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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茜香姐妹惜別


  鳳墨壞壞地一笑,高聲喚了紫鵑等進來服侍她梳洗,自己轉身出來。

  見到地下零亂的衣物,紫鵑一怔,看看黛玉一副懶洋洋的神情,臉色紅中透粉,心里一動。這時雪雁收拾著錦被,見到床上的情形,見狀忙示意紫鵑,二人會心地一笑,心里均覺松了口氣,一時雪雁將床單褥單全換了簇新的。

  紫鵑給黛玉梳著發髻,輕笑道:“姑娘,我們倆可得給姑娘道喜了!”旁邊雪雁也笑盈盈地滿面喜悅,黛玉臉一紅,便知瞞不過她倆,只不言語。

  紫鵑似自言自語道:“姑娘和王爺的事,總算是功德圓滿了。王嬤嬤要是知道了,也不定高興成什么樣了,待會用罷早膳我去告訴她老人家去!”黛玉低頭不語。

  紫鵑又笑道:“一會吩咐廚房給姑娘燉碗燕窩罷!”

  一面給黛玉挽著髻,忽地哧地一笑,黛玉見紫鵑樣子怪怪地,以為她又在笑自己,便佯做不悅道:“何事又笑得莫名其妙的!”

  紫鵑笑而不答,伸手執著銅鏡:“姑娘,你自己看看!”

  黛玉莫名所以地往鏡中看了看,自己臉上沒什么不妥啊,睜著水眸有些不解地看著紫鵑,紫鵑忍著笑,指著道:“往下來!”

  順著紫鵑的手指往下一看,頓時臉騰地紅云飛起,原來,細白的脖頸處,是一個紫色的唇印,是二人歡愛時鳳墨給自己留下的。

  自己的身子,幾乎不曾被他吻遍,黛玉一把將銅鏡搶過來摜到梳妝如前,一面下意識地去掩飾,紫鵑笑道:“雪雁,去拿條薄紗的帕子來罷!”雪雁含笑去了。

  一縷薄薄的紗絹圍在玉頸處,看了看樣子還不錯,那些記號不注意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方放下心來。

  回首問道:“云兒呢,現在可起來了沒有?”話一出口,似覺不妥,自己與鳳墨昨夜一番纏綿,湘云也是洞房夜,估計情形也差不多罷。

  紫鵑剛欲說話,卻見翠兒笑嘻嘻地道:“王妃,史姑娘來了!”

  說著便見湘云含著笑意而來,黛玉覷了覷,笑道:“怎么不多休息會兒,我這府里又沒有長輩,沒有那么多規矩,這連日來只怕你也累了罷!”

  湘云嬌憨地一笑:“這府里是自在,我也想多住些日子呢。只是如姐姐所說,終是異鄉,總有些不踏實,我和若蘭想三天后便啟程。”

  黛玉一怔:“這么快,何必如此急呢,再多待幾天罷。我知道你惦記著家里,可是此次一別,還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呢。茜香離金陵這么遠,音訊渺茫,此時多聚聚,陪陪姐姐罷!”

  湘云忙安慰道:“我何嘗不是如此想,況且我如今其實也算是沒有家的人了,如果不是若蘭,我倒寧愿留在姐姐身邊,一輩子不回去了,省得心里難過。當初姐妹們一處,我還曾說自己要是有寶姐姐那樣的親姐姐,便是沒有父母也無所謂的。如今看來,這人生輾轉難測,姐妹之中,竟是林姐姐境遇最好,如今我竟是沾了姐姐的光,姐姐這份情,湘云這輩子只怕也難報!只是若蘭出來這么久了,家里二老只怕太擔心了!”

  說著聲音低了下去,黛玉拍拍她的手笑道:“看來成了親以后確實是不一樣了,女生外向,此言非虛!”

  湘云紅了臉笑道:“林姐姐你這張嘴,我看是越來越厲害了,如今專會取笑我!你我全是女子,身不由已,姐姐也不是有此感受嗎?”

  黛玉嘆道:“也罷,如此,我便不留你了!這兩日我命人去安排一下!”

  用罷早膳,黛玉便命人去安排打點湘云回程事宜。

  和湘云說著話,復又叮囑了很多,卻見雪雁來回說寶琴來了,黛玉忙命請進來。

  寶琴笑吟吟地走了進來道:“林姐姐,此次來是向你道別的,朝中召他回去呢,我想著正好與云姐姐一路,故趕了過來,支會你一聲,這下途中有個伴了!彼此有個照應,林姐姐也不用擔心了!”

  黛玉忙詫異道:“果有此事嗎,如此以來,倒真省卻了我的一番煩憂。這茜香離金陵迢迢千里,我本想著派幾個侍衛護送云兒呢!”

  紫鵑將沏好的茶端了上來,寶琴微微品了一口,臉色有些凝重地道:“林姐姐,云姐姐,前兩天我接到了家里的來信了!”說著垂首品茶,卻不再往下說了。

  黛玉一怔,寶琴的話里,似乎另有所指,不覺笑笑:“琴兒,姐姐知道你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你此次來,想必是想和我說些什么罷,不知又發生了什么事。你我姐妹,說話用不著藏著掖著。隔著千山萬水,終也是心里惦記著!

  見黛玉如此,寶琴便知她為人聰慧機敏,笑道:“還是姐姐爽快,那琴兒可就但說無妨了!”

  湘云也微急道:“琴兒快說罷,別這么著吊人胃口了!”

  寶琴笑笑,微微思忖了一下,便道:“是寶姐姐寫來的家書,信上大略地說了下如今府里的情形,日子尚能湊和,和從前的錦衣玉食是不能比的了。這已經算是不錯了,皇上念及元妃,法外開恩,所有人等沒有從重治罪。只是有件事,只怕說出來林姐姐你可能會大吃一驚的!

  見寶琴又有些猶豫,黛玉便笑道:“何事琴兒說起來還吞吞吐吐的,這可不象是你的作派!”

  寶琴看了黛玉一眼,微微蹙眉道:“寶玉,出家了!”

  話音一落,湘云啊地一聲:“還有這等事?”

  黛玉擎著茶盞的手不禁一顫,杯中的茶水頓時潑灑了出來,灑在了瑩白如玉的手指上,微微蹙了蹙眉,隨即不動聲色地放下茶盞,拿出絲帕,不露痕跡地輕輕擷了擷,內心卻是驚駭非常。

  微微斂下心頭的震駭,平靜地問道:“這是何時的事了?”

  寶琴停一停,微微想了想,繼續道:“已經有兩個月了罷,當日寶玉神色自如,當日還一家人湊到一起吃飯呢,府里誰也想不到他會突然有此舉動。賈家人出動了所有的人,還在京城張帖了尋人榜文,四處尋找,終無所獲,后在其書房內發現一封書信,方知道個中緣由!

  廳中三人誰也沒有言語,良久,黛玉看著那條石盆中攢三聚五,正抽出小嫩苞芽的水仙,翠綠的嫩莖清新油亮,襯著白色的小花包,說不出的淀粉雅。

  水眸微暗,淡然道:“果真沒想到,寶玉他,真的會出家!”以前每每鬧了別扭,寶玉總是負氣地鬧著嚷著要出家當和尚去,記得有一次自己還生了氣,氣他不過是因為姐妹們的事卻動輒出家,家里幾個姐妹,他一個人能有幾個身子,說話如此不防頭。

  沒想到,竟是一語成讖!

  寶琴也婉惜道:“這人啊,真的是難料,有誰會想到,寶玉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會狠下心行此事。他平時對姐妹如此隨和溫柔,最體貼的一個人,竟然也起了這樣一個念頭。只是,拋下了寶姐姐,他的心怎地如此狠淡,對寶姐姐未免太寡情薄意了些?”語氣中忍不住對寶玉的不滿。

  湘云也呆了半晌,喃喃地道:“琴兒,要不是親耳聽到,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二哥哥會出家!币幻娌唤獾負u搖頭。

  黛玉秀眉微蹙:“寶姐姐她,如今情形怎么樣?”這所謂的金玉良緣,害了自己不說,也害了寶釵寶玉。

  寶玉出家,確實出乎黛玉所料,事隔這么久,黛玉不會再天真地認為寶玉是因為自己出家,如果是這樣,那只能說明寶玉還沒有解開心結,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他再如何不情愿,如今已是娶了妻的人了,難道就置寶釵于不顧嗎?如此真是如此,寶玉,也并非是一個可托終身之人,不管是出于何原因,單是這一點,自己也會看不起他。

  可是,這是他二人的命,別人又能如何呢,命者,即使是父母兄弟也無法相顧的。

  如此想著,水眸微微冷冽,見寶琴仍皺著臉,便勸道:“琴兒,當初,記得寶姐姐過生日,好象是她及笄之年吧,當時,在老太太院里看戲。如今想來那情景歷歷在目,恍然如昨。竟是因緣前定,你可知當時寶姐姐竟點了一出什么戲嗎?”

  什么戲?寶琴眨眨星眸,疑惑地問著,當時她還未曾去榮府,故并不知曉此事。

  黛玉目光悠遠,當日自己還因賈母看重寶釵,特意給寶釵過生日而暗自不平,睹氣不去看戲,后強被寶玉拉著才陪坐了一會。當日還因此鬧了一場別扭,如今想來,真是小孩子氣,竟覺好笑得很。

  黛玉收回思緒,慢慢地道:“漫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臺下。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哪里討煙蓑雨衣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寶琴一臉不解地看著她,若有所思。

  湘云點點頭:“琴兒,這便是寶姐姐點的那出戲。當時大家全都不解,象她這樣一個大家閨秀,為何會點這樣的戲文。寶玉提出異議,寶姐姐還好意地解釋了半天,說這出戲詞藻排場均好。還說這支《寄生草》填得極妙!”

  哦,寶琴皺眉不語。

  湘云苦笑道:“當初,為寶姐姐的這個生日,我還和林姐姐鬧了一場別扭呢,后來二哥哥從中調和,還寫了什么偈子,象打啞迷似的,我也不懂這些野狐禪!

  說著聲音一嘆:“看來,竟是有因必有果,似乎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是吧,林姐姐”

  黛玉輕聲道:“如今,寶玉確是棄了這滾滾紅塵中的種種,不留半分留連撒手了。他與寶姐姐如此結局,就仿佛這戲文中的唱的,轉眼分離。”

  說罷水眸微闔,不勝感慨,金玉良緣,情緣淺薄,非人力可為,還是寶姐姐那句話,各人得各人的緣法罷。

  寶琴一時也怔了,細品著這幾句戲文,呆了半天。

  寶釵的性子寶琴深知,這個堂姐,自小穩重內斂,講究禮法,端莊大氣,雖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寶琴在她面前,總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子一般,而寶釵倒更象長輩一樣。

  按說姐妹二人原該是是最親密的,但寶琴只覺得倒不如和黛玉探春等親近,和寶釵總有一種無形的隔閡。

  可她終是自己的堂姐,慢慢地星眸暗淡下去,臉上大不忍的神色。

  緊緊地擰著眉頭:“真的是天意嗎?寶姐姐如今情形很不好,林姐姐也知道寶姐姐的性子,她平素知書識禮,凡事遵從長輩,可偏偏是她卻出了這種事,寶玉棄她而去,她能怎么樣呢?想不到這政老爺的兩房媳婦,下場一個比一個讓人噓吁。寶姐姐薄命,比之大嫂子李紈更讓人同情。最起碼,大嫂子還有一個兒子,作為一生的倚靠和希望,可寶姐姐呢,無依無靠,那以后怎么辦呢,要為寶玉守一輩子活寡不成?”

  說到此,寶琴有些忿忿地:“自從寶玉出家后,那二太太不僅不憐惜寶姐姐,反倒將一腔的怨恨撒在了寶姐姐身上,說都成了親的人了,卻連自己的夫君也看不住,想不到她如此對待寶姐姐,她還是姐姐的親姨媽呢,一點親情也不講的!這個寶玉,竟是害人不淺,只顧自己,從不會替別人想想!睆男睦飳氂裼行┎积X。

  三日后,湘云夫婦隨著寶琴夫婦的車駕啟程,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一時間姐妹依依不舍,濃情繾綣。

  送了湘云和寶琴回來,回到府中,手握一杯茶,卻是默然不語,呆呆地發愣。

  鳳墨見狀欺上身來:“想回去了?”

  黛玉點點頭,偎在他的胸前,輕聲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然對她們寒心,但畢竟我是在那里長大的。而且,很想回姑蘇看看,告慰一下爹娘的在天之靈,好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情形!”

  鳳墨擁著她清然一笑:“為夫一定會滿足你這個心愿,待天暖和了,便陪著你回去。”

  “真的?”黛玉抬首,眸綻驚喜。

  鳳墨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寵溺地道:“娘子信不過為夫?”一面眨眨魅眸,黛玉不覺垂眸而笑:“信,當然信!”

  如今的鳳墨不是先前那個傻墨兒了,有什么他做不到的呢。憑直覺她相信鳳墨絕非泛泛,這樣一雙強有力的臂膀,自己還怕什么呢。

  想到此,不覺向往道:“春天的姑蘇,水秀山明,景致優美,你肯定也會喜歡的。我還要去看看長安和洛陽這兩座古都,還有杭州,泛舟西湖,還有。對了,墨,茜香這里有沒有優美的去處,我也想到處去看看!

  看著黛玉一臉的憧憬,鳳墨挑眉而笑,相比茜香的女子,黛玉自小便居深閨,這外面的世界自是見不到。如今既然鳳墨答應了自己,一顆心便蠢蠢欲動,激動不已。

  見她神采飛揚,表情可愛,鳳墨方想說什么,卻見明珠前來稟報:“王爺王妃,方才有一個自稱是圣朝北靜王府的人來求見王妃,現有封書信要呈給王妃!”

  黛玉一怔,北靜王,送信給自己?水溶回程前,自己曾托他打聽榮府的消息,一直沒有書信來,現在自己所知曉的均是從寶琴和湘云處得來的。

  對于別人她并不關心,只慮著賈母一人,微一蹙眉:“那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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