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姑娘也不能確實到底有多少鋪子是我們的？”二總管這時已經(jīng)完全靜定了下來，臉上神色很是從容。

　　看著羅若擦著血，秦萬藍笑著轉(zhuǎn)過頭道：“有多少并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五皇子現(xiàn)在盛京哪里？他有哪些舊部還在盛京？鹽商有多少是和他在一條線上的？”

　　“秦姑娘認為在下會將這些告訴你？”二總管斜著眼，淡笑地回到。

　　“相信牟榮的身體二總管也讓人檢查了，沒有傷！可對于一個自己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人，二總管肯定也知道他的嘴會有多嚴？可也照樣被我給撬開了，不知道二總管是不是也一樣經(jīng)得住？”秦萬藍同樣淡笑的看著他。

　　二總管臉色一變，死不怕什么，可那些使人受辱的刑法----，二總管臉色一沉，想著自己嘴里的那顆藥丸。

　　可正在他出神的時候，感覺下巴一痛，馬上一只手伸到嘴里，掏出了那顆含在舌下的藥丸。

　　只見那憨漢子嘴里捏著那一顆藥，放在桌上。

　　秦萬藍看著那顆藥道：“上次牟榮嘴里也有一顆是吧？他沒死成，二總管以為你能死在這藥之下？”

　　羅若將擦完血的帕子放在桌上，順便撿起他顆藥，看了看道：“這種藥可是當年大內(nèi)的秘藥，只要一咬破外面的蠟，入口即融，只要幾息的功夫，就能讓人七竅流血而亡。可制作的價錢可不便宜？五皇子當真是下得了血本，讓你們死得一點都不痛苦。”

　　二總管只是苦笑，當真是求得一死都不能，當年這兩位的手段也是聽說過的，可從沒想到自己會落在她手里。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當真是商人啊！

　　“秦姑娘以為在下會說嗎？”既然想死得輕松不成，但只求能死得不那么難堪。

　　抬了抬下巴，秦萬藍挑了挑眉，輕笑道：“我一直不相信有我撬不開的口，我從一個老衙役那里學了一整套的刑法。像白毛弄掌，十指連心之類的，受刑之人痛苦那份，可卻是半點傷都沒有的。不知道二總管是不是要試試？”

　　羅若聽到這話，臉上神色也是一變，可卻未曾發(fā)話。

　　“秦姑娘以為下在受不得刑么？”二總管臉色蒼白，可眼中卻有著從來沒有過的堅毅。

　　“不！正是因為二總管受得了刑，所以我才提前和你說明，就是希望二總管不要受那點刑法。”秦萬藍將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五皇子已經(jīng)是沒有了可能，你又何必一錯到底呢？當年朱家暗處有多少生意和產(chǎn)業(yè)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二總管告訴我五皇子藏兵于何處，萬藍定不會難為于你！”

　　二總管眼中已經(jīng)是一片死色，可嘴角卻輕輕的揚起：“我本以為秦姑娘只是要問五皇子在朝堂的勢力，卻原來還在想著五皇子的私兵。只是在下如何知道，我在平城只是負責收糧，收好的糧自會有人送出去。”

　　羅若聽到這話，手一緊，相對于幾百萬兩的鹽稅而言，五皇子的藏兵重要多了。眼睛看著秦萬藍，不知道她是否一定能從二總管嘴里問出藏兵之處，或者真的要用到那些刑法。

　　“二總管只要將你知道的告知于我就成了，其他的我自會去認證，如果二總管這也不肯說的話，那些刑法說不準會一一的試一遍喲？”眼角眉稍全是笑意，可誰也想不到她談論得全是生死家國的大事。

　　“秦姑娘也是知道主子的，他手下的人負責什么事，各不相干，我是真不知道其他人所負責的事情。就連這收糧的銀錢哪里來的，也不是我能知道的。”二總管眼里死意不改，嘴角的笑卻不再了。

　　“如此就請二總管將平城有哪些商鋪是你們收購的寫份單只給我吧，我也不難為你了。要我也不能保證那些刑法會不會用一遍！”

　　“好！就算在下不將這些鋪子寫出來，姑娘也不難查出不是么？”

　　“是！只是能省事就省吧！”秦萬藍將眼睛輕輕地瞼下，復又慢慢的閉上道：“你是朱家庶出的四公子朱慶吧？當年我接手五皇子府和朱家的生意時，聽說過你的。”

　　二總管眼里的死意慢慢的散出，可一片迷茫卻升了起來。嘴角的苦意散得更開了，勉強的扯了扯道：“是！我是不是應該恨你？如果不是你朱家可能已經(jīng)是位極人臣，不用讓我這樣一個庶出的子孫支持著了。”

　　“朱四公子，你母親如何死的你應該是知道的，想必你更恨的是朱家！”秦萬藍慢慢的將眼睛睜開，當年自己聽聞這個從小被逐出家門的庶出兒子時，特意叫人去打探了一翻，可卻沒有半分消息。可就在剛才，他眼里透出死意時，就想到是朱老爺子最后的那種神色，果然是一家人啊！

　　可朱慶只是不語，淡淡的臉上連死氣也沒有了。

　　秦萬藍站起身，對羅若道：“不要太難為他，畢竟朱家滿門也是因我而亡！”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眼里一片迷茫，不知道自己今天到這里來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自己一開始不就知道一定問不出個所以然嗎？可來這里終究是為了什么！

　　緊了緊身上的外袍，秦萬藍看著已經(jīng)出來了月亮，已經(jīng)是九月了吧，剛一天黑，露水就這么重了。

　　潘虎在后面輕輕地道：“姑娘，露水重，您先進車里去吧！”

　　“好！”也不去看門外站著的官兵，秦萬藍三兩步上了車。“去秦家。”

　　“好咧！”潘虎一抽馬鞭朝秦家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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