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邊，妯娌兩個人正在做飯呢。這大嫂子正在給婆婆燉著雞湯呢。這二嫂子呢，正在燒著活兒。兩個人手里的活計不停，這嘴巴也是不停的。兩個人關系不錯，有什么話也是敞開來說的。

　　“大嫂我說，咱娘為什么這幾天都會身體不會啊，這大夫看著也說不出來什么明白話兒來。你說會不會是什么心病啊。我看著像呢。”這二嫂子對著這大嫂子說道。

　　“唉，誰說不是呢，這個事情我也就是知道了一點點而已。聽我當家的說是這原來咱們家那可是很艱難的，才剛剛分家。家里什么都沒有，咱爹就去深山里邊打獵，誰知道這稍微有一點收獲，就被老宅子的太太知道了，就來咱們這兒。當時咱娘還正懷著小叔子呢，就被這太太給推了到了。那個時候太太就難產了，還是葉兒小姑子去請的吳大夫。”這大嫂說到這兒，這二嫂就插了話了。

　　“葉兒小姑子，誰啊，我這么沒有聽到過，也沒有見過呢。也就只有一個大姑子啊。這我也就是在我成親的時候見過呢。”這二嫂顯然是覺得很疑惑。

　　“這不怪你不知道，我也是沒有見過這位小姑子的。你別急，我還沒有說完呢，先聽我慢慢說來。這后邊的事情你就會知道了。也能夠知道咱娘到底為什么在這幾天心情不好了。”大嫂對著二嫂說道。

　　“哦，那大嫂您說，我不插嘴了，您慢慢說，反正這飯菜做好還早著呢。”這二嫂聽了大嫂的話，就閉上嘴巴，就讓這大嫂仔細地對自己說話。實在是如果不知道這原因的話，自己就心里癢癢的，等下或許連著飯都吃不下了呢。

　　“好，這說到，咱們娘難產，這最后就生下了咱們現在的老六了。你也是知道的，咱們老六現在看著是還不錯的，也就是天氣冷的時候有時候犯病，而已他讀了很多書。算是咱們家最出息的那個人了。關鍵是他知道感恩，所以咱們家雖然說只有他沒有成家，但是其實是已經可以分家了的，但是咱們都沒有提出來要分家什么的。這也是為著供應這老六讀書的。”這大嫂換了一口氣，就接著說下去了。

　　“這老六一出生那就是要吃藥的。這藥也不能弄，這吳大夫是一個善心的。給了咱們一個活路，就是去后山采藥去。只是這藥材也是不禁采的啊。等后山沒有了，咱爹就去這山里的很遠的一個地方采藥去。這去的時候沒有什么事情，但是就要回家來，就要到家的時候，我那當家的卻是發現了一顆人參。他就沒有看這周圍，結果，這樹上藏著一只豹子，咱爹為了就我那當家的就被這豹子咬了左手和左腳。當時都不知道能不能夠就回來，也就是咱們小姑子想出來辦法，先維持這咱爹的傷勢，然后才去請這吳大夫來救咱們爹的。只是咱爹被救過來之后，咱們這個家真的是雪霜加霜啊。”大嫂說到這兒頓了一頓，見這弟妹的神情滿震驚的。就又接著說了起來。

　　“那個時候家里真的是太艱難了，這個時候是咱們那小姑子站了出來。主動對家人說賣了她。這整個家里都是不同意的，但是她卻是一意孤行。這小姑子被賣的日子就是這幾天了。”大嫂說著說著就有點哽咽了起來。

　　“大嫂那這幾年有沒有咱們小姑子的消息啊。”這二嫂也是很感動的。就問了出來。

　　“沒有消息了，咱娘當年身子好了一點之后，就去鎮上打聽了，說是被賣到了房山那兒去了。那個時候咱們雖然因為小姑子的原因，種了草藥家里好過多了。但是因為有老六這個身體隨時都要吃藥的，所以才沒有去這房山那兒去找。現在都這么多年了，咱們娘也沒有再提起要去那兒，所以咱們也就當著是沒有發生過。”大嫂對子弟妹說道。

　　“大嫂，要不咱們今年就等著這天氣好一點的時候，勸著咱娘去房山打聽一下吧。也好了了咱娘的心愿不是。再說了，咱們家里也是有點錢了，到時候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就把小姑子贖出來吧。咱們回來呢，就給咱們小姑子好好地尋摸一戶人家給嫁了。如果咱娘愿意的話，那咱們就多留小姑子幾年也是行的。大嫂你說怎么樣？”二嫂對著大嫂說道。

　　“噯這個主意好，這小姑子為著這個家都付出了這么多。現在咱們這兒條件好了，那咱們就要把小姑子給接回來，這也算是咱們的一片心意啊。”這大嫂也是很贊成這個話的。

　　等飯做好了之后，大嫂就去給溫氏端了雞湯去了。而這二嫂就去炕桌上擺碗筷去了。等都收拾好了之后，這二嫂就去叫大家一起來吃飯。這柳大全拿起碗筷夾了一快子菜，說了一句“開飯吧”這大家才開始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等大家吃完了，大嫂二嫂兩個人都收拾好了之后。才來回來，上了炕。這二嫂對著大嫂咳了一聲，又使了一個眼色，催促這大嫂快點說事情。

　　這大嫂接到這個眼神也就只好對著柳大全說道：“爹，今天的飯菜還可以吧。”直接說話就有點那個了，就先找話題。

　　“恩，不錯，跟平時差不多吧。”這柳大全也是一個少話的人，不過既然大兒媳婦說了話了，那也是要給一個肯定的。

　　“爹，咱娘這病都有好幾天了，這大夫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媳婦看著像是心病，媳婦也是知道為著是什么事情，今天媳婦想著咱們就敞亮著說了吧，省的大家憋在心里都不好受不是。”這是二嫂說的的話。

　　“老二家的有什么話，你就說吧。不用藏著捏著的，我也知道你們是好孩子。”這柳大全知道她們要說的是什么事情，也沒有阻止。畢竟這件事情憋在他的心里也好久了，只是現在兒子們都大了，自己這也不能夠擅自做主了。

　　“爹，這小姑子的事情，剛才我聽大嫂說了。媳婦就想著咱們要不等天氣暖和一點的時候，咱們去房山吧，這一來呢，也能夠了了咱娘身上的一塊心病。二來是咱們把銀子湊吧湊吧也許也能夠給咱們小姑子贖身呢。”這二嫂對著自己的公爹說道。

　　“這個事情，等我跟你們娘商量了之后再說吧。不過呢，你們有這個心也算是我們沒有白疼你們了。”這柳大全雖然心里很是激動，但是還是沒有一口答應了。說是想著跟溫氏商量一下，其實這溫氏哪里不會答應啊。所以這個事情算是決定了，幾個兒子媳婦就各自下去準備去了。也是去說話什么的。

　　“你怎么就想到提這個事情了，今天咱爹真的是冷不防啊。我其實也是想著妹妹的。”樹墩對著自己的妻子說道。

　　“那有什么啊，我這也是聽了大嫂的話才說的。你是不知道咱們這個大嫂什么都好，就是膽子小了一點點，什么事情都是要斟酌了再斟酌，有些事情想到就去辦不就行了。咱們家現在的日子都是好過了，沒有道理讓小姑子一個人為著咱們家的人在外面受苦啊。”這樹墩家的是個實誠的人，就這么說了出來，她雖然跟這大嫂關系不錯，但是就是覺得她的這個性子不好。

　　“你看你，就是應該咱們大嫂的這個性子，所以大哥才告訴她的。你呢，我就不敢在你的面前漏出半句話了。就怕你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原先不去找妹妹那是家里的條件不允許，條件好的也就是這幾年，現在是怕去找了咱妹妹萬一要一個不好的，途忍爹娘傷心啊。我們也是怕妹妹出來什么事情，所以大家都沒有提出來的。”這樹墩對著自己的妻子說道。

　　“好你個柳樹墩啊，你還真能啊，我說出來還不是為著你爹娘。現在倒看不上我這個性子了啊。那好明天我早上就對咱爹說，就當我今天說的話是個放屁的。你們愛找不找。我不管了。”這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這個事情實在是這樹墩她們多慮了。這想著找妹妹那就地趁早了找，這遲了就不知道到那兒去了呢。而且現在這一家子人生活都好過了，就留著這么一個妹妹再外邊受苦，這還是個人嗎？估計啊這婆婆每年這個時候傷心不只是為著這女兒賣掉的事情，還有這兒子們都沒有提出來要去找這妹妹。怎么說去看看也是好的。

　　“噯，別別別，我這不是說說的嘛。這我們也是想著妹妹的，那就等著這年過了，天氣暖和了再去吧。”這樹墩笑著對自己的媳婦說道。

　　“那好吧，你們啊怎么不了解婆婆的心里呢，這是等著你們提出來去找妹妹呢。你們就傻了吧唧地認為不提起就能夠讓婆婆不傷心。”這樹墩的妻子說道這兒就轉了個身子忒自睡了。

　　等到開春的時候，這柳家人一家人都準備好了行禮。自己家里條件好了之后就買了一輛騾子車，這再去鎮上租了一輛車就去找當初的那個牙婆繡娘去了。

　　這次去的人有這柳家老六柳樹人，還有溫氏，和老二夫妻兩個人。這柳大全當初的時候已經是受了傷殘疾了的，所以沒有跟著一起去，怕給她們添麻煩。這老大一家要照顧這地里的藥材。只從這那年葉兒走了之后，這個家里都是種這草藥的。就是因為種這個草藥才讓家里的日子好過了很多。這柳家三兄弟也憑著這個陸續娶了妻子成了家。這老大家的已經有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到了鎮上之后雇了一輛騾子車，然后就去了當初的那個牙婆那兒去了。這是已經打聽清楚了的。

　　敲開了門之后，才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媳婦子，見識陌生的人，就問了出來“請問你們找誰啊？”

　　“哦，我們是來找一個叫繡娘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兒啊？”這是老二樹墩問的，畢竟他是唯二的男人不是，而這小弟呢，畢竟體弱，要照顧著點。

　　“哦，你找我婆婆啊，她在的，不知道你們找她有什么事情嗎？”這媳婦子見是找她婆婆的，也就笑著讓他們進去了。等進了里邊，這媳婦給她們到了一杯茶水，就去請她的婆婆去了。

　　等了有一會兒，就進來一個有點年紀的女人，想必就是那個叫繡娘的那個牙婆了。“聽我媳婦說你們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啊？”這繡娘身為牙婆那也是比較口齒伶俐的一個人。就笑著對溫氏她們說道。

　　“哦，我們是想著找您問一個事情的，就是十年前一個叫九嬸的來您這兒賣給您一個丫頭。這個九嬸跟您還有親戚關系的，您還記不記得賣到了哪里去？”溫氏著急地問道。

　　“哦，是親家二姐啊，我知道，這個那年我是賣到了房山了的。只是你們說的那個丫頭，我還是要細細地想想的。一時之間把我也想不出來。畢竟是過了十年了不是。”這繡娘也是知道這家人是來自己這兒問自己的親人的，自己也不是那種惡歷歷的人，一定要讓人家傷心的。就開始回想起來了。

　　等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這大家的茶水都到了兩三輪了。“這個事情我也是想起來了，對了你們的丫頭家什么名字啊，咱們對一對，看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這繡娘就對著她們說道。

　　“哦，哦，這我女兒叫柳樹葉，不知道跟您對不對的上啊？”這溫氏聽到她的話，就馬上遞過來一句話。

　　“哦，這柳樹葉啊，這個名字我有印象，這個呢，說真的原來我是答應過人家的，不說出去的。只是現在她們一家人都是不在了，我想隱瞞已經是沒有什么用了，索性就告訴你們吧。”這繡娘對著溫氏她們說道。雖然不知道這繡娘口里的隱瞞的到底是什么，關鍵是這現在不需要了，也就是說她們可以打聽到這葉兒的事情了。

　　“實不相瞞啊，你們聽了我的話你們也不要傷心啊。這或許呢，這樹葉啊能夠躲過這一劫呢。你們也不要著急啊，或者是去看看，親自打聽一下也是可以的。”這繡娘說到這兒就看來這溫氏眾人一眼。

　　“那是，那是，這有的事情是要去看看的，還請您指點吧。”溫氏聽了她的話雖然是臉色一變，但是呢，還是勉強地說出了這個話來。

　　“你好，我就告訴你們吧。我那個時候賣的有梅勒家的，還有就是烏拉那拉府的莊子的。你們說的那個丫頭，我記得是賣到了烏拉那拉府的莊子那兒。因為她比較特殊，她是被烏拉那拉府里的洪嬤嬤的媳婦周鑫家的給買去的。說是給她家的女兒當丫頭的。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只是前幾年的時候我去了那兒，再去烏拉那拉府的莊子那兒找這周鑫家的時候。那兒的人就告訴了我這周家上下一家子都被一場大火給燒了，沒有一個人逃出來的。只剩下了這你家女兒伺候的那個女兒，在雍親王府里當差，才逃過這么一劫。我不知道你們女兒到底怎么樣了。你們如果真的要去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你們的。就看你們的決斷了。”這繡娘說完，就看著溫氏了，看這溫氏有什么反應。

　　“這，這，是真的嗎，那她們家有沒有什么下人逃出來的。”這溫氏聽到這個話，都震驚了，但是還是問了出來。

　　“這個就不知道了，你還是自己去問問吧。我是不敢去問的，怕她們把我當了那縱火的那個人。”繡娘對著溫氏說道。

　　“那好，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是要去看看的，看看我那苦命的女兒。也許還有轉機呢。那咱們走了，多謝您告訴咱們這個消息。”這溫氏起來對著她行了一個禮，就帶著兒子媳婦走了。

　　出了這繡娘家里，這溫氏就吩咐道“咱們走吧，不管你們妹妹到底怎么樣，我都是要去看看去的。咱們就走吧，去房山，現在就去。”這溫氏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娘，咱們去房山去，咱們一定要找到妹妹，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定不能夠讓妹妹在那兒孤單。”這樹墩說著就駕著那個騾子去往房山的方向。

　　五天之后，經過多方打聽，這溫氏一行人就到了這烏拉那拉府的莊子附近。等到了那兒，這樹墩的媳婦就敲開了這個莊子的門房。“您好，請問這是烏拉那拉府的莊子嗎？”

　　“是的，你們是誰啊，咱們莊子不是隨便打聽的啊。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就不要來這兒，走走走吧。”那個門房見是幾個穿著普通的人，就馬上像是趕蒼蠅一樣的要趕她們走了。

　　“哎呀，這個大娘，這是一點小意思，我們在這個府里的一個叫洪嬤嬤的人的親戚。請問怎么走啊。我們來這兒投親戚，可是著怎么就找不到了啊。”這樹墩媳婦還真的是很會說話，又機靈地拿出銀子給她，又以這洪嬤嬤的親戚打聽事情。

　　“哦，你是洪嬤嬤家的親戚啊，唉真的是很慘啊，全家就只剩下了一個荷葉那個丫頭了。你們也不要太傷心了啊。”那個門房見是找洪嬤嬤的，也就同情地說道。

　　“啊，那您有沒有聽說有什么丫頭跟著一起燒死了的啊？”這樹墩媳婦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什么丫頭，我這就不知道了，哦，對了有一個跟這荷葉差不多身量和差不多年紀的丫頭，還真的是沒有了。真是可憐啊，聽說是原本買來伺候荷葉的。只是荷葉去了府里后來又去了雍親王府里伺候，所以就不能夠帶著這個小丫頭。不過呢，這洪嬤嬤已經也是好的，這真的的當親孫女來撫養的啊。只是這個丫頭福薄，沒有那個福氣享福啊。不過呢，我們這兒的人啊說啊，這個丫頭也許是代替了這荷葉去了府里當丫頭也是有可能的。呵呵這也就是咱們這兒的人議論議論而已。當不得真的。”那個門房說到這兒就笑笑地說出來這個莊子里的人私下里議論的話題。

　　“哦，有這個事情，那這小丫頭也許還活著吧。”這樹墩剛開始聽到說是自己的小姑子死了，后來還存在了一絲希望，就覺得是一個好事情，自己也能夠跟自己的婆婆交代了。

　　“那多謝您了啊，那我走了哈，外面還有我的親人等著呢。”這樹墩媳婦聽到了要打聽的事情，就也走了。

　　“娘，咱們走吧，這消息已經打聽來了。只是不知道我該著呢沒說。”樹墩媳婦對溫氏說道。爬上了馬車就對著溫氏這么說了。

　　“到底怎么樣了？”溫氏問著樹墩媳婦道。

　　“我打聽過了，說是真有這個丫頭，只是也是在這個火海里去了。還有一種說法就是小姑子代替這家的女兒進了烏拉那拉府里當丫頭了。后來呢，就去了雍親王府里了。你說有沒有這么一個可能啊。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我們不能夠去啊，這小姑子代替那家的女兒去當丫頭，這是欺騙，咱們還是不要去吧。這樣子對小姑子不好的。”樹墩媳婦對著自己婆婆說道。

　　“是嗎，可是那能使我那可憐的女兒嗎？我始終是沒有看見她，就是不放心啊。”溫氏悲傷地說道。

　　“娘，咱們要不去那個墳上看看吧，這雍親王府里咱們可是不能夠去打聽的。”這是柳樹人說的話，他真的不多話，但是他是說到點子上了。

　　“那咱們就當葉兒是還活著吧，不過這墳上還是要去看看的。給她們燒一下香。”溫氏聽了自己的小兒子的話，也就只好點點頭了。

　　等溫氏一行人拜祭過了洪嬤嬤一家人之后，就帶著不甘的心情回去了。她們期望著這葉兒還活著。

　　也許她們一家人有見面的機會吧。


　　(https://www.dzxsw.cc/book/28151/153077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