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前因
15分鐘后紀氏精神診所
只見張小飛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翹起蓮花指指著姓柯那兩兄妹:“什么??你們是僵尸尸尸尸???”
柯靈坐在沙發上彎著腰捂著臉做鴕鳥狀,相對來說旁邊她哥則非常淡定,坐在那是一貫地面無表情,對于張小飛的問題不予評價。
此時紀冉拿了個箱子從屋里走出來,一把甩在桌子上,然后瞥了張小飛一眼,開腔了:“行啊,你還可以再大聲點,順便讓樓上樓下打電話叫《今天好新聞》來采訪唄。”
于是張小飛趕緊捂住了嘴。
嗤笑了一聲,阿籬坐在正打瞌睡的羅楠腿上,說了:“暴力小子,采訪你一下,你跟他私定終身的時候知不知道他不是人?”
紀冉沒有回答它,而是低頭打開了桌上的箱子,直接在他們面前亮出一排的桃木樁。
見這陣仗,柯靈嚇得差點跳起來,整個人蹲上沙發往她哥那邊拱,一心想離那箱東西遠一點:“干嘛干嘛!別這樣嘛有話好好說!”
紀冉挑了一根木樁,然后坐到他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一手把玩著木樁一手撐著臉頰打量他們:“沒干嘛,我這個人說事兒一向是先禮后兵,你們看這箱禮怎么樣?”
柯靈壯著膽子頂回去:“不怎么樣!”
紀冉若無其事,對震驚過度下巴還沒裝好的張小飛說:“你也過來挑一根,站他們后面,有什么動靜上去就插,不用跟他們客氣,反正僵尸這玩意兒耐插。”
柯靈囧了,用顫抖的腳趾指著他,轉過頭對她哥說:“哥!你老婆怎么這么不文明的!強烈建議休了他!”
對于這個問題,柯冕看了紀大帥哥一眼,干咳了一下,就沒吱聲了。
見他這狀態,柯靈當場倒吸了一口冷氣,評價了三個字:“妻管嚴!”
紀冉懶洋洋瞥了她一眼,說:“沒事,你繼續轉移話題,咱們慢慢耗,我有時間!
聞言,柯靈委屈地對了對手指:“別這樣嘛,我就活躍下氣氛!
紀冉目光依舊冷咧,單指豎著那根木樁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他們:“說,有什么陰謀詭計,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還故意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柯靈一攤手,臉不紅心不跳:“沒什么目的阿,哪有什么目的?”
紀冉笑了:“敢情你見過豬還會往屠夫家跑的么?”
柯靈整個炸毛了:“誰是豬阿!?”
“我前段時間被你們同類襲擊了,然后你們又剛好搬過來……”
紀冉說,“那些是你們同類呢……還是同伴阿?”
柯靈總算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半天原來你是懷疑我們搬過來想襲擊你??別鬧了好嗎!要襲擊你早襲擊了!咱們認識這么長時間,雖然瞞著你我們身份的事兒,這事兒我們確實不地道,可我們是怎么樣的人您老還能不知道?”
紀冉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頓了頓,他說:“問你目的你不肯說,為了自我保護我當然得往那方面想,總不會你們搬過來是覬覦老子的美色吧?”
這回不等柯靈回答,柯冕終于開口了:“我們沒惡意,也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跟那批襲擊者也不是一伙的!
他眼窩輪廓很深,漆黑眼眸里那抹視線定定投在紀冉臉上,幾句話說得口氣平平,卻給人一種他在講述事實,他更不需要說謊的感覺。
“合著你就是不想說目的,那不如我換個問題吧。”
紀冉盯著眼前這個不動如山的男人,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們幾級?”
因為這五個字,旁邊柯靈表情一滯,然后大概為了把紀冉的注意力引過來,她訕笑道:“艾瑪,連這個你都知道?”
紀冉沒有回答,而是重復他的問題:“你們幾級,是什么等級的僵尸轉化你們的?”
柯靈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發端,小聲說:“這明明是私隱,而且我覺得跟剛才的問題沒什么關系吧……”
紀冉不做讓步:“有沒有關系我來判斷,你們回答問題就行!
柯靈嘆了口氣,問他:“沒得商量?”
紀冉一動不動盯著她,壓根不給商量的余地。
“既然是這樣,我就講講我們的故事吧!
柯靈窩在沙發上手臂圈著雙腿,說,“大概八十年前,那時候我和我哥還是人類,我們老爸是鎮里的鎮長,也就是大戶人家,我爸有四個老婆,三個兒子四個女兒,不過他最疼我和我哥。”
說到這里的時候,柯靈促狹地笑了笑:“那會兒無憂無慮,我跟現在一樣是個女學生,厲害吧?本小姐可是做了八十年的女學生!”
張小飛問了:“后來呢?”
柯靈伸展了長長雙腿,低頭邊掰自己手指邊淡淡地說:“有一次,我和我哥去鄰鎮玩,在路上的時候,碰到一群山賊,下人全都被殺了,包括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阿翠,我哥的書童阿順,還有我養了六年的小狗,統統在我們面前被抹了脖子,那時候是秋天,十幾個人的血把地上的樹葉都噴紅了。最后,我和我哥被抓住了。”
她突然抬起頭來,以往的嬉笑像從不曾出現在她臉上,眼神淡然。
張小飛握緊了拳頭,眉頭皺成了八字,問她:“后來呢……?”
柯靈說:“后來我們兄妹倆被抓到山上,知道為什么嗎?其實是副鎮長跟山賊頭勾結,用我們威脅我爹把鎮長位置讓給他。就這么過了兩天,我爹照做了,他以為這樣妥協就真的能換回我們兩兄妹的命吧!
阿籬冷哼了一聲,說:“一般情況下這種妥協根本沒意義。”
“恩,狐貍你說的沒錯,又是兔死狗烹的道理,就在新鎮長上任那天,新鎮長以剿滅山賊為借口,把那座山包圍了!
張小飛:“阿??”
“估計他從頭到尾沒打算放過我們,新官上任剿匪立功,他打的好算盤。”
柯靈撓了撓自己的小腿,繼續道,“那群山賊突圍的時候把我們倆兄妹帶上了,七八百個人,最后殺出重圍跑進深山的只有三十多個!
“他們帶著我們倆在那個深山老林里躲了兩天,那幾天不停下雨,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到處都是蛇蟲鼠蟻,還有那些會掛在人腿上吸血的蜱蟲。環境很惡劣,那些人沒事就不停打我哥出氣,不停打他的頭,他每次暈過去,他們就用刀割他的肉,踢他的頭,尿尿在他臉上……”
聽她語氣平平講述著這些,終于連紀冉也輕輕皺起了眉頭,他探究地把目光投向對面那個男人臉上,偏偏柯冕依然只是面無表情,看著眼前桌面上某一點,臉上沒露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這樣過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晚上,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個山洞……他們為找到躲雨的地方而高興歡呼狂喜,可他們不知道,他們通通會死在那里。”
講到這里,柯靈漂亮的容顏上浮現一層名為殘酷的笑意。
張小飛看著她的臉:“你們……在山洞里遇到僵尸?”
柯靈垂著視線,長長的睫毛在眼睛底下投下一片陰影,她輕輕吐出了一個字:“對。”
張小飛吞了口口水,這個房子里此時此刻的氣氛讓他連動一下都要小心翼翼,他說:“僵尸……把山賊殺光了?然后,把你和你哥變成了……?”
柯靈輕聲重復了那個字:“對!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紀冉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個僵尸殺光了那群山賊,為什么不干脆殺了你們兩個?”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是一個善惡分明的僵尸吧,哥,你說呢?”
柯靈這么說著,卻并未抬起視線看任何人,包括柯冕。
同樣的,柯冕沒有給予回答,也不曾點頭或搖頭,他做的只是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根來,然后點上。
他從頭到尾的沉默不語,讓這件似乎隨著柯靈的講述終于逐漸撥開迷霧的事情,籠上一層令人無法不在意的不知名的東西。
或者,那是可疑?
紀冉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問了柯靈一個問題:“那個僵尸出現之前,你們在做什么?”
當他問完這個問題,這個屋子里又迎來了好幾秒鐘的死寂,在連張小飛都發現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時,柯靈終于抬起了頭,回答了一句:“他們在輪奸我!
又是一次比剛才任何一次都要令人難受得窒息的死寂。
柯冕指間那根香煙散發出來的煙味彌漫了整個屋子,這種時刻沒有一個人說話,就是這樣的死氣沉沉一直維持了好幾秒,然后,是張小飛從鼻腔里發出的一聲類似抽泣的聲音,然后,是阿籬低聲咬牙切齒的一句咒罵。
最后,柯靈“哎喲”一聲伸了個大懶腰,換回往常的嘻皮笑臉看著臉色陰沉的紀冉,說了:“干嘛這個表情啦!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這是私隱,是你自己非要聽的,不能怪我哦!
完了她又瞄了瞄緊緊抿著嘴唇眼睛紅通通更有些發抖的張小飛,以及難得沒有賤兮兮吐槽的阿籬,她摸了摸自己手臂根本不存在的雞皮疙瘩,說:“矮油,你們別這樣,我受不了!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么?能跑能跳能唱能叫,還永遠~這么年輕漂亮,這是很多人羨慕不來滴!”
“柯靈!”
張小飛突然開口叫她,她就看到這一米九的小子忍眼淚忍得全身發顫,于是她笑開九顆大白牙,朝他張開了手臂:“不哭不哭,來,來姐姐懷里姐姐抱抱!”
張小飛自然沒去讓她抱,看著她,他那雙眼睛里所灌注了悲傷下一刻被一股子堅定代替,他說:“我相信你,不管你是人、是僵尸、還是別的什么東西,都沒有關系,我相信的是你。”
柯靈看著他,咬住下唇,眨巴眨巴眼,突然轉過身去扭捏地捂住臉,嬌嗔道:“討厭死了,小伙子真會哄人!
“我是說真的!”
張小飛說著,看向紀冉,滿臉期盼求支援,“對吧師父?你也相信他們的吧?”
他這一問,柯冕就抬起頭看向對面的紀冉。
紀冉回望他,淡淡開口了:“也不是不能信,但我還是有保留!
柯靈覺得特別不可思議:“說了這么多你還不滿意啊??”
紀冉:“如果我沒猜錯,山洞里那個僵尸是傳說中的先祖,他轉化了你們然后呢?”
柯靈低頭拉了拉自己睡裙的裙擺,沒看紀冉的眼睛:“然后等到我跟我哥醒了,他早就不見了唄,只留了一地干尸,也不給我們留點!
紀冉:“之后你們也沒再遇到他?”
柯靈:“沒有,要按你說的那是先祖的話,我們兩個普普通通小僵尸,哪有這么容易遇見!
此時阿籬終于狠狠嘆了口氣,說話了:“好死不死竟然認識了倆僵尸,看來本大仙近五十年不用進賭場了!
柯靈叉腰:“喂!我們僵尸怎么得罪你了!”
阿籬:“哼,本大仙幾百年前就發過誓,此生和僵尸這種東西勢不兩立,有違誓約逢賭必輸!
柯靈:“哇!你和僵尸有什么深仇大恨阿?”
阿籬想了想,問:“你們認識一個叫封恒的僵尸么?”
聽到那個名字,柯冕的眉頭輕輕抽了抽。
然而,不等他們說話,就在這時,有一只手從后面捏住了阿籬脖子上的肉,下一刻,竟然把阿籬一下子吊起來了!
阿籬還沒來得及罵娘,一個令人感覺氣溫驟降的聲音道:“作為一只寵物狗,你知不知道你從剛才開始就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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