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平安到天亮。對于別人也許不是這么說的，但對于葉兒來說就是這個感覺。沒有被別人發現身上的秘密，這就好，不然會給別人當成怪物的。起來穿好衣服鞋子，順便疊一下鋪蓋。

　　這里的天亮不是指太陽出來了，而是天剛泛點魚肚白。就得起來干活了，大家洗漱好就開始到廚房去做早飯了。等繡娘一家起來，早飯就做好了，正好可以趁熱吃。當然繡娘一家的早飯也不是在廚房吃的，是桃子端到正房去的。

　　大家吃著糙米粥，都沒有多做聲。反正都沒有機會搶別人的了。等桃子送號早飯，也坐到了女孩子這邊開始吃飯了。為什么沒人搶桃子的早飯呢，因為繡娘一家挺看重她的，準備到了房山賣個好價錢。

　　憑她的樣貌，說不定可以給大戶人家看上做個通房丫頭什么的，這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啊。雖然在大戶人家里通房丫頭不知凡幾，但是對于像繡娘這種當牙婆這樣的人，那就是天，結個善緣總是好的。

　　“不過，過了今天不知道會變成怎么樣呢？桃子姐不知道會變成怎么樣呢？”葉兒在腦子里想著。

　　坐在葉兒邊上的劉菜花看見桃子回來吃早飯，定定地觀察著桃子。葉兒看見劉菜花的眼神太熱烈了，馬上扯了下劉菜花的衣角。“你看什么呢，桃子姐都要看過來了呢，你不要看了，到時候問你你怎么說啊。昨天晚上的事不許說啊，不然繡娘就也會賣了你的啊。我可不想被你連累啊。”葉兒小聲的說到。

　　“葉兒，我只是好奇而已，看看桃子姐到底有多漂亮呢。不過這么一看覺得桃子姐還挺漂亮的呢，可是葉兒我看你就不是很好看啊，怎么也要賣不出好價錢啊。”劉菜花好奇的說到。

　　葉兒抽了抽嘴角，真是被她打敗了，“這話是能這么說的嗎？要不是吃了那黃玉香，我會變成這樣的嗎，要不是為了不被賣到妓院里去，我會吃那個黃玉香嗎？”（列位也許會說小說上說的，成為名妓，賺得豐厚的金銀，沒有楠竹也可以自贖自身的。錯，葉兒原來在現代看過經典傳奇的一個記錄，說的是妓女大改造，那里有說妓女的收入。這么說吧，妓女即使當頭牌到五十歲都賺不到贖身的錢。更何況那是不可能當這么久的頭牌的，還要保證自己不會染病，活得夠長。）

　　所以說長得平凡好啊，妙啊，想到這里葉兒也不把劉菜花的話放在心上了。

　　等桃子姐吃好早飯之后，收拾好廚房。大家來到了正房，男孩子被繡娘的男人李拴子帶去東房教規矩了，臨走的時候還給繡娘拋了個媚眼。這個媚眼很明顯，留在屋子里的女孩子都看見了，除了葉兒、劉菜花，還有幾個年歲小的，別的都羞紅了臉。葉兒和劉菜花都知道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葉兒和劉菜花對視了一眼，“看來就是今天了。”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其實劉菜花也是知道一點的，不過她覺得自己這么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應該不會有這個危險的。

　　繡娘看到那個媚眼也沒出聲，就招呼這里的幾個女孩子練習規矩。除了讓桃子交葉兒以前學的動作。就叫大家學習怎么向男主人，女主人請安。怎么向有權勢的管家請安等等。

　　教了好久，葉兒也把桃子教得學得差不多了。只聽外面也響起了李栓子的聲音“春娘，您來了，里邊請里邊請，真是把您盼來了。”聲音非常諂楣。

　　“喲，你小子這么快想老娘了啊，難道繡娘沒給你快活啊。”春娘的聲音轉了有幾十轉了，讓屋里的人聽了不禁打了個寒戰。

　　葉兒站的地方離繡娘很近，雖然繡娘表面上很平靜，但是緊握的兩只手，說明她現在很憤怒。既有對春娘的敵意，還有對丈夫背叛的憤怒和傷心。但是這一切都被她隱下，為的是他們兩個的孩子的臉面，只能幫丈夫還錢了。

　　“春娘看你說的，怎么可能，咱家繡娘這么好，我怎么還會去外面亂搞呢，春娘你真會說笑啊。要不咱還是辦正事吧。您里邊請啊。”李栓子油嘴滑舌的說道，畢竟是還要仰仗繡娘手里的丫頭賣錢，不敢做得太過啊。其實是什么，李栓子、繡娘、春娘心里都清楚的很啊。

　　“喲，繡娘姐姐正在調理丫頭啊，你看這經過繡娘姐姐調理過的丫頭都這么有規矩，又這么的水靈。繡娘姐姐真真本事啊。”說著只看了一眼繡娘，就眼睛滴溜溜地朝屋里的丫頭看了個遍。

　　看過之后，再調轉頭觀察繡娘心說“看不出來，繡娘還挺有眼光的嗎，有這么多好貨色啊，現在買去再好好的培養的話，或許還可以轉手京城的青樓，賣個大價錢，這可賺大發了。可惜的是只能選兩個丫頭。再多就說什么都不愿意賣了，真是可惜啊。不過、、、、、、“

　　“繡娘姐姐，能多賣我幾個丫頭嗎，我出高價呢。”春娘開口道。

　　“不行”繡娘忍了忍，還是硬邦邦的說到。

　　“不行那就算了，那我好好看看，摸摸啊，這個總不介意的吧。”春娘又說道。

　　“隨便，桃子，你讓她們站好隊，讓春娘好好看看。”繡娘吩咐道。

　　春娘得到繡娘的首肯，就馬上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先看的是站在桃子身邊的一個十歲了的小女孩，長得還不錯，不過比不上桃子。等看好了，還摸了摸那女孩的臉，感覺是再摸骨一樣。然后很失望的走開了，也許是沒什么潛力吧。

　　“糟了，那黃玉香不會只是改變一下面容，骨頭不知道變不變，葉兒開始擔心起來了。不過這個時候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了，眼看著摸過劉菜花就要到自己這兒來了。只好強做鎮定的站著了那兒。

　　不過，等春娘摸好了劉菜花，臉上馬上出現了狂喜的神態。就感覺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樣。不過還是不動聲色，再走到葉兒面前。

　　葉兒感覺撲面而來一陣香風，很是刺鼻，葉兒很勉強的忍住了打噴嚏的沖動。看了葉兒平凡的臉，都沒有摸一摸的沖動了，不過春娘還是個謹慎的。還是摸了葉兒的臉。葉兒感覺生冷生冷的，不是很舒服。葉兒不敢動，深怕會被選中。

　　摸好葉兒的臉之后，春娘的臉色有點莫名，但是看著葉兒平凡的臉。還是搖了搖頭。

　　“繡娘姐姐，那我就選這兩個”說著的同時就點著葉兒身邊的劉菜花，還有桃子姐姐說道。

　　聽了這話，繡娘站著那兒，有不舍還有不解。選桃子是情理之中的事，因為桃子長得好，選上也不稀奇，沒選上才怪呢。但是選劉菜花就稀奇了，在這里長得好看的不是沒有，劉菜花算是長得難看的了。選現在的葉兒都比選她好啊。

　　“繡娘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我以前跟的媽媽那里學了摸骨之術。只要是摸過的，大致都知道她們以后的相貌了，這樣我們伊春院就可以按照這個慢慢的培養她們呢。真的是一摸一個準啊，少有失手過的呢。哦呵呵。這不咱這伊春院不是這鎮上最好的青樓，少有別的什么地兒比得上的。”春娘得意的說著。

　　繡娘還沒有表達自己的心情，桃子首先反應過來了。“繡大娘，你不是說過要帶我去房山的嗎，你不是說讓我做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的嗎？這樣你不是以后也有幫助嗎？為什么要把我賣到青樓里去啊，為什么，為什么啊？”桃子跪在繡娘的面前，大聲的問著，眼睛都紅了。

　　“我，桃子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也有家要養活啊。最多我在給你爹娘一些錢作為補償啊。”繡娘為難的說。

　　“那有什么用啊，我本來就是被她們賣掉的，補償他們有什么用啊。那我的這輩子呢，誰來補償啊。”桃子厲聲的問道。

　　“哪來那么多廢話啊，你的賣身契都在我們的手里，那你這條命都在我這里了。”李栓子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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