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黛巧解玉佩迷
春日的姑蘇,水秀山明,景致迷人,但黛玉卻是無暇賞觀。
連日來悄悄地將林府各處尋了個遍,卻仍無絲毫的線索,黛玉不覺有些氣餒。林府各處,明明朗朗,似乎也沒有藏東西的所在,父親在信中只字未提,沒有給一點線索,為便令尋找更添了難度。
父親,究竟會將東西放在何處呢?
到底不甘,于是午睡罷,撇開眾人,黛玉拉著鳳墨又來到了父親的書房。依她的猜測,也唯有這里才是最可能藏得住玄機(jī)的所在了。
林如海溫文爾雅,林家亦是書香門第,翰墨之家,故書房也格外地寬闊敞亮。雖林如海去世多年,但林全因忠于老主人,仍按林如海生前所喜而布置,一張寬大的梨木大理石書案擺在正中,案上依舊筆墨紙硯俱全。
林家藏書頗豐,林如海涉獵廣泛,所藏之書無所不包。鳳墨打量了一下,眸含欣賞。
黛玉卻不理會這些,將書房內(nèi)各個角落,書架,墻壁,甚至字畫背后一一細(xì)覽,毫無所獲。不由懊喪地仰靠在椅背上,抬著看著天花板發(fā)怔,她是撐盡腦汁也想不出還有什么地方能搜尋了。
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鳳墨長眸一閃,慢悠悠地道:“你這么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妨將老管家喚來問下,或許可問出點眉目來也說不定呢!”
黛玉依言,先是喚來林全細(xì)問:“林叔,你跟著父親多年,爹的一些習(xí)慣你知道得最清楚。你說,如果父親想藏些隱秘的東西,一般會放到哪里呢?”
作為林府的老管家,林全忠心耿耿,毫無二心,林如海的一些事他均清楚,但唯獨這件事,是他所不知道的。林全隨著林如海多年,從姑蘇到揚州,然后再回姑蘇,官場上的險惡也是深知的。
此事一出,他便敏感地覺得這里面或許牽涉著什么重大的秘密。事隔多年,竟然有人夜探林府,這些人意欲何為?老爺當(dāng)年到底有什么東西,引起那些人的興趣呢?他也不清楚,只是隱隱地猜測。也曾細(xì)細(xì)地找過,也如黛玉一樣,沒有收獲。
見黛玉問自己,林全嘆道“姑娘,你覺得那些夜探林府的人,他們想要的東西肯定就在林府嗎?”一句提醒了黛玉,水眸轉(zhuǎn)了轉(zhuǎn),看看鳳墨,鳳墨腦子里也是一轉(zhuǎn)個。
黛玉微一思忖,撫摸著那枚玉佩,喃喃道:“難道父親將東西沒放在林府,那樣以來,要找到豈不是更難了,只怕如同大海撈針啊!”
見到黛玉手中的玉佩,林全啊了一聲:“姑娘,這枚玉佩,怎么會在你手里?”
黛玉聞言便是一愣,隨即不解地問道:“怎么了林叔,這是父親的東西,在我手里也是很正常的。是奶娘給我的,有什么不妥嗎?”
林全想了想,指著玉佩:“這枚玉佩,內(nèi)含玄機(jī),當(dāng)年我聽老爺說過,雖是玉佩,但其實它是一枚鑰匙,是一個巧匠給雕琢的。姑娘也知道,老爺喜歡這些玩意,當(dāng)時我也沒甚在意!
鑰匙?
黛玉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鳳墨,見他亦似有探尋,復(fù)看了看玉佩,心里茅塞頓開。不覺露出輕松的笑意。
這時,聽到外面微微的嬌笑聲傳來,卻見雪雁和林嬸一前一后進(jìn)來,林嬸笑道:“姑娘,方才我命人去外面買了些小吃,只怕姑娘好久沒嘗了吧?還熱著呢,那幾位姑娘嘗著均贊嘆不絕呢,偏了她們了,去晚了可要被她們?nèi)怨饬四!要不我命人拿些過來?”
黛玉忙立起身,笑道:“我就過去,吃光了也沒關(guān)系,不枉她們來一趟姑蘇啊,我去看看這幫饞丫頭去!
說著隨著雪雁和林嬸來到花廳,見探春紫鵑和梅蘭竹菊幾個人正圍坐在大理石的圓桌上,桌上攤了一堆各式的糕點,另有茶水果子,幾個人邊吃東西邊說笑。
因黛玉待身邊的幾個人向來寬松,所以幾個人私下里也均隨意不羈。黛玉不覺笑道:“這幾日本該帶著你們幾個出去好好地逛逛的,不然白來一趟姑蘇了。只是我有事,所以倒絆了你們的腳!
探春忙笑道:“哪的話,在林姐姐這里我還用客氣,知道你有正事,沒有心情,所以我便自己找樂子了!
黛玉看看探春臉上顧盼神飛,早知道這幾日蒙恬已經(jīng)帶了她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于是佯裝不知,水眸一轉(zhuǎn)笑道:“也是,沒有姐姐,不是還有世子嗎,這幾日他帶著妹妹玩得還盡興吧?”
探春臉色一紅,拈起一塊八珍糕塞進(jìn)黛玉嘴里:“姐姐不是沒空嗎,妹妹我又不忍拂了人家的好意,沒見過那么難纏的,盛情難卻,只好免為其難了!
說著不等黛玉答話,復(fù)繼續(xù)道:“姑蘇景致,確實明媚,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今日才得一見,確實如此!”
見她將事全推到蒙恬身上,黛玉心里好笑,要知道探春的性子,要不是對蒙恬情愫已生,豈肯做半點勉強自己的事。
見桌上皆是甜味的糕點,黛玉不由微微惡心了一下,自己這兩天不知道為什么,胃口總不大舒服,早起總感覺有些不適,以為飲食有些涼了,便沒甚在意。
但此時見到這些糕點,卻突然沒有了胃口,自己平時是最喜這種甜糯軟膩的點心的,可不知為什么今天沒有一點食欲,倒是見到那一盤子微酸的金桔餅和話梅感了興趣,一時間卻是吃了不少。
須臾,僅她自己便吃了有半盤子多,吃得紫鵑在旁邊直瞠目。見黛玉仍想繼續(xù),忙一把把盤子端走了。一面笑道:“姑娘,這是酸的東西,今天吃得可不少了,吃多了你的腸胃受不了!”
黛玉白了她一眼:“我是好久沒嘗到姑蘇的風(fēng)味了,好容易明嬸買了些來,你這丫頭還擋著!闭f著伸手還要:“拿來!”
雪雁也在旁邊笑道:“從沒見姑娘吃東西這么上癮過,這可不是飯,還是少吃點得好,吃壞了肚子我們可好向王爺交待!”
見她二人用鳳墨來壓自己,黛玉好笑:“你們兩個管家婆啊,連我吃點東西也要管著了,這王妃當(dāng)?shù),也太憋屈了!?br />
說得探春搖頭而笑,梅見狀不平道:“王妃想吃就讓她吃唄,紫鵑雪雁可真小氣!”
雪雁白了她一眼,探春瞅了瞅黛玉,笑道:“難怪,這些東西也只有姑蘇的味道正宗,林姐姐這些年久不嘗了,不過紫鵑說得是,還是不要吃太多得好!”
一時幾個人說笑了一會兒,日漸黃昏,見鳳墨款款而來,幾個人便哄然而散。
鳳墨挽了她出來,陪著她隨意地在府中逛著,穿過回廊,順著甬路慢慢行來。望著白云悠悠,此時被染成了淡淡的緋紅。黛玉緩緩地道:“這種平淡的日子,其實蠻好,沒有紛爭,沒有負(fù)累,要不是有事絆著,真想在姑蘇多待些日子!”
鳳墨眨了眨眸子,魅惑地一笑:“不是沒可能,等辦完了事,我們再回來,為夫陪你在此待上它一年半載的,也沒什么!”
一面眨眨長眸道:“還有那個百花鎮(zhèn),也是個適于長待的地方呢,那片竹林,是為夫的最愛。”黛玉聽著他話里有話,不由想起那羞人的一晚。
不覺赦顏低首,須臾,抬起水眸有些擔(dān)憂地道:“雖是如此,可我知道,你的背后豈能那么簡單,你既然蟄伏了那么多年,如果一旦暴露,只怕以后的日子更不會平靜了罷!”說罷一雙水眸盈盈望進(jìn)鳳墨的一雙黑瞳。
鳳墨沒有說話,有些話他并沒有告訴她,可是聰慧如她,不難猜出背后的風(fēng)險。她說夫妻二人同心,共擔(dān)風(fēng)雨,但是如今鳳墨卻感覺顧慮越來越多,不是別的原因,恰恰因為她。有時候愛會成為人的一處軟肘,如果被對方利用?他不想承受失去的痛苦,可是前途吉兇未卜,他不能冒險,他要保證她的安危。
繼續(xù)挽著她,不知不覺來到院中的假山前,假山上藤蘿已然鋪滿,濃綠欲滴,顯得生機(jī)盎然。
鳳墨隨手扯起假山上的一根藤蔓,揪掉一片葉子,瞇了瞇長眸,溢起一抹微笑,低聲道:“擔(dān)心了?”
黛玉搖搖頭,抬頭含笑望著他,堅定地道:“沒有,不是說過了嗎,你我是夫妻,以后有事要一起面對的嗎!”
鳳墨笑笑,將黛玉拉近到自己身前,環(huán)擁住她,千言萬語,此刻,卻不需要更多的語言,彼此想說的話二人已然明了。
黛玉伏在他的臉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鳳墨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摩挲著她的秀發(fā),一絲幽香令人蝕骨魂銷,那是屬于她的味道,如同她的人一樣,清幽雅淡,不經(jīng)意中攫取了他的一顆心。
良久,鳳墨捧起她的臉,在她的額前印上自己深情的一吻。黛玉忙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方暗自吁了一口氣。臉上復(fù)滕起絲紅暈,微微撒著嬌嗔怪道:“以后,不經(jīng)我允許,不許動我!”
聽著她嬌柔的語氣卻含著威脅的口吻,鳳墨撲哧一笑,卻越發(fā)起了促狹之心。
自從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后,二人再無什么隱瞞,身心的融合讓二人越發(fā)地默契,如膠似漆,情意儂儂。而鳳墨,更是變本加厲,發(fā)現(xiàn)逗她是件非常開心的事,故時常逗得她既羞又迥卻又暗里有著絲絲的甜蜜。
看了看四下無人,鳳墨一把挾了她,轉(zhuǎn)身進(jìn)去假山洞中,一直來到深處才放開她,黛玉想到百花鎮(zhèn)那一晚的情形,便知鳳墨又是老毛病犯了,不由反抗道:“現(xiàn)在是白天,你!
鳳墨卻不管不顧,自己靠在石上,將她緊緊地錮住,雙手捧著黛玉的臉,一雙魅眸熱辣地盯著她。
此時的夕陽的斜輝透進(jìn)來,絲絲的橙紅映著二人,一個神情慌亂,水眸如小鹿般閃爍驚恐,一個卻是邪肆俊美,魅眸中閃著狡黠和熱辣。鳳墨灼熱的扭息撲面而來,將黛玉整個罩在其中,不覺身子便軟了,伏在他的胸膛上,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嬌喘微微地道:“墨,別,我有些不舒服呢,這兩天胃口總不大舒服!
鳳墨方放開她,細(xì)心地給她整理著衣裙,見她此刻小臉緋紅,鬢發(fā)微亂,只得忍耐著。
黛玉水眸轉(zhuǎn)了轉(zhuǎn),視線無意中落到一塊石壁上,不覺咦了一聲,鳳墨正整理著她的衣裙,聽到她的驚詫,問道:“怎么了?”
黛玉忙指著那個地方道:“墨,你看!”
鳳墨順著她手指一看,假山無不是亂石嶙峋,可此處卻是非常平展的一尺見方的石板,中間是一個不知名的圖案,此時山洞中光線微暗,看不出具體的樣子。
鳳墨蹙了蹙眉,突然眼前一亮,笑著看看黛玉,黛玉此時也正琢磨,見鳳墨對自己笑,心中也驀地一頓,脫口而出:“墨,你看這里象不象那塊玉佩?”
見鳳墨贊賞地看著自己,黛玉復(fù)又觀察了一下,越看越象。
于是從懷中將那塊玉佩掏了出來,打開黃綾小包,手拈玉佩,交與鳳墨,然后示意他去。鳳墨看了看玉佩,然后慢慢地對準(zhǔn)石板上那個印記,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玉佩果真與那個印記絲毫不差,與石板完全吻合。黛玉不由驚喜非常,鳳墨忙拉著黛玉,躲得遠(yuǎn)了些,二人臉色凝重,等待著接下來的情形。
只見奇跡發(fā)生了,那塊石板,慢慢地移動了,二人驚喜地互相看了看對方,然后一起望著移開的石板。
見石板閃開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二尺見方的空間,二人遲疑了一下,鳳墨拉著黛玉湊近前來,往里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頭,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個錦匣,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黛玉驚喜地道:“墨,這個錦匣,是不是?快把它取出來。
鳳墨忙手指放到唇上,示意她別出聲,聽了聽,確定了周圍沒有人,方伸出手來,小心地將錦匣取了出來。
二人均有些激動不已,抑制著急促的呼吸,鳳墨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然后沿著它的四邊摸了摸,卻發(fā)現(xiàn)無法打開它。不覺看著黛玉,轉(zhuǎn)而歪著頭思索著。
黛玉驚喜地低聲指著道:“這該是父親收藏的東西罷,那我們交給肖統(tǒng)領(lǐng)吧!”
鳳墨低聲道:“別急,似乎上了鎖,但只有鎖孔,鑰匙卻不在,怎么打開呢?”
哦?
黛玉眸光跳躍著,湊近前來,借著夕陽的余暉透進(jìn)來的微弱光線,仔細(xì)地看了看鳳墨手里的匣子,秀眉微蹙道:“那怎么辦?”
鳳墨看了看,沒有說話,將錦匣抱在懷里,然后走上前將玉佩從石板中復(fù)取了出來,只見那石板復(fù)又緩緩地移回了原處。
鳳墨低低的聲音對黛玉道:“先別聲張,把東西拿回房間再說,先試試打開它,看到底是不是師兄要的東西!”見他如此小心謹(jǐn)慎,黛玉也是一凜,點點頭。
抱著錦匣出了假山,此時暮色四合,府中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晚膳,前廳傳來探春等幾個人的嬉笑聲。
二人悄悄轉(zhuǎn)過假山,卻見前面人影一閃。
鳳墨不由抱緊懷中的錦匣,冷聲喝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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