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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實 二


  四阿哥不動聲色接著說道:“據奴仆供述,薩克達明安中意寄養(yǎng)在自己家里的遠房表妹,早想娶之為妻,他母親薩克達太太郭絡羅氏卻想找一個善持家、身份兒高貴的媳婦,便去鈕祜祿府求娶了他家的大女兒。

  薩克達太太顯然低估了自己兒子的決心,因為薩克達太太當初與鈕祜祿家承諾,五年無子才會納妾,薩克達明安為了不讓自己中意的表妹年華空度,娶回嫡妻后,欺她純真不知世事,新婚之夜不曾圓房。第二日卻對薩克達太太謊稱嫡妻并非處子。薩克達太太惱怒著要退親,他卻又說嫡妻善理財,若退了親,不好找這樣的,為著家計,這親,還是不退了,如今既嫁到了薩克達家,是生是死自是由著他們拿捏,如果嫡妻再敢不貞,再想法子處治便是。

  薩克達太太為著家里日漸拮據的日子,便聽了兒子的話。可她心里有氣,平日便時時責打兒媳,輕則不給飯吃,重則拿鞭子抽打!鈕祜祿氏只當自己做得不合婆婆夫君的意,不敢反抗,如此過了兩年。

  薩克達明安哄瞞母親后,轉身納了表妹為妾,生了一子,如今那妾又有了身孕,這兩年,不知是心虛還是愧疚,薩克達明安倒是不曾打罵嫡妻。只是他那小妾不敬主母,驅使主母做丫頭的活計他卻只是睜只眼閉只眼。

  薩克達明安的小妾長得倒是如花似玉,只是心腸卻毒如蛇蝎,使人暗中給主母下毒,以期自己能早日被薩克達明安扶正。”

  四阿哥停下講述,把手里的供狀遞給李德全:“兒子們這兒有供狀,敬請皇阿瑪御覽。”

  慈寧宮里充斥著一種異樣的氣氛,所有人個個咬緊了牙,閉緊了嘴,唯恐發(fā)出什么不該發(fā)出的聲音。

  皇帝接過十阿哥遞過來的供狀翻了一會兒,皺眉道:“不是說薩克達明安心懷愧疚?他明知小妾給嫡妻下毒,怎么不阻止?“

  十阿哥嚷道:“皇阿瑪,這明擺著的嘛,鈕祜祿氏經過這兩年的折磨,樣子跟個死人似的,薩克達明安看著心煩,就由著他小妾動手唄。”

  四阿哥看看他十弟,又接了一句:“那小妾和薩克達明安哭訴自己生的兒子地位卑賤,不是嫡出,明明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卻不知道以后會過什么苦日子,薩克達明安便默許了小妾的下毒。兒子們在薩克達明安的書桌上找到了記有西域安魂草與蟲草合用會致人日漸體弱最后猝死的記載,這一點可以證明薩克達明安不是不知情。”

  皇帝翻著供狀,看完后,啪一聲拍在小幾上,狠狠喘出一口氣:“混賬,畜牲,八旗的恥辱!”

  太后安撫地拍拍皇帝的手:“皇帝這是怎么啦?”

  皇帝呼一口氣:“皇額娘,這薩克達明安的小妾是個漢女,他居然著人使錢要改漢女的籍貫,因那女子姓幼童的‘童’,還給這漢女想好了一個佟佳的姓氏。”

  慈寧宮里連呼吸聲都變輕了,皇帝的生母便姓的佟佳,無怪乎皇帝這樣生氣。

  四阿哥低著頭,一聲不吭,佟之一姓源于夏代,為太史終古的后化。湯王伐夏桀,原夏朝太史終古品性賢德,世人器重,湯王遂召其入商朝,終古歸商后,其子孫去纟為“冬”姓,且又加亻旁為“佟”姓。滿族的佟佳氏,則是以地名為姓的。童與佟,仝同音卻是異字,薩克達明安的小妾童氏不過一個包衣奴才,卻敢這樣大膽改姓,還敢與下人說祖上原是佟佳氏一個很偏遠的庶出子弟。真是其心可誅。

  皇帝看看自己的四兒子,覺得四兒子肯定和自己一樣氣憤,佟佳氏可是他的養(yǎng)母,再看看四兒子的拳頭,果然,握得緊緊的!

  皇帝覺得找著同病相憐的人了,心里的氣倒也順了一些。

  “皇額娘,這薩克達家的郭絡羅氏倒是確不知情的,只是,她看著兒媳婦被一個下賤的小妾欺侮使喚居然也不阻止,可著實不好。”

  玉兒看一眼平日總喜歡別人以她為中心的郭絡羅氏,此時卻縮在一旁,唯恐別人想起的模樣,壞心眼兒地笑了一聲:“八堂弟妹,你也是嫡室,你怎么倒幫著一個狠毒的小妾?”

  玉兒的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很輕,可在現在這樣安靜的慈寧宮,卻讓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郭絡羅氏見全慈寧宮里的人都看著她,一時恨不得上去咬伊拉哩氏兩口。

  郭絡羅氏干笑道:“你沒聽皇阿瑪方才說我小姑也是不知情的?我聽我小姑說兒媳婦不貞,只是氣惱鈕祜祿氏無德,可沒幫著小妾的意思。”

  玉兒轉轉眼珠:“八堂弟妹的意思是,別人說什么,你便信什么,都不查一查實情的嗎?唉呀,這可不好,這樣可管不好家,有那貪婪的奴才知道你這樣的性情,豈非要乘機貪利?八堂弟妹,以后你可得謹慎點兒才好呢。”

  郭絡羅氏咬牙,這該死的伊拉哩氏,居然說她不會管家,作為嫡妻,不會管家豈非是說自己做嫡妻不合格?

  郭絡羅氏恨道:“那說話的是我小姑,不是那些下賤的包衣奴才。”

  玉兒點頭,不再說話。

  郭絡羅氏看她云淡風輕仿佛什么也沒干過的樣子,恨得幾乎吐血,這伊拉哩氏,誰說她憨?她壞著呢,這一下把自己推到所有人眼前了。

  太后嘆口氣,“老八家的,掌家的輕聽輕信確是不妥當,這事兒原是你不對,你先前說這明安孝順,可現在看,卻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便是你被哄了。”

  郭絡羅氏低頭道:“孫媳婦知錯了。只是皇瑪姆,要不要把小姑與明安招來問問,也不能只聽奴才的供狀不是,豈知那些奴才沒有因為平日管束太嚴乘機誣告的?”

  四阿哥冷聲道:“八弟妹這是疑我與十弟連真假也分不清不成?”若是老十沒去,郭絡羅氏是不是還得說奴才是屈打成招的?

  郭絡羅氏干笑道:“弟媳絕無此意,只是,奴才也不能全知道主子的心思不是,問問總是更妥當吧。”

  小姑與明安再蠢,總能找著為自己減輕罪責的理由的,以現在四阿哥交給皇帝的供狀,處處顯著自己家的人德行敗壞,居然全無一點可取之處,這怎么能成!

  太后與皇帝對視一眼,點頭道:“是得聽聽那母子倆怎么說。”

  十阿哥呵呵笑道:“皇瑪姆,事兒還真巧了,和四哥回宮前,孫兒見那個薩克達太太正好訪友回來,便著人把她一起帶回來了,皇瑪姆要召見她嗎?”

  皇太后笑道:“你倒難得機靈一回。”

  十阿哥嘿嘿地笑,當時他四哥還反對呢,說那老女人是敕命的八品孺人,不能隨便輕辱。什么玩意,一個八品末流小官兒家的,犯了這事兒,眼見著敕命就要沒了,還顧忌什么呢,于是他便一力主張帶了回來了,看吧,現在不就用上了!

  皇帝看自己那素來霸道的十兒子一眼,也沒說什么,問四阿哥道:“那個薩克達明安在哪兒供職?”

  “回皇阿瑪話,薩克達明安在戶部做八品的筆帖士。”

  皇帝道:“李德全,著人把那個薩克達明安與他娘一起傳進來。”

  “嗻!”

  皇帝看看郭絡羅氏,想了想:“老八管著戶部,把他也叫來吧。”

  八阿哥早得著消息,自家的女人與伊拉哩氏在慈寧宮又頂上了,很是無奈。他自己的妻子他當然了解,必是抓著伊拉哩氏的把柄,想把她如別家的宗室一樣踩下去,只是,這個伊拉哩氏不知是不是真的傻人有傻福,次次皆未讓妻子如愿,也因此,倔強的妻子便越是想要打壓她,這次,不知又是什么事兒!

  妻子對自己倒確是真心,只是卻缺了太子妃的大氣,四嫂的溫潤,平日于外事上倒對自己確有幫助,只是,這內事上……

  八阿哥也知道自己興許是強求了,只是,他偶爾也會想,如果妻子性子不這么強硬,自己在宗室皇子們中間是否會更得人緣!

  八阿哥自嘲一笑,郭絡羅氏在安親王跟前長大,更擅長的倒是官場的勾心斗角、利益交換的事兒,若是在唐朝,興許她還能左右逢源,有所作為,只是,在本朝,她卻只能在后面幫襯著自己了!

  八阿哥對于妻子是又愛又無奈,她要強的性子也不是錯,他自己其實也想讓皇阿瑪看到他的優(yōu)秀,只是,皇阿瑪確實是喜歡辦事精明的兒子沒錯,卻顯然更喜歡女子溫馴一些,憨純一些的,比如平和淡雅的德妃,比如自己那個溫柔似水的額娘,比如沒有許多心眼兒的宜妃,比如那個伊拉哩氏……

  八阿哥從那來傳的小太監(jiān)那兒打聽到這次妻子又輸了時,那無奈便更重了。是自己妻子運氣太差還是伊拉哩氏運氣太好?這樣十拿九穩(wěn)的事兒,居然背后還有另一番光景,這個薩克達明安也是個沒用的,自己的嫡妻怎么還給她留個清白身子?便是新婚夜不圓了房,之后兩年你也把她身子破了呀,現在倒好,留了個最大的把柄在那兒,便是有再多手段也再不能翻盤的,那個薩克達明安是個傻的嗎?還是真如小太監(jiān)所說,那個鈕祜祿氏像個女鬼,讓男人生不起別的心思?

  八阿哥一路邊想著跟著太監(jiān)到了慈寧宮,很快被宣了進去。

  皇帝叫起行禮的八阿哥:“一邊兒站著吧,一會兒,你管著的戶部官員就來了。”

  八阿哥恭謹地起身站到自己十弟旁邊。

  十阿哥悄聲道:“八哥,不是弟弟不幫忙,實在是這事兒想幫也無從幫起。”

  八阿哥點點頭示意知道,這事兒確實沒法兒弄,四哥素來是個古板的,做事也一板一眼,斷不會給老十留下做手腳的機會的,再說,這當事另一方是伊拉哩氏,老十和她又素有交情,便是讓他做手腳,他也未必愿意的。

  八阿哥到了不久,那邊薩克達明安和他娘便一起被傳了進來。

  皇帝看著地上跪著的母子,皺著眉:“老四,你來問!”

  八阿哥的心臟縮了一下,皇阿瑪這么討厭這對母子嗎?連問話也不愿意親自問的!

  薩克達太太今兒從八貝勒府回家時,遇到一個多年沒見的閨中姐妹,被她拉去一家平日貴婦們常去游玩的寺院轉了一圈兒,方到家門口,便被十阿哥著人強帶了走,到現在,她還道是兒媳失貞的事被揭穿了,卻不知還有自己兒子的事兒。

  四阿哥跨出一步,躬身領命后轉身板著臉問:“郭絡羅氏,你說兒媳婦新婚之夜沒有落紅,婚前失貞可是真?”

  郭絡羅氏跪在地上想,果然是這事兒,“是,奴才第二日著嬤嬤去取貞帕,貞帕上確實沒有落紅。”

  四阿哥道:“這兩年你也一直不知你兒子不曾與兒媳圓房可是?”

  薩克達太太呆住了,沒圓房?兒子沒與兒媳圓房?那么兒媳婦到底是失貞還是沒失貞?想著兒子一直想娶童氏為妻,薩克達太太打了個寒戰(zhàn)……

  “郭絡羅氏,快回話!”

  薩克達太太有些恍惚:“奴才,奴才……”

  “你知道不知道?”

  薩克達太太下定決心,“奴才,奴才知道。奴才,奴才為著對兒子的一點兒偏疼的私心,便為兒子納了小妾,這兩年也未好好對兒媳婦,想著把兒子的小妾扶正,便對兒媳不慈,奴才有罪!”

  兒媳的事鬧到了御前,不能讓兒子背上欺瞞母親的罪名,也不能讓兒子因為寵妾滅妻沒了前程,那個雅貝勒爺的夫人今兒可是非常蠻橫地把兒媳婦帶走的,豈會讓兒子好過,那時她可說了要讓自己兒子沒了前程,自己就這一個兒子,怎能讓他受苦?

  皇帝與太后對視一眼,這個薩克達氏倒真是一個慈母,一聽老四的問話,察覺到不對勁便立馬把全部的罪名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四阿哥怔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你既不喜歡這個兒媳當年為何還親上鈕祜祿家求親?”

  薩克達太太已經不給自己留后路了,今兒哪怕拼著一死,也要護著兒子。

  “奴才家境不太好,因大家都說瓜爾佳氏教導的女兒善持家理財,奴才就想著娶回來,因此去了鈕祜祿家求娶。”

  四阿哥想了想:“為何要下毒?”

  薩克達太太呆了呆:“毒?哦,毒,兒媳不孝,奴才就想著下了毒?”

  四阿哥冷冷看著薩克達太太:“你兒媳怎么不孝了?”

  薩克達太太想了半晌:“我最近想吃酸的,她卻總不讓我吃。”

  四阿哥冷笑道:“不是大夫叮囑不讓你吃酸?怎么倒是你兒媳婦不孝了?”

  薩克達太太張口結舌,“奴才,奴才,兒媳現在的樣子,奴才看著總做噩夢,她嚇著奴才了,因此,奴才想著她早死了也好,就給她下毒了。”

  “郭絡羅氏,你下的什么毒?”

  薩克達太太想了想:“奴才,奴才在路邊買了一包藥耗子的藥。”

  四阿哥冷哼道:“滿口胡言,薩克達氏,你可知道,這是在御前,你這可是當庭欺瞞皇上皇太后。”

  一直沒找著機會插嘴的薩克達明安見母親為了自己連殺人的罪名都應下了,一時再顧不得別的,“回四阿哥話,奴才的額娘沒投毒殺人,投毒的是奴才的小妾。”

  四阿哥一挑眉:“薩克達明安,你怎知是小妾所為?”

  薩克達明安看看沖自己使眼色的額娘,知道額娘是讓自己別說,可是,殺人償命,他怎能讓含辛茹苦守寡多年的母親為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

  “奴才平日閑時會看些雜書,奴才的小妾來書房時也見過,她有一日曾問奴才,西域是否真的有安魂草這種東西,奴才告訴她這安魂草雖是好東西,可它與蟲草一起使卻是個害人的,奴才還讓小妾莫要一起用。”

  “這么說,你知道你小妾毒害嫡妻?你怎么沒阻止?”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有一日看到小妾房里有安魂草,方才又聽四阿哥問奴才額娘的話,便估摸著是小妾害了嫡妻。”

  四阿哥冷笑,這個薩克達明安到底是聰明還是糊涂?說他聰明,卻寵妾滅妻,說他糊涂,他卻把一切都推到小妾身上。

  “薩克達明安,成親兩年,為何不與你妻圓房,還欺瞞你母親?”

  薩克達明安低頭道:“最初是不喜鈕祜祿氏,后來,奴才要與她圓房,她卻不應。”

  四阿哥挑眉:“你說你本是要與嫡妻圓房,你嫡妻不同意?薩克達明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這可是在御前。”

  薩克達明安頓了頓:“奴才的小妾懷孕三個月時,奴才有一日去了鈕祜祿房里,鈕祜祿氏卻問奴才怎么不守著小妾,奴才一氣之下就轉身走了。”

  四阿哥道:“兩年時間,你就去了這一次?”

  薩克達明安低著頭半晌方應道:“是。”

  “薩克達明安,你小妾欺辱嫡妻,讓她洗腳洗衣你知道吧?”

  薩克達太太想要張嘴,四阿哥道:“郭絡羅氏,沒問到你時,不許開口。”

  薩克達太太無奈,只能老實跪著。

  “薩克達明安,你知道不知道?”

  “奴才,知道。那時小妾懷孕辛苦,丫頭一時沒在身邊,這才差遣了鈕祜祿氏。”

  四阿哥冷笑:“丫頭沒在身邊?是你小妾尊貴還是嫡妻尊貴?你那小妾是金做的還是玉鑲的?等個一時半會兒的不洗腳就會死了不成?便是我們這些皇子宗室們的嫡室也沒人敢隨意差遣一個八旗的貴族格格洗腳,你那個下賤的包衣小妾倒比這些夫人福晉們還尊貴不成?薩克達明安,你回話不實不明,推諉罪責,冥頑不靈,著實可惱。

  你欺瞞母親在前,苛待嫡妻在后,放縱小妾欺侮毒害嫡室,如今倒一幅全不知情的模樣,何著這一場鬧里,倒是你最無辜不成?”

  薩克達明安道:“鈕祜祿氏既嫁到我薩克達家,自然是我薩克達家的人,我這做夫君的自有主權,便是讓她做一些活計,也不算過錯。”

  四阿哥冷冷道:“原來,嫁到你家的人,便只須守你家的規(guī)矩,倒不用守大清的律例了?你家的規(guī)矩原來是比大清的律例還要神圣不可侵犯了不成?”

  “奴才絕無此意,奴才是個讀書人,奴才讀的是圣賢書,豈是那不尊律例的狂悖之徒。”

  四阿哥的牙咬得緊緊地道:“你是個讀書人?你這樣的更可恨,知法犯法,比那不識字的草莽之輩更可憎可惡,別人是不知是錯而犯錯,你是知錯而故意為之,嫁到你家的女子便由著你主宰生死?你要知道,這女子首先是大清的子民,其次才是你家的妻室!你母當初允諾五年方納妾,你新婚幾天就背諾而行,你這也可算騙婚吧?”

  薩克達明安把頭磕在地上:“奴才家也是八旗人家,這婚是三媒六娉后成的,怎會是騙婚。”

  四阿哥冷笑道:“嫡妻的地位不用我再和你說明了吧?你家的嫡妻卻是比一個包衣還低賤,不只如此,你還把嫡妻的財物給了小妾,你便是窮得沒錢討小妾的歡心,你也不該把妻室的東西搶了去吧。”

  “奴才不曾搶,是鈕祜祿氏自愿給奴才的小妾的。”

  “自愿?爺就懷疑了,如果鈕祜祿氏不順著你的心意把東西拿出來,現在是否還有命在。”

  四阿哥不待薩克達明安再回話,轉身對皇帝道:“皇阿瑪,這母子倆謊話連篇,到了御前也不老實,可知平日更是刁惡,兒臣請革去兩人的賴命與官職,至于毒害鈕祜祿氏一事,再著有司官員查證可好?”

  皇帝早在一旁聽得皺眉了,聽了四阿哥的話,點頭道:“革去薩克達明安的八品之職,收回郭絡羅氏的敕書,把這一家交到有司衙門吧,朕也著實聽著煩厭。”

  這郭絡羅氏雖一片愛子之心,只是,到了御前還不老實,實在是讓人厭惡。難道她兒子的名聲比讓皇帝聽實話還重要嗎?只有私心而無忠心,不是好東西!

  地上的母子倆被很快拉了下去,玉兒就站在皇帝與太后身邊,看著皇帝心煩的樣子,輕聲道:“皇上,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您別為那對兒沒德行的母子生氣煩心,他們不值得的。您看,幾位阿哥因為您心情不好,都可擔心了。”

  皇帝看看幾個兒子,臉色好了一些,卻故意難為玉兒。

  “伊拉哩丫頭,你怎知道他們是擔心朕不是因為別的事兒臉色不好?”

  玉兒調皮一笑:“這就是笨人的好處了,玉兒是個笨的,不會猜人心思,但記性卻不壞。玉兒早發(fā)現了,四阿哥每回擔心您時,那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就一直搓來搓去的,八阿哥則會拽腰上的玉佩,十阿哥呢,就一直撓頭,不能撓頭就一直吡牙。”

  皇帝看看幾個僵住的兒子,大樂,“好,好,好,朕的兒子擔心朕,朕高興,你再說說,他們高興了是什么樣子?”

  玉兒笑道:“四堂兄高興了就翹嘴角,八堂兄高興了右邊的手就一動一動仿佛寫字的樣子,十堂弟則愛咧著嘴笑。”

  皇帝看看幾個臉越來越紅的兒子,哈哈大笑,心情再無陰霾。

  別人家的兒子品行不好,他的兒子卻是好的,個個孝順,理他些閑雜人等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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