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個女人,這么晚了,來這兒做什么?
微瞇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她的身影,此刻卸去了那層冷硬的偽裝的她,在這柔柔的月色中,略顯單薄,似乎還帶著幾分無助,讓他的眸子深處,不由的閃過幾分錯愕。
刻意放輕的腳步,在這靜寂的深夜中,仍就很難讓人聽出一絲聲響,慢慢的靠近她的身后,在離她只有幾米的距離停住。
因為凌風(fēng)此刻背對著他,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感覺到她那蜷縮的身影似乎完全融入了這柔柔的夜色中,有著幾份朦朧,也添了幾分柔和。
略過她的身影,望向她的前方,看到那水面上飄蕩著的東西時,唇角下意識地微揚,“呵,”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般幼稚的舉動。
那聲笑聲,很輕,很柔,完全沒有了他平日的那種冷冽。
只是那已經(jīng)飄出了有些距離的船兒,卻沒有絲毫的破損,而那船兒上面忽明忽暗的光,也不知是怎么會事?
凌風(fēng)的身軀猛然的一僵,雙眸中隨即快速地閃過欣喜,難道……
快速地起身,轉(zhuǎn)身,“你回……”只是待看清面前的人時,臉上的欣喜瞬間的僵滯,隨即換上那種偽裝的冷硬,就如同一只刺猬,突然感受到了外在的危險,頃刻間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充滿了防備,也帶著明顯的仇視。
軒轅澈微微的蹙眉,這個女人的反應(yīng)也太大了吧,眸子深處快速地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曾覺察的不滿。
凌風(fēng)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三年前的那個晚上的一幕快速地浮過腦海,那種恥辱,那種傷痛似乎也瞬間的侵入她的身體,手不斷的收攏,握緊,任著那一根根的指甲深深的刺入到掌心,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此刻她手中若是有把劍,若是她有足夠的能力,她會刺向他的心臟,但是她很清楚,她沒有那樣的能力,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所以她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收回自己的目光,她自始至終都不曾說出一個字,冷冷的轉(zhuǎn)身,向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軒轅澈微愣,深邃的眸子中卻閃過一絲玩味的輕笑,想起她剛剛轉(zhuǎn)身時的那份欣喜,看到那水中飄蕩的船兒遠(yuǎn)去的方向,心中了然。
“聽說慕容凌云受了傷,”幽幽的聲音慢慢的響起,在這靜寂的夜中,顯得格外的陰森,在凌風(fēng)的心中,更是激起了巨大的波浪。
離去的身影不由的僵住,卻不曾轉(zhuǎn)身,“聽說?原來王爺竟然是道聽途說之人。”淡淡的聲音有著一絲明顯的譏諷。只是微垂的眸子中卻是掩不住的緊張,這般的話語只是為了探知他話中的真假?
“呵,”軒轅澈不怒,輕笑,“哦,本王倒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習(xí)慣,剛剛的確是聽來自西梁城的侍衛(wèi)向皇上稟報,說慕容元帥受傷,而西梁城被困,看來這道聽途說的習(xí)慣似乎不太好呀。”語氣刻意的在道聽途說幾個字上加重,一雙眸子卻是直直地盯著她的背影。
這本是軍中機密,此刻,他就故意的說給她聽,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女人會有什么反應(yīng),想要知道,她與慕容凌云的兄妹情到底深到什么地步?
凌風(fēng)的心猛然的揪起,不受控制的驚顫,如此說來,他是真的受了傷?只是聽軒轅澈的口氣,應(yīng)該不會太嚴(yán)重,要不然,他掌有一半的兵權(quán),應(yīng)該急速去救援才對,而不是在這兒與她聊天。
“征戰(zhàn)沙場,受傷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池城被困,那也應(yīng)該是皇上著急的事。”紅唇微唇,冷酷無情的話,便毫不猶豫的吐出,她自然明白他此刻的心思,要不然,不可能會無端端的對她說出這些。
軒轅澈微怔,雙眸不由的一沉,這個女人,還真夠狠的,卻仍就不死心說道,“呵呵,,,那是,皇上已經(jīng)下令讓本王去救援。”只是不緊不慢的聲音中,卻聽不出他絲毫的急切,反而有一種故意拖延的嫌疑。
凌風(fēng)的那隱在黑暗中的眸子快速地漫過憤怒,卻不得不極力的壓抑著,“那就不打擾王爺了,免得王爺?shù)R了要事,惹得皇上不滿。”既然是皇上下的命令,他竟然還在這兒慢拖延。
“呵呵呵……”軒轅澈再次的輕笑出聲,“皇上是要本王去救援,卻沒有規(guī)定時間。”言下之意,就是一天也可以,十天也可以。
早就聽聞他的冷血,也知道他與慕容烈之間的明爭暗斗,他此刻的話,并沒有讓凌風(fēng)太過意外,只是淡淡一笑,“不錯,那是王爺?shù)淖杂桑鯛斁驮谶@兒慢慢享受你的自由吧。”
話一說完,便不再有片刻的猶豫,快速地離開,她不想在這兒與這個可惡的男人浪費時間。
軒轅澈并沒有阻止她,只是望著她遠(yuǎn)處的背影,眸子中多了幾分沉思。
凌風(fēng)回到慕容府時,整個府中,一片靜寂,連下人也都已經(jīng)睡著了。只有幾個侍衛(wèi)守在慕容烈住的房間。
凌風(fēng)翻過墻,進(jìn)了府,卻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后院的馬場,剛剛聽到軒轅澈的話,她愈加的擔(dān)心,與其在這兒提心吊膽,還不如去西梁城,就算幫不上他什么忙,至少可以照顧他。
選了一匹比較小巧一點的馬,迷暈了后門的門衛(wèi),然后悄悄地出了府。
前幾日,她去河邊時,曾經(jīng)無意間向一個獵戶打聽過,沿著那條河可以直接到西梁城,只不過路上沒有休息的地方,不休不眠,兩天兩夜,可以到達(dá)西梁城。
所以凌風(fēng)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條路,以她現(xiàn)在的身手,只要不碰上什么高手,應(yīng)該還能對付。
一路上,沒有片刻的停留,凌風(fēng)日夜的趕路,因為走得急,沒有準(zhǔn)備任何吃的,還好,一直沿著河邊,隨時可以喝到水,只是走了兩天,卻仍就沒有看到她想找的西梁城。
看著天色再次的暗了下來,凌風(fēng)不由的暗暗著急,不知道自己這么走下去,能不能找到慕容凌云,但是這荒山野嶺的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
下了馬,自己喝了些水,看到馬兒在下游喝著水,吃著草,凌風(fēng)愈加的感覺到餓了,便也在草地上,找著一些,以前見過的,能吃的野菜用來充饑。
休息了一會,看著天色越來越黑,便再次的上了馬,輕聲道,“馬兒,再辛苦一下,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到了。”現(xiàn)在,她也只能用這種方式為自己打氣。
馬兒倒也乖巧,似乎懂得她的心急,便再次的快速地在這深夜中急弛。
大約奔馳了兩個時辰,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前面高高豎起的城墻,凌風(fēng)心中一喜,看來她真的到了。
記得軒轅澈說過西梁城被敵軍包圍了,她便下了馬,牽著馬,在樹林的掩飾下,悄聲向前靠近。
走到近前,果然看到城墻外站滿了士兵,凌風(fēng)不由的暗暗心驚,這種包圍可真是水泄不通呀。
自己現(xiàn)在,要如何進(jìn)城呢?
手不經(jīng)意般的拂過馬背,雙眸猛然一閃,“馬兒,只能委屈你了。”然后拿起手中的劍,用力的向著馬背上刺去,馬兒吃痛,猛然向前奔去。
“什么人?”墻外的士兵紛紛的驚呼,向著馬兒奔馳的方向追去。
凌風(fēng)微微一喜,看來她這招調(diào)虎離山之計,還挺好用的。
“不用追了,那應(yīng)該又是一匹空馬。”突然一個將士裝扮的人,大聲喊道,“不要再中了他的調(diào)虎離山計。”
凌風(fēng)微微錯愕,這個將士也太厲害了吧,只是他的那個又字是什么意思?
只是思索間,卻猛然感覺到一陣疾風(fēng)掃來,凌風(fēng)大驚,還來不及反應(yīng),一把冰冷的劍便橫在了她的頸上。
“呵呵呵(百分號)”那人陰陰地笑著,“同一種方式,一個晚上,竟然用兩次,是你們太自作聰明,還是把本王當(dāng)傻子呀?”
凌風(fēng)愣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今天晚上,已經(jīng)有人,在她之前,用同樣的方式進(jìn)了城?
難怪那個將士剛剛會說出那樣的話,難怪他們會加強了防備,連這個王爺都親自出馬了。
他的劍,裝似隨意的在她的頸部劃過,凌風(fēng)微微抬眸,不由的僵住,不是因為,那把散著寒光的劍,而是因為那雙正直直地望向她的眸子,那雙眸子,在這黑夜中,仍就射出一種似乎可以穿透人心的寒光,如鷹般的銳利,如獸般的兇狠。
只是那雙眸子在對上凌風(fēng)抬起的眸子時快速地一閃,微微瞇起,鷹般的目光掃過她的臉,唇角微微的扯動,“軒轅王朝竟然派個女人來……、”話語微微的頓住,眸子中邪邪的目光刻意地掃過她的全身,“不過,看起來,還算不錯。”而橫在她頸上的劍也慢慢的移開。
雖然他的劍已經(jīng)拿開,但是凌風(fēng)卻很清楚,今天晚上,她若想要自己從這個男人的手中逃脫,那是不可能的。
雙眸微微一閃,垂在腰間的手微微一抖,一個令牌滑落在手中,趁著那個男人收劍的那一刻,猛然的用力,將手中的令牌扔進(jìn)了城中,希望慕容凌云能發(fā)現(xiàn)這塊令牌。
那男子的雙眸猛然的一沉,“好,很好,敢在本王面前耍花樣,你的確夠膽?”冷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唇角扯出冷到滯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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