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來襲
鎮妖塔外,鳳蒼眉頭緊鎖。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雖然只是半個時辰,可是為何他心里卻空蕩蕩的,好像慕容七七已經離開了很久似的——
“王爺,屬下已經遵照您的調派了人馬過來。現在整個佛陀寺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吉祥打著黑色的大傘,為鳳蒼遮擋風雪。
“好!”
鳳蒼目光依舊停留在眼前的鎮妖塔上,從慕容七七進塔之后天空就開始飄雪,洋洋灑灑的鵝毛大雪,飛飛揚揚。吉祥原本請鳳蒼去寺里的客房休息,等候消息,可他卻執意要在這里等慕容七七出來。
那些,層層疊疊,黑色的石頭,壘砌了這座高聳入云的佛塔。因為年代久遠,黑色的石頭上生長著斑駁的青苔,就像歲月的痕跡,印刻在這座鎮妖塔上。此時下雪,鎮妖塔變得朦朧起來,像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讓人看不真切。
據說,這鎮妖塔是前秦最后一個皇帝建的,歷時二十年。原本不叫鎮妖塔,只是后來前秦后宮出了九尾狐妖,前秦皇帝請高人捉拿了狐妖,將狐妖封在塔里,所以才有了鎮妖塔這個名字。
不過,都僅僅是一些傳說。這個世上怎么會有狐妖呢?
到了后來,前秦一夜覆滅,一夜之間,前秦皇宮里所有的寶藏全部消失,當時有人說那些寶藏被狐妖挪走了,之后佛陀寺就遭遇了戰火的洗禮。
所有人找遍了佛陀寺,都沒有挖出寶藏,更沒有發現所謂的狐妖,后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些寶藏下落不明,佛陀寺也衰敗了下來。
“刷——刷——”一陣掃雪的聲音傳來,一個年老的僧人佝僂著背,拿著破舊的大掃把,掃著地上的雪。雖然佛陀寺從鼎盛跌入沒落,可是這寺里還留著一些僧人,不多,也就十來個,大多是年老的人。
這僧人,花白的眉垂到眼角,花白的胡須也垂在胸口,身形消瘦,面容丑陋。他的衣衫有些破舊,補著補丁,補丁的針腳有些粗苯,一雙手像枯枝一樣,緊握著掃把,“刷——刷——”劃破了雪地里的安靜。
當僧人掃雪來到鳳蒼身邊的時候,他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鳳蒼,沒說話。
“不好意思!”鳳蒼退步讓開,站在另外一邊。僧人一句話沒說,仍然低頭一掃把一掃把,仔細地打掃著
“吉祥,等回去,讓人送一些糧食、蔬菜、雞蛋到佛陀寺,再讓人送些衣物過來,棉襖也要。馬上要過年了!讓寺里的僧人們也過個好年!”
“是!屬下記下了。”
鳳蒼的聲音老僧人聽得很清楚,沒感謝,也沒停下,依舊掃著雪,慢慢離開。
“王爺倒是心善!”迦藍笑著踩著地上干凈的石磚來到鳳蒼面前,“看來外面的那些傳聞是假,鬼王鳳蒼雖然面冷,卻是心熱。”
“大膽!”見迦藍用“鬼王”稱呼鳳蒼,吉祥怒喝,正要拔劍,被鳳蒼抬手攔下。
“你有事?”鳳蒼的目光沒有轉移,還是看著鎮妖塔,恨不得目光能透視,可以穿透那厚重的黑石,清楚地看到慕容七七。不知道她現在到了第幾層,不知道她是否安好?有沒有受傷?
“我只是來請教王爺,為何派遣鷹騎軍把佛陀寺圍住?”無論對方如何,迦藍始終帶著一成不變的笑臉,有時候讓人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拳捶上他那張英俊的臉。
鳳蒼伸手拈了一朵雪花在指尖,側臉對著迦藍,露出一張魅惑眾生的笑臉,“如果本王愛妃有任何閃失,本王會讓所有人陪葬,包括你——”
鳳蒼的笑容,妖孽異常,讓迦藍失了神,等他回過神,鳳蒼已經回頭繼續看著鎮妖塔。
妖孽!這是迦藍心里對鳳蒼的評價。
來到雍州有些時日,也見過鳳蒼幾次,之前迦藍還覺得那些傳聞是假,他所看到的鳳蒼身上沒有任何蕭殺之氣,迦藍還對鳳蒼“鬼王”的頭銜有所懷疑,覺得那是人夸大了。
方才,只是那一笑,那一瞥,迦藍終于明白了鳳蒼的名不虛傳。
原來,最高的境界是不是時刻散發強大氣場讓人畏懼、敬畏、害怕,真正的強者已經突破了自我,到了“平和”的境界,對氣場操縱自如,越是風平浪靜,越是暴風雨來臨的預兆。就像眼前這個男人,他暴怒,未必真的可怕,可這樣風輕云淡,卻讓人心底生寒……
順著鳳蒼的目光,迦藍也看向了鎖妖塔。
不知道那個讓南麟王牽腸掛肚的人兒,是否能擔當的起南麟王妃的頭銜,能不能有這個資格站在鳳蒼的身邊。
彌沙設置的七重塔沒想象中那么好突破,蓬萊島高手如云,可過了七重塔考驗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里面對人心、人性的考量實在是太多太多,若是真有人能破這七重塔,那么這人的心智必定異常強大——
塔里,四樓,不同于二樓的安靜,不同于三樓的光亮,而是一片漆黑如夜。
沒有光,整個這一層樓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張開了大嘴巴,要吞噬這些人。只是這無盡的黑,讓人心底害怕,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懼的意味。
“你去!”隆多將剛才不肯告知大家真相的東魯國胖子推了進去。
“吱吱唧唧——”一陣聲音悉悉索索之后,一連串的慘叫傳來。“救命啊!不要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救命——”
胖子的聲音聽得人骨子里都是寒意。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胖子!胖子你怎么了?”隆多伸了頭,想把里面看清楚,可無論他怎么都看不透這些黑。“胖子,你要活著就回個話啊!胖子!”
許久,沒有聲響傳來,隆多吞了吞口水,“他應該死了。”
“我帶了火折子!”慕容青蓮自告奮勇地掏出火折子點燃,丟了進去。“轟——”一群黑色的東西沖過去,將火折子撲滅,整個樓里又變得漆黑。
“你們看!”白憶月指著一處,順著她指的方向,眾人看到一顆顆紅燦燦的寶石,還眨巴眨巴的,像極了天上的星星。
“紅寶石!”南鳳國一個選手伸手想去摸,不料才跨入一步,就一頭栽了進去,瞬間被黑色淹沒,連聲兒都沒吭出來。
“好可怕——”又損失了一個選手,賀蘭連衣的鼻尖一陣發涼,“到底是什么東西?”
“老鼠。”慕容七七的回答解除了眾人的疑惑,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慕容七七呼了口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層里都是老鼠,只要我們進去,就會變成老鼠的食物。”
“什么?老鼠?”一聽這個,慕容青蓮趴到一邊開始狂吐起來。她從來就討厭這些惡心的動物,特別是老鼠。
“不是吧!這東魯國太變態了,竟然弄出這么多老鼠來?真是變態啊!”
完顏康的叫嚷還沒結束,四樓終于亮了起來。
一道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鏈通往上第五樓的階梯,鐵鏈下面的坑里,聚集著成千上萬的老鼠。那些老鼠蹦跳著,想要竄上來,它們跳躍的高度正好到鐵鏈。
“嘔——”看到這場景,慕容青蓮把苦膽里的苦水都吐出來了,“真惡心!嘔——”
“嘖嘖,還以為四小姐什么都不怕呢!沒想到四小姐還怕老鼠!”
蘇眉見慕容青蓮這樣,立刻抓住機會嘲諷她。沒能讓慕容青蓮吃苦頭,已經讓蘇眉心情很不爽了,這會兒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又怎么會放棄呢!
“嘔——”慕容青蓮完全沒力氣和蘇眉爭了,那些蠢蠢欲動的老鼠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些老鼠餓了好多天了。”慕容七七看著老鼠,越來越佩服這次出題的人。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腦子這么靈活的人。只是,單純的老鼠,并不可怕,這試題應該沒那么簡單吧!
慕容七七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驗證,“呼——”一道紅色的火苗,從階梯那頭延伸過來。近了眾人才發現,原來在這鐵鏈下,竟然被安放了火爐,里面都淋上了松脂油。
因為有火,老鼠們散開了一陣子,可沒一會兒又更加頑固地涌了上來,一個個都往鐵鏈上蹦跶。
“老鼠不是怕火么?為什么還敢往鐵鏈上湊?等會兒鐵鏈燒紅了怎么辦——”賀蘭連衣皺著眉,看著這場景,而他的話卻提醒了所有人,鐵鏈燒紅了,他們怎么過去?
“因為這鐵鏈上涂了它們喜歡的東西!憶月,你有傷,你先走!”慕容七七把白憶月推到鐵鏈邊,“我跟你后面!”
知道慕容七七是把機會讓給自己,白憶月很感動。她也是怕老鼠的,此時腳也有些軟了,站在鐵鏈面前,看著下面跳躍的老鼠,竟然有些害怕。
“別怕,沒事兒的,眼睛盯著前面,不要看下面,也不要聽聲音!我就在你后面!現在不走等會兒沒時間了!等鐵鏈燒紅了,大家都過不去!”
慕容七七拿了東西把白憶月的耳朵塞上,在慕容七七的鼓勵下,白憶月踩著鐵鏈“飄”了過去。
“好輕功!”慕容七七輕聲喝彩,也踏上了鐵鏈。
此時,鐵鏈已經有了溫度,慕容七七心一驚,一邊借助鐵鏈飛奔去另外一頭,一邊叮囑身后的人,“大家小心,鐵鏈燒燙了!一個接一個趕緊過來,抓緊時間!”
慕容七七能順利過去,讓龍澤景天暗暗吃驚。
剛才慕容七七的輕盈看的他迷了眼,這女人明明會武功!她是會武的!竟然一直瞞著所有人,連慕容泰都不知道!他們都被慕容七七的假象“欺騙”了!
一種被人騙了的感覺涌上龍澤景天心頭,再一想之前退婚的事情,莫非是慕容七七策劃的?莫非她根本就不想嫁給他,情愿背負那些個不好的名聲,也要得到《悔婚書》?
這個女人,竟然把他當猴耍!難道他看上去就那么像個白癡么!龍澤景天捏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墻上,直到石橋擦破他的皮膚,流出血,他才感覺到痛。
“王爺,您沒事吧!”慕容青蓮忍著吐,驚呼道,“王爺,您流血了!”
“我沒事!”龍澤景天咬著牙,目光緊緊地跟隨著慕容七七。好,很好!你竟然玩弄我與鼓掌之間,既然戲耍我!慕容七七,既然你這樣想逃離我,那我偏偏要得到你,我要好好地懲罰你,讓你從此淪為我的奴!
“我們走!”賀蘭連衣和隆多已經越過了鐵索,最后剩下西岐國的人和東魯的三人。
“你們先走!”此時,龍澤景天身上散發出來了強烈的寒氣,讓人忍不住打顫。東魯剩下的三人見龍澤景天這樣,哆哆嗦嗦地上了鐵索。
“吱吱!”下面坑里的老鼠叫的更加熱鬧,一只老鼠蹦到東魯人的叫上,張口就咬了下去。
“啊!”那人吃痛,一個沒站穩,跌入鼠坑里。
所有的老鼠蜂擁而上,將這人包圍,白森森的鼠牙閃閃發光,啃食在這人身上,那人努力掙扎著站起來,身上卻布滿了烏黑的老鼠,一只老鼠張口,啃下了這人的眼珠。“啊!”男人慘烈的叫聲傳到眾人耳中,白憶月閉上眼,不忍看這一慘狀。
“嘔——”見老鼠生吃活人,慕容青蓮再次扶著墻吐了起來。現在她能吐的都吐出來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模樣特別可憐。
“云卿你先走!慕容小姐,來,到我背上來!”龍澤景天半蹲,沖慕容青蓮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慕容青蓮愣著,沒明白龍澤景天的意思,“王爺,您?”
“我背你過去!”
“這,這……”
“快點兒!不然等會兒我們都不過去!”龍澤景天抓起慕容青蓮的手攀在自己肩上,踩上鐵鏈。滾燙的熱度透過鞋底傳到他的腳板心。
不好!鐵鏈快燒紅了!“走!”龍澤景天健步如飛,踩著燒得通紅的鐵鏈。
噗噗噗!趴在龍澤景天背上的慕容青蓮,難得安靜,乖巧的像小兔一樣,臉不知是因為鐵鏈的熱氣噴紅了,還是因為內心害羞而染紅的。
龍澤景天的肩膀很結實,很寬闊,而且他身上的味道異常好聞。淡淡的龍涎香,淡淡的男人的陽剛……慕容青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在龍澤景天要帶她一起過去的時候,她心中那些被鳳蒼填滿的地方都被龍澤景天代替了。
患難見人心!只有龍澤景天這個時候還想著她,還幫她,可見這樣的男人才是真的漢子!
就在慕容青蓮陷入自己的遐想中的時候,龍澤景天已經到了階梯這里。
“王爺,你怎么樣?”李云卿見龍澤景天臉色不太好看,額頭上有汗珠,立刻上前關心。而李云卿的聲音,也把慕容青蓮從自己的世界里拽了出來,她連忙下來,關切地看著龍澤景天,“王爺,你怎么了?”
“是不是腳燙傷了?”慕容七七的聲音傳來,手中的藥也遞了過來,“你的鞋底應該燒穿了,先擦藥,再用布包好,否則泡破了感染就麻煩了。”
見慕容七七“搶在”自己前面,慕容青蓮非常惱火,為什么每次這個女人都要插一手,顯得自己無所不知?剛要拒絕慕容七七的好意,李云卿已經接過了慕容七七手里的藥,“多謝!”
龍澤景天坐下,咬著牙脫了鞋子,再過來的時候,他的鞋底已經被鐵鏈燒穿了,就連襪子也燒糊了。在龍澤景天的腳上,全部是拇指大的血泡。看到這些血泡,慕容青蓮眼淚“吧嗒”掉下來,“對不起,王爺,都是我連累了你!”
若是龍澤景天一人過去,按照正常人的體重,外加輕功,只用蜻蜓點水,是不會傷著腳的。而龍澤景天最后過來,鐵鏈已經燒的通紅,而且有背了一個人,重量就格外增加,所以才會燒成這樣。
慕容青蓮小心翼翼地給龍澤景天擦藥,一邊擦藥一邊哭。不得不說慕容七七的藥是極好的,擦上去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就沒有了,清涼了很多。
“謝謝你!”隔著人,龍澤景天看向慕容七七。這女人,剛才他還恨得咬牙切齒,現在卻又不得不感激她。若不是她的藥,他的腳可就麻煩了。傷口感染化膿,最后說不定腳就完蛋了。這女人,讓人恨得牙癢癢,但是又不得不愛,真是個矛盾——
“別客氣!”慕容七七微微點頭,算是答復了龍澤景天,“靖王是先休息一會兒,還是跟我們一起上五樓?”
不等龍澤景天開口,慕容青蓮先站了起來,眼里含著淚,看慕容七七的眼神卻是憤怒,“慕容七七,王爺都傷成這樣了,能走么!你這是什么意思啊!讓王爺跟你們一起,到時候腳上的傷更嚴重了怎么辦?”
慕容青蓮的情緒,讓慕容七七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是問王爺,你能代表王爺么?”
“你——”慕容七七一句話,將慕容青蓮的嘴堵得死死的。的確,她是誰呢?她什么都不是,更不用說代表龍澤景天了。
“我沒事!”龍澤景天纏好雙腳,站了起來,“我是西岐國的領隊,一定要和大家共同進退!我可以的!”
“王爺……”龍澤景天這樣“聽”慕容七七的話,慕容青蓮急得不行,“王爺,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您的腳受了傷——”
“我還沒有殘廢!”龍澤景天眉頭一皺,“走!上五樓!”
龍澤景天的決定慕容青蓮沒有辦法反對,只能嘟囔著,緊跟在他身后。
在經歷了四次考驗后,北周國四人沒變,西岐國也是四人,南鳳國只剩下三人,東路國僅剩下兩人。
這些考驗,一次比一次變態,一次比一次沉重,越靠近五樓,人們的心也越發緊張起來,不知道下面還有什么在等著他們。
當到達五樓,一片金光閃閃,刺得人眼睛生疼,等大家習慣了眼前的這片金光之后,才發現這里是一個“人間天堂”。
金碧輝煌,到處都是金銀珠寶。有男人們喜歡的寶刀寶劍,也有女人們喜歡的金釵玉環。除此之外,這五樓還有一大景觀讓人們驚訝,那就是那些身著金絲銀緞的男女。
“美人啊——”隆多在見到一個美男的時候,眼珠差點兒掉了下來。“這就是天堂么!”
“你說對了,這就是天上人間!”被隆多看中的男人,緩緩向他走來。這男人,英俊無比,烏黑的發披散在肩頭,雙眼充滿魅惑,等到了隆多面前,男人的手勾住了隆多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美人,我等你很久了——”
“隆多!”賀蘭連衣想提醒隆多,卻被兩個女人纏上,這兩人,一個清純可人,一個美艷無比,兩人一左一右纏著賀蘭連衣到了一處坐下。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賀蘭連衣很緊張,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加快,人也變得局促起來。
“哥哥,你怎么這么久都不來看雨兒呢!哥哥,雨兒很想你!”清純的小蘿莉甜甜的笑臉上掛著一抹憂愁,“哥哥是不是不喜歡雨兒?”
面對甜美少女的“控訴”,賀蘭連衣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能搖頭。
“哥哥,你喜歡什么?我都拿給你!看,這是寶刀,哥哥喜歡么?”少女拿起一把鑲嵌著綠松石和紅、藍寶石的寶刀,跪在賀蘭連衣面前。
她的衣服只是幾道薄薄的布料,跪著的時候,身體前傾,兩個半圓形的物體出現在賀蘭連衣面前。隔著銀色的薄紗,賀蘭連衣甚至能看到那抹雪白上盛開的紅梅。
“哥哥,你不喜歡寶刀么?那你喜歡這個么?”
少女乖巧又拿了一顆價值連城的貓眼石,雙手捧到賀蘭連衣面前。這個姿勢,讓她胸前的渾yuan愈發挺拔,前所未有的刺激,沖撞著賀蘭連衣的大腦。
這樣容貌美麗,又清純無比的小蘿莉,讓賀蘭連衣立刻把持不住了,一把抓著少女的手,將她帶到自己的面前,“我要什么都可以帶走么?包括你么?”
“嘻嘻,我就知道哥哥會選雨兒!”
少女貓一樣趴在賀蘭連衣身上,柔軟的頭發披散在賀蘭連衣胸口,她小巧的下巴抵著賀蘭連衣的心窩,細長白嫩的手指在賀蘭連衣身上畫著圈,“哥哥,留下來好不好?雨兒一個人好寂寞,哥哥留下來陪雨兒,不要丟下雨兒好不好?”
“好!”在“童顏巨ru”蘿莉的誘惑下,賀蘭連衣已經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了,當下就應下。聽賀蘭連衣這樣說,少女非常高興地坐起來,眼里都是感動,“哥哥,你真好!”
豈知,這少女坐下的位置正是賀蘭連衣全身最敏感的地方,那地兒,現在已經搭起了帳篷。少女撲哧一笑,賀蘭連衣羞得臉紅,正無地自容著,少女粉嫩的唇湊了過來,將自己的小舌兒喂進了賀蘭連衣的唇里。
“不行,還有別人!”賀蘭連衣猛地推開少女,臉頰緋紅,氣喘吁吁。
“哥哥,你看,他們也在幸福呢!”少女指著周圍,賀蘭連衣這才發現,剛才來的那些人都分散在四周,他們或抱著珠寶武器流連忘返,或和美男美女一起做著那些少女口中所謂的“幸福”的事兒。
“哥哥,來嘛!”少女再次湊上前,吻住了賀蘭連衣的唇。
這邊,隆多已經被美男迷得不行,身無片縷,躺在男人身xia,“我愛你!哦,美人!”那邊,東魯國的三人身邊圍著一群美女,整個場面完全混亂了。
“真是可怕!”完顏康咬著牙,掃視著周圍。
的確,財富和美人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在追求的,軟玉在懷,金銀滿屋,誰不渴望這樣的生活呢!這出題人就是抓住了人心中的貪婪,才設置了這樣一關,倒是真的把那些人困住了。還好他是皇子,含著金湯匙出生,早就見慣了這些,也不會被這些迷惑。
“表嫂,我們走吧!”等那些男女歡愉的聲音傳來,完顏康臉上露出一種惡心的表情,“我們去六樓!”
“嗯!”完顏康說的,也是慕容七七所想的。這一路上來,每一層的考驗都那么別致那樣與眾不同,真不知道這題到底是誰出的?為何將人性把握的這樣準確——
最后上六樓的,只剩下西岐國和北周國的選手,一共八人。
那些金銀財寶和美男美女對一般人來說誘惑的確很多,在這些人看來沒什么稀罕的。龍澤景天等人,出身富貴,什么沒見過?至于蘇眉和如意,兩人是貼身侍衛,心智又怎么是常人所能比擬的呢!
通過了前面的五層,這第六層讓慕容七七非常好奇,推開門,一片光亮,再一看,整個墻上都貼滿了鏡子。
“這里是什么?”李云卿走進去,看著鏡子,忽然怔在了那里。為何,為何他在鏡子里看到了慕容七七?為何慕容七七在對著他溫柔地笑?
李云卿呆在那兒,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大家都一一走進來,卻不想每個人在看到眼前的鏡子的時候,都愣在了那里。
“表妹,是你么!”李云卿走到鏡子前,手指觸碰著冰涼的鏡面,“表妹,我錯了!我不該那么自信,不該那么輕易的放手。表妹,如果我早點兒發現你的美,你是不是就是我的新娘了?表妹,我后悔了,行不行?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后悔藥?”
這邊,完顏康也直直地看著鏡子。
“母妃,你為什么要殺了婉貴人?就因為她得了父皇的寵愛,你就要殺了她么?母妃,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殘忍了?殘忍的我都不認識你了!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您為什么下得去手?”
“還有景元公主,您居然在她死了后拿匕首劃破她的臉頰,你就那么恨她的臉,就因為她長得像父皇心中的女人么?就因為父皇疼愛她么?你不是我的母妃,你是個惡毒的女人!一想到宮里那些被你害死的女人,我就覺得你很可怕!從前那個溫柔的母妃去哪兒了?”
“我當皇帝了!朕是皇帝!”那頭,龍澤景天大笑起來,“朕要冊封慕容七七為皇后,還要大赦天下!七七,朕會好好待你,跟朕聯手,陪在朕身邊,和朕一起開疆擴土吧!朕要讓整片大陸都插上西岐的旗幟,朕還要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龍澤景天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期望已久的皇位,也看到了自己一統天下的樣子,此時他是幸福的,佳人在懷,天下歸一,多好,多美!
就在龍澤景天一口一個“七七,朕的皇后”的時候,慕容青蓮則是趴在鏡子前哭,“我終于是皇后了!我是皇后了!王爺,噢,不不,陛下,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比較起這幾人的瘋狂,白憶月則是默默垂淚,“父親,母親真的只是那個女子的替身么?憶月憶月,難道父親真的忘記不了那么叫明月的女人么?父親,母親等了您這么多年,您為什么這么狠心呢?女兒其實很討厭憶月這個名字,因為女兒……心疼母親……”
那邊幾個人又哭又笑,這邊,蘇眉卻對著鏡子跪拜,“小姐,屬下能伺候小姐,是屬下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小姐的信任對屬下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屬下一生一世都會忠于小姐!”
“王爺,我軍已經攻下敵方城市,請王爺指示!”如意站的筆挺,像個將軍一樣,對著鏡子行軍禮,“王爺,這次都是將士們的功勞,屬下只是盡了自己的本職。為王爺盡忠,是屬下應該做的!”
這些人都是怎么了!慕容七七有些慌地看著周圍的這七個人,自從進來之后他們就像得了魔怔一樣自言自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自己沒出事?
“蘇眉,醒醒!醒醒!”慕容七七搖晃著蘇眉,對方卻一口一個“小姐,能伺候您是屬下的福氣!”
弄不醒蘇眉,慕容七七又來到完顏康面前,“阿康,阿康!”
“我沒有你這樣心腸歹毒的母妃!你不配當一個母親!”完顏康咬牙切齒,目光猙獰。
“啪啪!”慕容七七見完顏康這樣,抽手給了他兩巴掌,可他依舊沒有清醒,還是這樣自言自語,嘴里一直念叨著“母妃”。
魔怔了!魔怔了!難道這是傳說中控制人心智的幻術?為何他們看著鏡子都會失常,而自己沒有呢?慕容七七看著這些鏡子,看來這些鏡子才是罪魁禍首。
必須毀掉鏡子!慕容七七查看了四周,別說石頭,連石子都沒有。她今日出來穿得便捷,也沒有多余的珠寶首飾,再一看,慕容七七看到了慕容青蓮脖子上的珍珠項鏈。
對!就用這個!剛才看了,只能同時將這些鏡子擊碎,才能破除“幻術”。慕容青蓮脖子上戴的可是上好的珍珠項鏈,顆顆都有中指的指肚大小,是最好的選擇。
不再遲疑,慕容七七上前扯下慕容青蓮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將珍珠拿在手里,對準鏡子,“嗖嗖嗖——”珍珠砸向鏡面,“嘩啦啦——”一陣破碎的聲音,所有的鏡子都被打碎,那七人也腿一軟,坐在地上。
“我這是怎么了?”完顏康清醒過來,摸著臉上的眼淚,“我為什么流淚了?真是奇怪!”
“阿康,你都不記得了么?”慕容七七小心翼翼地看著完顏康。
“不記得了——”完顏康搖搖頭,又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頓時惱了,“靠,誰打我了?誰打我了!小爺英俊如斯的臉到底是誰毀的!”
完顏康的嚷嚷,讓那些還混沌中的人們徹底清醒了,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見這些人都忘記了剛才那樣的狀態,慕容七七也假裝糊涂,“發生什么事情了,我的頭有點兒昏昏沉沉的。蘇眉,你記得么?到底怎么了?”
“我就記得進來,然后,然后,我想不起來了!”蘇眉苦惱地撓著頭,“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啊!”
“這里肯定有妖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慕容七七的提議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大家紛紛站起來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地方。上了七樓,慕容青蓮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丟了,“誰偷了我的項鏈!誰偷了我的珍珠項鏈!”
慕容青蓮的叫嚷,自然得到了完顏康的鄙視,“哼!不就是破珍珠么?丟了就丟了唄!再說,你說你戴了項鏈,就真的戴了么?該不是你想訛人一串項鏈吧!”
“你——”被完顏康這樣說,慕容青蓮氣得不行,在看到完顏康左右臉上兩個巴掌印的時候,慕容青蓮冷笑一聲,“頂著兩個巴掌印,也好意思教訓人!”
“你大膽!再這么跟本殿下說話,你信不信本殿下會治你罪!你別忘了,你現在踩著是北周國,不是你們西岐國!”
完顏康抬著頭,臉上的兩個紅紅的掌印愈發引人注目。蘇眉“撲哧”一笑,上前塞給完顏康一盒藥,“殿下,你還是擦點兒藥,省的等會兒‘沒臉見人’!”
被蘇眉笑話,完顏康原本張牙舞爪的性子立刻收斂,換上了嬉皮笑臉。完顏康把臉湊到蘇眉面前,“好眉兒,你幫我擦吧!我自己看不到,也不知道地方在哪兒。我知道你最好了,心腸最軟了,你幫我擦擦!”
“哼!”蘇眉一扭,背對著完顏康,“你找如意!男女授受不親,我才不給你這個登徒子擦呢!”
“如意不行!如意手粗,小爺我這么細皮嫩肉的,他可別把我的臉給毀了。”
完顏康再次轉悠到蘇眉面前,整張臉變得可憐兮兮的,“你看,小爺我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了!要是臉毀了,以后就沒有人喜歡我了,那到時候我娶不到王妃,可是要賴著你家不走的啊!”
完顏康的“無恥”,蘇眉算是見識了,可她才不會輕易答應。見說不動蘇眉,完顏康只好可憐兮兮地來到慕容七七面前,“表搜,既然小辣椒不肯樂于助人,那只好麻煩表嫂你了!”
看著完顏康壞壞的笑臉,慕容七七突然想到剛才完顏康說的那些話。原來這個人心中最渴望的是母愛,可是德妃在他心中的形象卻是那么糟糕,以至于他一邊流淚一邊憤恨地說“你不是我的母妃”。
原來,所有的笑容和玩世不恭都是偽裝出來的,這個皇子也非表面看到的那樣。
“好!”慕容七七剛要為完顏康上藥,蘇眉氣呼呼地走過來,“小姐,還是我來吧!他這樣的人不配讓小姐伺候!”
見蘇眉這樣,再看完顏康眼里得意的笑容,慕容七七微微一笑,看來有戲哦!
“那就麻煩眉兒了!”不等慕容七七開口,完顏康直接拿了藥塞進蘇眉手里,“快點兒,這里,這里,好疼的!等會兒小爺我沒臉見人了!”
“知道了!別吵!吵死了!”
兩人斗著嘴,蘇眉小心地把藥膏涂抹在完顏康臉上。
“真香啊!”完顏康閉著眼,一臉享受,“眉兒,你身上戴的什么香囊?什么時候一時間也給我縫制一個,好不好?這香味挺好聞的,我很喜歡!”
“得了吧,五殿下——”擦好藥,蘇眉將藥膏遞給完顏康,“您啊可是金貴著,用的香料我見都沒見過。我的香不過是采摘的桂花做成的,哪兒能入您的眼呢!您還是別消遣我了!”
“桂花?富貴榮華?好,我就要這個!說定了,你得給我做一個香囊,不然我天天纏著你!”不容蘇眉反對,完顏康轉身大搖大擺地上了七樓。
“小姐,你看他,他欺負人!”蘇眉見完顏康這樣,一跺腳,向慕容七七告狀。
“呵——”慕容七七瞅見蘇眉眉眼邊的羞澀,心情大好,“蘇眉,昨天晚上我閑著無聊,為你占了一卦。你想知道卦象的結果么?”
“占卦?小姐你還會這個,我怎么不知道啊!那結果是什么啊?”女孩子對占卜都有興趣,蘇眉也難逃例外,一聽慕容七七這么說,蘇眉立刻來了興趣,就連完顏康,腳步也緩慢了很多,耳朵也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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