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滅鼠
柯靈覺得見鬼都沒這么驚悚,那戴著一副超大眼鏡,鏡片上布滿水汽的裸男徑直以光速沖了過來,就在柯靈準備好要出腳的時候,他突然一下剎住車,然后,開始狂敲紀冉的家門,從他嘴里發(fā)出來的求救聲一時貫徹了整個樓道:
“救命救命救命!!!!小飛快開門!!”
柯靈捧著盤水果目瞪口呆地站在一邊,而目光,忍不住默默飄向他下面不該看的地方……
被這動靜鬧的,柯冕也從屋里走了出來,結果剛到門口看到這幅場景,任他平日里如何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竟也硬生生站那愣住了三秒鐘。
喪心病狂的敲門求救還在繼續(xù),一直過了半分鐘,終于門開了。
只見一臉睡眠不足極度不爽生人勿近的紀大帥哥打開了門,他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家門口這場面,一下子就猛地被那裸男抱住。
要不說紀冉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呢?他沒立即喊“強奸”,而是低頭打量了懷里的人兩秒鐘,說了三個字:“臥槽,你現(xiàn)在是玩行為藝術?”
羅楠,男,26歲,近視八百度,紀冉從高中到大學的死黨鄰居,為人老實待人和善,職業(yè):電臺主持人,弱點:怕老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此時羅楠穿著紀冉友情提供的浴袍,坐在紀冉家客廳,正面紅耳赤雙手合十跟柯靈狂道歉,“我剛才眼鏡糊了沒看到有人在,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變態(tài)!”
看他一副羞愧欲死的模樣,柯靈反倒非常大方地把桌面上的果盤往他那邊推了推,笑呵呵:“沒關系沒關系,來來來吃水果。”
這么說著眼神還老往他浴袍下面瞟。
大概是聽到新搬來的姑娘竟然這么親切這么大氣,羅楠這才敢抬頭看她,扶了扶大眼鏡,滿臉愧疚地問:“剛才真的沒嚇著你嗎?”
柯靈豪邁地一擺手:“沒有的事,別看我這樣,其實我膽子特別大,而且我是學美術的,裸男見多了!對了,我叫柯靈。”
說著她一指旁邊被她硬拉過來湊熱鬧的柯冕:“這是我哥柯冕,你叫什么?”
羅楠特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我叫羅楠,住12樓的,真的對不起阿,第一次見面就給你們留下這么個印象。”
面對他投來的視線,柯冕禮貌性地朝他一頷首,什么也沒說。
“行了,自我介紹完了吧?”
此時,本來在旁邊叼著煙看微信的紀大帥哥開口了,“你倒是說說怎么回事?”
他一問,羅楠立即緊張得整個人坐直了起來,結果因為這么一動,寬松的浴衣就從肩上滑了下來,露出白白的小肩膀,他慌張地邊揪好邊東張西望:“小飛呢小飛呢?”
紀冉說:“約會去了,怎么了?”
羅楠特緊張地揪著浴袍的下擺:“那個..就是我剛才洗澡的時候..有只老鼠爬窗進來了……”
柯靈往嘴里塞了塊芒果:“喔~你這么怕老鼠阿?所以內(nèi)褲都沒穿就跑出來了?”
這下羅楠臉更紅了,可憐兮兮地看著紀冉:“阿冉,要不你去幫我看看它還在不在吧?不然我今晚不敢回家了。”
聽到這個要求,柯冕眼看著紀冉拿煙的手非常細微地抖了抖,隨后,紀冉直接忽略了老鼠的問題,表示:“不敢回去就先睡我這,我這有空房。”
不料羅楠為難地說:“不行不能睡你這,我今晚還有份稿子沒打完,明天要用。”
紀冉:“你用我的電腦做也一樣。”
羅楠:“可是我資料都在家里的電腦上。”
紀冉:“資料而已,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了。”
羅楠:“來不及了,那些資料我找了兩天呢。”
紀冉:“……”
這時,一旁一直邊往嘴里塞芒果邊盯著紀冉看的柯靈好奇地開口了:“紀冉,你不會是...也怕老鼠吧?”
此話一出,紀冉本來已經(jīng)拿到嘴邊的煙就直接定在了那里,在場的人通通看到他的嘴角僵硬了一秒鐘,一秒鐘后,他勾起一個盡可能表現(xiàn)出他究竟有多么不屑的笑,目光一掃在場三人的臉:“老鼠有什么好怕的?怕它咬我?”
他剛說完,柯靈突然刷地站了起來花容失色指向他身邊:“阿老鼠!!!”
“哎呀,原來是我看錯了。”
等到她把手指放下,打量四周,驚弓之鳥羅楠同志整個人站在沙發(fā)上,而剛才還架著腿大模大樣的紀大帥哥早不在位置上了。
回頭一看,只見他貼大門站著,表情簡直難看得就像一個剛坐完百八十遍跳樓機又聽到有人叫他去蹦極的人,連羅楠都忍不住關切地問:“阿冉!你還好吧?”
“……”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此時憋笑快憋成神經(jīng)病的柯靈大概已經(jīng)找不到自己的尸體,對于羅楠的問候,紀冉高傲地揚起下巴,死撐,“我很好,準備下樓幫你收拾那只老鼠而已。”
聽到這種蹩腳的解釋,連柯冕都洩露了一點笑意,倒是羅楠還傻呵呵地說:“我就說嘛,還以為你真的怕老鼠呢!”
不是以為,紀大帥哥是真的怕老鼠,誰規(guī)定一個無論面對什么妖魔鬼怪都面不改色,估計連老虎都不怕的天師不能怕老鼠呢?事實是他一方面很怕老鼠,另一方面他絕不讓人知道他怕老鼠。
所以,要不是今晚這里人多不好下手,說不定他已經(jīng)手起刀落殺人滅口。
“紀冉!早去早回!”此時柯靈已經(jīng)幸災樂禍地開始朝他揮手。
再看羅楠,滿臉期盼就像在看一個英雄。
麻痹的,紀冉一咬牙,死心地轉(zhuǎn)身去開門,就在騎虎難下的當口,一個低沉的男聲說話了:“我去幫忙。”
大概他有些意外,開門的手頓了頓,但那也就一秒左右,隨后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答應,開了門就大步往外走。
雖然沒答應,但是他也沒關門,柯冕自然也就心領神會跟了出去。
聽著倆人出去后那聲關門聲,羅楠回頭對柯靈特真誠地說了一句:“你哥人真好。”
柯冕本來以為他們會走樓梯,畢竟從13樓去12樓,應該不會有太多人選擇等電梯,特別是當電梯現(xiàn)在還停留在一樓的時候。
但是紀冉做到了,他點了一根煙,在等電梯。
柯冕當然不會開口問其實你是不是真的要這樣拖延時間,甚至是站在那人身邊吸著二手煙,他的眼神還有那么一點微妙的愉快。
兩人沒有交談,就這么并肩站那等了一會兒電梯,紀冉突然遞了根煙給他:“抽么?”
柯冕伸手接過,咬嘴里,那人遞來火機,啪地打響火苗串起。他偏過頭抬手擋風,手指自然就觸碰到紀冉的手背,那人微涼的皮膚有那么點吸手的觸感,也就那么一下,隨后他一聲“謝謝”就把視線移開,手放到口袋里,紀冉收回打火機。
電梯門適時地開了,兩人前后腳走了進去,柯冕按下12樓層的按鍵,到13樓是很快的,煙味在很沒公德心地充斥整個電梯空間之前,門已經(jīng)再次打開,不過這對紀冉來說可能不是什么開心的事情。
羅楠逃得匆忙,竟然連家門都沒有關,也不知道這里的治安是不是真的這么好。
紀冉在門口站定,問他:“你會抓老鼠么?”
剛這么問完,就看到一圓滾滾的身影拖著長尾巴客廳中間穿過,閃進廚房。
紀大帥哥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就往后退了一步,結果撞到身后那人的寬闊胸懷。
柯冕虛扶了他一把,手若有似無劃過他的手臂,似乎不敢真實地去觸碰。
兩人靠得實在太近,他聽到耳邊傳來柯冕低沉的聲音:“我需要一個塑料袋。”
5分鐘后當柯冕提這個黑色塑料袋開門從廚房里出來,一點力都沒出過的紀冉站在門口說:“把它沖到廁所里。”
柯冕失笑:“會堵塞管道。”
這么說著,竟然就朝他走過來。
紀冉后退,如臨大敵地用上恐嚇的口氣:“你不要過來!”
被他這么一兇,柯冕站住了,有些無奈:“我得把它扔到外面垃圾筒。”
紀冉眉頭抽了抽,覺得今晚節(jié)操已經(jīng)掉光了。
總算把那塑料袋扔垃圾桶里,柯冕眼里突然閃過一絲玩味,抬頭看站得遠遠的紀冉:“你害怕?”
“開玩笑,最近禽流感,老子可不想被傳染。”
死鴨子嘴硬的某人往樓梯上走,末了突然回過頭,“你洗手沒你?”
柯冕跟在他后面,提醒道:“那是老鼠。”
紀冉不屑了:“老鼠怎么了?老鼠不能禽流感?人都能禽流感為什么老鼠不能?”
柯冕充分表現(xiàn)了息事寧人的美好品質(zhì):“好吧,能。”
估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紀冉又說了:“你還沒把租金打給我。”
柯冕語氣帶笑:“我今晚打。”
某人更不爽了,回頭看他:“讓你打錢這么高興?那我不介意你多打幾次。”
柯冕也站住了,抬頭看兩道臺階以上那人的俊臉:“房東,你這是剝削。”
某人居高臨下一揚眉:“錯,我還沒讓你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柯冕眨了眨眼,不解:“精神損失費?”
“你撞壞爺?shù)能嚕尃斪罱疾缓靡馑汲鋈ヅ萱ぃ阌X得這個損失大不大?”
柯冕恍然大悟,慢慢從嘴里吐出一句話:“看來是生理得不到滿足。”
此話一出,紀冉銳眸隨即瞇了瞇,盯了底下這男人好一會兒,挑刺一樣,在最后遺憾地發(fā)現(xiàn)對方毫無破綻之后,說了:“你到底洗沒洗手?”
張小飛今晚被甩了,在吃完那頓團購牛排之后,女朋友又打包了一客雞排,然后告訴他:“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合適,分開一段時間吧。”
這是張小飛今年第三次失戀,現(xiàn)在還是年初,失戀經(jīng)驗豐富的他,自然沒有問對方分開一段時間究竟是指多久。要知道這種情況下的“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潛臺詞就是說“我們以后除非清明拜山的時候不小心碰見,其他時候最好不要見”。
這句潛臺詞是兩年前某位前任作為浮臺詞當面告訴他的。
他此時沮喪地走在離家兩個街口的大街上,臉上寫滿空虛寂寞冷。
哎,這么大個人了,女朋友沒有,存款沒有,屌絲一枚,看來是要孤獨終老了。
張小飛阿張小飛,你長得也蠻帥,雖然工作能力不算出眾,但這么多年來也算是跟著師父保護了眾多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雖然這事兒不怎么好拿上臺面說吧,但也算是有正經(jīng)職業(yè)。
怎么女孩子就是一個接一個地跑哪?
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
就在他不停長吁短嘆斗志全無走著的時候,突然看到路邊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在低頭找著什么東西。
旁邊車來車往,不說還挺危險的,一個不小心再往外走點,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在他遲疑地走過那女孩身邊的時候,女孩突然抬頭叫住他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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