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 2
司徒錦淡淡的垂下眼眸,想著要怎么說才妥當(dāng)。畢竟,嫁入皇室之人,身份地位必定要有那個樣兒才可以。雖然母舅一族現(xiàn)在也算是躋身了權(quán)貴一族,但與那些世家大族相比起來,差了不只一點兩點。
“大舅母也是知道的,錦兒一直在王府后院,很少在外面走動。具體的情形,也不是很清楚。不如這樣吧,等世子爺回來之后,我?guī)湍鷨枂枴!彼幕卮鸷芮擅睿葲]有直接的拒絕,也沒有明白的回答,算是模棱兩可。
江大夫人也知道,這些事情不該拿出來講,但為了女兒能夠嫁的風(fēng)光,她才腆著臉來探探口風(fēng)的。聽司徒錦這么說了,她自然不好繼續(xù)追問下去。說笑了兩句,便找了個由頭,打道回府了。
等這位大舅夫人一走,司徒錦便覺得有些累了。
她沒想到,兩位皇子的選妃,竟然讓舅父他們也動了心思。若不是二舅家的紫嫣表姐已經(jīng)許了人,怕是也要送進宮里去吧?
雖然她也希望母舅一族能夠強盛起來,但若是靠聯(lián)姻來達成目的,卻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畢竟,有幾個人能像她這般嫁個好郎君,而婆母和公公又能包容兒媳的呢?不管嫁給二皇子或者是五皇子,都不見得會幸福。何必白白犧牲表姐妹們呢?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搖了搖頭。
緞兒見她若有所思,便上前勸道:“夫人不必操心這些事情。大舅夫人也真是的,居然想要攀上皇親,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司徒錦聽了她這話,倒是挺贊同的。不過提到那二皇子,她就有很多的疑惑。一,是二皇子給她的印象非常的不好,當(dāng)著那么多的人,居然要硬塞給自己的夫君一個女人。二,是他不夠聰明,居然敢得罪大龍最有權(quán)勢的沐王府,簡直不知死活!這樣愚蠢的人,豈是那個能將京城攪和得天翻地覆的人中龍鳳?
不只她有這樣的看法,就連身邊的丫頭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那二皇子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倒是不關(guān)心。只要他不欺負到沐王府頭上來,就沒必要跟他計較。光是五皇子,就夠他應(yīng)付了,她倒樂得自在。
過了一會兒,芙蕖園的丫鬟們送來一些補品,說是王妃親自挑選的。司徒錦笑著接納了,然后讓緞兒打賞了一些碎銀子給那幾個丫頭,讓她們過去傳話。“我身子不適,沒能服侍母妃左右。你們做奴婢的,可要多用一些心。母妃的身子剛好,記得叮囑她不要吃生冷的食物。府里的事務(wù)繁忙,一定要記得好好休息,千萬別再累著。”
因為她懷了身子的關(guān)系,王妃不得不將管家的事兒又給擔(dān)了起來。她的身子也不太好,若是累著了,就不妙了。
丫鬟們謝了恩,回去如實的稟報給了王妃。沐王妃笑著點頭,稱贊道:“世子妃果真是個貼心的人兒……”
珍喜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么?娘娘現(xiàn)在可以安心的享福了,將來含飴弄孫,不知道多快活!”
想著王妃孤苦了大半輩子,才能有這樣好的日子,珍喜在心里也替她高興。如今王爺干脆搬到了芙蕖園,整日沒事就纏著王妃,對西廂那邊,完全的冷淡下來。即使是翔公子,也不得他待見了。
說起來,有些事情,她也是摸不著頭腦。
這王爺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珍喜,世子妃懷上了孩子,你說我要不要去寺廟里去燒柱香,為那未出世的孫子祈福呢?”沐王妃整日呆在府里,都有些倦了,順便出府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她都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出去過了?三年五年,還是十年?除了去宮里和世家大族參加宴會,她幾乎都沒有出過京城。
珍喜知道王妃心里依舊有個念想,一直未能放下。于是,對她的這個提議很是贊同。“出去走走,對身子也好。不若,就去京郊的古佛寺吧?聽說,那里求的簽特別靈。”
這京城附近,香火最旺盛的并非是那古佛寺。但珍喜這么說,是有她的用意的。
沐王妃點了點頭,便吩咐丫鬟們準備起來。
翌日,沐王妃一早就起來。交待了鐘管家打理府里的事務(wù),便帶著珍喜和幾個小丫頭,去了古佛寺。王爺下朝回來,就徑直去了芙蕖園。正打算進屋與王妃說說話,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卻聽說王妃出門去了。
“王妃去了哪里?”沐王爺覺得很是驚訝。他的王妃可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怎么突然想起來要出門呢?
丫鬟低眉順眼的答道:“回王爺?shù)脑挕M蹂锬飵е湎补霉茫ニ吕锝o未來的小世子燒香祈福去了!”
“去哪個寺廟?”沐王爺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
那丫頭仔細回憶了一邊,眼睛一亮,說道:“聽珍喜姑姑說,是去古佛寺!”
古佛寺三個字一出口,沐王爺原本散漫的模樣立刻變了臉。只見他臉色肅穆,看起來十分的嚇人。猶豫了半晌之后,立刻起身,沖了出去。
古佛寺的大門口,只有幾個僧人在打掃庭院,來往的人也十分的稀少。與那些香火旺盛的寺廟相比,簡直稱得上是門可羅雀!
沐王妃在珍喜的攙扶下從馬車里下來,當(dāng)看到那熟悉的景象時,不由得紅了眼眶。這里,依舊跟當(dāng)年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有年華老去,剩下心里凄苦的她。
“娘娘,咱們要進去嗎?”珍喜知道她心里的苦,故而征詢著她的意見。
沐王妃無聲的點了點頭,一步一步,朝著那臺階走去。寺里的僧人見來了貴客,便早早的去通知了住持。不一會兒,一個白胡子老僧人親自迎接了出來。“阿彌陀佛,貴客臨門,老衲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智明大師,別來無恙?”沐王妃見到那位胡子都白了的僧人,親切的問候道。
沒想到這素未謀面的夫人,居然認出了自己。那住持心里很是驚訝,但卻笑著迎上去,將她請進了寺里。“施主遠道而來,可見其誠意。”
沐王妃但笑不語,與這住持飲了一杯茶,才開口問道:“大師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智明大師仔細瞧了瞧這位夫人,覺得面善的很。眉眼處有些眼熟,但卻不認識,便老實的回答道:“老衲確實不認識施主,請問如何稱呼?”
“大師可記得,二十年前,曾有位小姑娘在寺里寄居了三年?”沐王妃見他想不起來,便主動提醒道。
說起二十年前的事兒,智明大師倒是想起來了。“原來是……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還能見到施主,真是……只不過你的相貌,倒是大變樣了,老衲都認不出來了!”
珍喜在一旁捂著嘴,笑道:“大師認不出我家小姐來,連我也不認識了么?”
聽見那俏皮的強調(diào),老和尚靈光一現(xiàn),說道:“小喜,是你?”
“可不是么!虧得大師還記得我!”珍喜原先在這寺院里陪了主子三年,自然也是與這里的人相識的。而這位方丈,對她們主仆時有關(guān)照,自然是熟悉的。
“丫頭,你的變化也不小,不仔細辨認,還真認不出來呢!”智明見到故人來,開懷不已。說起話來,也沒那么死板了。
在一旁服侍的小僧人也都好奇的望著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隱約的感到好奇。看她們的衣著不俗,談吐不凡,想必是京里的貴夫人一流吧?
“大師也會笑話人了么?我哪里還是當(dāng)年的小丫頭,已經(jīng)是老姑娘了!”珍喜不由得感嘆著,歲月不饒人啊!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自然是會變了個模樣。
都說女大十八變,她也是女子,不是么?
三人說笑了一番,方丈就為她們安排好了廂房,自己則帶了弟子去誦經(jīng)了。
沐王妃回到當(dāng)初寄居的客房,心里有無數(shù)的回憶冒了出來,說不清楚的酸楚。她有二十年不曾來過這里,但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沒有絲毫的改變。甚至是屋子里的擺設(shè),也都沒有變化過。放佛,她從不曾離開過。
“娘娘,這里……”驚訝的不知她一個,珍喜也是萬分的驚愕。
這里,不能二十年一直保持不變,這是王妃心里的第一個念頭。撫摸著屋子里的桌椅,梳妝鏡,還有那些她曾經(jīng)用過的器皿,無一不感到震撼。“竟然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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