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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最新更新


  黑豹一竄進白箱子里,紫眸一掃,卻是見到張書鶴一頭黑色短發(fā)濕淋淋,上身著白灰兩色淺羊絨衫,下身一條純棉寬腿褲,腳上汲著一只棉拖,隨即又看了看冰柜里的一大盆黑水,見著水黑豹眸子一轉(zhuǎn),預感不好,剛要轉(zhuǎn)身撤離。

  就被張書鶴一把拽著拖了過去,這半個來月沒人給它清理毛發(fā),加上在喪尸群里瘋野,整個由一個家養(yǎng)的,變成了野生的,以前保養(yǎng)的油光皮亮的毛發(fā),現(xiàn)在像打著綹一樣,這里干一撮,那里濕一撮,四只爪子沾滿了喪尸血,頭下也濺著不喪尸身上的黃液。

  雖然黑豹挺愛干凈,但是在寒冬臘月洗澡就是帶毛的也會覺得冷,黑豹現(xiàn)在體積不少,張書鶴畢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因為連拽著都已經(jīng)費事了,要不是這熊蛋半推半就不敢反抗,早就脫手跑掉了。

  現(xiàn)在張書鶴手里的水資源雖然豐富,但是也不能亂造,能省則省,所以就著張書鶴洗完的混水,當即把黑豹給摁里面,取了把鞋刷子沾著水開始刷了起來。

  給黑豹洗澡是一個體力活,再加上黑豹頗有些不情不愿,一會的工夫張書鶴額頭就出了一層細汗,不過總算是將它周身打結(jié)的毛給泡軟刷順了,最后開了桶清水從頭到腳給沖了一下,算是洗了個干凈。

  又取了一條大毛巾給黑豹擦了一遍后,然后出了冰柜,床上鋪的帶著碎棉花的被褥已被張書鶴扔至角落,然后從空間取了一床厚的羽絨褥和蠶絲被出來。

  黑豹全身的毛已經(jīng)被擦的半干,不過在桃樹里,雖然被樹枝圍著但是畢竟不是房子,黑面透風,出了冰柜濕得毛就冰涼一片,看著黑豹此時不情不愿的走出來,全身的毛支支著,像極了落水狗,望向始作俑始張書鶴的目光也充滿著不悅憤怒之色。

  不過下一刻,張書鶴卻是掀了掀蠶絲被沖黑豹抬了下手,黑豹遲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影子一閃竄到被子里去了。

  中午一人一豹吃了一頓飽飯,鉆進松軟的被子里,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后精神足得很,黑豹沒待上多久,就順著樹洞跑出去殺喪尸了,張書鶴則是看了下桃樹中的靈氣,顯然還是很充足,這讓張書鶴有些驚訝,不過想到桃子成熟的時間和養(yǎng)分比例也就釋然。

  隨即又查看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狀態(tài)非常好,身體里精氣充沛,就連血肉里都蘊藏著豐富的靈氣,既然桃樹一時半會不會枯萎,那安全問題暫時是保住了,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能夠突出重圍的一些準備。

  從S市到B市這一路,空間里備用的符已經(jīng)所剩無幾,張書鶴需要畫一段時間符以備不時之需,而殺手锏七星劍的銅錢他手中只有四枚,威力也已經(jīng)縮減,即使免強梆在桃木劍上,所增的威力也有限,當時張書鶴將七星劍解體是因為當時已經(jīng)看不到生存的希望,而這次死里逃生后,武器顯然成了一個問題。

  不過多想無異,他手中現(xiàn)在沒有銅錢,再制作出七星劍已是不可能的事,不如先沉下心畫符,想到此,張書鶴從空間倒騰出超市里的一截柜臺,放到旁邊平地上,坐在床上,柜臺的高低倒是正好,取了朱砂符紙和玉筆,將靈氣凝于指尖,開始平心靜氣畫起符。

  轉(zhuǎn)眼三日過去,張書鶴已完成一套七張低級七星符,而黑豹一邊獵殺喪尸,一邊幫張書鶴收集紅渣,張書鶴此時掌中玉桃已經(jīng)分出了五個枝叉,又多結(jié)了兩枚果子,樹上此時五枚果子,都已經(jīng)長到了櫻桃到小。

  張書鶴一時之間倒是不急,因為他手中還有一枚玉桃沒有煉化,符也沒有湊夠,所以果子且讓它慢慢長,符也要一張張的畫,一切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

  并且這幾日在桃樹下倒是比以前在樓里更愜意,雖然是簡陋些,但是桃樹枝蔓間靈氣充沛,非常適合修煉之用,若不是外面有喪尸圍攻,跟山林比應該是同樣的自在,可能說仙境為過,但是自然氣息卻是有的。

  在這種氣息下,畫符很容易進入望我之境,產(chǎn)量比以前在老樓時要高出不少,但其中也與玉桃改善了體內(nèi)經(jīng)脈通暢有關。

  黑豹每到中午正點一定會回來,嘴里叼著一只防雨綢的布袋,里面裝了大概半袋子,這些幾乎是劉海兩天獵殺喪尸的量,對黑豹來說一上午便搞定了,將袋子拖到洞口,它就不耍懶不拖了,知道張書鶴自己會處理,之后便一下子竄到張書鶴畫符的柜子邊。

  見他在畫符,轉(zhuǎn)了兩圈,倒是沒有出聲,而是低頭,啪的一聲,嘴里一塊青乎乎的土堆塊落到地上,同時還滾下來一顆青珠,隨即趴在地上守著青珠和青渣,并不時抬頭看張書鶴的神情。

  張書鶴現(xiàn)在畫符的廢符率越來越低,低級的七星符十張里大概只有一張的廢符,不巧的是手里這張就是一張廢符,不過他并沒有在廢的地方停止不畫,而是將這張廢符繼續(xù)畫到最后,最后一筆勾完,整張符暗光一閃,雖然是張廢符,但是還是有一兩成法力。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畫廢的符,畢竟都是用法力勾畫出來,并不是想象中的毫無用處,之前在報亭被喪尸圍攻之下,張書鶴身上的符都已是用的一干二凈,最后一道布在屋內(nèi)房頂上方的就是用之前他沒有扔掉的廢符布下的。

  一張成符大的法力大概要十張廢符才能抵上,他布下的最后那一層七星符卻是攔住了不了三級喪尸,而且在房頂坍塌時,壓斷了其中一根,仍然為張書鶴節(jié)省了很長時間,如果沒有這段時間張書鶴恐怕連油桶都未必點得著,更不要說是無意發(fā)現(xiàn)桃核從而死里逃生。

  符雖然廢了,但是其中的法力還在,價值雖然小一點,但也不至于一無是處,有時還可能是最后關頭救命的東西,一口氣扔出十張符也能砸死幾個喪尸。

  畫完后,張書鶴放下筆,滲了朱砂的墨干得很快,畫完基本就干了,加上符紙非常吸水,根本不會有顏色沾染之擾。

  回頭便見黑豹趴在他腳邊,見他畫完了符,黑豹頓時沖他吼了句,然后用爪子撓了下張書鶴的褲角,張書鶴放下筆后將全身的精氣導回丹田,這才看了眼黑豹,身上倒是沒臟,這四只爪子卻沾了些喪尸的濃液,好在黑豹現(xiàn)在的身體不由于普通野獸,沾在尸液也并不感染,剛要起身帶它就清理一下再吃東西,卻發(fā)現(xiàn)黑豹跳到了一邊,繞著一個地方轉(zhuǎn)了轉(zhuǎn),嘴里還吼了吼,這吼聲顯然是炫耀,就算是劉海也能聽得出來。

  張書鶴朝它嗅的地方看去,見到了那一小灘青渣,頓時神色一凜,隨后伸手取了過來,純青色的珠子是進化成功的三級喪尸,沒有雜色說明喪尸進化的很圓滿,與道家修煉所說的功德圓滿是一個道理,這樣的三級喪尸只要一個契機就會進化成四級喪尸,絕對比那些青白交錯的珠子能量要大的得多,所以同是三級喪尸,能力也絕對不會是同一水準。

  之前殺死的幾個三級喪尸,張書鶴沒來得及收集尸渣,現(xiàn)在手里有三級喪尸的青渣,張書鶴用手捻了一下,這一塊用手摁幾個就松軟如圭,大概有一捧左右,倒是可以試試收入到掌中桃樹中,不知是否比紅渣多幾倍肥力。

  想罷便手一翻,那拳頭大小的青渣便消失不見,不過那顆青珠張書鶴看了看,想到空間里還有兩顆青珠,一并拿出來對比了下,隨即取了其中一顆,雖然黑豹對于青珠在路上時已經(jīng)消化過一次,但是還是要多消化兩次才能夠吞下那枚四級喪尸的尸珠鞏固一下,凡事貪多嚼不爛,驀然進食四級喪尸珠,對黑豹來說弊大于利。

  黑豹知道珠子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的,張書鶴雖然幫它拿著,但是到最后還要填到它的肚子里,所以順道帶給張書鶴也是有想讓他給自己保管之意,見它收起來也不在意,只是在原地掃著尾巴,眼睛四下看著。

  此時見張書鶴送到它嘴一枚珠子,它看也沒看的就卷入到了口中,然后咂了咂味,比紅珠子好吃,它在外面其實早就偷偷吃了兩個這種味的青珠,給張書鶴的是它燒掉的第三個三級喪尸,頗費了它一番工夫,送給張書鶴除了要他保管,也是多少有點炫耀之意,見張書鶴仔細看了半天,最后收了起來,竟是得意的動動耳朵,尾巴掃來掃去,趴在地上心情不錯的樣子。

  張書鶴眼睛里露出絲笑意,隨即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摸習慣了,黑豹竟是半瞇著眼極為享受著張書鶴給它梳理的過程。

  隨即張書鶴從空間里取出了一盆燉的香味撲鼻的雞肉塊,撒了點辣子,一開始黑豹吃辣非常不習慣,不過少放些慢慢就調(diào)整過來,現(xiàn)在竟是無辣不歡,聞著香味,黑豹立即起身竄了過去,用爪子扒了扒看里面是否有它最愛吃的雞腿。

  這一盆張書鶴用了三只肥雞,將肥油浸干,知道黑豹喜歡雞腿肉,特意專門泡制了下,放在湯里吸味,此時拿出來,別提有多香,黑豹見著有雞腿頓時來了精神,扒出一個開始嗅了嗅,便張口撕咬了起來,吃得那叫一個香。

  張書鶴起身蓋上了朱砂蓋,也拿出了點熟食吃了些,一人一豹吃完飯休息了會,又開始各種工作起來,張書鶴是畫符,黑豹則是去獵喪尸吃紅珠收集紅渣,一人一豹分工極為明確。

  轉(zhuǎn)眼幾個月過去,張書鶴已經(jīng)吸收完空間最后一枚玉桃,這段時間因為畫符,日日靜心養(yǎng)身,清心寡欲,倒是使得修煉的功法更上一層樓,原本對天地靈氣感官有些模糊,此時倒是清楚了些,修煉的時也能夠看得到靈氣被吸入身體的整個過程,甚至于靈氣的濃淡也能夠辨別的出來。

  個把月之前,桃樹有枯竭之象,張書鶴試圖往桃核中輸入靈氣,竟然成功,此時桃樹仍郁郁郁蔥蔥,至少還能支撐半年左右。

  而那幾個三級喪尸顯然對他不曾有一刻放松,張書鶴有些懷疑,它們不斷指揮的無數(shù)喪尸在此聚了半年之久不散,如果只是為了四級尸珠,倒是不至于做到這個地步,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吸引它們的東西在這個地方。

  想來想去,倒是嗤笑了下,管它是因為什么,既然之前沒有殺死他,那么現(xiàn)在他的生死盡由自己決定,就算被喪尸潮包圍那又怎么樣?如果真得比耗時間長久,張書鶴倒是半點不懼,反而是求之不得,桃核他手中還有數(shù)個,桃核空間的五枚玉樹也已經(jīng)長到李子大小。

  在具有靈氣的桃樹的保護下,安全無虞,并且在桃樹下修煉他發(fā)現(xiàn)事半功倍,平日吃的用的都不缺少,并且還有數(shù)不盡的喪尸涌上來送死,每日都有無數(shù)的紅珠紅渣供應,相當于是一塊絕好的風水寶地,之前的兇險倒是變成了福緣,反助了張書鶴一臂之力,喪尸潮對于張書鶴來說,可以說是一個魚肥的池子,他在里面撒了一個網(wǎng),不必做什么,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魚送到面前。

  每天畫符修煉兩不誤,倒是清靜的很。

  這些日子黑豹大概一個月能殺得到一個三級喪尸,因為黑豹不是人,所以并不太吸引喪尸的注意,所以它偷襲起來非常容易,但是能遇到三級喪尸的機率很低,一個月能殺到一個很不錯。

  吃了約八九個三級喪尸珠后,張書鶴最后給它服用了那枚鮮紅色的四級喪尸珠,這一次黑豹沉睡的時間最長,足足有六天,沉睡是因為黑豹被禁術煉制過的身體在融合了獸精后,對陌生的外物都會進行一次抵制,并且需要固定的時間來分解里面的能量,分解過一次后,下一次身體熟悉了這種物質(zhì)就不需要再沉睡便能消化。

  即使知道四級喪尸的能量不小,但是進化后的黑豹,還是讓張書鶴吃了一驚,如果說以前的黑豹身體有成年雄豹大小,外形還是比較像只普通豹子,但是進化之后,恐怕連劉海和魏老頭都會認不出。

  無論是皮毛骨骼身形都有所改變,若是冷不丁看了,與一只成年老虎的身形無異,極為彪悍,四腿身體無一絲多余贅肉,強壯而有力。

  整只尾巴已全是金毛,根根粗糲,仿佛一掃便能將一面墻體掃塌,金色的毛發(fā)出相見越多,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隱隱的金色花紋粗點,似豹非豹,似虎非虎,但是卻沒有絲毫違合感,竟覺得更加的霸氣。

  進化完畢,整個身體的金光一隱,黑豹仰天大吼一聲,竟震得整棵桃樹嘩嘩作響,不過吼完卻是伏在了地上,只是瞪著一雙紫眸看著張書鶴,低咆了兩聲。

  聲音聽著不對勁,張書鶴忙從床上下來,到地上查看了下,以往黑豹沉睡后經(jīng)過一次進化,都會生龍活虎,很少有現(xiàn)在這樣伏在地上不起,聲音不振的現(xiàn)象。

  果然,摸著黑豹的頭,也不似以前般舔張書鶴的手,只是無精打彩的抬了抬頭,張書鶴又查看了下黑豹的四肢,雖然粗壯,卻似乎受了傷般無力,以前抬起來放下,都會在空中停頓片刻才落到地面,現(xiàn)在卻是一松手就跌落地面,顯然無什么內(nèi)勁。

  再看黑豹突然間長了一大圈的體形,張書鶴看了半響,按了半天收回了手,盡管他給黑豹喂食了幾個三級喪尸珠后,才讓它服用四級喪尸珠進化,但是顯然還是魯莽了,過早的進化對任何人或動物并不是什么好事,拔苗助長,生果催熟都是有一定的危險隱患,或許當時看著還是外表光鮮,但內(nèi)里通常已是傷痕累累,甚至產(chǎn)生畸形。

  黑豹此時就是傷了骨骼和內(nèi)臟,就像是吃飯,它對于長期吃的多的人來說,會比其它人多吃一些才會飽,但是還瘦的人吃過量就會對身體不利,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飯,小肚子想吃大鍋飯,直接的后果就是胃裂。

  正因為內(nèi)臟有傷,所以黑豹才會一反之前的精神,如果是只普通豹子,張書鶴可能束手無撤,但好在是用禁術煉制,還是有辦法對它的身體進行修復。

  張書鶴望著頭放在兩只前爪上,無精打彩的黑豹,在禁術之外想到了一個辦法,修復黑豹體內(nèi)的傷,除了用禁術重新修復之外,他想到另一個辦法。

  用禁術修復,就像是電腦還原系統(tǒng),這枚四級的喪尸珠效果就會十分去了八分,并且張書鶴一直忌諱再用禁術,一是黑豹又要承受一次煉體之苦,二是每修復一次,被封存在黑豹體內(nèi)的怨氣也會多泄出一些,積存到一定程度,反噬也就會順水推舟了。

  而張書鶴想的辦法則是利用他現(xiàn)在對靈氣進一步的了解,想設一個聚靈陣,用靈氣來洗刷黑豹體內(nèi)的傷,對于傷者靈氣是最好的靈藥,它即造福于天地萬物,又存于萬物之中,是最為滋潤無害的純凈物質(zhì),對黑豹的傷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這個聚靈陣得好好琢磨,張書鶴畫符時間不短,接觸七星符也頗多,對符的整個結(jié)構也已經(jīng)是爛熟于心,而這種聚靈陣父親留的藏書中也不是沒有,只是要擺出聚靈陣,并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適合在喪尸野地里擺的更是少之又少,張書鶴想了半響,還是拿出了絲制,研究了半響,花了一下午時間才自己研究出一個適合的陣法來。

  張書鶴之所以花這么短的時間研究出了一個聚靈陣法,完全是因為左手手心的那七顆小痣,因為隨著他修煉越來越久,對萬物靈氣有所查覺時,就發(fā)現(xiàn)其實他左手就是一個不弱的聚靈陣。

  而且是天生的不需要耗損法力,可以每天二十四小時凝聚靈氣,這可能也是為什么當初桃核會在他左手中落地讓根的原因。

  而這個陣法很可能與它手上七顆小痣有關,所以張書鶴沒費什么力氣,研究了下書中聚靈陣每個陣法需要的符,這個基本大同小異,然后一一畫出來,在黑豹周圍按掌上的七個小痣的方向,一分不差的排列。

  從研究到畫符再到排列,一直忙到了晚上,黑豹則是張著紫眸趴在爪子上看著張書鶴忙碌的動作,可能是胃也受傷了,張書鶴給了它一盆肉,它也只是強支起爪子動了動,卻是吃不到嘴里,喂了它幾口,只在嘴里咕嚕來骨碌去,也咽不下去,最后肉末順著嘴邊又掉了下來,還沖張書鶴嗚嗚兩聲,可憐至極。

  最喜歡的肉只能看不能吃,身體不能動,痛楚自然不在話下,張書鶴也是心里憐憫撫了撫它的頭安撫了一通,用了只手電在黑夜里試了數(shù)次,終于將符布好,并取了身體精血以助三分符力。

  也不知是否錯覺,在他自創(chuàng)的七星靈陣布好的一瞬間,只覺得上空亮了一些,此時正值暑夏,夜里滿天星芒,雖然上空被桃樹枝根覆蓋,但是在樹葉間隙中,還是能看清有七個亮點射了下來,落在了黑豹周圍的陣法上。

  大概一刻時間左右,張書鶴開始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有了些反應,靈氣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即使張書鶴感覺到自己現(xiàn)在修煉已經(jīng)小有成就,也只能閉上眼感覺到似一團團白色柔和的小點,像夏是天空風吹起的蒲公英,只是非常的小。

  靈氣開始緩緩向黑豹所在的陣法中涌去,雖然很慢,但是兩個時辰后,陣法中已經(jīng)聚了不少靈氣,因為陣法束縛,這些靈氣都紛紛涌進了黑豹的身體中。

  又過了幾個小時,黑豹陷入了自我休眠之中,空氣中的靈氣也一直是以緩慢的速度向陣法涌去,這一晚張書鶴沒有修煉,他怕自己一修煉。這些靈氣就會被吸入自己身體中,于是陪了數(shù)個小時后,靠著桃樹干睡了過去。

  待第二天天色大亮,張書鶴驀然驚喜,視線落到地上的陣法中,便見黑豹此時已經(jīng)在舔食昨天吃剩下的剩肉,它從來不吃第二天冷掉的食物,此時顯然是餓得緊了,并且精神頭比之前好多了,尾巴也時不時的動一動。

  張書鶴見狀心也就松了下,看來他偏打偏著的這個聚靈陣對于修復來說還是好用的,也許效果慢,但是勝在安全。

  于起急忙起身走到陣法前看了下,黑豹見到張書鶴紫眸頓時從盆移到了他身上,沖他低咆了幾聲,然后晃晃悠悠的要站起來往他身邊走,張書鶴卻是擼了下它身上的濃毛,將它又置于陣法上,讓它趴了下來。

  雖然白天的靈氣不如晚上效果好,但是聊勝于無,在陣法中呆著比呆在別處好的多,隨即又從空間取了一盆熱騰騰的燉兔給它解解饞。

  黑豹本來要逞強,不過看到肉后,也就順從的舔了舔張書鶴的手,知道這樣也是為了自己好,便埋在肉盆里吃起來,雖然與平時搶食護食的樣兇悍模樣相比差了點,但是與昨天嚼來嚼去最后吐了的樣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一天的時間張書鶴幾乎沒畫多少符,時間都用來照顧黑豹,中午還把氣罐從空間移了出來,半年的時間,空間存著大量喂黑豹的熟肉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越吃越少,少不得要再烹制一些,現(xiàn)在因為是病著,一天要吃四餐補,張書鶴自然是變著花樣弄。

  黑豹則是躺在陣法里,紫眸一直朝著張書鶴的方向,看著他在那里拿鍋拿到鏟,認真的洗菜切肉,忙了一個下午,難得它能安安靜靜的趴在那里看,平時早就東跳一下西跳一下,想引起張書鶴的注意力,好求一塊肉吃。

  一連五天,黑豹都在聚靈陣中,身體張書鶴不知道怎么樣了,但是胃口顯然好多了,從一天分四次吃,吃一盆肉,到一天吃四盆肉,飯量比以前更大。

  到了第五天,它是說什么也不肯在陣法里待著了,張書鶴取了點水刷盆,它就跑到旁邊看,時不時還炫耀下那條金黃的尾巴。

  若是引不起張書鶴的注意,便用爪子撓撓耳朵,待張書鶴看過去時,耳朵往下一縮,張書鶴頓時一怔,只見那圓耳朵不知怎么一只突然間變小了,兩只耳朵一大一小。

  看到張書鶴驚訝,黑豹的紫眸露出得意之色,隨即用前爪撓撓另一只耳朵,然后另同只耳朵也突然變小了。

  這是怎第回事,張書鶴扔下了盆,用手巾擦了擦手,便扯住黑豹的耳朵看了起來,黑豹見張書鶴對它耳朵感興趣,便一會變大一會變小的給張書鶴看。

  張書鶴本是以為黑豹是不是傷沒好,看了半響,才終于看出點門道來,有點像以前開俠電視劇里的縮骨功,可以將骨頭縮到最小從洞里鉆過去。

  四級喪尸珠吸收了,就只有這么一個雞肋,還跟自己得瑟,張書鶴本來想嘲笑黑豹幾句,剛要開口腦子突然轉(zhuǎn)了個個,想到什么,頓時眼神一變,又打量了兩眼,這才扯了黑豹的耳朵問道:“縮下尾巴我看看?”

  黑豹估計才剛剛會縮耳朵,聽罷尾巴快速掃了兩下,沒什么反應,張書鶴見狀有點失望,但還是安慰的撫了下它的頭,黑豹收不回尾巴,紫眸有點惱意,回頭盯著尾巴,半響,吼了一聲,然后吊過身將尾巴湊到張書鶴面前。

  張書鶴看到那個像兔尾一樣的尾巴本來想笑,但是想了想?yún)s是嚴肅起來,又讓它將四肢一一變小,折騰了半響,張書鶴把它抱在懷里,臉色變幻幾下,最后卻是笑了。

  黑豹此時又變成了禁術煉成時的大小,只比一只黑貓略大一點點,還是當初幼豹的樣子,不過這并不是那顆四級喪尸珠所帶來的功效。

  因為張書鶴想起了禁術大成那天,幼豹出來時就曾變身為一只成年兇豹,全身帶著金色火焰,只是它的能力所限,幾秒后,又成了幼豹的模樣。

  顯然這類似于縮骨功的能力是獸精中自帶的,融合后就可以有,正好黑豹吸收了一枚四級喪尸珠的能量,使得它與體內(nèi)的獸精又融合了一部分,才有了現(xiàn)在這樣的可大可小的能力。

  張書鶴看了看縮在張書鶴懷里可能是不舒服,正在蹬爪要跳到地上變回來的黑豹,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縮骨功,不過無論什么功,卻妙得很,什么叫扮豬吃老虎?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眼前這只了。

  黑豹吞了四級喪尸珠,顯然與以前的能力不可同日而語,這一點從黑豹爪里那幾個猙獰的純金色爪鉤就能看得出來,每天仍然到外面打野食,一天下來得到的紅渣和紅珠有數(shù)倍之多,甚至一個月打到了三個三級喪尸。

  那青色的土渣當作掌中玉樹的肥料比紅渣不知要好多少倍,原本張書鶴以為至少還要半年時間才能成熟的玉桃,竟然一個月后就熟了,熟了之后會自動掉落,被桃核空間收了起來。

  張書鶴幾乎是喜出望外,當即取了一只玉桃開始吐納修煉,黑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大量吸收尸珠,以前在老樓時,一天吃幾把珠子就不再吃了,因為已經(jīng)達到身體接收的極限,除非是耗盡了體內(nèi)能量才會再吃幾把,現(xiàn)在竟然能一次吃上大半盆紅珠,即使不吃肉,也能暫時果腹,不過天性使然,它對肉仍然情有獨鐘。

  黑豹知道張書鶴要修煉,盡管不滿沒有肉吃,但是還是會默默為它護法,也沒有走得遠,只在樹洞口堵著喪尸殺。

  二十多天的時間匆匆過去,張書鶴一睜開眼便是滿目的喜悅,這次結(jié)的五只桃子品質(zhì)更高一乘,大概是與青渣里的養(yǎng)分足有莫大在關系。

  他除了用一部分去除身上污垢,更是用大量的靈氣洗涮干凈了左手,此時左手上厚厚的一層黑乎乎的油垢,遠看竟然如戴了一只手套一樣。

  天氣炎熱,一身的黑垢臭味實在是難聞,張書鶴起身先去洗了個澡,出來便看著左手,整只手與以前比稍白了一點,似乎一樣似乎又不一樣。

  以前張書鶴是用玉桃中所含的靈氣沖刷全身各處的污垢,不過這一次卻只沖刷了一小部分,他試圖將右手里的血液骨架和肌肉中原來的油垢雜質(zhì)全部清除的干干凈凈。

  本來一只玉桃并不能清除干凈,但是因為左手經(jīng)常吸納天地靈氣,所以垢物比其它地方要少,所以清理起來比較容易。

  張書鶴看了手半響,然后將體內(nèi)法力凝于左手上,隨手折了根桃枝,然后一甩手,只見桃枝眨眼便釘在了對面樹木的樹干之上,一尺半長的樹枝只剩下半掌長的樹葉在外面,剩下的都插在樹干里。

  張書鶴不由的驚訝了下,一手撐在床沿,跳過床后查看了下,又將樹枝拔了出來,整個樹枝竟沒有半點損壞,張書鶴驚訝之后便開始細細的琢磨起來。

  這顆用桃核生出來的樹,在張書鶴輸了一次靈氣后,支撐了八個月終于靈氣支透枯萎,因為經(jīng)歷過一次,張書鶴倒是半點慌張也沒有,只等桃樹全部干枯的一瞬間,將這棵樹收入到了空間之中。

  顯然圍在桃樹周圍的喪尸看到樹突然不見,都愣了下,不知從哪來的幾個三級喪尸在看到張書鶴后,全部盯在他身上,渾黃發(fā)青的眼睛露出了貪婪之色,紛紛從高處竄向張書鶴。

  八個月的時間三級喪尸不少反多,實在是反常,而喪尸潮雖然被黑豹殺掉不少,但是陸續(xù)又有加入其中,所以實際上并沒有少多少。

  四級喪尸珠已經(jīng)被黑豹完全吸收,這些三級喪尸除了不甘之外,堅持這么久不散,一直驅(qū)趕著低級喪尸圍困他,似乎有別的目地,但是張書鶴此時卻并沒有在意喪尸潮,對于他來說,只要手里有桃核在,喪尸潮實際上根本不足掛齒。

  幾個三級喪尸還未靠近張書鶴身邊,只見一道金影閃過,爪子朝它們一揮,只見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金色火焰,破空朝它們襲,那火曾金色,未靠近便烤得喪尸皮融化,若是一旦被包裹其中,恐怕連骨渣都沒了,幾個三級喪尸在空中怪叫一聲,抱頭鼠竄,其中一個逃得慢了,竟然當場一聲凄厲,落到地上只剩下一個青珠和一塊拳頭大的青渣。

  張書鶴在后面喚了它一聲,影子頓時一閃,將青珠和青渣用口銜著沖回到張書鶴身邊,接著突然從張書鶴手中長出了一棵樹苗,秒分鐘綠苗便長成了一棵大樹,將他們包在其中,隔絕在喪尸之外。

  對于張書鶴來說,現(xiàn)在離不離開這里,去不去基地,已經(jīng)無關重要,他只想再在這里修煉一段時間,并不想急著離開這里。

  而黑豹對每天都能吃到肉,可以殺死所有喪尸的理想生活感覺到很滿意,它也不想離開這里,于是一人一豹很有默契的又弄個棵桃樹當做他們的堡壘,繼續(xù)關在里面,一個整日修煉兼研究陣法符咒,一個天天去挑戰(zhàn)喪尸,每天都戰(zhàn)無不勝,帶回來一大堆戰(zhàn)利品,得意萬分。

  空間里有兩棵枯萎的桃木,之前一棵張書鶴一直無視著,雖然沒有扔掉,但是也沒有多作注意,但第二棵讓他上心了。

  他發(fā)玉桃真得全身是寶,果皮果肉充滿著靈氣,果核也是保命的法寶,就算是枯萎了,應該也是有很多用處,并不是只能當燒火柴使,秉著這個想法,張書鶴倒是仔細琢磨了下。

  桃樹不用說,已經(jīng)完全耗光了桃核中的靈氣和水分,成一棵干木,但是張書鶴發(fā)現(xiàn)干木比普通桃木堅硬,并且雖然已經(jīng)沒有靈氣,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樹里的靈氣仍然要高于普通桃木五倍之多,也就是說,就算是塊干木,也是有靈氣的干木。

  對于這一點張書鶴突然想到符紙的制作,因為是辟邪所用,紙的木槳與普通紙的木槳是不一樣的,低等符紙和高等符紙所用的木槳也是不一樣的。

  關于不一樣的成份,就是木頭所含有的靈氣多少,張書神看過父親留的那些藏書,里面有關于符紙和其它一些作符的物件,之所以符紙用得最廣泛,一是它可以大批量生產(chǎn),價格也不高,二是攜帶方便,易折易藏,但實際上,作為法力的載體,除了虛空符外它是最弱的,最多可以反復使用三次,相比之下,玉質(zhì)上制符是最穩(wěn)定也是使用時間最長的。

  但是玉價錢貴不是人人都使用的起,并且,要在玉上畫符并不容易,這兩點也是限制玉符發(fā)展的原因,它只是小眾群體所用的東西,不可能大量使用。

  除去紙和玉,張書鶴看著手里的一個木塊,目光一閃,心里頓時有了主意,其實做符,桃木最合適,它是辟邪最佳的原材料,而且作為截體不知比紙好上多少倍,但是稍稍含有靈氣的桃木都是年份高的,數(shù)量太少,除了制成桃木劍,就是一些辟邪用具,剩下的所剩無幾,它跟玉一樣都有材料限制,所以用的人也少。

  不過這一點對于張書鶴卻不成問題,空間里的兩棵桃樹就是現(xiàn)成的材料,而且靈氣這么足的干桃木恐怕全世界也沒有多少。

  打定了主意,張書鶴便取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將桃木枝枝丫丫收拾了下,實際上能畫符的桃樹,只是主干的那一根,或者是大樹叉的上半段,靈氣最足效用是最好的,但桃木枝丫多,樹干短,出貨很少,好在這兩棵樹都頗大,雖然枝丫更多,但是樹干粗,長度也不短,大枝叉也有好幾根。

  用普通匕首割桃枝是很慢的,不過張書鶴將精力逼入到手里的匕首中,再切桃枝,雖然不快,但是也不太吃力,一下午就整理出幾大段可以做成桃木片的干木頭。

  將木塊方正大小切好,然后每片三分厚后切下來,因為木質(zhì)細膩,紋理美感,木頭也十分干燥,切下來竟半點也不變形,只比紙殼略厚些,韌性極強,折而不斷,也因為細膩,加上注入法力的匕首很鋒利,所以切完無需打磨,入手平面很光滑。

  切下十數(shù)張木片后,用手一字排開,竟有點像撲克牌,手感極好,只是形狀要窄而長,張書鶴先在一張?zhí)夷酒袭嬃艘粡埛嚵讼拢麄法力竟是半點不外泄,還會順著桃樹的紋理流動,使用時間也比紙符要長,并且可以隨意輸入法力,隨便一張便可以反復使用十余次,最后不會起火,只會發(fā)黑一折便斷,十分的好用。

  張書鶴在反復試了幾張后,確定了可行后,這才將剩下的干桃木全部切成了桃木片,但并沒有全部用桃木片畫符,一些符還是用紙來畫,只有七星符是用桃木片來畫,低等七星符成符率十張三張廢符,其它符是一張廢符,但用桃木片后,竟然能更次提升七星符的廢符率,十張只有一張會廢。

  在畫了近兩個月的七星符后,張書鶴開始研究剩下的一堆桃枝還能做什么用,想了兩天就慢慢琢磨出了點門道,倒是可以用這些樹枝做點適合自己左手用的武器。

  七星劍雖然霸道,但是所耗的法力也是同樣龐大的,如何能做出一件武器,即不費多少法力,又能起到克制喪尸的作用,最好能適合用于群攻,如果再被圍住,至少有回手之力,不必擔心喪命九泉。

  張書鶴一旦心中有了主意,便會一門心思的研究起來。

  在被喪尸圍殲的桃樹中,張書鶴一直沉迷于修煉,和研究武器符咒陣法之中,轉(zhuǎn)眼時間便過了三年,這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他而言就像是一直在往前走,突然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過了三個夏季,被喪尸群圍攻就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事。

  這一日,桃樹里的一角鍋上正燉著兔肉豬肉和牛肉雜拌,熱氣騰騰的冒出香噴噴的熟肉味,張書鶴則是身穿著長袖棉外套,正面對著對面的一塊鐵板,一甩手,只見數(shù)十個“釘釘釘釘”的聲音。

  扔完后,張書鶴走過去看了眼,鐵板已經(jīng)成了蜂窩,有幾個桃釘卡在了鐵板里,其它的都透了亮,比子彈還狠,就在這時,鐵板上卡在里面的幾個桃釘突然自爆開來,只聽“彭彭”數(shù)聲,鐵板被那幾個釘子炸開了花,原本成了篩子,現(xiàn)在竟是變形廢鐵一塊,張書鶴看了眼隨手一丟,轉(zhuǎn)身去看鍋上的肉是否燉爛了。

  正嘗了口肉湯,便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宦曮@天怒吼,接著便是幾聲怪嘯,過了一會,一只全身半金半黑的雄壯豹子從樹洞處走了進來,走得雖慢,但是全身的肌肉在行走間竟帶著一種粗曠的野性美感,有力粗壯的四肢彰顯著其中巨大的爆發(fā)力和奔跑速度。

  在外面就已經(jīng)聞到了肉香味,顏色已經(jīng)深了不少的紫眸緊盯著角落正嘗完湯汁,用勺子正不斷翻動的鍋里肉一臉正色的人,看了兩眼后,它開始不急不燥的朝那邊走去,倒是與以前聞肉就竄起時的樣子,判若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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