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斃 1
“世子妃,您沒事兒吧?”服侍她的丫鬟上前去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擔心的問道。
“哎喲……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啊!這叫我們郡主日后要怎么過啊!哎喲……”巖世子妃一邊小聲的哭著,一邊批命擠眼淚,想要博取別人的同情。
司徒錦看到她那副模樣,不禁搖了搖頭。這樣的場合,她居然如此鬧,就不怕皇上一怒,降罪于她嗎?
再說那頂著紅蓋頭的麒麟王府的小郡主,在得知二皇子墜馬成了殘廢時,整個身子就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丫鬟們還未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向后栽倒,暈倒在了金鑾大殿之上。而另一個同樣頂著蓋頭的女子,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眼里滿是不屑和鄙視。
一場盛大的婚禮,在二皇子墜馬中匆忙的結束。在宮里用過膳,不少的人怕惹上麻煩,都匆匆的起身告辭。
司徒錦去新房道了喜,送上了賀禮,便也打道回府了。這府門還沒跨進去呢,就看見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急匆匆的跑過來,跪在了她的面前。
“世子妃,老爺……沒了!”那男子面有哀戚之色,但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的悲傷。
司徒錦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繼而才反應過來。“你說清楚!老爺不是好好兒的嗎?怎么會突然就……”
對于司徒長風,司徒錦并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但事關太師府的事情,為了母親和弟弟著想,她就不得不多問一句。
那小廝斷斷續續的說了兩句,但卻傳達了一個信息。不是正常死亡,是昨天夜里突然就沒了,死的有些不明不白。
司徒錦礙于臉面,也是要回去的。于是,她吩咐王府的小廝進去通報了王妃,便帶著緞兒朱雀回了太師府。
此刻,太師府已經掛滿了白綾,府里的丫頭小廝也都換上了白衣,所有人的臉上都顯得十分的平淡,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么一天。不過做做樣子,沒有一個人真的為司徒老爺傷心。
司徒錦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仆婦在門口迎接了。司徒錦沒見到江氏,心里有些疑惑,于是問道:“夫人可還好?”
“回世子妃娘娘的話,夫人昨夜偶然風寒,有些咳嗽,倒沒什么大礙。”一個眼熟的婆子回答道。
司徒錦心里突突直跳,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帶領著丫鬟直接去了江氏的院子,遠遠就聽見一陣咳嗽聲。司徒錦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樣嚴重,居然還說無事?
緞兒狠狠地瞪了那婆子一眼,扶著司徒錦就走了進去。
“母親……”司徒錦踏進門檻,便看見江氏一臉憔悴的半躺在引枕上,看起來十分的虛弱,心里心疼的不得了。
江氏聽到女兒的聲音,有些驚慌的抬起頭。“錦兒怎么來了?咳咳咳……你懷著身子,快些出去,免得被過了病氣……咳咳咳……”
司徒錦哪里顧得了這些,一心都在江氏身上。她挨著江氏在床頭坐下來,耐心的幫她順著氣,說道:“母親說的什么話。母親生病了,做女兒的豈能置之不理?您放心吧,女兒身子康健,不會輕易生病的。”
江氏心里一邊感動著,一邊又有些擔憂。
畢竟,女兒現在可是王府的世子妃,又懷著未來的小世子。若是真的有個什么閃失,那么她可是吃罪不起!
“錦兒的心意,母親領了。只是……咳咳咳……”她自己的身體,她是知道的。雖然大夫說只是風寒,但她卻覺得并不簡單。
可是,如今府里的那些奴才,一個個都漫不經心,根本就沒將她這個主母放在心上。加上族里的那些人,不時地上門來鬧上一陣。她的精力有限,應付起來也有限。本來,她可以去王府請女兒幫忙的,可是一想到女兒懷著孩子,也不好什么事情都去找女兒。既怕她的身子受不住,另一方面,也是怕影響女兒在王府的聲望。
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更何況是王府那樣的門第!女孩兒家一旦嫁了人,就不能多管娘家的事情。自古以來,這就是天經地義的。
故而,江氏即使再苦再難,也不想去打擾女兒。
如今,不知道是哪個不懂事的,居然找到了錦兒那里。唉,還是她自己的不是,這一次又連累到了女兒為她擔憂。
“弟弟呢,怎么不見他?”司徒錦進屋好一會兒,也不見母親提起幼弟,不由得好奇。
江氏極力忍著喉頭的不舒服,說道:“我讓奶娘抱到別的院子里去養著了,我這身子……怕對他身子不好。”
說著,江氏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司徒錦見屋子里除了燕兒一人之外,沒有別的人進來服侍,就怒了。“這院子里的丫頭呢?都死哪里去了!夫人都病成這樣,居然只有一個人在一旁服侍!你們還把主子放在眼里嗎?”
門口那些丫頭一個個將腦袋縮回了衣服里,生怕得罪了這位世子妃娘娘。但一想到四少爺的吩咐,她們就又硬氣了幾分。
“世子妃娘娘,夫人的病需要靜養,故而四少爺吩咐奴婢們只能在外頭服侍,不能進去打擾夫人休息,還望娘娘恕罪!”一個膽子稍微大些,長得有幾分清秀的丫鬟回答道。
司徒錦冷哼一聲,道:“原來本妃還不知道,這太師府,原來已經是一個庶子當家了!你們還真是聽話,居然放著當家主母不顧,跑去巴結一個庶子!這般的對主母不敬,簡直罪大惡極!來人,拉下去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世子妃娘娘,您冤枉了奴婢啊!這……都是主子的吩咐,奴婢不過是個下人,哪里敢反抗……”那丫鬟非常不服,大聲的嚷嚷起來。
“不知悔改!本妃沒要你說話,你就在這里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再加二十下,也好讓你長長記性!哼,四少爺不過是個庶子,論起來不過是半個主子。你口口聲聲稱他為主子,看來是得了他什么好處了!”司徒錦將矮凳上的藥碗揮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整個人變得無比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那些丫頭們這才意識到,這世子妃娘娘是不好惹的,全都閉了嘴。而剛才還昂著頭顯得十分硬氣的丫鬟,則有些驚恐的四處張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司徒錦自然知道她在看什么,不過就算是司徒青來了,她也不會怕了他!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拖下去掌嘴!”司徒錦威嚴的呵斥著。
那些婆子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拖了那個丫鬟就去了院子里,接著一陣噼里啪啦的掌嘴聲從門外傳來。
司徒錦微微平息了一些怒氣,又掃視了屋子外的丫鬟婆子一眼。“一個個都傻了嗎?夫人病的如此厲害,還不快去請大夫!”
“娘娘……這京城有名的大夫,已經請了不少。只是……沒有一個人瞧出什么問題來,只說是染了防寒……您看,是不是請宮里的御醫來為夫人診斷一番?”一個婆子諂媚的走上前來,刻意巴結著。
江氏的身份并不高,不能勞駕御醫來看診,這是規矩。但司徒錦的身份高貴,貴為王府世子妃,自然是能夠請得動御醫的。她這么說,也是為了抬高司徒錦的身份。
司徒錦吸了一口氣,對緞兒吩咐道:“拿我的帖子,去郡王府一趟,要快!”
緞兒應了一聲,趕緊出去了。
司徒錦聽說京城的名醫都找不出病根,便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病。于是干脆掠過宮里的御醫,直接去花郡王府請人了。
如今,她能信任的人,也只有這個花弄影了!
江氏聽說女兒去郡王府,不由得有些憂心。“不過是一點小病,怎么能勞煩花郡王跑一趟?”
司徒錦面對江氏的時候,又變回了溫和的模樣。“母親放心,世子與花郡王還有幾分交情,不礙事的。”
江氏擔心的就是這個!
女兒已經是王府的人了,卻時時刻刻要為了娘家人操心。她只怪自己沒用,連累了這唯一的女兒。她也是怕世子覺得她娘家人無用,順帶的對女兒有些怨言。
司徒錦明白她的心思,不過有些話她是不會說的。比如,世子只會有她一個女人。這樣的話若是說出來,怕是江氏會接受不了,還會責怪她不夠大度,沒能給世子爺納通房或者侍妾。索性就不說了,免得又挨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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