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無名黛玉巧安排
下午,黛玉和鳳墨復來打聽消息,柳夢瑤笑道:“弟妹,人我是給你找到了,不過,過兩日我給你送過府去如何?”
黛玉聞言大喜,水眸綻放異彩,忙起身謝道:“皇嫂,弟妹感激不盡!多謝皇嫂成全。”
隨即微微躊躇了一下:“弟妹冒昧問一句,那人,現(xiàn)在可還好?”黛玉小心翼翼,心中深為擔心,恨不得馬上見到湘云,可是卻又急不得,畢竟是在求人。
柳夢瑤眸中閃過一絲恨怨,面上滕起一絲微笑道:“人嘛,我暫時安排在別苑呢,弟妹不要急,還有點小岔子。”
小岔子?
黛玉心頭一凜,一雙妙目有些急切地看著柳夢遙。
柳夢瑤目光有些閃爍,微帶自嘲地道:“實不相瞞,你大皇兄碰巧也看到了你的這個姐妹,非常滿意,于是我那弟弟便將其送過府來了。我初是不答應,但你皇兄執(zhí)意要留下。弟妹也知道,我們成親也有幾年了,可是一直沒有子嗣,你皇兄的意思我也明白,所以也未敢過多地阻止,畢竟這個理由名正言順,我又不是那種妒婦,為了皇家子嗣著想,也只得隨了你大皇兄。”
聽柳夢瑤如此一說,黛玉便心里一沉,焦急道:“皇嫂,雖是如此,可是我那妹妹已經與人有婚約了,皇兄此舉,不啻是奪他人之愛。身為一個皇子,終是不妥,傳出去也有損皇家體面不是,還請皇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萬妄能勸動大皇兄才是!”
柳夢瑤故意蹙著眉,似無可奈何地道:“弟妹不著急,我也是這么想,只是大皇子他執(zhí)意不聽,待我好好勸說一下,將弟妹這番話說與他聽,或許能轉還的余地!行不行的,只看你這個姐妹的造化罷,嫂子我盡力了,望弟妹不要埋怨嫂子。”
黛玉心里咯噔一下,鳳離如果是這般打算,如果他倚勢用強,那云兒豈不是如羊入虎口,鳳離的性子,豈肯輕易饒過湘云?
這件事倒越來越麻煩了,不由輕輕地皺著眉頭。
柳夢瑤雖已打定了主意,但她卻想成心地戲弄黛玉一番,見狀故意刁難道:“弟妹,這人和人的緣份,有時候也是上天注定的。或許你這個姐妹和我皇家也是有緣呢!其實,能成為一個側室也不錯啊,要是為能皇家誕下一子,那豈不是一步登天了,這可是別的女子夢寐以求的事呢!弟妹也知道,我和你皇兄成親這么久,也不曾有孕,你皇兄不說,但我這心里覺得終是不安,況且我也不是那般心胸狹窄之人,所以,”
黛玉一凜忙道:“皇嫂,實不相瞞,我這個姐妹和她未過門的夫君,二人情深意篤,如今她的夫君一路追尋到此,這份誠心感天動地,或許是好事多磨,上天旨在考驗這倆人。所以,還請皇嫂從中斡旋,能勸說動皇兄才是!君子不奪人所愛,何況大皇兄是皇家人,更該率先典范。”語氣中掩不住焦急。
柳夢瑤見狀心中趁愿,甚是得意,款款安慰:“弟妹先莫急,待嫂子再試著勸說一下,如果不行再行打算!”
黛玉只得強笑道:“那就有勞皇嫂了,一切仰仗皇嫂,希望大皇兄能體諒他人的苦衷。弟妹明日再來聽話罷!”
回到王府,已是黃昏時分,衛(wèi)若蘭早已等候了多時了,此時心焦如焚,見黛玉等回來了,忙來聽消息。
黛玉苦笑道:“衛(wèi)公子且別急,容我慢慢道來!”
于是緩緩地將下午的情形說了,恐衛(wèi)若蘭擔心,故隱去了鳳離的個性為人。
衛(wèi)若蘭聽罷,眉頭緊鎖:“如此說來,云兒肯定是在別苑了,不知那里的侍衛(wèi)如何,不行我再親去探聽一下。”
黛玉忙阻止道:“且慢,你如果打草驚蛇,只怕事情會越來越糟,不如我們慢慢地靜觀其變,明日我再去聽聽信兒,不行的話我就進宮稟明太后,求她老人家給做主。”
衛(wèi)若蘭嘆口氣,他一路上緊追慢趕,仍是沒能見到湘云,心中又急又悔,如今知道了她的下落,可是又無計可施。
黛玉悶頭想著心事,憑她對鳳離的猜測,估計柳夢瑤勸動他的可能性不大,那如何救出云兒呢?
延遲一天云兒便有一天的危險,鳳離那么風流好色,能那么輕易地放過湘云嗎。
黛玉心中著實擔憂,但盡量地掩飾著心頭的不安。
云兒一個弱女子,如何能保護得自己呢。想到此,不由眼前驀地一亮,狀似輕松地道:“衛(wèi)公子,且請放心,我一這會想辦法把云兒接回來的!”
衛(wèi)若蘭再次感激地要道謝,黛玉笑著擺擺手。
用罷晚膳,黛玉磨蹭著,直到鳳墨不耐煩地說要睡了,好容易等到鳳墨睡熟了。聽到枕畔鳳墨平穩(wěn)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黛玉方長吁了一口氣,悄悄地爬了起來,摸索著穿好衣服,拿了一個羊角玻璃手罩,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
迤邐往鳳墨的書房而來。鳳墨睜開黑瞳,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月光清泠如水,灑滿了整個王府園庭,府里的樹木,頂上載著銀色的光華,林里烘托出黑影,寂靜地壓在那里。整個王府朦朦朧朧,仿佛籠在一片銀白的輕紗中。
黛玉無心欣賞這美妙的月色,夜風冷冷地吹來,不由裹緊身上的狐裘,一只手擎著手罩,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一時來到書房,沒敢秉燭,此時月光澄澈,透過窗子灑進來,瀉下一片皎潔的光芒,將書房內映得一片影影綽綽,憑借著手罩微弱的光芒,屋里可見度還是很高的。
看到檀木架上鳳墨的那支碧玉簫。素手輕輕地執(zhí)起來,觸感清涼,握在手里撫摸了一會兒,方置于唇邊。
一曲《梅花三弄》隨之悄然響起,這是那日鳳墨吹的曲子,雖說自己吹得不是太熟練,但在一般人的耳里,已是不錯的了。黛玉沒敢吹得聲音太大,在寂靜的夜里仍能傳得很遠。
吹罷,緩緩地坐下來,耐心地等待著。
果然,不一會,便聽到微微的聲響,伴隨著那低低的笑聲,黛玉便知道是無名來了。
她現(xiàn)在別無他法,唯一想出來的辦法便是求無名幫忙了。
他好久沒來找自己了,但是這樣最好,自己正好清靜,他是危險的,她希望他永遠不出現(xiàn)才好,如果不是為了湘云,她才不會傻到主動去招惹他。
身處茜香,有這么多的奇怪的事讓自己無解。鳳墨的詭譎,無名的神秘,直覺告訴自己這均不是自己該主動去探尋的。
尤其是鳳墨,明明已經露出了端倪,可是卻仍隱瞞著自己,黛玉有些茫然,亦有些不甘,甚至有些委屈和自嘲,雖然嫁了他,可是對方卻如一個迷團一般,自己根本走不進去。
湘云的事,他沒有半點幫自己的意思,不由心里有些忿恨,可是對方不點破,自己不想拆穿他,如今之計,唯有自己想辦法了。
立起身來,水眸靜靜地看看無名,面具下,那雙長眸波光閃爍,熱辣辣地視線不離自己臉龐,那種熟悉的感覺復又襲來。
時常,她會把這雙眸子和另外一雙清澈的眸子重合,可總會在心底微微嘲笑自己的幼稚。
對方也不言語,精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黛玉微微蹙眉,穩(wěn)了穩(wěn)心神,刻意地忽略著對方的盯視,把玩著手中的玉簫,盡量地放松著語氣:“今晚找你來,是想你幫個忙的!”
無名哧地一笑,挨進身來:“女人,好久不見,想我了沒有?”手指欲挑起她的下頜,黛玉微一蹙眉,不著痕跡地閃了開去,對他的這種調侃和唐突有些無奈,但今晚有求于他,只得盡量地克制著自己的不耐。
抬起頭,水眸凜然相對:“我現(xiàn)在沒空和你斗嘴,我是想請你保護我的一個姐妹,她現(xiàn)在鳳離的別苑里。我擔心鳳離對她不軌,所以,需要你派人保護她的安全。不要讓鳳離近她的身!”
無名眸光閃了閃,戴著面具的臉,看不出表情,沉吟了片刻,有些揶揄地道:“沒問題,你是我的女人,我女人的事,便是我的事!”
此話聽在黛玉耳里,別扭之極,但她刻意地忽略著對方的調侃和戲弄,故作正色果決地道:“我要你今晚便派人去,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我擔心云兒的安危!”
無名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故意地逗著她:“好久不見,一句溫情話也沒有,才說幾句話便想趕我走,王妃未免也太沒誠意了罷!”
黛玉有些無奈地看著對方,臉上滕起一絲的不耐,語氣便有了些冷淡:“我現(xiàn)在是和你說正事,沒空和你玩笑!”
無名也收起了嬉笑之態(tài),不以為然地道:“何必如此麻煩,為什么不直接把你的姐妹救出來,憑我的身手,是沒問題的,大可不必如此費周折吧!”
黛玉瞥了無名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那樣以來,便會暴露你們和王府的關聯(lián),鳳離不是傻子。如果追究起來,反而會更麻煩。你現(xiàn)在只需按我說的去做便是了,至于接下來,我會再好好地思量下如何做?”
無名看了她半晌,突然道:“沒問題,不過我想知道你接下來怎么辦?找鳳離直接交涉,要人?”
黛玉嘆口氣:“不知道,如果有別的辦法,我是不會和鳳離打交道的,依我對鳳離的了解,他是不會輕易把人交出來的。所以我想,事情如果不行,進宮去求太后!”
說罷轉身看著無名,水眸盈盈,似在征求他的意見。
無名嘴角一扯,懶洋洋地道:“你擔心你小姐妹的安危,難道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嗎?”
說罷挨近了她的身,黛玉忙退了一步,故意曲解著他話里的含義:“有你在,我擔心什么!”
說著不置可否地笑笑:“你不會讓我輕易涉險的,我說得對嗎?”
無名看看她,倏爾大笑:“不錯,王妃確實很聰明,也很有膽量!”
黛玉瞪了他一眼:“你小聲點,難道是想讓府里的侍衛(wèi)全起來抓賊不成嗎?”
無名收住笑容,聲音不覺冷冽起來:“你放心,在我在,誰敢動你,那便是死路一條!”
霸道的話語聽在黛玉耳里,不由一震,斂下心頭所有的復雜情緒,淡然道:“那我是不是很榮幸!”
看著黛玉臉上前過一抹失落和悵惘,無名長眸一瞇,為什么,她會?不由低聲道:“怎么,你似乎很失落,難道是因為,幫你的不是你的那個傻夫婿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被無名點破心事,黛玉不由有些煩亂瞥了對方一眼,自嘲道:“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婿有雙有力的臂膀,只是。”
無名眸子眨了眨:“后悔了?”
黛玉水眸一凜,退后一步:“沒有,我對墨兒,此生不變,你死了心罷,我只是有些不解。”
說著心里一煩,無名越發(fā)來了興趣,湊近前來,眸子閃動,饒有興致地道:“有何不解?我倒越來越想知道了,你還有何事瞞著我?”
黛玉水眸看著他半晌,突然問道:“你喜歡我,對吧?”
無名點頭,黛玉微微一挑眉:“那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呢?”
無名一怔:“什么意思?”
黛玉斂下水眸,微一沉吟:“沒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們男人,在什么情況下會會瞞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原來她想問這個,無名瞇起精亮的眸子,嘴角扯起一抹迷人的笑靨:“比如說危險的事,有時候男人瞞著女人,是不想她擔心!”
哦,黛玉看著無名,心里一轉,喃喃著“擔心,難道。”
想到鳳墨,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神情不由一松,水眸轉了轉:“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安排人罷!”言語中大有送客的意味,無名嘖了一聲:“你這個女人,每次都象個刺猬似的,就不能溫柔一點?”
黛玉臉一繃,索性不理他、無名亦不置可否,卻挨近身來,黛玉一凜,水眸清然望著他,卻見那雙長眸中的戲謔,全身防備時,無名卻哧地一聲笑,身形微動,倏爾遠去。
呆愣了一會,方慢慢地起身,有了無名的相助,湘云應該沒事的。黛玉心里安慰著自己,一面整理了一下衣裙,執(zhí)起手罩,輕輕地鎖上書房的門。順著甬路,回了房間。
躡手躡腳地回到床上,悄悄地脫了衣服,錦帳內鳳墨仍在熟睡,不覺面露微笑,此時的鳳墨,闔著長眸,濃密的睫毛小扇子般投下一圈陰影,那優(yōu)美的弧度令黛玉不覺伸出手去,欲一撫他的臉。
無名的話響在耳邊,墨兒,你有什么事需要一直瞞著我呢?也許是為自己好,可是這種被欺瞞的感覺還是讓人心里不舒。
輕嘆一聲,手之所觸,只感覺他的臉有些涼意,黛玉微微一怔,鳳墨一直睡在床上,怎么臉如此涼呢?
帶著疑惑,鉆進錦被中,感覺到身畔的鳳墨身子卻不似往常的溫暖,而是沉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涼意,有如自己此刻的身子。
黛玉一凜,一顆心不由自主地亂跳起來,鳳墨卻被她的輕撫弄醒了,嘟囔著道:“娘子,你去哪了,方才你好象不在,墨兒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黛玉鉆進他的懷里,輕聲道:“娘子在呢,墨兒是在做夢了,快睡罷!”
按捺下心頭的疑惑,有些答案似乎漸漸浮出水面了,嘴角不覺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靨,一雙水眸不停地閃爍著。
翌日清晨,用罷早膳,黛玉命人將衛(wèi)若蘭喚了來,這兩日,衛(wèi)若蘭如火自煎,如坐針氈,只得耐著性子等著。
黛玉見他神色焦急,不由和顏勸慰道:“衛(wèi)公子,我知道你為云兒的事焦急,我也急,可是光急無益,得想個法子才是。一會兒,你隨我去大皇子府,我已經派人打聽好了,今日大皇子并不在府中,我會盡量說動大皇子妃和我們一起去別苑,把云兒接回來!”
說著轉身對鳳墨道:“為了以防萬一,墨兒你去皇奶奶那里,將此事稟明皇奶奶。兩個時辰為限,如果我們不進宮,那但說明事情不順利,你便求皇奶奶,派人去別苑。”
她的安排倒是頗為周密,鳳墨眸子閃爍了一下,堅定地道:“墨兒和娘子一起去罷!”
他著實不放心,黛玉微微笑笑,水眸一閃道:“墨兒要是和娘子一起去,那誰進宮稟明皇奶奶呢,所以我們倆得分開各顧一頭,墨兒放心,我會沒事的!”
鳳墨見她堅持,想了想,只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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