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一百零八章
張書鶴不斷以七星陣對邪藤的猛烈攻擊進行抵擋和防守,其實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滅殺它,因為只要本體不死,這產(chǎn)生一絲靈智的妖藤就不會徹底消亡,所以,他所做的只不是是想要困住它,拖住它,等到本體被黑豹擊滅,這絲靈智自然就會煙消云散。
但是他也十分清楚,要滅殺本體的難度很大,恐怕這會是一次持久戰(zhàn),就算他暫時利用符陣與妖藤拼個不相上下,但是只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消耗巨大不說,恐怕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張書鶴瞥了眼前方仍苦苦支撐不放棄的邱洞主,隨即自空間取出一只手腕粗細,筆筒般高的桃木筒然后大聲道:“邱道友,接一下。”
桃木筒拋的力度不大不小,正好邱洞主伸手間就能接住,他疑惑的打量木筒,只覺得的做工粗糙至極,毫不起眼,但是打開上面的塞子,頓時一股清香味便滿溢出來,單是聞著味兒,疲憊的精神便是一震,低頭一看,里面是滿滿的一筒果酒。
“支撐不住時喝上一口,能解解乏。”張書鶴遙遙向他做了請的動作。
邱洞主聽罷不疑有他,立即仰頭灌了一口,全然不顧后面兩位道士的警惕眼神,畢竟就算知道張書鶴是高手,但是此人一直隱藏身份不知根不知底,來歷也都不可知,這個情況下貿(mào)然喝他的東西,怕里面有不妥,之前那妖藤扮成人帶來吃食已經(jīng)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無論何時,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過邱洞主卻全無顧慮,喝完后只覺得入口清香有些淡淡的涼意和葡萄的香味,隨即便在體內(nèi)化成一股暖意,行走遍身,原本就枯竭的法力頓時恢復了兩分,并且正以平時幾倍的速度在慢慢恢復。
邱洞主頓時眼前一亮的看向桃木筒,以他多年之見,這筒內(nèi)恐怕并不是普通的葡萄果酒,很可能是摻入了某些罕見靈果其中,這世道本來就是末世,普通的植物都越來越少,像靈果之類更是極為罕有,即使得到一兩顆,也屬于是稀世之珍,這位高人居然如此大方的將釀好的靈釀慷慨贈與,這胸襟之寬闊實在是令他汗顏。
當即將那桃木筒塞子蓋上,然后回身拋向張書鶴,并開口朗聲的感激道:“多謝張修士贈的佳釀,老道能力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這佳釀十分珍貴,老道喝一口就是天大的福氣,可惜老道修為尚淺,怕有些拖后腿了,所以,這滅邪物的陣法可要仰仗張修士……”
這邱老道哪里都好,就是為人古板如老學究,張書鶴聽得直皺眉,抬袖一揮便將桃木筒又阻了回去,邱老道以為他大方,實際不然,因為空間中他儲備了幾十壇釀好的果酒,可以說取之不盡,這一筒他還不怎么放在眼里。
而且覺得可笑的是,這邱道長以為自己與他一樣是心系人類存亡的熱心人士,而事實上,此時的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些懊悔了,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不無道理,大概是在封閉的環(huán)境中,又受到這邱老道洗腦影響,腦子不知怎么一抽,才做出了與他們一起殲滅邪藤本體的愚蠢想法,竟然全不顧事敗的后果會如何。
如果不滅血藤,天大地大,他與金斬元倒也不是沒有容身之地,不過是出入小心些罷了,而現(xiàn)在金斬元去滅殺血藤本體,成功了倒也好說,兩敗俱傷也算是勝利了,但是如果失敗了,那這里所有的人,包括自己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他的修道之路也從此斷絕,再沒有以后了。
張書鶴是如此惜命的一個人,此時居然為了人類要獻出自己的生命,做名留千古的大英雄,他想一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什么附體了,可笑的很。
但是,這確實是自己做了,黑豹估計此時也進入了那地下“心臟”之處,事情已經(jīng)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張書鶴要做的只能是咬著牙阻止眼前這個開了靈智的邪藤,回到本體當中,看著現(xiàn)在邪藤的狀態(tài),恐怕黑豹已經(jīng)對本體展開了攻擊,滅掉本體已經(jīng)是不易之事,若是放靈智回到本體中,恐怕就更加不容易對付了。
張書鶴盡管后悔著自己的愚蠢,但卻沒有放棄攻擊血藤的半點機會,極為冷靜的控制著陣內(nèi)和陣外的兩套七星的節(jié)奏。
在這樣激烈的斗爭中,時間是最為難熬的,而張書鶴的那筒果酒已經(jīng)被邱道長和他手下還有戰(zhàn)力的幾個弟子喝完了,張書鶴也是喝了十余筒。
他以前利用閑余時間畫出的三十幾套高級七星符,在從凌晨到中午,再由中午到晚上,一天一夜后,直到東方又微微露了白,這么漫長難熬的時間內(nèi),已經(jīng)消耗的七七八八,而陣法內(nèi)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拿崇拜而又異樣的目光看著陣法中,仍然從容不迫的操縱符陣進行攻擊的人。
這,還是人嗎?因為在他們心中,邪藤這東西原本就是極為變態(tài)的邪物,除非人類以多取勝,單個絕對不是它們的對手,而這個人竟然和這變態(tài)的邪藤斗了一天一夜,還沒露出敗象,實在是變態(tài)中的變態(tài)。
但是只有張書鶴心中知道,雖然他此時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卻是極為焦急,手中的符已經(jīng)用得差不多,之所以硬撐到這時,是一直在等待著地下黑豹的動靜。
黑豹已經(jīng)不是他的仆獸,所以無法輕易探知它現(xiàn)在的境況,而神識也在不斷操縱著符陣,分不出多余去窺探地下,只能從地下傳來的一些聲響和被他困在符陣內(nèi)的邪藤的動靜進行判斷。
在消耗了一天一夜后,這邪藤明顯有些萎靡,進攻也不如之前猛烈,完全沒有一開始的張狂,還時不時的在符陣內(nèi)四下逃竄,似乎急切的想闖出陣法與本體會合,從這一點看,張書鶴猜測到它本體一定是重到了不輕的攻擊,只要黑豹還在地下本體處,那他就絕對不會讓這絲邪藤靈智和本體會合,隨即左手一翻又灌了口果酒,之后陣法中的攻擊又比之前更猛烈了些。
終于在天快亮了的時候,地下有了明顯的動靜,讓陣法內(nèi)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以為那邪藤要進化成功了。
而邪藤隨著地下發(fā)出的聲響更加上的狂舞,實際上,原本本體在昨天大陽升起前就應該進化,成功以后就再也不必懼怕陽光,終日只能躲在地下了,但是誰曾想到居然會有個妖獸闖入本體中,原本只以為是普通的妖獸,但是這妖獸在本體內(nèi)被無數(shù)藤蔓纏成一個巨形球狀,居然沒被殺死,還破了出來。
這個時候因為分出枝蔓對付妖獸,本體的養(yǎng)份輸送受到了影響,進化時間只能拖后,如果在隔日,日出之前再不能成功進化,整個本體就會被打回原形,元氣大傷,所以,即不能放棄進化,又無法全力對敵,本體進退兩難,腹背受敵,急迫的想要招回地面上的一絲靈智相助,先滅殺掉這個會噴紫火的可惡妖獸,可是靈智居然被上面那些弱小的人類控制住,召喚數(shù)回無果,加上那妖獸竟然狡詐至極,不僅打斷它進化,更將它關(guān)鍵的營養(yǎng)輸送處徹底破壞。
邪藤是地下的霸主,被一只小小妖曾騎在身上挑戰(zhàn)它的權(quán)威,頓時本體被徹底激怒,放棄了進化的選擇,將所有的怒火泄憤到這只囂張的妖獸身上,勢必要將它撕成碎片以泄他進化失敗之怒。
而地面上卻是如發(fā)生地震一樣開始晃動,一干人等嚇得四處張望,“怎么回事?這個時候怎么會有地震?”
“你們聽到?jīng)]?地下好像有吼叫的聲音?”
“沒聽錯,真的有,又像龍鳴又像虎嘯的……”
“難道下面有龍?”
邱洞主似乎醒悟到什么,不由失聲道:“糟了!”
后面的道長聽著也跟著心一抖,立即小聲問道:“洞主,什么事糟了?”
“我們一直以為外面這個血藤就是本體,只要滅掉它就成功了,但是現(xiàn)在看來,本體很可能是在別處……”說完洞主目光看向了那個十米左右的洞。
“洞主的意思是……”
“可能,就在下面。”
似乎是響應著邱道長的話一般,話音一落,眾人只覺得地面一陣顫動,不少原本站著的人立即七仰八歪的摔倒在地上。
“大家千萬不要離開符陣,符陣本身就有防御的能力,只要在陣法內(nèi),暫時會沒事的……”連云道長得到邱洞主的指示,立即向往外逃的一些人大喝,這個時候離開符陣只會更加的威險。
就在這時,張書鶴最后一套符終于面臨失效的境地了,那妖藤見他遲遲沒有再拿出七星符,先是停止了攻擊,隨即不知從哪里發(fā)出一段“桀桀”令人毛骨聳然的笑聲,接著又發(fā)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尖銳變異聲來。
“修道者,你一共斷了我一百一十八根手臂,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定要將你煉成胎尸,吃掉你的內(nèi)臟,再把你的魂魄永遠的禁錮在你的身體里,讓你永生的陷入到被分尸的幻境之中,永世不得解脫超生!”說完邪藤便收起數(shù)根血淋淋的藤曼,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尖錐形,準備一擊之下,從符陣中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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