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引惑
神色寧靜而又幽深,眸光似能看透萬物般明澈如水。
環(huán)玉見到祁云,不由微愣。前幾天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他,想不到近看,竟是如此清雅致極的男子。
祁云也不催問,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
環(huán)玉回過神,焦切地說,“驚鴻郡主突然心口疼痛,奴婢要去請?zhí)t(yī),郡主說沒用的,她是中了滅情水,想念安王以致毒發(fā),郡主她快疼死了。”
“是她讓你來通知本王的?”祁云面色瀾靜無波。若是的話,那就有問題了,驚鴻知他與君燁熙有約七日內(nèi)不得去找她,依她的性命,不會讓他自破誓言。
環(huán)玉搖首,“不是,郡主不讓奴婢來找您,奴婢見郡主難受,六神無主,私下悄悄來見您,既然郡主是想您鬧的,安王應(yīng)該有辦法……”
聽到這里,祁云清俊的身影一閃,再也坐不住,往寶華殿方向而去。他不會容許驚鴻有任何可能獨自承受痛苦。
小廝夏至也快步跟上。
環(huán)玉沒敢露出松一口氣的表情,眼里卻閃過一絲佩服。敬佩的是燕三皇子,燕三皇子早就料到說是驚鴻郡主派她來請祁云,肯定會請不動,教她的說法,即使祁云會懷疑,也還是會前去查看。燕三皇子還說這四周可全是一流的殺手藏在暗處,請動了祁云也不能露出輕松的表情,做戲要做全套,必需跟回寶華殿,以免露出破綻。還教她放慢腳程,故意摔了幾跤在地上爬不起來,接下來就看寶華殿那邊的了。
寶華殿廂房內(nèi),送玉琉璃來的婢女已撤退。
祁云趕到時,房間里掌著燈,門是關(guān)著的,方想響門,只聽見房中杯子打碎的聲音,他立即推門而入,“鴻……”
房中的女子沒有看祁云,‘不小心’跌到了地上,長長的頭發(fā)垂散在胸前,遮掩了大半的容貌,祁云看不清女子的臉,依稀能見上官驚鴻的輪廓,打扮長相都同她白天時一樣。
她捂著胸口,喘著氣,似乎在劇痛中難過得說不出話。
祁云過來扶她,方要觸到她的衣裳,身體本能的排斥厭惡。
對驚鴻,他不會生出這樣的感覺,身軀已自動退開一定的距離,冷冷地盯著女子,“你不是上官驚鴻。”
女子匍匐在地上沒有回應(yīng)。她要盡量拖延時間。
祁云眉宇微觸,手中射出一枚暗器彈中女子的肩膀,她被迫仰面朝天。
那是一張賽過天仙的臉,如此絕色佳人,除了上官驚鴻,還能有誰?
只可惜,這樣一張臉,正確來說是面皮,做得精致歸精致,他做為‘鬼樓’幕后首腦,所做的人皮面具是整個江湖手藝最高超的,一眼便看出女子易了容,“你是誰?”
女子眼中閃過訝異,竟然一眼就被他識破了。
“上官驚鴻呢?”祁云環(huán)顧了下四周,這么晚了,鴻不在房里,去哪了?
女子不說話,祁云擔(dān)心上官驚鴻,清澈的瞳仁中閃過隱怒,“不說的話,我會直接殺了你。”
明明是再清逸不過的嗓音,卻給人一種再醒明不過的殺氣,像是要將人活活逼至窒息,女子顫抖地開口,“是有人叫我冒充她。”
一聽到女子的聲音,祁云微瞇起了眼,“上官燕鴻。”
女子驚顫,“安王好耳力,一句話就知道是小女子。不過小女子已經(jīng)改名叫玉琉璃了,安王叫小女子璃兒便可。”
祁云凝視了眼桌上的燭火,走近一看,火里的蠟油上凝著一層白色的粉末,他臉色微變,“奇淫合歡散!”
夏至正好要走進(jìn)房里,祁云冷喝,“不許進(jìn)來。”
“是。”夏至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問,“公子,郡主在房里嗎?”
未得到回應(yīng)。
玉琉琉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丟于地上,露出一張化過妝的精致美麗面孔,解開衣上的系帶,里頭未穿肚兜褻褲,露出嬌好的女體,只是嬌軀上還殘留有些青紫未退的淤痕,猶顯被虐過的憐弱,“安王,璃兒已沐浴凈了身,雖然清白之身已失,卻傾慕安王已久,只想與安王共渡一宿。”
祁云眼露嫌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璃兒知道……”玉琉璃大著膽子朝他走過來,赤著玉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也許是房中燒了炭爐,她覺得好熱,肌膚赤紅,雙目含媚,“璃兒只想安王給些許溫暖。”
“倘若你不是驚鴻的七妹,你僅需開口說一句話,我便已殺了你。”縱然他從不將人命當(dāng)一回事,卻不希望給他與鴻的愛情染上任何一筆污漬。不愿意成為驚鴻的殺妹仇人,盡管她不會在意。
“安王好絕情,”玉琉璃似欲泣,“驚鴻姐姐不會有事的,她只是被人禮貌地請離一晚,明早就回來的。”能使男子欲仙欲死的藥,她此刻覺得奇癢無比,“安王給我……”
“很癢?”他問得清淡。
“是……”她朝他奔過來,接觸到他清澈眸光里的殺意,不覺止了腳步,“……”
祁云一掀云袖開了窗,坐在房中的桌前,就像個沒事人般,動作優(yōu)雅地倒了杯茶,對玉琉璃的騷首弄姿視而不見。
“安王……你給我吧……”玉琉璃快急哭了,神色越來越媚亂,肌膚越來越紅,“求你了,安王……”
祁云就像沒聽到般,兀自品著茶。
燭火被寒外灌進(jìn)來的寒風(fēng)吹得搖曳,燈芯處蠟油上的白色粉末已被燃成黑色的灰燼,說明藥粉已燒完了。
相比玉琉璃全裸,一襲青衣的祁云恬淡而安適,未受絲毫干擾。
這般干凈無暇的男子,玉琉璃覺得僅是站在他面前,就是對他的一種玷污,頓時覺得自己好臟。可她真的受不了了,“安王……璃兒不僅癢,而且痛起來了……”
“你的身體里被涂了毒藥,若是男子與你合歡,會中劇毒而死。”
玉琉璃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怎么可能?他只說會使男子欲仙欲死……”
“確實會在歡娛中死去。”祁云語氣點塵不驚,“而你,現(xiàn)在只是全身赤紅痛癢難受,接下來會被欲火折磨得神智失常,沒人碰你,你會在渴求中死去。有人碰你,便一同赴死。”
“不可能……不可能……”玉琉璃恐懼地喃喃,“太子不會害我的……他是那么愛我……”
“燭火里的白色粉末看到了嗎?那是天下第一淫毒——奇淫合歡散。毒粉下在燭火里,隨著蠟燭的燃燒飄散在空氣中,進(jìn)了這個房間,只要吸一口氣,就會中淫毒。不管是男子或女子中此淫毒,一個時辰內(nèi)若是不交歡解毒,就會血脈憤脹暴裂而死。而粉末白得色澤不純,”祁云伸指沾了點燭上的粉灰,“淫毒粉里還參了‘地獄花’,能催化淫毒發(fā)作,半個時辰,我若不碰女子,就會死,碰了你,同樣是死。你不過是一粒必死的棋子。”
玉琉璃瞠地瞪大了眼,從祁云平靜無瀾的面色中,知曉這是真的,“既是如此,為什么你還能如此淡定地坐著喝茶?”
“門窗開了少傾,房內(nèi)的空氣已經(jīng)換得差不多了,若是驚鴻折回,我不希望她受到淫毒的影響。”想起上官驚鴻,祁云唇角浮起清淡的微笑。
“她憑什么那么幸福!”玉琉璃快嫉妒瘋了,“祁煜、燕玄羽都被她迷住了,連安王你也如此!她真是個賤……”還未罵完,祁云手中茶杯飛了出去,打中玉琉璃的嘴,她嘴被打歪,再吐不出一個字。
“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侮辱驚鴻。”不濃不淡的語氣,穩(wěn)當(dāng)?shù)睾葱l(wèi)著心中所愛。
玉琉璃神智開始狂亂,突然瘋了般撲向祁云,祁云坐在原位,未有動作,玉琉璃卻被他身上的真氣自動彈開,近不得他身。
玉琉璃不死心,又次蕩叫著飛撲過來,又被狠彈到墻上,內(nèi)臟撞得吐血,她卻如瘋子般,房中唯一的男性已然成了她飛蛾撲火的目標(biāo),直到再也站不起來,匍匐著像條母狗般趴在地上粗喘。
祁云站起身走出房門,小廝夏至在院中像個無頭蒼蠅般團(tuán)團(tuán)打轉(zhuǎn)。
“夏至。”祁云啟唇。
“公子,您在哪里?”夏至聽到聲音,驚喜又不安地道,“小的覺得您離得好近,卻怎么也看不見您。寶華殿似乎變成了幾百個,小的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有人在院中設(shè)了北斗七星陣。一入陣中就會被困。是我一時失察,此陣擺得極其隱蔽,其實一入庭院陣法就會自行啟動。”
“傳聞中無解的陣法!”夏至變得焦急,“公子,那怎么辦?方才小的聽到您與玉琉璃的對話,您必須在半個時辰內(nèi)找女子解毒,不然會死。這個節(jié)骨眼,驚鴻郡主哪去了。”
“她不在是好事。看情形,有人故意引開了她,設(shè)計想取我性命。目標(biāo)是我,她的安全應(yīng)該無虞。”祁云嗓音清逸寧和,“那個人還真是處心積慮。他料到玉琉璃身上的毒瞞不過我,又在門外設(shè)了陣法,以防我去找別的女子解毒。”
“公子,您快破解陣法……只要您破了陣法,皇宮若大,隨便找個婢女解毒保住性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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