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忘不了他
可惜命運從來不是一條單行線,將原本的幸福交錯在十字路口,只要埋錯一步,一生的命運就被改變。
銘揚集團。
“你說什么?”何以烈雙手俯在大理石砌成的寶藍色辦公桌上,深邃的眸子里透著熊熊燃燒的怒火。
“歐總裁特意讓我轉告您,說謝小姐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讓您……讓您別再打她的注意……”秘書張謇翼翼小心地說。
何以烈如同晴天霹靂,眸子里放出的光芒如同雨夜里的一道閃電火光四濺,心中的期盼正被一刀一刀的切割,他沒想到只短短一月,她和他就如此恩好,晴兒,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我們之間的誓言還存在嗎?何以烈感覺從前的失落感又回來了,一臉落寞地走出辦公室,此刻他最想見到的人便是他和謝晚晴的孩子,只有在謝謝身上他才能找到安慰,才會嗅到謝晚晴的味道……
歐氏。
“魚兒終于上鉤了。何以烈,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歐一宸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隨后雙眼透露犀利的劍光,凄寒的說。
歐一宸倚在精昂的皮椅上,眉頭擰緊,似乎笑容過后總會有無限的失落,即便勝了何以烈他是否真正快樂,沒有她,他是不是真的能快樂?晚晴,為什么總是要逼著我用強的手段你才肯呆在我身邊呢?歐一宸想著想著,憤怒填滿胸腔,將拳頭狠狠地打落在辦公桌上,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拳頭撞擊的聲音。
一餐總算在謝晚晴的哀聲央求下進行,蘇皖拿起碗筷那一刻,許一戈從未有過的緊張感與激動,面對心愛的人要品嘗自己親手做的飯菜,忐忑與喜悅在所難免,還好有謝晚晴幫著打圓場,才不至于許一戈尷尬。
“皖,你最喜愛吃的糖醋排骨,很好吃的。”謝晚晴笑容輕快,輕聲細語,像是在哄不肯吃飯的小孩子般。
蘇皖本拿起碗,可在謝晚晴這聲話之后,頓然失去食欲,心腔被酸澀填滿,想到以前她三天兩頭纏著宋波給她做糖醋排骨,宋波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去給她做,而今,一樣的糖醋排骨,卻是兩樣風景,怎能不教她心痛?
“怎么了?”謝晚晴無不驚異,以為蘇皖要乖乖吃飯,結果又神情蕭索起來。
“學姐,你都餓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再不吃身體扛不住……”許一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卻在蘇皖投過來的目光中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羞澀的臉龐暈開了紅色。
“是啊,蘇皖,人家許一戈好心好意給我們做這餐飯,我們別辜負人家一片好心,你不是常說撐死好過挨餓受凍啊,再說我們自己豈能跟自己過不去呢?”謝晚晴為了哄蘇皖吃飯,可謂好話說盡,她知道現在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可她做不到不管不顧,即使那些話起不了半點作用。
蘇皖眼淚在眼里打轉,可始終沒有流出來,重新拾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謝晚晴看到這一幕,臉上雖帶著溫和的笑,可心里別千刀萬剮還疼。老天,為什么要忍心殘害癡心一片的人?
一頓飯在沉沉的氣氛中進行完畢,吃完飯謝晚晴本說洗碗,誰料到許一戈強行要洗碗,以一句:“你多陪陪她,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謝晚晴見許一戈忙碌在廚房的身影無不唏噓短嘆,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作弄人吧?忽然覺得這段時間的渾渾噩噩讓她過于有些傷春悲秋了。
“蘇皖,今天的天氣不錯,我陪你到公園走走吧!”謝晚晴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目光卻異常空洞地蘇皖說到。
蘇皖抬頭望了謝晚晴很久,才緩緩點頭,謝晚晴見到蘇皖點頭,整臉笑容。
“我跟你們一起下樓,正好我上班的時間也到了。”許一戈取下圍裙,對正在玄關換鞋的謝晚晴與蘇皖說到。
蘇皖只是埋頭換鞋,并未做搭理,謝晚晴生怕許一戈失落,急忙說到:“這樣更好呢!我們身邊有個如此讓人有安全感的人,我們玩得也盡心,是吧,蘇皖?”謝晚晴從未覺得自己話多,今天倒是有點熱情過頭了。蘇皖默不作聲,自顧自地下樓,謝晚晴給許一戈使了個眼色,好在那許一戈腦袋轉的也快,快步上前,將謝晚晴早早準備好的外套披在蘇皖身上。
“我不冷。”蘇皖面色沉沉,語氣里沒有半點力氣。
“別看時下溫度回暖,陽光恣意,可都是假象,這段時間最容易染上感冒,所以還是防御著好。”許一戈聽到蘇皖發腔,心下樂呵成一片,壓在心底的勇氣也如輸入力量,膽大地將心里話吐露,語氣中盡是濃濃的關心。站在一旁的謝晚晴為這樣溫暖人心的一幕感到欣喜,如遇此人,此生何求呢?可惜命運從來不是一條單行線,將原本的幸福交錯在十字路口,只要埋錯一步,一生的命運就被改變。
街心花園里人影密集,陪同小孩的大人,鍛煉身體的老人將平日寧靜的公園顯得無不熱鬧,謝晚晴扶著蘇皖坐在公園的草坪上,貼心的許一戈去買了熱奶茶,分別遞給謝晚晴和蘇皖,蘇皖從出門那一刻,整個人的情緒似乎有好轉,并沒有作推辭,接過奶茶,安靜地吮吸著。謝晚晴見此,心里緊繃的弦慢慢地在松弛,暗求老天,將一切的風暴都平定。
“晚晴,你來我這兒,以烈知道嗎?”蘇皖忽然問起何以烈,讓謝晚晴半點木愣,口中的奶茶也食不知味地吞咽。
“知道啊,怎么會不知道呢?”謝晚晴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心虛地將視線望向湖水,只要提及何以烈的名字,她總會走神。
“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蘇皖見謝晚晴情緒不對,焦急地追問。一雙晦暗的眸子也因此光亮起來。
“沒有,怎么會呢?蘇皖,你別瞎猜啦,如果鬧矛盾,我老早就跟你說了,何必掖著藏著。”謝晚晴將臉別到半邊,語氣有些強制,生怕一不小心袒露了真實,被蘇皖看出了破綻。
“那就好,嚇死我了,或許是我這段時間以來太過敏感,才會……晚晴,以烈那么愛你,你們怎么會鬧別扭呢?看我這大嘴巴……”蘇皖自顧地埋怨著自己,謝晚晴望著她,心中絞痛,不住喃喃,我的蘇皖,這個節骨眼上,我怎么忍心,怎么可以告訴你關于我和以烈的事呢……
“學姐,蘇皖,我先去上班了,你們別走遠了,等下我來接你們!”許一戈一臉歉意地對謝晚晴跟蘇皖說到。
“去吧,上班要緊,有我陪著蘇皖,你大可放心。”謝晚晴笑容甜甜,擠去那些不好的情緒。
“許一戈是個不錯的男孩子!”謝晚晴望著許一戈遠去的背影,無不感嘆。
“只可惜眼拙,牽念了不該掛懷的人。”蘇皖望著湖水,哀傷地說。
“怎么了?”謝晚晴不解,將蘇皖散亂在額頭的發絲理順。
“他說她不介意我的所有,愿意陪我一生,只要我愿意。”蘇皖望著平靜的湖水,像清風吹起的柳條,輕輕柔柔地在河畔拂動。
“蘇皖,有時候我們之所以受傷是太執念,有時候換個位置,換個方式,一樣可以很幸福!”謝晚晴知道這樣的理由太過牽強。
“那你呢?歐一宸那么愛你,陪伴你五年,可仍舊頂替不了何以烈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蘇皖收回視線,一臉悵然地看著謝晚晴。
“你說得對,理由很多,卻說服不了堅固的內心,對不起蘇皖,別人不能感同身受,是因為別人沒有經歷過我們經歷過的人生,所以我不辯駁,不敢妄自評論別人的人生,甚至連自己的心門我都摸不著。”謝晚晴語氣幽淡,忽然有一種罪有應得的感觸,引起這一系列災難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她一味的責怪,怨恨,卻忘了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我跟宋波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割舍,許一戈縱千萬般好,可是我不能因為感動去接受一個我并不愛的人啊,這樣對彼此都不公平。”蘇皖忽然難過地將頭靠在謝晚晴的肩膀上,覺得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讓她喘不過氣來,任何一種傷痛都讓她萬念俱灰,將她推在懸崖邊上。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們不去努力釋懷,努力淡忘,都交給時間吧。”謝晚晴說的這一句話,不僅是說給蘇皖聽,也是說給她自己。是啊,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痛。
謝晚晴陪了蘇皖一整天,天快黑的時候,蘇皖問過謝晚晴好幾次,問她是不是要回家,謝晚晴都說不,然后又問她出門怎么不帶手機,謝晚晴說走得匆忙所以給忘記了,蘇皖也將信將疑,只是提醒她以后別那么馬虎,還說何以烈找不到她會著急什么的,謝晚晴聽到這些,鼻尖泛酸,頭腦發麻,卻只能連聲說以后注意。
“蘇皖,今晚我挨著你睡,好嗎?”謝晚晴不是一時興起的提議,因為她不知道下一次和蘇皖見面又會是什么時候,現在的她對未來充滿了迷茫與驚恐。
“你呀,還跟讀大學那會兒一樣,有時候很獨立,有時候卻很黏人。”蘇皖微微笑了,這是這一整天難得一見的風景,謝晚晴想,蘇皖總歸愿意打開心門跟她說話,這已是難能中的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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