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萬藍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重重地點頭道。

　　“這樣看來你叫我來，也是想問那件事了？”齊百手嘆氣道。

　　秦萬藍看著眼睛臉上頓時垮了下去的老人家，笑道：“您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真的？”

　　齊百手拉過秦萬藍的手腕，四指輕輕的搭在上面，閉著眼，過了半晌，復又輕輕地放下。

　　旁邊的羅夕一臉著急，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可也知道肯定是萬藍有什么事情，想著這兩年里萬藍雖說沒有大病，可身子也不見有多好，難道？

　　“你知道多少？”齊百手臉上不再是不正經的神色，眼里全是正色的問道。

　　看了看羅夕一臉的緊張，秦萬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道：“不多，剛好知道這聞王可以使人流產，也知道聞過聞王而保下的人會有褐色的眼睛和暗黃的頭發，也剛好知道秦衣可以解聞王的毒！”

　　“放屁！”齊百手當下喝道。“什么聞王會有褐色的眼睛，這只是喝多了秦衣的后遺癥罷了！”

　　秦萬藍當下一愣，復一想笑道：“反正也差不多，中了聞王就要喝秦衣，也是一回事！”

　　“是一回事你還來問我！真是放屁的話！”齊百手當下怒不可揭地說到：“你知道秦衣為什么叫秦衣嗎？他媽的這些傳說一點都不可靠！你以為你家的先祖吃飽了沒事干跑到那深山老林里去啊？如果不是他中了秦衣，前朝的人會知道秦衣可以解聞王嗎？你以為這樣只是巧合嗎？”

　　秦萬藍當下一愣，復轉念一想，心又沉了幾分，秦家人當真是不容于世么？

　　一開始聽到靖忠侯這么一說時，自己還以為秦衣在前，聞王在后，如此聽來，當年秦家先祖是中了聞王這前，才出尋秦衣的---，是什么情況之下讓自己的先祖也和自己一樣中了聞王？

　　“你們秦家的人啊----！”齊百手撕下一只雞，用力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

　　羅夕見秦萬藍臉上的神色又沉了幾分，盡管不知前言，但也猜想這事必定和她的身體有關，自己當初也問過她為什么眼睛不同于常人，可萬藍只是笑著說人就不同于常人，更何況眼睛。可如今聽到，這是---

　　瞪了齊百手一眼，羅夕一把將他手里的雞腿搶過，扔回盤里子道：“這個時候你還吃什么，還不快說！”

　　無奈地看了一眼被扔回了盤子里的雞腿，齊百手嘆了口氣道：“你這小子一點都不尊老，也不怕我告訴你師父！”

　　眼見羅夕眼睛又是一瞪，擺了擺手道：“不要急，讓我想想怎么說！”

　　眼睛轉動的看了看秦萬藍，見她臉上依舊是不慌不忙的樣子，笑道：“你們秦家啊！都是這樣的性子，知道自己要死了還要裝靜定，明明恨得要死，卻還要裝得向沒事人一樣！”

　　秦萬藍無可無不可的挑了挑眉，只是瞇著眼笑著看著他，抬了抬頭，示意他接著說。

　　“當年你家先祖并不是在胎里中的聞王，所以他和你不同。聞王其實也是可以安神養性的，最先并不叫聞王，具體叫什么已經無人可知了。可直到有人發現聞王混和著一種秘制香料，讓人聞了之后可以讓人神志慢慢地變得不清晰，慢慢的產生幻象，從此才改名叫聞王的，其實是聞亡，聞之則亡，但少量的并不傷人，還可以安神！你不要問我那秘制香料是什么？”眼見秦萬藍正欲開口，齊百手忙道。

　　當下啞然失笑，這人得有多急啊，還沒開口就知道自己要問什么。

　　見秦萬藍不再打算問，齊百手才接著道：“反正也不知道你們秦家造了什么孽，估計那時秦家錢也很多了，反正你家那個倒霉的先祖就是中了聞王了，也虧你們秦家有錢，能吊著他的命，找到了我的不知道多少代以前的太祖師父，當時我太祖師父也只是從古籍中查到有這樣一味藥可以解聞王，但具體如何并不可知！”

　　秦萬藍聽到這里，想自己在平城里看到的秦家祖宅，至少四五百年了，可那些桔樹依舊存在，想來秦家那時也是安貧樂道之家，只是懷璧之罪罷了---

　　見她沉思，齊百手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接下來，你先祖就帶著被聞王混著秒香混過的一件衣服，和我先太祖師父進了那十萬大山了，最后也是他命不該絕，讓他找到了秦衣！”

　　羅夕看了齊百手一眼，復又轉過去盯著秦萬藍，見她并沒有解釋的打算，心里一沉。這人還是不相信自己啊，所以這么大的事情，從沒有聽她說過。

　　“還請您說一下家母中聞王時的情況！”秦萬藍瞇了瞇眼，感覺這個陰天里的陽光有點刺眼。

　　齊百手當下臉上一陣苦笑道：“所以說你們秦家啊，家真是富貴傷人！人家說家里缺德，生下的子孫不肖！你們秦家是連子孫也沒了！當連你父親，也是我老人家拼死，連續施針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可你母親中了聞王之后，連續幾天下身流血不止，也虧得你家有這么大的家業，要不那些你早就化成血水了！”

　　羅夕當下手一緊，將秦萬藍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手里，眼睛死死的看著齊百手，自己只聽說過秦萬藍當年能活下來全靠有人救治，卻不知道原來只差那么一點點。

　　“剛好你父親和我那傻徒弟交好，就找到了老夫，死活讓我救。我也沒辦法，每隔半個時辰施一次針，又讓你爺爺將各府的秦衣收了來，幸好你們秦家雖說沒人喝秦衣，但為了抬價，也不多賣，存了不少！你母親那時就像你現在一樣把秦衣當水喝，這樣過了整整兩個多月，才將你保下來。生下你時，只有兩斤多一點，全靠那些上好的藥材吊回了一條命啊！”

　　秦萬藍想到自己記憶中的母親，盡管從小就只是一模糊的影子，那時也不懂事，也依舊可以明白身體不是很好，怕是那時傷了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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