥倒霉了,你們要落井下石呢?”

  侍衛(wèi)不敢還手,只拿手護(hù)住了頭臉,由著九阿哥拳打腳踢,一邊的侍衛(wèi)拉不敢拉,勸不敢勸,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后面走著的阿哥們一看這都打起來了,怎么能成?趕緊的,上去制止吧,都跑過來,勸的勸,拉的拉,拉開了九阿哥,可九阿哥、十四阿哥怎么也不讓八阿哥走,一時,在乾清宮外鬧成一團(tuán)。

  皇帝正跟四阿哥交待事兒呢,卻聽到殿外吵鬧,還聽見幾句皇阿瑪不公的話,虎一聲站起身,急步走出了殿。

  見著皇帝出來了,一眾人全都跪了下去。

  皇帝居高臨下看著地上跪得亂糟糟的兒子們,冷笑道:“怎么,這是不服朕的裁定?在殿外面吵給朕聽?不公?哼,你們當(dāng)你們那點兒齪齦心思朕不知道?胤禩,你這是挑唆著幾個弟弟和我這個阿瑪做對,你好在后面賣好?”

  八阿哥叩道:“兒臣不敢,兒臣沒有。”

  皇帝冷笑:“不敢?你柔奸性成,妄蓄大志,素來便愛賣好邀結(jié)眾人,眾人都道你慈善,可笑,老八,你這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這些手段,朕會看不明白?你那點兒心思,朕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九阿哥急了,輕聲對跪在身畔的十四阿哥道:“此時不言,還待何時?”

  十四阿哥的眼睛閃了閃,往前跪行了兩步:“皇阿瑪,八哥沒有妄蓄大志,對皇太子也絕無謀害之心,兒臣等愿以身家性命相保。”

  九阿哥也道:“皇阿瑪,八哥確無異心呀。”

  八阿哥以額貼地動也未動。

  十四阿哥又道:“八哥沒有錯,八哥辦差用心,得了大臣們愛戴,絕不是寵絡(luò)人心,更不會攬皇阿瑪?shù)亩鳚梢曰葑约褐拾敚e怪八哥了。”

  皇帝眼中閃著怒火,這是自己的兒子?心里全無父子之情,只念著老八的好,一點兒微末之恩,就讓十四把養(yǎng)育之情全拋在了腦后,這個兒子養(yǎng)來做什么,不如不養(yǎng)。

  “朕這個阿瑪?shù)脑捘闳环旁谛纳希捱@個皇帝的意旨你也可隨意抗命,你這是要逼宮?要造反?你這般兒子,養(yǎng)來何用?”。

  皇帝越想越氣,越說越恨,回身拔了侍衛(wèi)的刀,沖著十四阿哥就砍了下去。眾人大驚,卻不免反應(yīng)不及,好在一直跟在皇帝左右值守的雅爾哈齊眼明腳快,一腳踹在十四阿哥腰上,十四阿哥被雅爾哈齊這大力的一腳踢得滾了出去,避開了皇帝的刀刃,撞在了九阿哥身上,兩人一起化作了滾地葫蘆。五阿哥因離著皇帝近,一把抱住皇帝的腿苦勸,余下的皇子們,亦個個叩首懇求皇帝莫要動怒傷了身體,都是眾兒子不孝……

  被十四阿哥撞得頭暈?zāi)X脹當(dāng)了墊子的九阿哥好半天爬起來,也被皇帝的狠辣嚇得不輕,跪在地上再不敢出聲。

  皇帝急速喘著氣,一邊的李德全要上去給他揉胸,被皇帝一把揮開,打了個踉蹌,又被雅爾哈齊扶住,二人一對眼,垂下頭去。

  皇帝喘了半天,“好,胤禵,你有兄弟之情,無父子之義,好,你八哥什么都好,你阿瑪我是個不好的。”

  十四阿哥大驚,狠狠一磕,哭道:“皇阿瑪,兒臣絕無此意,兒子是您生的,您便是把兒子的命收了去,也是該的,兒子只是不想皇阿瑪以后想起來后悔冤枉了八哥,兒子心里是敬愛皇阿瑪?shù)模瑑鹤樱瑑鹤印?br />
  這個時節(jié),還替老八說話,皇帝一時氣得搖搖欲墜,李德全急忙趨前扶住,皇帝喘道:“孽子!打!來人,把這個忤逆的孽子,拖下去,打,重重打,五十杖。”

  眾阿哥見皇帝被氣得不輕,沒人再敢開口求情,十四阿哥被拖了下去。

  皇帝待那陣暈眩過去后,冷聲道:“方才毆打侍衛(wèi)的有誰?”侍衛(wèi)一身的泥,皇帝再怎么也看著了。

  九阿哥往前挪了兩步,“兒子有罪。”

  皇帝恨道:“一樣,五十板子。朕反復(fù)聲明不準(zhǔn)爾等無故欺凌侍衛(wèi)大臣,全把朕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拉下去,重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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