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 一
北境新城主大街上很靜謐,寬大的主街上面杳無人影,兩旁的商鋪也都關(guān)著鋪門……
太陽光射穿薄霧照射在氣勢宏偉的江府,落在了江府的花草樹木草坪上,甚至可以看到水珠在閃閃發(fā)光,清涼的微風(fēng)在身邊拂過,帶著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深吸一口,會讓人心曠神怡!
位于江府主樓‘江水樓’的后方是郁郁蔥蔥的樹林,這些樹是精心移植來的,雖然它們在新的江府安家的時間還不長,但是也許是安排照顧它們的下人們很盡心,它們很快就習(xí)慣了這里的土壤環(huán)境,并且茁壯成長……
通往樹林的中間有一條并不算寬的石子路通向樹林,寧天康看著眼前的小徑路,斂下了眼,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康王爺,請!我家少爺和夫人在等您!”大掌柜不卑不亢地拱手示意。
寧天康眼角余光若有似無的掃視了一眼身后的兩名大將!
江以博的武功有多高,他很清楚,他雖然帶了數(shù)萬兵力來,但那些大軍都在北境城墻下,并沒有進城……
如果萬一江以博對他有不利之心……
“王爺,王妃讓奴婢來請王爺!”景竹的身影從前面走出來,恭敬的向?qū)幪炜敌卸Y請安。
寧天康微瞇了瞇眼,王妃?水冰璇在用他七嫂的身份向他保證嗎?寧天康嘴角勾起一絲不明的弧度,心思千百加轉(zhuǎn),最終還是大步跨了進去……
在小徑路上走了上百步,映入眼簾的景色讓寧天康眼神閃爍不定,心里涌上別有洞天四個字,不愧是江家,此等財力,人力,讓他暗然心驚!
他在外面看到的是一片樹林,一進入里面,方知這里的風(fēng)景如畫和外面看見的又不一樣,樹林包圍四周,中間繁花似錦,在繁花叢中建立著一座雅亭臺,是梅花形狀的,尖頂?shù)耐ぷ酉褚欢涿坊ǎ陟诘年柟鉃⒙湓谕ろ斏希W閃發(fā)亮。
朱紅色的圓柱泛著紅光,顯得格外耀眼。
清幽雅致的亭子周圍古木遮天,花草叢生,百花吐艷,美不勝收。
不遠處,水冰璇正窩在亭子里面放置的木椅上面,她的身后站著兩名婢女,坐在她對面的是寧稀。
水冰璇白嫩的手指執(zhí)起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才似乎是隨手放置在了圓桌上面的棋盤上面。
“天康,既然來了,就進來坐著欣賞這里的風(fēng)景吧!”水冰璇輕掀起眼睫,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兒凝視著后花園景色的寧天康!
寧天康看到這里的景色,心里驚訝是正常的!江家確實財富勝過皇室!的確引人窺視!
寧稀起身淡淡的拱手打招呼:“康王爺!”
寧天康微微一笑,回以一禮方才大步跨了進來,坐在了寧稀的身側(cè),看著水冰璇詢問道:“以博兄呢?”江以博怎么沒有在這里?他去哪里了?
水冰璇微笑:“他去接客人了!”寧天蓉想要公明正大的進入北境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就只好走非常手段了。
“客人?”寧天康斂下眼中的精光,聲音淡淡的問。
“是啊,客人,今日我作東,不只請了康王爺你一個人。”水冰璇的眼神落在了棋盤上面淡淡的說道。
寧天康看著她臉上的冷然氣息,心里警剔心浮起,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如同一個陌生人,在她身上他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那幾分信任了……
“南王請!”不等寧天康再度出聲,江以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寧天康聽到江以博的聲音,臉上有著震驚,南王?迅速回頭看清楚走進來的人正是他的五皇兄南王寧天蓉的時候,他猛地回首,銳利的眼神直視地看著水冰璇,她這樣做是什么意思?竟然會請南王來?她想做什么?
“八皇弟?”寧天蓉原本從容的腳步在看到坐在亭子里面的人時也微有些許的停頓,眼中遲疑片刻后才恢復(fù)到了鎮(zhèn)定!若無其事的打了聲招呼!
“五皇兄!”寧天康站起身拱手。
寧稀起身朝著走進來了的寧天蓉拱手:“南王爺!”
“稀!好久不見!”寧天蓉點頭打招呼!心里也同樣震驚在這里看到康王,水冰璇打的什么主意?
水冰璇掃視了一眼寧天蓉身后的兩名大將和緊跟隨在他身邊的宮拓,再看了一眼寧天康身后的兩名大將,嘴角上揚:“五皇兄,八皇弟,都請坐吧!我請你們前來,自然是有要事相商!而……”水冰璇說到這里語氣停頓住了,最后才不緊不慢的補償了一句:“我會保障你們在北境的安全。”
南王和康王兩人都斂下了眼,蓋住了眼中的情緒。
寧天蓉與身后的宮拓交換了一下視線,你沒告訴本王,康王也會來。
宮拓微皺眉,他也不知道她還請了康王來啊?
“江府能讓兩位前來,江某幸感榮幸,請坐!”江以博溫和的朝著站在那兒讓人看不出來情緒的兩人說道。
幾人相繼坐了下來!水冰璇身后的婢女機靈的奉好茶!都退了下去!
水冰璇看著桌面上的棋局,紅唇微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看著她對面的寧天蓉,這還是她第一次仔細(xì)打量這個南王!古銅色的膚質(zhì),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
長的不錯,如果按長相來說,她給他六十分!錦衣玉帶彰顯出他的身份,冷俊的氣息讓他深邃迷人!
不過,她在他的眼中看到與寧天棋如出一撤的眼神,那是誓在必得,對皇權(quán)的渴望已經(jīng)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水冰璇收回打量的目光,纖手指了指桌面上的棋局:“五皇兄和八皇弟都精于下棋,這局棋,請兩位看看有什么辦法可以走出一條不一樣的的路出來?”
寧天康深看了兩眼水冰璇,才把視線落在了桌上面的棋局上面,看到棋局,臉色凝重起來,這分明就是當(dāng)今天下的僵局!她……
寧天蓉反倒沒有馬上看著棋局,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坐下,他就看到了桌上面的棋局了!他現(xiàn)在想要知道的是,她在棋局上面處于什么樣的地位?
氣氛有些凝固,僵持著,空氣中甚至還有一些莫名的壓抑,整個亭子里面都很安靜,安靜的可怕攝人!
寧天康打破了凝固的氣氛,淡淡的出聲:“七皇嫂今日請皇弟前來,想必并不是只是讓天康看這棋局的吧?不如請七皇嫂直言!”她直言喚他為八皇弟,她在暗示此時此刻,她是以北王妃的身份請他們前來嗎?還是想暗示他,她此時時刻是他的七嫂?
南王聽言后,眸神飛閃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不見!他臉上保持著淡然,端起手邊的茶,慢悠地掀起茶蓋,卻并沒有湊近嘴邊去飲!只是單純的似乎在欣賞著杯中上等的茶葉在沸水中綻放……
兩人的動作神情皆收入眼底,水冰璇微揚眉,伸出手接過了寧稀遞過來的冊子,然后分發(fā)給南王和康王兩人,輕描淡寫的說道:“我要北境!”語氣雖然是輕描淡寫,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石破天驚!
南王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甚至曾經(jīng)拿這個條件來作誘餌,但是這句話從她嘴里說出來,那感覺又不一樣了!
雖然極力去控制自己面不改色,但是他震驚的眼神還是反映了他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水冰璇,她到底憑什么敢如此要求?
寧天蓉凝視著水冰璇,深邃的眼中有著銳利!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水冰璇,不過卻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打量著她!
她的長相本就絕美脫俗,更何況她身上的這股神秘冷然的氣質(zhì)!
這種女人很容易引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寧天蓉淡淡的掃了一眼她旁邊的男人一眼!瞳仁微閃,這是江以博的野心嗎?
寧天康壓下想跳起來的沖動,深呼吸了幾次,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毫不客氣地出聲:“你憑什么想要北境?”寧天康的眼神直接落在了她身側(cè)那個面不改色,淡然處之的江以博身上,眼神里面有著嚴(yán)厲的審視,這是他的野心嗎?
要知道,清陵皇朝可是寧家的天下,他江以博憑什么來分一杯羹?他江府已經(jīng)富至敵國了,日后就算是他登上帝王,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消弱江家的財力!更別說皇上早就一直在努力消弱江家了!
父皇在位年間,一直努力平衡五大世家,讓其不至于差距太大,哪里知道其實江家早就遙遙領(lǐng)先于其它的世家了……
寧天康想到這里,眼神中的審視轉(zhuǎn)變成凌厲直直的射向江以博!
江以博神情淡然的坐在椅子上,舉止悠閑的品味著手中的香茗,完全沒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四道目光中的凌厲!
水冰璇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的來回地看了兩眼神色大變的兩人,輕輕抬手,拿起一枚黑子,在眾多的眼光中直接落在了棋盤上面其中一個點!那個位置是京城!
“我憑什么?就憑我?guī)湍銈兡孟戮┏牵 ?br />
寧天康臉上努力維持的淡定平靜出現(xiàn)了裂痕:“我們?”是指他和南王?拿下京城?心里涌起了一驚濤駭浪,她究竟有多少能力?
寧天蓉斂下眼中的震驚,臉上涌出一抹深笑:“弟妹不妨直說!本王洗耳恭聽!”他本意就是拿北境安撫她,她現(xiàn)在的條件開出來,他不會有問題!不過,拿下京城?她真有這個能力?
皇上的兵力大都集中在京城,要想攻下京城,就算他和康王聯(lián)手都未必可以!
但是她能走到今天,她的能力有目共睹,他不會懷疑她是在說笑!那么……她真的有計策?
水冰璇斂下眼:“我助你們攻下寧天棋,至于誰做皇帝,你們兩人協(xié)商,是平分天下也好,是爭個你死我活也罷,就不關(guān)我北境的事了。”
南王和康王兩人都瞇起了眼,流露出精光,不關(guān)她北境?她的北境?她就如此鑄定北境會是她的?
兩人都在思考著,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出聲,氣氛再度凝固起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天康才抬眸看著水冰璇,半天沒有出聲,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清陵皇朝是寧家的天下,這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
如果真把北境歸于他人姓,這日后他何以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可是,如果拒絕,那么這戰(zhàn)爭勢必還無法結(jié)束,或許還只是個開始,這天下又將死多少人?而結(jié)果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
“本王同意!”寧天蓉突然出聲,成大事者不茍小節(jié),這小小一個北境,就算發(fā)展,也不可能會以卵擊石,他一旦攻下京城,拿下天下,還怕收復(fù)不回這小小的北境?
水冰璇笑而不語,只是含笑的看著寧天康:“你呢?康王爺!”
寧天康垂下眼:“這北境現(xiàn)有的兵力都是本王的兵力!”
“那又如何?老實說,天康,我還真不放在眼里!”她只是不想在北境發(fā)生戰(zhàn)爭,否則她絕對有辦法拿下這些人,而且不需要多大的兵力,擒賊先擒王,他駐扎在北境的兵力,她只需要一聲令下,拿下那些領(lǐng)頭的人,那些士兵在生與死之間只有一個選擇!
寧天康倏地抬頭,直視著水冰璇,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冷漠和指責(zé),心里微微苦笑,他弄得如今的地步,只能怪自己的貪心,如果在她拱手相讓北境的時候,他沒有得寸進尺放任她退開,如今的他又何以面臨割舍北境的為難?
水冰璇像是沒看到寧天康眼中的復(fù)雜,指了指擺在他們前面的冊子:“你們可以看看眼前的冊子,里面有詳情,如果沒什么問題,你們可以簽下協(xié)約!”水冰璇冷漠地陳述著。
“你們和寧天棋三方僵持的局面,由你們聯(lián)手進攻而打破,京城的兵力無論如何,寧天棋是不會調(diào)動的,你們真正的聯(lián)手去攻十五城,絕對不在話下。”現(xiàn)在他們守,他們一旦改變策略由守為攻,那么寧天棋為了保住京城,就必定會處于守的位置!
寧天棋想要他們兩虎相爭,他從中得利的算盤打錯了。北境還有她!
寧天蓉和寧天康相視一眼,他們聯(lián)手也不是第一次了,事實上,他們一直是處于聯(lián)手局面,無論是南王還是康王,單一方面都沒有能力與皇上的兵力相抗衡!
“只要你們放下北境的問題,真正意義的聯(lián)手,就不會處于被動的位置了!”水冰璇神色淡然地看著兩人說道!
“你們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看穿他們的遲疑,水冰璇微笑地說道。
看著手中的冊子,寧天蓉冷冷一笑:“你有什么方法助我們攻下京城?”
寧天康聽言后則是眉頭微擰了起來,但沒有出聲,似乎也等著水冰璇的回答。
水冰璇沉默了很久才抬頭看著兩人一字一句堅決的說道:“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寧天康擰死了眉心,看著她奇異的神色,心里暗暗生疑,南王打的什么算盤,他很清楚,這也是他沒有出聲反對的原因,可是她呢?以她的聰明,她應(yīng)該也看得出來,就算此時他們和她簽屬了協(xié)議,待真的攻下了京城,戰(zhàn)火停熄,無論是他或是南王都不會讓北境脫離寧家的姓氏的……
那么她無懼還是有對策?
水冰璇像是沒看到寧天康眼中的疑惑,看了一眼身側(cè)的江以博,溫和的說道:“相公,你就親自送南王和康王出城吧,把各自包圍了北境的兵馬帶回去,對了,千萬別在北境境內(nèi)打架。否則我會非常的不開心的。”
南王的十萬兵,寧天康的十萬,都在北境不遠處虎視耽耽著,隨時都等著攻進來!
寧天蓉和寧天康兩人都神色一變,他們雖然帶了大軍前來,但是大軍并沒有逼近北境!她坐在北境城里,對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確實不容小看!
江以博慵懶起身,優(yōu)雅地朝著兩人拱手:“兩位王爺,請!”無視寧天康的黑臉,江以博笑的溫和無害,一雙眼睛卻如深淵,鋒芒在他的眼眸流轉(zhuǎn)間乍泄而出!明明慵懶優(yōu)雅的頎長身軀散發(fā)出來的駭人的壓迫力不會讓人以為他真是個溫和無害的人!事實上,這個男人危險十足!
寧天康和寧天蓉兩人神色都有些變化,畢竟是歷經(jīng)風(fēng)浪的人,兩人神色一正,都淡淡的點頭頜首:“江公子,請!”
此時他們心里都在想,有時候并不是擁有龐大的軍隊就是強者,而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和這個女人身上的自信,讓他們知道,他們必定擁有他們所不知道力量!
看著他們的離開,水冰璇抬頭瞇眼看著穿透樹木射進來的陽光,暖暖的,夾帶著些許的微風(fēng),很清爽涼快,春暖花開,正是好時節(jié)!
寧稀看著瞇眼享受著陽光的女人,優(yōu)雅高貴,素色衣裙在風(fēng)的吹拂下飄然如仙,他的心里有些恍神,這樣的女子……
“陽光美嗎?寧稀”水冰璇突然出聲。
寧稀微愣,斂下眼后再揚起,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看著穿透進來的陽光,淡淡地說道:“是啊,陽光很美!”而她讓陽光也失色三分!這句話他說在自己心里。
水冰璇回頭:“令堂和令妹,你無需擔(dān)心!”
寧稀怔愣片刻后才緩緩一笑:“謝謝!”這樣的女子啊……
水冰璇真誠的微笑:“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我們是朋友!”他用他的沉默,用他的信任,用他的真誠,一直默默的守護著她,她感激在心里,很多事情不需要說明,他明白,她也明白!
既然做不了戀人,那么做真誠的朋友也未嘗不好?
“寧稀,待世態(tài)穩(wěn)定下來后,我放你一年假期,你去尋找一個好女人,成親生子吧,也許二十年后,我們會有可能結(jié)成為親家呢?”水冰璇伸出手,感受著吹來的涼風(fēng)!
看著四周風(fēng)景如畫,寧稀恍神,記憶里,也有人這樣說他說過,她在他的懷里,她的嘴角流著血,卻依舊笑顏如花,她說:寧稀,去找一個好女人,成親生子,好嗎?
寧稀臉部的線條有些柔和,或許他真的會去尋找自己生命里的女人了!
他會努力去愛她……
“以博一直想生個女兒,那我得趕緊去找那個我命中的女人生個兒子,到時把你們的千金娶回家當(dāng)我的媳婦!”寧稀臉上涌出淡淡的笑容說道。
水冰璇回轉(zhuǎn)頭看著寧稀,看著他臉上的淡笑,她臉上的笑容加深,再轉(zhuǎn)開眼,心里說道,放心吧,香寒,現(xiàn)在他也許還沒有走出來,可是總有一天他會遇到他生命里的女人,然后他會走出來的!而你也應(yīng)該可以放心了!只是,你可能永遠不會懂,你的離開,對于我來說,是多大的遺憾……
寧稀看著水冰璇臉上的笑容,心里突然浮出希望和期待!他真的會遇到自己生命里的女人嗎?
而這一段沒有結(jié)果卻讓他刻骨銘心的愛戀真的會淡化嗎?他希望淡化對她的愛戀,只作朋友就好!這樣對她來說,也不會再有太多的負(fù)擔(dān),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一個新的開始!他愿意為之努力……
寧天康和寧天蓉兩人出了北境邊界,選了一個寬曠的荒地席地而坐,兩人相對著,親信站在身后,不遠處的是雙方的大軍正對峙著!
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都沉默著……
南王遠眺著前方,終于打破平靜:“八皇弟,我們合作吧!就像水冰璇說的,我們先真正意義上聯(lián)手攻下京城。”
寧天康斂下眸子,嘴角扯動:“也好!”他不是傻子,現(xiàn)在三方勢力,無論是他還是五皇兄,他們兩方勢力只要任何一方倒了,那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
這點,不只是皇上想到了,他和五皇兄也想到了,所以他不可能帶兵去占領(lǐng)北境。
只是,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想要完全占有北境……
南王收回遠眺的目光,淡淡掃過寧天康,眸子閃動了一下,暫時也只能如此了,先一致對外,待到攻下京城后,再來處理兩人的問題也不遲,反正……他和八皇弟也遲早有一戰(zhàn)!
“既然如此,本王先告辭了!”南王站立起身,大步的往他身后的軍隊走了過去,他很想吃下康王的兵力,但是這確實是太冒險,更何況還有皇上在一旁虎視耽耽尋找機會呢!既然現(xiàn)在有這個辦法,他何樂不為?只是?北境……
腦子里面浮出水冰璇那雙冷然的眸子,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不過,要想吃下北境,那也不是她說她要就能要的!他也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本事,敢如此大開口?
看著南王的離去,寧天康臉色微沉,他對她雖然不敢說了解通透,但一定的了解他還是有的!
她敢開口要北境,必然有她的能力!五皇兄并沒有與她有過多的接觸,對她也不了解,所以對她開口說要北境的要求有些不以為然!但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她說助他們攻下京城……難道到時真的把北境給她?
“傳本王軍令,大軍返回白揚城!”既然暫時不能拿下南王,那只能再聯(lián)合打破僵局了,希望盡快結(jié)束戰(zhàn)爭,還百姓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寧天康暗忖。
一個月后,平息了幾個月的戰(zhàn)爭從青云城開始,康王大軍從青云城開始攻城,而就在第二天,南王大軍開始對離南境最近的林山城發(fā)起了攻擊……
京城皇宮
“混帳!”寧天棋把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扔在了兵部尚書的腳下,龍顏震怒!
“臣……臣該死!”雙膝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兵部尚書頭上直冒冷汗。
“皇上息怒!”一眾的大臣們都跪倒在地上,頭埋在地上,大殿里面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誰會知道這南王和康王竟然再度聯(lián)合攻城!也難怪皇上震怒了!
寧天棋緊抿起了薄唇,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傳朕圣旨,除守護京城的左右兩翼營和禁軍,其余的兵力前往剿滅南王、康王兩賊”兩人聯(lián)合的可能性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他沒想到北境問題如此輕易就被兩人擱下……
“是,皇上!”小李子低著頭,彎著腰,恭敬的回答。
“退朝!”寧天棋站起身,大步的走進了內(nèi)殿,留下滿朝文武大臣面面相覷!
黃太后看著走進來的皇上,急匆匆的迎了上來,神色焦急:“皇兒,怎么樣了?南王和康王真的聯(lián)手攻城了?”她自聽到消息后,就一直心神不安!
寧天棋臉色陰沉,冷冽的點了點頭。
黃太后撫住胸口小退了半步,眼里有些慌張卻又很快的就穩(wěn)定下來,上前一步,握住皇上的手:“皇兒,別擔(dān)心,皇兒手中兵力雄厚,就算逆賊聯(lián)手,我們也不懼!”
“母后,放心吧!”寧天棋眼露狠絕。
黃太后雙手緊握,她的皇兒是真命天子,一定會消滅逆賊的!一定!
“母后,兒臣會再次御駕親征,這次兒臣一定取南王和康王這兩個逆賊的項上人頭。”既然他們已經(jīng)消除了隔閡決定了真正的聯(lián)手,那他就不能再讓原本的方法了!
“可……皇兒……”這朝中不能沒有皇兒啊,再說這御駕親征,萬一……
黃太后猛的抬頭看著寧天棋:“皇兒,你留在朝中才是顧全大局啊,再說這戰(zhàn)事遠在十五城,你不能丟下朝中政事不管啊!”
寧天棋瞇眼,眼中有著凌厲的光芒,臉上的表情冷硬!
“皇兒……”黃太后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自己兒子的手,長長的指甲因為激動都陷入了寧天棋的肉里,她都沒感覺到。
寧天棋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安撫地露出笑容:“母后別擔(dān)心,朕暫時不會親征的。”他也想看看他們最大的兵力在哪里?
“那就好!皇兒,你也別擔(dān)心了,我朝大軍定能剿滅南康兩王的烏合之眾的。”聽到皇兒暫時不會親征,太后心里也暫時松了一些,但是想到兩王聯(lián)合反抗皇兒,她的心里還是壓了一塊石頭!
寧天棋扶著太后走進內(nèi)殿:“母后,您也累了,休息吧!朕不會讓母后擔(dān)憂的。”
黃太后坐上軟榻,輕輕的拍拍他的手:“皇兒也別太累了!”
“是”寧天棋恭敬的點頭,轉(zhuǎn)身走出內(nèi)殿,臉色立時陰沉幽深,他也該去會會云蘿衣了!
他今天才知道云家竟然背叛了他!
夜幕將臨,靜得有些可怕,云蘿衣很久很久都沒有在夜里睡覺了,坐在窗前沒有絲毫的睡意,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落在屋頂上樹葉上,感覺自己寂靜的心也被外面的雨淋濕了。
云蘿衣安靜地坐著,感覺自己的生命一天天被自己放棄,她甚至可以看得見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皇上駕到!”
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在宮門外響起,云蘿衣眉微微動了一下,嘴也習(xí)慣性的拉起了一抹笑容!
那雙眼睛里面卻平靜無波。
該來的終究要來了!而她等了他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他永遠不會來了!
“參加皇上……”內(nèi)殿里面的宮女們看見寧天棋大步的走進來,都恭敬的跪地請安。
“都出去!”寧天棋黑著一張俊臉厲聲的喝斥著。
“是”內(nèi)殿里面的宮女們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坐在窗前不動的貴妃娘娘,只好低下頭都退了出去。
華麗卻安靜的宮殿再度恢復(fù)到了寂靜!
寧天棋一個箭步上前,雙手如同鐵掌一個嵌進了坐在窗前不動的云蘿衣肩上,咬牙低低的說道:“為什么要背叛朕?”
在戰(zhàn)爭爆發(fā)的時候,他就明確下令,京城城門嚴(yán)格把守,沒有官碟的人一律不許出城,而云家竟利用籌備糧草的機會送出了那些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的人!
云蘿衣還在宮里,云在遠不可能會不顧云蘿衣的安危而這樣做,那么,這事云蘿衣一早就知情?甚至也有可能是云蘿衣要云在遠這樣做的?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云蘿衣緩緩扭轉(zhuǎn)頭,看著近在眼前的臉,是她記憶里面的臉,只是這雙眼睛卻不是她記憶里的那雙眼睛了。
“愛妃,你為什么要背叛朕呢?”寧天棋接觸到她投遞過來的平靜的眼,壓下心里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逼問道。
云蘿衣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笑的絕美:“如果……我說我只是想讓你來看看我,你相信嗎?”
“你……”寧天棋眉心擰成了死結(jié),雙眼凌厲的望著眼前笑容滿面的女人。
看著她眼中那隱隱的淚花,他的手不自覺的松開了,眼前的這張臉竟然變成了水冰璇那笑中帶淚的臉……
云蘿衣不理會雙肩上面的疼痛,緩緩的站起身,輕盈的旋過身子,一步一步的走近寧天棋,低低地說道:“我愛你,愛的不顧一切,愛的委屈求全,可是?天棋,你愛過我嗎?”
云蘿衣眼里有著苦澀,天棋這個名字,她今天第一次開口喚著,他在她的生命里,早先是六皇子,后來是皇上,卻從來不是寧天棋!這次她想這樣喚著他,不是六皇子,不是皇上,只是天棋。
寧天棋雙眼凝視著朝他走來的云蘿衣,嘴角抿的死死的,臉部的線長也繃緊的僵硬無比。她直呼他的名諱!記憶里,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呼他……
云蘿衣抬眸,美目中隱隱的淚光在燈光下璀璨閃亮:“我入宮以來,你主動來看我的次數(shù)不會超過五次,你擁有后妃無數(shù),佳麗上百,可是,天棋,我一直以為自己在你心里是不同的,所以我努力,努力在這后宮占得一席之位,努力站在你的身后,希望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我,但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自始至終都從來沒有愛過我!甚至傷害我,利用我,這樣的你讓我如何不怨?如何不痛?”
“所以你才和云在遠里應(yīng)外合,把京城逆賊家眷送了出去?”寧天棋額際上的青筋冒了出來,因為怒火。
云蘿衣?lián)u了搖頭:“江老夫人,寧國夫人母女,水府,他們沒有人是逆賊,只不過他們想出城去找自己的家人而已。”
寧天棋看著她漠視的神色,一股怒火從心里冒出,她明明知道這些人對于他的用處,卻還敢這樣做,真是該死……
“啪……”
云蘿衣的臉被這股猛力打偏了,牙縫里面滲出血絲,她以為她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淚,但是這滴下來的是什么?一滴一滴……
“你大膽!云蘿衣,你以為朕會放過云家?”寧天棋狠狠的說道。
“呵……呵呵……哈哈……殺吧,都?xì)桑萍覍τ谀銇碚f,也只不過是一個給你提供糧草的傻子而以,云家早在我掉入你刻意給的毒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滅亡了!”云蘿衣大笑著說道。
云蘿衣的諷刺聲讓寧天棋的臉色很難看。
云蘿衣背過身子,從衣袖里掏出了一粒小小的藥丸,慢條斯理的塞入嘴里,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漬,轉(zhuǎn)過身,仔細(xì)認(rèn)真的看著寧天棋眼中的暴戾陰影!
“我很可憐,因為愛上了一個不值得我愛的男人,可是你呢?天棋,你卻比我可憐一百倍……”
“放肆!”寧天棋上前一個箭步扼住了云蘿衣的脖子,手掌毫不留情的收攏!看著她美麗的臉上因為不能呼吸而變的青紫!
云蘿衣閉上眼睛,任憑他扼住她的喉嚨,兩行清淚從眼角滑下,天棋,這是我為你流的最后兩滴淚了,我只求上蒼,來生我不再遇見你!
寧天棋眼神難測的凝視著云蘿衣半響,猛力把云蘿衣甩了開去……
云蘿衣一陣猛力的干咳,喉嚨那里干疼的讓她呼吸都感覺到了痛楚!
寧天棋端坐在軟榻上面,臉上的神色不明,盯著倒在地上辛苦干咳著的云蘿衣:“你說朕可憐?”
云蘿衣聽到寧天棋的話后,抬頭看著端坐在那里的男人,然后低低的笑了:“皇上,你有多可憐還需要臣妾說嗎?皇上心知肚明才是啊?”
吃力的撐起身子,云蘿衣坐在地上,用憐憫的眼神仰視著那個高高端坐在那兒的男人!
“你費盡心思登上帝位,可是,你的皇位終究是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三王不服,手握重兵的康王不服,你就算貴為帝王,可是你手中的皇權(quán)還不能讓你想怎樣就怎樣!這兩年來,你日夜都想著如何瓦解五大世家,如何震懾三王,如何收服康王手中的兵權(quán)!可是……”
云蘿衣嘲諷一笑:“你做夢也沒有想到,曾經(jīng)你利用的一枚棋子竟然超出了你的控制,而且還反噬了你的心智,這是不是報應(yīng)呢?皇上!”
寧天棋不怒反笑:“愛妃,繼續(xù)說下去。”
云蘿衣眼神有些朦朧:“你后悔了,你想挽回了,可是走過的路是沒有后悔藥的,你控制不住心里的渴望,焦慮的用手中的皇權(quán)去試圖改變,但是你手中的皇權(quán)一直以來都不是完整的,自然不能讓你得償所愿!如果你再隱忍幾年,等你的根基站穩(wěn)了,或許康王不會反,康王不反,三王自然不敢反,可是你做不到了,你壓制不了你的心魔,因為……”
云蘿衣的目光銳利的落在了寧天棋身上,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咬牙說道:“因為你愛上了那個曾經(jīng)被你不屑一顧,最后還被你當(dāng)作棋子的女人,你渴望擁有她,她就如毒藥一樣的讓你心智不再清明,不再隱忍,你想證明給她看,你是天,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這個世上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你想讓康王和三王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帝王,他們的非份之想永遠不可能實現(xiàn),于是你焦慮急迫的展開了你的戰(zhàn)爭,你要用武力去解決,去征服!”
而她也是他手中的棋子,一枚深愛著他的棋子,不管她為他做了什么,他的眼里永遠都看不到她這枚棋子。因為在很早很早,她這枚棋子產(chǎn)生的時候,她在他的心里就是一枚死棋,可有可無!
寧天棋掀開眼,眼中高深莫測的凝望著云蘿衣,嘴角似笑非笑:“愛妃既然如此了解朕,那又為何做出讓朕不滿意的事情出來呢?”
云蘿衣斂下眼中的苦澀和嘲諷,他不懂,她的情,他永遠也不會懂!
身體微動了一下,云蘿衣釋然一笑,毒已經(jīng)在她身體里面運行了,很快,她就可以解脫了!
寧天棋眸子微閃,一絲殺氣在他的眼中飛閃而過,卻只是莫測的看著地上的云蘿衣!
云蘿衣雙手握拳,可惜,她不能看著他最后的結(jié)果!
“天棋,為了愛你,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可是你永遠看不見。”說完這句話,云蘿衣的身子緩緩的倒了地上,腦中,浮現(xiàn)的卻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個情景,他對她的那溫柔一笑……
哥,希望你能過著開心快樂的日子,不要再迷戀權(quán)力財富,只有真正的看透了這些,你才會心靜!
寧天棋看著倒在地上不動的云蘿衣,濃眉聚在了一起,站起身,慢慢的走過去蹲了下來,看著云蘿衣臉上的笑容和地上那一灘的血,神色怔然,眼中也有些復(fù)雜……
云在遠出神的望著京城的方向,蘿衣,哥聽你的話,和他們合作,讓家人都過些安定的日子,也許這輩子他們不能再過以前那樣榮華富貴的日子,可是卻也能衣食無憂,以后云家不復(fù)存在了!
你一直說云家是因為你,才有如今的下場,其實云家走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哥的錯,卻要你來承擔(dān)……
是哥對不起你!
云在遠收回目光,斂下眼中的黯然,蘿衣,我會聽你的話,放下對財勢的迷戀,去過一些真正的生活!
這一生,為了你的愛情,到死你都在死在他的身邊,哥不知道是該罵你傻還是罵你癡?
是哥對不起你,眼睜睜地看著你陷入寧天棋給的情網(wǎng)中,卻沒有伸手拉你一把……
這一生,哥都會生活在對你的悔疚中!
云在遠翻身上馬,留戀的看了一眼京城方向,然后策馬離去,背影是那么的黯然傷感……
半年后
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大小戰(zhàn)爭,十五個城也相繼被南王和康王攻下不少,南王和康王的勢力范圍日漸擴大,眼見著就要逼近京城了……
寧天棋一身戎裝坐在軍營中,眼神陰戾的看著手中的戰(zhàn)報,十五個城相繼被攻下了八個,南王從南方位開始,一路攻城,康王從西方位開始攻城,兩人首尾相映,采用這樣的方式來聯(lián)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皇……皇上,再這樣下去不行,十五城都會被攻下來的!”申將軍臉色凝重的抱拳說道。他也沒想到,南王和康王竟然會用這樣各攻各的,卻又井水不犯河水的攻打方式!
十五個城,康王占了五個,南王占了三個,這對朝廷來說,極為不利啊,朝庭的兵力要守護龐大的京城,至少三十萬的兵力不能動,而各個城的兵力守護分散,就算再大的兵力也難擋南王和康王兩面夾擊啊?
寧天棋斂下眼中的光芒:“申將軍,除守護京城兵力不動,你去整頓所有能調(diào)派的兵力,明日午時攻打康王!”
“是”申將軍聽言后,臉上一喜,皇上終于主動出擊了。
南王在南方,康王在西方位,他迅速出兵攻打西方位的康王,就算南王有心營救也來不及!
只要他一拿下康王,南王也不可能成大事!
他這半年來一直處于被動,就是等他們這一天!他一定會讓拿他們的首級獻給皇上,震懾天下百姓。
圓圓的月亮高掛在天空,月色卻透過云片的空隙傾瀉下皎潔的光芒,天空碧澄澄的,月亮顯得分外皎潔。
正值初秋時節(jié),天氣已然清涼起來了,水冰璇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出神……
“在想什么?娘子?”江以博接過無心遞過來的披風(fēng),蓋在她身上輕柔地問道。
“在想小貓,我好久好久沒有看見他了!”水冰璇黯然的說道。
江以博嘆息一聲:“快了,娘子,再忍幾個月,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一定會在一起!”這些日子,他們夫妻兩人也是聚少離多,他在外奔波,轉(zhuǎn)移江家所有的物資和人力進北境,而她要管轄北境,還要關(guān)心康王和南王的戰(zhàn)爭,擔(dān)心他在外的安全,還要掛念著小貓……
他知道,她這些日子過的很辛苦!
水冰璇依進他的懷里:“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江家的財產(chǎn)也真的要加快步伐轉(zhuǎn)移。現(xiàn)在轉(zhuǎn)至北境的才四成不到,至少還有四成在外面!
“現(xiàn)在十五城都是動蕩不安,江家損失的也有兩成的財富了,在外面還有將近三四成,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我過兩天再去確定,有些如果實在轉(zhuǎn)不出來,就放棄,待太平后,我們再賺就是了。”江以博淡淡地說道。江家的據(jù)點遍布整個清陵皇朝,現(xiàn)在想要轉(zhuǎn)移出來也確實不易,錢財身外物,沒有再掙就是了,再說,就憑這已經(jīng)移回來的四成,就足夠小貓花一輩子也花不完的。
水冰璇低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李白說的灑脫輕松,可是他一生卻也過的并非順風(fēng)順?biāo)〉嘈乓圆┛梢宰龅剑?br />
江以博挑眉:“千金散盡還復(fù)來?這話娘子是在夸為夫嗎?”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以博,真希望戰(zhàn)爭快點結(jié)束,你也不用在外奔波,我也不用鎮(zhèn)守北境,連小貓都無法照顧!到時我們一家人都開心的生活在一起,我們看著小貓長大,我會為你再生個女兒。”有時候夢縈魂牽,她真的很想很想小貓,想著小貓現(xiàn)在長成什么樣了?像她還是像江以博?
想著小貓喚她媽咪,想看著小貓的成長……
還有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在動蕩不安的時候在外行走,雖然他的武功很高,但萬一碰上了意外……
有時候想到這些,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江以博摟緊懷里的人:“會結(jié)束的,以我們就可以天天陪著小貓了!”小貓在無極山,總比在北境好!雖然北境并沒有波及到戰(zhàn)火,可是北境一直在刀口尖上,一點都不能馬虎!
更何況小貓不能學(xué)武,可是她親自挑選的那四名孩子和同兒可以有幸得師父指點一二,日后也受用無窮!
“有時候我真想一顆炸彈把他們都夷為平地算了。”水冰璇負(fù)氣的說道。
江以博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那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拿出來,會引起天下恐慌,現(xiàn)在正在拼的你死我的活的人都會放下戰(zhàn)爭不打,改打你一個人了,因為如果不能收復(fù)你,也要盡全力消滅你!”腦中想著她上次拉著他去看的什么實驗,到現(xiàn)在他都是驚駭不已,那東西……太可怕了!殺傷力和爆發(fā)力,都不是他們可以想像的!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懷疑他娘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連這都能弄出來!也難怪沈家滿門毫無抵抗能力了……
他只說紅狐說過,但當(dāng)自己真正的看到的時候,他還是很驚駭!
水冰璇泄氣的點了點頭,她當(dāng)然知道她那東西一旦現(xiàn)世,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就是江湖中人也人人自危,到時只要有野心的人都會想要收攏她,而她自然不可能會成為別人的力量,所以只有一個后果,那就是天下人都想對她誅之而后快呢!
到時,安穩(wěn)的日子就真的遙遠不可及了!
“主子,夫人,朝廷大軍往西方位壓進。是皇上親自帶兵!”無形匆匆走進后院恭敬的稟報。
江以博與懷里的人相視一眼,兩人同時瞇起了眼!寧天棋果真是選了攻打?qū)幪炜担鞘悄贤酰?br />
“無形,通知下去,我們即刻上路!”江以博沉聲說道。
水冰璇站起身,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總有一些不踏實的感覺!
“以博……”“沒事,放心吧,我會平安回來的。”江以博凝視著她,鄭重地說道。
水冰璇壓下心頭的不安,點點頭,低低地說:“我等你回來!”江以博微笑,溫柔地在她的臉上印上深情一吻,低低地說道:“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然后再陪著你去接小貓回家!”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水冰璇眼神露出堅定,她相信他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兩方大軍對峙,戰(zhàn)火一觸既發(fā)……
江以博看著對方士兵包圍著的龍攆,盡管離的很遠,但是憑直覺,坐在龍攆里面的人不是寧天棋……
這里面既然不是寧天棋,那……
江以博面色一沉,心里猛然一跳,寧天棋派出了四十萬大軍,可是他呢?去了哪里?
“無心,無形,跟我走!”江以博飛快的躍上馬,飛奔而去!
寧天康看著江以博飛奔而去,再看了一眼龍攆里面坐著的人,眉也皺了起來,眼中有著驚訝,皇上竟然不在?那……
“殺!”
容不得寧天康細(xì)想,對方已經(jīng)攻了過來,寧天康只手抽出劍:“殺!”
雙方很快就展開了生死之戰(zhàn)!
水冰璇感覺自己暈沉的厲害,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在馬車上面搖晃了很久很久……
“醒啦?”不可能在她耳邊出現(xiàn)的聲音在水冰璇耳邊響起!讓她的心一緊!
寧天棋微笑的撫摸著水冰璇的臉,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璇兒,你已經(jīng)醒了,別在裝睡了!”
水冰璇側(cè)著避開他在她臉上的手,沉聲的說道:“楚傳信是你的人!”北境被她封鎖了,如果寧天棋沒有內(nèi)應(yīng),根本就無法把她從北境帶出來,而這個人就是說有要事稟報的楚偉信了……
水冰璇心里苦笑,她對楚偉信給了她全部的信任,他也盡職的讓她滿意,只是沒想到在他的大忠面前,他還是選擇了愚忠!而她也大意了,沒想到楚偉信竟然會是寧天棋的人!這點想必寧天康也不知道吧?否則他不會如此放心的把上萬精兵交給他來鎮(zhèn)守北境!
寧天棋低沉的笑:“璇兒真是聰明的女人,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楚偉信不是他安插在寧天康身邊的,而是歷任帝王為下任帝王選的最得力的退路,他最初也沒想到楚偉信竟然被她從寧天康那兒要來為她所用!而且還博得了她的信任!
雖然沒有達到他想像中的作用,但是他能幫到他這樣一個大忙,對他來說也算是作用也不小。
水冰璇吃力的坐了起來,看著坐在她身側(cè)的男人,閉上眼睛:“你要帶我去哪里?”
寧天棋微笑:“回宮”
水冰璇冷笑:“都快成亡國君了,你還想著與我糾纏不休,我是不是該感動的淚流滿面?”
“亡國君?”寧天棋挑高眉,薄唇輕抿,然后綻放一抹笑容:“璇兒,朕是不是亡國君這話你說的太早了!”
水冰璇沒有再言語,只是閉著眼睛,軟虛的靠在馬車上面,現(xiàn)在她只希望以博能盡快趕來……
“你在想江以博是不是會很快趕來?”寧天棋悠閑地靠在馬車上面看著緊閉著眼睛的人淡淡的說道。
水冰璇沒有出聲,只是沉默!
寧天棋不以為意:“朕這個計劃可是天衣無縫,等到江以博發(fā)現(xiàn)了,朕已經(jīng)帶著你進了宮,只要一進入京城,就算江以博有再大的本事,他也不可能再從朕的身邊帶走你了!水冰璇!”
水冰璇還是沒有出聲……
“朕也很好奇朕對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魔,用四十萬大軍去引開寧天康和江以博,而只是為了帶你入宮!水冰璇,你知道嗎?朕想毀了你!想撕破你臉上的平靜!”
寧天棋傾身上前,臉龐逼近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曾經(jīng)為什么要用一無是處的假象來蒙騙朕?讓朕與你退婚?”
水冰璇避開他逼近的臉,手不留痕跡的轉(zhuǎn)動了一下手腕,心里也有些放心,幸好,手鐲還在……
緩緩的睜開眼睛,直視著寧天棋:“你說我騙你?真是可笑,婚是你要退的,你攀上了云家,你利用我打擊了天合,登上了皇位,你欠我的,就是拿你的命來還也不過,現(xiàn)在你竟然跑來質(zhì)問我為什么當(dāng)初騙你害得你退婚?我只能說,我沒見過比你更無恥的男人!”
寧天棋眸子沉郁,盯著她臉的雙眸如同淬了毒,半響,他怒極反笑,猛力一拉,雙臂緊緊的把她圈在了懷里,雙唇狠狠的封上她的唇……
水冰璇一驚,在他的唇落下來的時候,臉偏開,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臉頰,手按上了腕帶,只要他再動,她一定會采取動作!
寧天棋輕吻著她的臉頰,在她的耳邊如同宣誓一樣的語氣沉聲的說道:“朕真的很想擰斷你美麗的脖子。”說著的同時,一只手突然扼住了水冰璇的頸脖子,看著她略顯蒼白的面容浮了紅暈,寧天棋松了開,冷眼看著她……
剛剛一剎那,他真的想殺了她,理智上他知道這個女人是禍水,如果她死了,這個世上就再也不會有人可以影響他的心情,而江以博也會傷心欲絕!他可以泄憤……
可是當(dāng)手真的扼上她的喉嚨時,他的心竟然會不舍!會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
水冰璇斂下眼中的陰霾,現(xiàn)在她的身體還太虛弱,而且她必須要尋找最好的時機,能一出手就殺了他!否則死的就有可能真的是她了!
剛才她可沒錯過寧天棋對她的殺氣!
水冰璇醒來,靜數(shù)著時間過去,待到傍晚時分,馬車終于停在了一戶百姓人家,看樣子是要投宿。
“主子,今晚就在這里借宿一晚吧?”馬車外面的聲音很恭敬。
“嗯”寧天棋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看向坐在他對面閉目養(yǎng)神的水冰璇,薄唇微微上揚,顯示他的心情應(yīng)該很好!這里離京城不遠了,再過三天就可以進入京城勢力范圍內(nèi)了。
大概過了一刻鐘,馬簾被掀開了:“主子,請!”
寧天棋彎腰下了馬車,白色銹著金龍圖案的錦衣,讓人不敢忽視他的身份,下了馬車后,他站在馬車一側(cè),尊貴的身姿站在那兒,一手負(fù)在身后,一手朝著里面伸出手!帶有侵略性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坐在馬車?yán)锩娴乃?br />
水冰璇緩緩的睜開眼,冷冷地看著站在馬車旁朝她伸手的男人,她的身體很虛軟,看樣子他給她吃了大量的軟筋散之類的藥!
現(xiàn)在她的神智雖然清醒了,但是藥量還有殘留在她的體內(nèi)!
咬牙吃力的挪動自己的身體,往相反的方向直接跳下了馬車……
“姑娘……”小李子在旁掀車簾,被水冰璇的突然舉動驚住了,身體反射性的扶住了她!不用看,也能感覺到主子射在他身上的殺氣!
連忙放開了手,水冰璇腳軟的站不穩(wěn),眼見著再度倒在地上,在下一刻被擁進了她心里反射的想要排斥的陌生氣息的懷里!
寧天棋雙臂緊緊的擁著她走進前面一座簡單的房屋!
水冰璇心里知道這個時候的掙扎不僅不會起到絲毫的作用,相反還有可能會讓寧天棋失去耐性!,她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讓自己恢復(fù)體力,否則她沒有辦法想辦法逃!她只希望過了今晚,明天她的體力會恢復(fù)一點!
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站在寧天棋身后的四名黑衣男子和一名看起來很清秀的男人!剛才就是這個清秀的男人扶住了自己,他的聲音尖細(xì),看樣子是寧天棋身邊的太監(jiān),而且周圍有大概三十幾名身穿普通百姓衣著的男子。個個神色沉穩(wěn)內(nèi)剛毅,看得出來絕對是高手!
被寧天棋半拖半抱的拉進房,水冰璇倒在床上,暗自調(diào)整自己猛烈狂跳的心律,該死的,這藥量也下的太大了,她根本就沒自己用力走路,只用了些許的力氣心跳就成這個鬼樣子,她怎樣逃?
“朕勸你還是別枉想逃了,這軟筋散可不是浪得虛名,你現(xiàn)在周身無力,只需要挪動身體,體內(nèi)的藥量就會發(fā)作。”寧天棋淡然的說道。
水冰璇斂下眼,遮住自己眼里的陰鷙,現(xiàn)在她不能與寧天棋對撞!要順著他來!現(xiàn)在與他對抗那是傻子的形為!
“我累了,想休息!”水冰璇用心力氣的揭開被子,挪了進去……
寧天棋眸瞳微瞇,泄露出一絲不明的精光,薄唇微勾,雙手撐在了她左右,俯視著她!
水冰璇因為寧天棋的靠近本能的想要反抗,不過理智告訴她,現(xiàn)在她越是反抗越會引起寧天棋的侵略心理!
水冰璇閉上眼睛,讓自己不去理會寧天棋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灼熱的目光!
她太清楚寧天棋現(xiàn)在就如一只見到了獵物的野狼,只要她稍有反抗,都會引起他想征服她的欲望!
所以她要溫馴,要盡量的安靜!
寧天棋滿意的笑聲在她的上方響起,緊接著,他落下一個試探性的吻……
水冰璇側(cè)過身子,剛好的避開了,淡淡的說道:“我真的累了!”
寧天棋低低的笑聲帶有邪氣,看著她的溫馴,他很滿意,這個女人很聰明!現(xiàn)在他是獵人,而她是他捕捉到的獵物,而且是非常聰明狡猾的獵物……
她用溫馴的表面來麻痹他的侵略欲望,他心知肚明,所以他才想看看,她到底有多隱忍!寧天棋的聲音不算難聽,但卻讓水冰璇在被子里面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心里恨的牙都差點咬碎了,現(xiàn)在她就恨不得把寧天棋碎尸萬段!
入秋的夜很涼,四周都是荒地,更顯得寂靜無聲!現(xiàn)在還只是剛剛用完晚膳,外面的夜色卻仿佛已經(jīng)近深夜時的寂靜了!
簡陋的房間內(nèi)點燃著油燈,水冰璇沒有絲毫的睡意,也不敢睡。
簡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主子,您請!”尖細(xì)的聲音來自于寧天棋的隨身太監(jiān)!
水冰璇全身都警覺起來了,手也握在了自己的手鐲上,她知道寧天棋在探她的底線!
“小李子,你下去吧!”寧天棋走進房間淡淡的吩咐。
“是,奴才在門外候著。”小李子不敢抬頭看床的方向,躬身退了下去,順手把門帶上了。
寧天棋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人,眼中露出了復(fù)雜!
她的溫馴和平和確實息滅了他心里對她的戾氣,可是卻也讓他的心里浮出一種無力感……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對嗎?”
水冰璇手放在手鐲上的手慢慢的放開,盡量讓自己的身體放松,心里斟酌著自己要說的話!
良久才睜開眼睛平靜地注視著他,淡淡的說道:“你有愛過云蘿衣嗎?”
寧天棋微怔,眼神閃爍,斂下眼:“你在乎?”
水冰璇半合著長長的眼睫,輕輕地嘆息一聲:“你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寧天棋凝視著她半響,突然轉(zhuǎn)開話題:“為什么?”
問的沒頭沒腦,水冰璇卻懂,掀開眼簾看著他:“不愛就是不愛!”
“是嗎?”寧天棋喃喃自語,然后微微一笑:“沒關(guān)系,朕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朕的!”
水冰璇閉上眼睛,這個話題沒法再繼續(xù)了!和他說道理是浪費口舌而已!
寧天棋看著她閉上眼睛的舉止,突然感覺一股無名的怒氣涌上心里,用力扯起她:“睜開眼睛看著朕!”
水冰璇非常合作的睜開眼睛看著他,眼眸中平靜無波!靜靜地注視著寧天棋突發(fā)的怒火!
“你……”接觸到水冰璇的眼神,寧天棋心里煩燥,逼近她:“朕要你!”
水冰璇冷冷的看著寧天棋,手微動,全身也蓄勢,準(zhǔn)備放手一博!只要他一采取動作,她就會尋找機會下手!現(xiàn)在她只能采取以退為守了!她表面上很鎮(zhèn)定冷靜,背上卻緊張的直冒汗了!手心也是汗?jié)褚黄吘勾藭r她的體力并不是最好的……
寧天棋看著她冷冷的眼神,感覺自己心里的憤怒快要滅頂,把她猛力一推,身體隨即壓在水冰璇的身上,咬牙狠狠地說道:“朕臨幸你這殘花敗柳的身子,你該萬幸!”
水冰璇嘲諷:“既然是殘花敗柳,你都要,你也高尚不到那兒去。”
“啪”水冰璇感覺自己的臉腫了,這個該死的男人!連自己的情緒都不能控制,這種男人難怪直能當(dāng)個亡國君了。
“水冰璇,隱忍不是你的性子,朕要你知道,不是什么事都是你掌握之中的。”話音剛落,寧天棋封上了水冰璇的唇,這次水冰璇沒有躲,她要殺了他!
手緩緩的抬手,似是要抱住他的頭,手鐲對準(zhǔn)他的頭,眼眸一厲……就在這個時候“主子……外面有人突襲,對方武功高強,就快要攻上來了。”小李子突然拍著門!
水冰璇猛力推開寧天棋,心里狂喜,是以博來了!壓下心跳的不規(guī)律,幸好他趕來了,她剛剛只是抬手的動作,都感覺自己暈眩的厲害,這種情況下,她還真的沒把握能殺得了寧天棋!
寧天棋從怔愣中回神,濃眉緊皺在一起,江以博不可能這么快?
風(fēng)孤情奮力拼殺,也難怪皇帝敢單獨上路了,這三十幾名全是一等一的高手,還不包括那站在屋檐下那四名黑色的身影!
他比江以博早一步接到消息,時間緊迫,他來不及等人到齊,只能帶著戰(zhàn)二和戰(zhàn)三在白天午時追上了他們,一路上都緊跟著他們后面,尋找機會下手!
這里高手密集,想要救人確實不是易事,可是他不能再拖了,他見皇帝進了她的房間一直沒有出來,只有奮力一拼了!
寧天棋走出院子,四名觀戰(zhàn)的黑衣男子手里都舉起火把,站在他的身后!
“情況如何?”
“回主子,此人武功高強,在江湖上也可算是數(shù)二數(shù)二的高手!”黑衣人其中一人恭敬的回答。
寧天棋瞇眼:“不是江以博!”
“回主子,不是,是無情閣閣主風(fēng)孤情!”
“無情閣?”寧天棋挑眉,無情閣高手如云,且做的是人命買賣,這點他有所耳聞,只是,風(fēng)孤情為什么會來救她?
“殺了他!”不管是因為什么,此人不能留!他的行蹤無人知道,雖然帶了帝衛(wèi)團全體出動,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設(shè)想!想到這里,寧天棋眼中涌起濃濃的殺機!
看來,今晚要連夜趕路了!行蹤暴露,他必須盡快回到京城才是上策!
“是”站在他身后的四名黑衣男子聽到命令后,兩名黑影一閃,人已經(jīng)加入了戰(zhàn)斗!
隨著兩名黑衣男子的加入,風(fēng)孤情眼神一凜,強烈的煞氣也傾泄而出!從懷里掏出一枚信號彈,快速一拉,擲向天空,就在這時,他的手被黑衣男子的劍氣劃了一道口子,鮮血冒了出來!
但是信號彈還是在高空中綻放開來!
風(fēng)孤情嘴角一勾,手中的劍氣如虹,帶著駭人的罡氣直迎向?qū)κ郑∷灰獔猿职雮時辰,他的人就會前來支援!
寧天棋看著綻放在半空的信號彈,神色一凜“撤!”自己快速的回到屋內(nèi),抱起床上的水冰璇蜀坐上了馬車!
小李子也緊跟著進入馬車,另外兩名黑衣人迅速駕起馬車飛奔而去……
風(fēng)孤情看著馬車的離開,手中的動作也越發(fā)的狠厲……
而此時的江以博也注意到了并空中的信息彈,臉色一沉,那是通往京城的方位發(fā)出來的……
而這里就算他再怎么快的速度,也要三個時辰!
“主子,是京城方位!”無心也看到了,焦急的說道。
“你們隨后就到,我先走一步!”江以博扔下這一句話,人已經(jīng)消息不見了!
無心和無形兩人相視一眼,點點頭,猛力的揮動著手中的馬鞭,狂奔起來……
馬車在路上飛快的奔跑著,水冰璇匆忙之中,沒有看清楚那正在與人拼殺的人是不是以博!
不過她直覺那人不是以博!
寧天棋眼神高深莫測的看著水冰璇:“朕的帝衛(wèi)影團,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平常很少出現(xiàn),就算風(fēng)孤情武功再高,他也不可能以一人這力對戰(zhàn)朕的半個影衛(wèi)團!”
水冰璇斂下眼,她就知道那人不會是以博,原來是風(fēng)孤情!他……
“主子,行蹤已經(jīng)暴露,必須要盡快回到京城!”駕車的黑衣男子恭敬的請示。
“回京!”寧天棋冷冷的扔下兩個字!
“是”
外面的人說聲是,水冰璇就感覺到了馬車再度狂奔起來了!
馬車在黑夜里狂奔的馬蹄聲格外的清晰,水冰璇靜數(shù)著時間!
“主子,后面的人跟了上來!”一個時辰后,水冰璇終于聽到了這個聲音!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寧天棋,沒有意外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凝重和臉上的肅殺之氣!
“沒用的東西,解決他!”寧天棋陰狠地說道。
“是”
水冰璇聽到馬車外面的刀劍聲響起來!而馬車的速度已要到了極速了!
風(fēng)孤情吹起一聲口哨,示意他的人替他擋下糾纏著他的人!自己飛躍而起,手中的長劍直刺駕車的人!
“放下她,否則你不可能會回到京城,而很快,南王和康王就會趕來,到那時,皇上,你就真的危險了!”風(fēng)孤情手上的動作不停,嘴里也厲聲喊道!
寧天棋的臉色很難看!水冰璇警剔起來,寧天棋此時就用恨不得殺了她!
“皇……皇上……”小李子嚇的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了。
“主子……”外面駕車的男子也有些急迫地說道,他們現(xiàn)在不能和外面的人拖時間,這樣下去對皇上很不利!
“水、冰、璇,你說朕該拿你怎么辦呢?”寧天棋狠狠的看著水冰璇說道。
水冰璇看著寧天棋眼中的陰狠,心中警鈴大響,手也不自覺的抬了起來,手心出汗,她的這個針對付寧天棋來說,她一出手,寧天棋有可能會死,而她也會死,寧天棋絕對有能力在他死前殺了她!
坐在馬車?yán)锩娴男±钭涌戳艘谎刍噬希倏戳艘谎鬯囊粰M,知道這個時候他要保護皇上,就算皇上怪罪下來,他也不后悔,所以,北王妃,只好對不起你了!
水冰璇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推下了馬車……
風(fēng)孤情看著從馬車?yán)锩姹煌瞥鰜淼娜耍泵κ兆」荩彼偕锨埃鹚骸拌瘍海阍趺礃恿耍俊?br />
水冰璇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她的身體中了軟筋散,根本不可能會保護自己的身體下墜,生生的跌在地上,都撞出內(nèi)傷了!
“我……我沒事……”好痛,嘴里一甜,水冰璇噴出一口血!
風(fēng)孤情看著她噴出血,有些慌,頓時也顧不得了別的了,急忙抱起她,吹了一聲口哨,示意撤退!聽到他的命令,無情閣的人都后撤,對方也不敢戀戰(zhàn),也很有默契的收手!
水冰璇終于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水冰璇感覺自己在一個熟悉的讓她心安的懷里!緩緩的睜開眼睛:“……以……以博!”嘴里干的要命,話都說不清楚了。
江以博小心的抱起她:“娘子,喝點水,你吃了解藥,嘴里肯定很干!”
水冰璇撲進他的懷里,緊緊的抱著!在他的面前,她不想掩飾自己的驚懼,因為她有了小貓,有了他,她才驚懼死亡!因為她有割舍不掉的牽掛!
江以博眼神陰霾,雙手卻溫柔地?fù)崦男惆l(fā),聲音暗沉:“娘子,對不起!”
水冰璇搖了搖頭:“不是你的錯,以博!”她和他都是人,不是神!自然會有設(shè)想不到的時候!
更何況他已經(jīng)趕來了,不過……
“這次我們該要好好謝謝風(fēng)閣主!”她再次欠了風(fēng)孤情一個人情了。
“好”江以博黑眸幽深,眉微擰,風(fēng)孤情救了她,他很感激!不管如何,這個情他記在了心里!
“謝謝你,風(fēng)閣主!”水冰璇真誠的道謝,那時的情況真的很危急,如果不是他出現(xiàn)的急時,或許后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如何?
風(fēng)孤情淡淡的轉(zhuǎn)過身子,看了一眼,淡然的點了點頭:“告辭了!”
“等等,風(fēng)閣主,日后有用得著江某的地方,盡管開口!”江以博同樣認(rèn)真的說道!
風(fēng)孤情點點頭:“風(fēng)某會記得的!告辭!”
“不送!”江以博淡淡拱手!
風(fēng)孤情深看了一眼偎在江以博懷里的人,釋然一笑,她幸福就好!而他對她的心意已經(jīng)不關(guān)她的事了,只是他保留在自己心里的一份想念而已!
水冰璇看著風(fēng)孤情的離去,感受到了身邊男人的怒氣,投進他的懷里:“以博,我們走吧!”這些債也該要討回來了。
江以博眸子一深:“好”他不會再讓寧天棋活著了!
“小李子,你說朕要如何罰你?”寧天棋坐在龍椅上,看著跪在下方的小李子冷冷地說道。
“小李子任憑皇上處罰!”小李子跪在下方,大氣也不敢喘,額頭上的冷汗也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心管心里害怕,但跟在皇上身邊這么久,他也知道皇上如果真要殺他,他求饒也是沒用了。
當(dāng)時的那個情況,如果他不把北王妃推下馬車,皇上極有可能會真的殺了北王妃。
如果真是這樣,皇上根本就不可能能平安的回到京城。無情閣也不會撤退……
“主子,李公公也是為主子著想,還請主子從輕發(fā)落!”站在一側(cè)的四人其中一人出列為小李子求情!當(dāng)時的情況如果不把北王妃推下馬車,無情閣是不會撤退的,糾纏下去對皇上萬分的不利!幸好無情閣是志在北王妃,而非皇上,否則這可是一場硬仗了!
寧天棋看了一眼驚懼的小李子和站在那里的四位帝影,揮了揮手:“都下去吧!”其實他并不導(dǎo)小李子,他當(dāng)時腦子里面其實是想著殺了她的!
可是現(xiàn)在冷靜下來想想,如果他當(dāng)時真的殺了她,他現(xiàn)在一定后悔……
畢竟再如何恨她,他也不能否認(rèn),其實他也愛她!
小李子驚喜的抬頭,皇上不罰他了?
“還不滾下去?等著朕摘了你的腦袋?”寧天棋厲聲喝斥道。
“謝皇上不殺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李子撿回一條命,要雖喜出望外!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寧天棋隨手翻開桌面上的奏折,眼眸不知不覺沉了下來……
與皇上的四十萬大軍數(shù)度交戰(zhàn),隨著南王的加入,戰(zhàn)事再次僵持起來了,雙方各自退后一百里,安軍扎營。準(zhǔn)備打持久戰(zhàn)了!
康王和南王兩人相視一眼,都望著他們的正前方頗有深意,因為正前方就是京城的方向,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打到了京城不遠處了!很快就能打到京城了!
“啟稟王爺,江公子江夫人在營外求見!”兩名士兵跑了過來,皆恭敬的朝著并列站立的兩人報告著。
寧天康和南王兩人眼中都驚訝,她怎么會到這里來?她不是鎮(zhèn)守北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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