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九死一生戰(zhàn)江南二
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她才那么著急。若原靖宇此次危難真的起源于自己,那兩個男人定是要置他于死地才罷休的。她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江越的背信棄義……
這些東西丁青山就不明白了。他原本一心撲在醫(yī)術(shù)上面,很少思慮其他的東西,如今關(guān)心軍政,一來是因為自己的師門凌霄閣已經(jīng)卷進去了,二來自己又娶了中州的郡主,事關(guān)妻兒,他自然不能再如同以前那樣對天下局勢不聞不問。
如今主持錦源防務(wù)的是靳世榮將軍,輕顏讓他準備好糧食和藥品,明日她就帶兵沖破江越的防線將這些救命的東西送入建城。為了確保此次增援成功,她全部要騎兵,并要求所有的糧食和藥品都裝在馬車上,只有這樣才能在打開江越的防線之后迅速通過趕到建城。
事實上這段時間周仲元還是送了不少糧食和士兵過來的,只是規(guī)模小,每次都不是很多,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保康城的戰(zhàn)船并不多,又有江越的阻撓,他也只能選用小船在夜里偷運過來。
靳世榮為了滿足劉元帥的要求,基本上將錦源城的馬匹全部都交給她了。靳將軍明白,能不能將王爺救回來,就看劉元帥這一次能不能沖破防線了。他自己也曾帶兵沖過好幾次的,無奈江越的大將太厲害了,他打不過,幾次都只能保存實力無功而返。
這天晚上,易輕顏再次召見靳世榮,密談明日的戰(zhàn)事。聽完易輕顏的計劃,靳世榮雙眼一亮,心中很是佩服,對明日的援救計劃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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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九清晨,東天上剛剛現(xiàn)出一絲晨曦的微光,中州軍便打破了天地的寧靜。靳世榮帶著大批的糧草及一萬來人再一次沖擊江越的防線,與他一同領(lǐng)兵的還有一位頭戴黃金面具的年輕男子。江越軍中都在傳中州的戰(zhàn)神來了,心里多少有些恐懼。
江越世子桑濟海嘲諷地笑笑,昨日才到錦源,便如此迫不及待么?他倒要看看中州的這位戰(zhàn)神如何了不起。
桑濟海立即整裝出戰(zhàn)。只見他一身銀鎧,手握紅櫻長矛,英俊的臉上一雙邪氣的鳳眼微微瞇著,俊美恍若天神。他外表鎮(zhèn)定,心里卻很不寧靜,他是那么的渴望再次見到那個女人,卻又無數(shù)次地向上蒼祈求,但愿中州的戰(zhàn)神不是她!不要是她……
在錦源與建城之間有幾十里路,其間開闊一片,沒有大的山嶺,只有幾條縱橫的河流,最后全都匯入離江。
江越大軍就在錦源與建城之間,把守了各條要道,錦源的援軍想沖破他們的防線去建城可不容易。
很快,桑濟海便見到了混戰(zhàn)中那位黃金戰(zhàn)神。他立即打馬沖了過去,纏住對方不放。經(jīng)過短暫的交手,他便發(fā)現(xiàn)此人的武功路數(shù)同心里的那個人很相像,但是看身形又不怎么像。他暗自疑慮,難道她生產(chǎn)后體形有了改變?怎么功力也下降了?對了,剛得到的消息,她好像生產(chǎn)不久,身體尚未復(fù)員吧?可惡!為了那個男人,她就這么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桑濟海越想越氣,手下也不禁有些亂,但他始終小心翼翼,每每過招時都留有余地。他看對方似乎也有些疑慮,可惜的是那面具將他的五官全都遮住了,連眼睛都看不清楚。
他心中暗想,她認出自己了嗎?她可曾有些悔意?
盡管黃金面具人纏住了桑濟海,靳世榮還是沒能沖過去。桑濟海暗想,原來你就打這個主意么?哼,我江越人才濟濟,又豈會只有我一個高手?
眼看沖不過去,靳世榮便帶兵退回錦源去了。看人都撤退得差不多了,面具人也開始退。
桑濟海揚起嘴角笑了笑,并不下令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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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濟海一臉笑意回到帳中,開始回憶今天與面具人交手的每一招每一式,越發(fā)肯定了那是凌霄閣的武功無疑。唯一的疑惑是,她的武功怎么會退步這么多?對了,她好像是剖腹取子的,難道傷口又裂開了?忽然之間他有些后悔,不該就這樣放她回去的,他應(yīng)該趁此機會抓住她的……
哼,那個原靖宇有什么好的?就值得她這樣拼命?
想起她為別的男人生了孩子,還如此不顧惜自己,桑濟海又恨又妒。如果她是為他做這些事,那該多好啊!不,不,若她跟了他,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受這些苦……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親兵在帳外道:“啟稟世子,東北有人來報,今日清晨有中州軍約六千余人在中州戰(zhàn)神劉彥飛的率領(lǐng)下沖破東北防線,此刻已經(jīng)進入建城。東北防線三萬余人只剩下不到一萬人,李將軍在交戰(zhàn)中陣亡……”
“什么?”桑濟海大怒,幾步就沖了出去。“快說清楚!怎么還有一個中州戰(zhàn)神劉彥飛?那個劉彥飛不是剛被我打回去了嗎?”
傳令的親兵哪里知道會有兩個中州戰(zhàn)神?
桑濟海立即就反應(yīng)過來,他上當了!氣怒之后,他心里又隱隱有些欣喜,如此看來,她的身體該沒事了吧?她竟然如此聰慧啊!輕而易舉就騙過了自己……
不過,原靖宇,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總有一天,他要把她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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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九,建城的守城士兵在饑寒交迫中發(fā)現(xiàn)有大隊人馬沖過來了。大家心里既期待又緊張,擔心是不是江越來進攻了,卻又期盼著如果是援兵就好了。
消息傳到原靖宇那里,他立即上了城門。此刻,那隊人馬已經(jīng)看得很清楚了,高高飄揚的旗幟上書著一個大大的“劉”字,而沖在最前面的一騎分明帶著一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黃金面具。
士兵們興奮地齊聲高呼:
“是劉元帥來了!”
“劉元帥帶兵來救我們了!”
“我們中州的戰(zhàn)神終于到了!”
“……”
原靖宇驚喜中趕緊吩咐打開城門,自己卻轉(zhuǎn)身奔下城頭。
易輕顏在城下就開始搜索原靖宇的蹤跡,直到接近城門她才看到了那個讓自己朝思暮想日夜擔憂的身影。很好,他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他還好好的活著……
騎馬沖進城門,原靖宇剛好從城墻上下來,她沒有猶豫,立即就棄馬朝他飛了過去。
原靖宇一躍而起在空中接住她,兩人一齊落在城墻邊上。
“你怎么樣?”兩人同時開口問道,而后相視一笑。
原靖宇匆忙地摘掉她的面具將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看著著她身上那些斑駁的血跡,慌亂地問著:“傷到哪里了?”
輕顏搖頭:“不要緊,我只傷了兩處,其他都是敵人的血。”
“都傷了兩處還不要緊?”原靖宇急了,抱著她就往自己的大帳跑。跑著跑著,他又想起一件大事來:“對了,你不是這個月才生產(chǎn)?怎么這么快就來了?孩子呢?”
“孩子很好,是個兒子,我交給簡姐姐照顧了。”想起兒子,輕顏忍不住溫柔一笑。“我跟你說,明昊可長得像我!”
“你什么時候生的?”原靖宇越想越不對勁,她的產(chǎn)期現(xiàn)在都沒到,可是她已經(jīng)從榮陽趕到了建城,她到底什么時候生的?又怎么會早產(chǎn)?難道是因為這邊的消息傳過去她焦慮之下早產(chǎn)了?
“上個月初四!”
“怎么早產(chǎn)的?”
“我用了催產(chǎn)藥……”
“什么?你……”原靖宇又氣怒又感動,不必再說什么,他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生產(chǎn)還順利么?你身體如何了?這才多久你就到了這兒,再著急也該養(yǎng)好身體再來……”
原靖宇忽然說不下去了,他緊緊抱著她,眼睛忍不住有些發(fā)酸。
輕顏也沒有說話,只是摟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
到了他的大帳,他立即傳軍醫(yī),而后便將她放在內(nèi)室的暖榻上,自己則坐在一旁查看她的傷勢。
輕顏伸手撫摸著他急怒又感動的眉眼,忽然靠了過去,吻他。
原靖宇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回吻她。心中與她是一樣的激動,只要他們都還活著,只要他們在一起就好了……
軍醫(yī)很快就到了,同時雁無痕讓人送了熱水過來。
“傷在哪兒了?”原靖宇略有些惱怒地問道。剛才正要解開她的外袍查看她的傷勢,卻被她的熱情引開了。這個時候,他不該只想著親熱的。
輕顏笑笑,回頭對軍醫(yī)道:“將藥箱留下,你們都退下吧!”
雁無痕揮揮手,將所有人都帶了出去。
“究竟傷在哪兒了?”原靖宇有些著急地解開她的衣襟,一邊念叨著,“你也真是的,身上有傷又做什么來引誘我?幾個月不見,你知道我經(jīng)不起的……”
輕顏瞇著眼睛滿足的笑著,看他如此著急,便提醒道:“左肩上有一處,右腿上有一處……”
看到那血肉淋漓的傷口,稍稍一動便又滲出血來,原靖宇只感到一陣心痛,痛得他似乎忘記了呼吸,心中好生憋悶難受。
他絞了一條熱毛巾替她請洗傷口,然后小心地涂上藥膏,再用白色棉布條纏好。
輕顏躺在柔軟的暖榻上,因為心中安定,竟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原靖宇取來自己的衣服準備幫她換上,突然發(fā)現(xiàn)她腹部有一條三寸來長的粉紅色疤痕。霎那間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怒急,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懼!
她竟然是剖腹取子的么?她不要命了?他不是準備了那么多的名醫(yī)么?走之前跟他們交待得好好的,怎么會讓她如此冒險?歷來剖腹取子有幾個人能活下來?她竟然不好好修養(yǎng),這么快就趕到了這里……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
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趕緊拉過松軟的棉被將她蓋好。衣服等會兒穿也沒什么,可千萬不能著涼了。她這段日子一定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所以看到他平安無事便放下心來,這才睡熟了。
他幫她取下頭上的銀冠,讓她可以睡得更舒服一些,而后便握著她一只手,放到唇邊輕吻……
被困建城之后他想了很多,隱隱明白殷圣心的投誠只怕也是韓若云早已計劃好的一步棋,無論他是否同意聯(lián)姻,他都會對殷氏可帶來的巨大利益動心。所以,殷圣心決不是被他的所謂“毒藥”控制了,而是設(shè)好圈套等他來鉆。他唯一想不通的是江越為何會背信棄義反戈一擊?
桑濟海在東北兩面圍而不打,韓若云也在西南兩面虎視眈眈。他也想過放棄建城回錦源死守,可是只要他稍有異動,四方便都有大軍壓過來。只要他打開其中一個城門,會遭到阻擊不說,其他三個城門只怕也守不住,他便只剩下全軍覆沒的下場。原靖宇隱隱明白他們是想將他困死在這里。然后他又有些疑惑,南王與江越聯(lián)合,若四方同時進攻,建城的城防再好也擋不住。他們?yōu)楹味疾贿M攻,只是阻撓援兵增援呢?實在是令人費解……
雁無痕安頓好了援兵,進來匯報。
原靖宇悄無聲息地到外間坐下聽他稟報。雁無痕有些興奮地稟報聽到如今他們有了多少糧食,有了多少戰(zhàn)馬,有了多少傷藥,而原景宇卻始終一臉沉重,仿佛沒聽見,又仿佛絲毫不在意。
雁無痕很是不解,這兩個月來他們省吃儉用,將全城的糧食都集中起來,每天按人頭發(fā)放,硬是將一個月的存糧吃了兩個多月,為何如今援兵到了,王爺一點喜色都沒有?雖說援兵不多,但總比沒有的好吧?
原靖宇揮揮手讓雁無痕退下,自己重新進入里間守在錦榻旁。
輕顏一定累壞了,所以睡得這樣熟。他看了她半晌,又低頭輕輕吻在她眉心,她也沒有醒。只見她神色舒緩,嘴角隱隱含笑,可是做了什么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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