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 3
容曄目光沉沉地回望著他,并沒有回答,或者說不屑回答。
“別以為你干的事我們不知道,咱們走著瞧,我們楚家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咬牙切齒地說。
“你指什么我們不知道,不過你要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才好。連親妹妹都下得去手,楚二,你口味夠重的。”唐昕銳在一邊嘖嘖有聲地假裝惋惜,最后還問了一問:“是不是特刺激?”那欠扁的表情,讓楚幕天垂在身側(cè)的手握得咯咯作響,恨不能一拳揮到他臉上去。
“你爬窗是想見楚暮晚吧?我勸你別動手,引來你哥安排的人,連加護(hù)病房沒機會靠近,你就要被請出去。”容曄好聲地提醒。
楚幕天攥成拳的手又緊了緊,最終沒有出手,撂下一下句狠話,說:“走著瞧。”才心有不甘地離開。
“切……”上次因為陸彎彎的事,他們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唐昕銳是半分不留情面。看到他如今這般狼狽,只覺得積郁在胸口的那口惡氣終于吐出來,痛快!
不過他還真是小看楚幕天了,連兄妹亂倫的事都干得出來,惡心!有點得意地含著笑轉(zhuǎn)頭,卻見容曄只是神色淡淡地瞧了自己一眼。
“我說你這人真沒勁。”報了仇也看不出高興。
容曄唇角給面子地微揚了揚,卻是極度敷衍。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而是在陸彎彎身上,她還沒有醒……
而在唐昕銳眼里,他一直都這樣陰陽怪氣的,倒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用容曄的筆記本上網(wǎng),一邊說:“那段視頻真是刺激,雖然很快被勒令刪了,可是還是流露了一些,這下楚家在A市可把臉丟大了。”口吻很是幸災(zāi)樂禍。
“哦,對了,楚暮晚前天下午被媒體圍堵,聽說看到視頻內(nèi)容后心臟病發(fā),就住在這家醫(yī)院里。”他又補充了一句,補充過后才想起來他跟楚幕天說的最后一句話。
“喂,你這兩天不是在Z城,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當(dāng)然,容曄沒有回答他。
病發(fā)?楚暮晚最近病發(fā)的似乎特別頻繁,怕是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哪次是真的吧?
可是即便人家容曄不理他,唐昕銳還是說得特別起勁兒:“我還聽說,這個視頻被楚家老爺子看到以后,整個人氣得暈過去了。醒來之后就給楚家老大打了電話,讓他把楚幕天押回去。”“你看視頻刪得這么快,肯定是楚暮熙的功勞,媒體那邊也打過招呼,使了壓不讓他們采訪。現(xiàn)在楚暮晚還在加護(hù)病房里,不準(zhǔn)楚幕天靠近……”唐昕銳一一詳盡,好像親眼看到一樣。也就解釋了楚幕天為什么會那身打扮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
容曄看著唐昕銳,那眼神,不用說話,就讓唐昕銳自己覺察到他自己說的全是廢話,因為這些容曄好像比他清楚。
唐昕銳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說:“你這兩天不在A市,我?guī)湍懔粢庖幌侣铮獾帽粍e人反咬一口。”
容曄笑了笑,意會地拍拍他的肩,什么都沒說。
視頻很快會被刪掉,這是他早就預(yù)料到的,只要達(dá)到效果便成了。
“哎,我比較好奇,那樣的視頻你是怎么拿到的?難道你一直等著拿他倆的把柄?”唐昕銳挨近他問,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套近乎。
其實他更好奇,兩年前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讓楚家老爺子點頭,同意取消婚約的。難道是這個?想想楚家老二也是他們解除婚約不久后,被送到國外的。
可是如果是這樣?這事應(yīng)該被掩埋下去,他如今又放上來是為了什么。
容曄看了看他,依舊沒答。
唐昕銳真是好奇死了,偏偏遇到他這個悶葫蘆。
“哎,姓容的,不是我說你,你真不夠意思。”病房里傳來唐昕銳不滿的叫聲,顯得有些聒噪。
容曄依舊老僧入定一般,開始低首處理文件。
唐昕銳見硬得不行,又軟下來,反正他天生沒臉沒皮,軟磨硬泡,說:“最后一個問題,你剛剛干嘛不打電話通知楚暮熙?”
兩兄弟鬧起來的話?不是更有熱鬧看嗎?容曄這時終于舍得施舍給他一眼,說:“那是楚家的事,我們跟著參與什么?”
這話聽著像與事無爭,其實別的深意。
不久,走廊里外傳來一陣騷亂。不用猜,便知道楚幕天的行跡暴露了。因為楚暮熙在楚暮晚病房門口加了人,不止防那些記者,更防楚幕天。
他本來想讓人扣押楚幕天回A市的,卻被楚幕天跑了,這會兒廣散楚暮晚住院的消息,就是等楚暮天自投羅網(wǎng)呢。
“外面有你想瞧的熱鬧,不去看看?”容曄抬眸,對唐昕銳說。
唐昕銳聞言抬眸,他臉上并無一絲意外。他看著容曄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睛,突然覺得做這個人的敵人太可怕,不由打了個寒顫。
最終,唐昕銳也沒有出去,直到走廊上很快平靜下來。容曄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嗡嗡震動著打轉(zhuǎn)兒,他抓起來看了一眼,接通。
“容少,楚幕天跑了,沒被抓住。”那頭報告。
“嗯。”容曄只簡單地應(yīng)了一聲,便將手機掛斷,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
空間里過分安靜,唐昕銳又將手肘撐在膝蓋上,身子前傾著,伸著耳朵聽,所以那些話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不由有點驚訝。
“曄,你安排彎彎住在這層,不會也是為了方便監(jiān)視楚家吧?”這層雖然是高干的專用病區(qū),可是他不一定非要將陸彎彎安排到這層不是嗎?
如果連這個也要算計進(jìn)去,那他覺得容曄也太可怕了。
容曄聞言動作微頓,抬眸對上他的眼睛,不曾回答。余光卻越過他,看到病床上的陸彎彎動了動,目光直直望向自己……
唐昕銳注意到他的視線落點,轉(zhuǎn)頭,看到陸彎彎已經(jīng)蘇醒過來。
見容曄未動,他先走過去,問:“彎彎小妹,你醒啦?”話其實也是廢話,其實就是有點心虛,怕自己剛剛的話被她聽了,若是誤會便給兩人造成困擾,所以嘿嘿直笑著。
其實他不表現(xiàn)得這樣明顯還好,所謂越解釋越麻煩,所以起想掩飾什么,越像煞有其事。
陸彎彎勉強朝他揚了揚唇角,喊了聲:“唐哥!”開口之后才發(fā)現(xiàn)嗓子灼燒得難受,所以聲音嘶啞。
唐昕銳看了容曄一眼,他仍沒有動的意思,終于確定兩人之間確實有點不太對勁兒。心想著陸彎彎剛醒過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便幫她倒了杯水,撐起她的身子喂她喝了。
本來還怕容曄吃醋,轉(zhuǎn)頭,見他仍坐在沙發(fā)那里,已經(jīng)開始重新埋首于工作。目光再轉(zhuǎn)回來,對上陸彎彎唇角的笑,總覺得怪怪的。
唐昕銳不由暗罵容曄,這可叫什么事兒?可是他心里再著急,可這畢竟是人家兩人的事,他也插不上嘴,最后干脆也不管,找了個借口溜了。
唐昕銳走后,空間里就又只剩下兩個人,陸彎彎躺在那里,睜著眼睛直直地望向天花板。耳邊,偶爾會傳來紙張翻閱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曄才放下手中的文件走過來,幫她調(diào)慢了滴管里藥液的輸送開關(guān),然后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這時陸彎彎才注意到,點滴架子上的藥瓶里,藥液已經(jīng)快輸完了。護(hù)士很快過來,幫她把手背的針拔掉,消毒棉揉過以后,留下大片青色。
容曄低眸,視線落在她的手背上,抿著唇?jīng)]說話。
陸彎彎也沒蹙眉,覺得最近住院都住得太多,這種小痛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了似的。
護(hù)士又是測體溫,又是翻眼皮,又是測心跳,一一做著記錄,然后才離去。
這個過程容曄一直站床邊,像個矗立的完美雕塑似的,但并沒有看向陸彎彎。
陸彎彎看著他的側(cè)影半晌,突然問:“楚家兄妹的事,是你做的?”
容曄知道她問的是關(guān)于視頻的事,果然,他與唐昕銳的談話內(nèi)容她還是聽到了。其實聽到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她會怎么想自己。
“我說過,我會替你報仇。”他說,陽光下,那張俊毅深邃的五官,梭角鋒利的如同泛著冷意的利刃。
在他知道,楚幕天在國外對陸彎彎做了什么那天起,他就決意。沒有人能欺負(fù)他的女人,他的彎彎,任何人欺負(fù)了都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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