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遺失的真相
紀冉是在救護車上醒來的,當時車子行駛在于去醫院的路上。
稍微有點意識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想想又不對,周圍怎么搖搖晃晃的?這難不成還是地震了?
等到他微微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張小飛正坐在旁邊抓著他的手,臉上就掛著兩行鼻涕兩行淚,嘴里念著:“師父你撐住阿不要死阿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都怪我不好什么都幫不了你求求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扣我多少工資都行師父你回來啊師父你回來阿……”
這又他媽的什么情況?老子是死了么?
這時,旁邊又傳過來一個熟悉的男聲:“老紀?老紀你醒了么?老紀!”
張小飛更激動了:“師父!!”
媽的,好吵。
紀冉頭暈,睡太久的那種暈,他動了動,把被張小飛抓著的手掙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又往張小飛旁邊一看,一個腦袋兩邊頭發鏟短顯得特精神的平頭男人正看著他,臉上滿是焦急。
紀冉躺那和他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晌,就看到一種由衷的激動漸漸自他臉上浮現,他說:“我操!太好了!終于醒了!你沒事吧你!”
“許一廷…….”
紀冉開口叫出了他的名字,又再次閉上了眼。
之后車里的死寂了大概三秒鐘,三秒后
“師父!師父!別死阿睜開眼看看我阿師父!!不要丟下我你死了我怎么辦!!”
“喂老紀!怎么一睜眼看到我就死了!!你是有多不想見到老子的臉!醒醒阿!醒醒阿!你欠我那頓飯還沒還呢怎么他媽就死了阿!!”
紀冉閉著眼,太陽穴上的青筋凸凸直跳,拳頭越擰越緊越擰越緊……
終于他忍無可忍一下子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我就操了你們能消停點嗎活人都被你們吵死了好么!!!”
他這一罵完,那倆人終于徹底消停了,突然覺得不太對,他回頭就看到后面還有一個醫生兩個護士,正用一種特別驚悚的圍觀詐尸的表情看著他。
他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張小飛一把撲過來撲住了他的腰,涕淚直流:“太好了師父你沒事就太好了!!”
他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了看張小飛的頭頂,又看向許一廷:“搞什么?我怎么會在這里?”
“先別說這么多了。”
許一廷轉過頭對后面的醫護人員說,“醫生!麻煩快幫他檢查一下,流那么多血怎么這么精神?不對勁阿。”
聞言,紀冉朝那些醫護人員干脆地一擺手,特別無法理解地看著許一廷:“你才不對勁好么?我好得很,什么流那么多血?”
好像沒想到他會這么問,許一廷狐疑地觀察了他好一會兒,發現他確實一點都不像是裝的,終于開口了:“你……失憶了?”
一下子,紀冉怔住了,他有些神經質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竟發現手腕上那個黑鈴不見了,只剩下那圈皮繩。
“師父?你忘了嗎?你剛才受傷了!”
張小飛看著他,從兜里拿出什么東西,紀冉一看,竟是對半碎成兩塊的黑鈴!
霎時,他臉上浮現了一絲沉重,張小飛自顧地往下說:“這是在你身邊找到的,你當時昏迷不醒,身上很多血!奇怪的是沒有找到傷口……”
受傷?
啊對了,剛才去了一個玩具工廠……
白毛狐貍……兩個僵尸……一胖一瘦……很難對付……
我想起來了我受傷了……受傷了然后呢?
等等!還要有一個人!
想到這里,他刷地抬起了頭,看著許一廷的臉:“那個人是你?”
許一廷被他的舉動弄得楞了楞:“誰?哪個?”
“我怎么出來的?那兩個……”
說到這里,紀冉突然想起什么,沒有往下說,而是回頭看了看那幾個醫護人員,對許一廷說:“讓他們停車。”
許一廷:“停車?你沒事了嗎?不用去醫院?”
問有沒有事,紀冉現在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上哪里有事,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他確實記得剛才自己受了傷,而且絕對不是輕傷,特別是腦袋中的那一下,當時頭骨肯定是裂了的。
可現在他一點也感覺不到自己哪里不舒服,他知道,肯定是在他昏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
“我沒事,停車,換個地方說話。”
20分鐘后紀氏精神診所
“你說你是后來才到的?”
紀冉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問單人沙發上的許一廷。
“對啊,是你徒弟打電話給我的。”
許一廷邊說著邊伸手去摸紀冉扔在茶幾上的煙盒。
張小飛給紀冉倒了杯水遞給他,說:“因為你昏迷了,這情況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就打電話給廷哥了。”
紀冉接過水沒喝,問他:“那兩只僵尸呢?”
張小飛說:“我和廠長開門進去的時候,就只有你一個躺在地上了,那兩個僵尸是不見了,不過……”
“不過什么?”
張小飛說:“我在地上看到他們倆的衣服鞋子還有兩堆沙。”
兩堆沙?
那不就跟上次那僵尸一樣么?
紀冉當下幾乎確定了,之前殺害那個僵尸的和今天的神秘人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批人。
他問張小飛:“除此之外沒有別人了?”
“沒有。”
張小飛搖了搖頭,又好奇地問,“還有誰?”
紀冉沉默地來回轉了轉手里的煙,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目前沒法解釋的事情實在太多。
那些僵尸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是想干嘛?背后有什么目的?還有多少同黨?
而另外那個人又是誰?能把那兩只實力超群的僵尸化成兩堆磷灰的...究竟是牛逼的人類..還是更牛逼的什么東西?
還有,他受的那些傷是怎么消失不見的?那個神秘人對他做了什么?
想到這一層,紀冉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頗恐怖的想法那些傷快速愈合得……簡直就像僵尸一樣...
這時,旁邊的許一廷開口了:“老紀,你真碰到僵尸了?”
“恩。”
紀冉彈了彈不知不覺都快兩厘米長的煙灰,說,“以前找一只都難,現在買一送二還陸續有送。”
許一廷嘴角抽搐:“我操,他們想干什么?”
紀冉笑了笑:“人家說只要我跟他們回去就會知道。”
許一廷皺眉:“目標是你?”
紀冉拿煙的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交疊雙腿側身坐著,突然抬起頭促狹地看著許一廷:“可能是哪個僵尸美人看上我了,要搶我回去做老公。”
許一廷還真認真地想了下,說:“是不是你什么時候不個小心上了人家,人家現在懷孕要找你負責?”
紀冉:“……”
一旁的張小飛顯然還不是很放心:“說真的,師父,你真沒事?”
紀冉:“沒事。”
許一廷不信:“那你身上那些血哪來的?”
紀冉若無其事:“我自己的。”
許一廷覺得無法理解:“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紀冉看著指間快燃盡的煙,眼中無波瀾,口氣像自言自語,“說不定,很快就會知道。”
許一廷深深抽了口煙,探究地看著紀冉的側臉,從鼻腔里噴出一串煙,說:“流那么多血……怎么?很難對付?”
“除了火,找不到其它弱點。”紀冉說著抬頭看他,“僵尸那種東西,你知道些什么嗎?”
許一廷舔了舔苦澀的嘴唇,搖頭:“這種連靈魂都沒有的東西我還真不熟,等我回地府幫你查查書,應該能有發現。”
紀冉:“先謝了。”
許一廷本來抽煙呢,聞言差點被嗆到,忙說:“別介!你這么客氣我不習慣!”
見他這樣,紀冉偏頭笑著打量他:“怎么著?還被虐出慣性了?”
這次許一廷真被嗆到了,狂咳嗽,不為他那句話,為他那挑逗似的一笑。
這時,張小飛想起一件事,八卦地湊過去:“說起來,廷哥,之前我們在老市區一棟樓里碰到一群幽靈,說是集體請假出來做地府秘密任務的。”
“咳咳……它們阿?咳咳……你們還碰到了?”
紀冉懶洋洋擺了擺手站起來:“不用告訴我任務內容是什么,我不想聽。”
許一廷好不容易捶著胸口止住了咳,說:“哎?你想聽我也沒法告訴你,雖然假是我批的,任務內容我還真不知道。”
張小飛不可思議了:“連你都不知道?這可是你的地盤!”
許一廷說:“誰知道上頭那些人搞什么玩意,反正他們讓我批我就批了,怎么?那群家伙應該走不出那棟樓的阿,鬧什么事兒了么?”
見他們似乎有說個沒完的跡象,紀冉繞過臺幾就往屋里走,留下一句:“你們慢慢聊,我去睡覺。”
許一廷,本市公安機構特別調查組組長,他還有另一層身份地府代理人,常駐人間。
這座城市所有亡魂相關的事件他是首要負責人,與地府直接聯系。
他和紀冉認識很多年,因為另一層身份是人民警察的關系,這些年里無數次幫紀冉善后,如果不是他,紀冉也沒現在這么自在。
在紀冉回臥室躺尸后,許一廷抽了兩根煙侃了會兒大山就走了。剩下張小飛一個,他打開窗把煙味放走,然后把收了那白狐貍的鈴鐺從黑色小布袋拿了出來,放在桌面,準備開電腦做下記錄就拿去鎖起來。
結果電腦半天沒反應,他估摸著是插頭松了,只好鉆桌子底下找插座。搗鼓了半天好不容易弄好,這時門鈴就響了,一個不小心他一腦袋撞到桌底。
就這樣,桌子震了一下,桌面上的鈴鐺無聲無息滾落到地上。
而張小飛從桌子底下鉆出來,完全沒發現地面的鈴鐺,屁顛顛跑去開門,門外的是柯靈,問他要不要吃水果。
此時地面的鈴鐺突然抖了抖,又抖了抖,隨后,只見一團白煙從底下的開口鉆了出來,在半空聚集成一團后,從敞開的窗戶溜走了。
白煙自空中化形成小狐貍,飄了兩飄,突然就體力不支直線往下掉。小狐貍直接掉落在12樓撐著竹竿晾在窗外的被子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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