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170
在另一間病房里,季肖瀲正在幫歐陽澈包扎傷口,路子軒正在幫沫凝檢查身體,而寧萱和依蝶一臉擔(dān)憂的站在一旁。
“Boss,誰有這本事?能將你的手傷成這樣,敢情這傷口再深一點,Boss你這手可就廢了。”
歐陽澈連瞧都沒瞧季肖瀲一眼,只是悶悶的說道。
“這不是還沒廢嗎?包扎好就閃到一旁去。”
季肖瀲很有自知之明的閃了,他可不想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只會自討沒趣而已。
他閃到了依蝶的身旁,看著病床上,面無血色的沫凝,心,硬生生的疼痛了起來,是那種,一個哥哥對一個妹妹的疼愛。
聽到沫凝的母親突然離開這個世界的消息,他真的很難過,但卻什么忙也幫不上?季肖瀲和依蝶一樣,都為自己的沒用感到懊惱。
他默默的希望,沫凝能早日淡忘,還是曾經(jīng)那個,堅強樂觀的景沫凝。
已幫沫凝檢查好的路子軒緩緩起身,他一臉的深沉嚴肅,這讓在場的人都感到了不安。
“軒,她怎么樣啦?”
歐陽澈真的很擔(dān)憂床上人兒的安危,他急切的問道。
片刻后,就在大家都快要急死時,路子軒終于緩慢的開口說道。
“嫂子只是有點虛弱,才會暈倒,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嫂子她,懷孕了。”
“懷孕了?”
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懷孕,老天爺,你還真是喜歡作弄人。
歐陽澈輕皺了皺眉頭,沫凝會懷孕,挺正常的,后來,他都沒怎么避孕。
但是,沫凝現(xiàn)在視他為仇人,恨他入骨,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他的寶寶時,一定會選擇不要這個寶寶吧!
他剛想對在場的人說,先別把這件事告訴沫凝時,卻發(fā)現(xiàn),沫凝的眼眸,不知從何時起,已是睜開的。
“女人,你先別想太多。”
他緩緩開口,輕聲的說道,但沫凝卻絲毫不買他的賬,她失控的大聲嚷嚷道。
“你們都給我出去,我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會。”
寧萱和依蝶很是擔(dān)憂的互看了對方一眼,她們不想離開,她們想留下來陪著沫凝。
倒吸了口氣,依蝶小心翼翼的說道。
“沫沫,讓我和萱萱留下來陪你吧!如果你需要安靜的呆著,我倆就沉默。”
并未聽見沫凝的答話,依蝶和寧萱便理解為,她是同意了。
在依蝶和寧萱的示意下,三個男人依次離開了病房,最后一個離開的是歐陽澈,他真的很想留下來陪著沫凝,但他深知,現(xiàn)在沫凝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可能,讓依蝶和寧萱留下來陪著會更好些。
看著男人們都已經(jīng)離開,寧萱和依蝶在床邊緩緩的坐了下去,如果可以,她們真的愿意為沫凝的心,去分擔(dān)掉那怕只有絲毫的痛。
沫凝沒有在流淚,她只是,滿眼空洞的望著前方。
她顫抖著的小手,不知不覺的覆上自己的小腹。
天啊!她竟然懷孕了,她真的很難想象得到,現(xiàn)在在她的腹中,正有一個小生命在蠢蠢欲動著。
但,她并沒有忘記,這個寶寶的父親是歐陽澈,她怎么可能去生下一個所恨之人的寶寶?
寶寶,是媽咪對不起你,你真的來得不是時候。不是媽咪不疼你,只是,媽咪真的不能要你。媽咪不想你一生下來,就背負著那么多的深仇大恨,那樣,會壓得寶寶你喘不過氣來的。
許久過后,寧萱和依蝶終于聽到沫凝輕緩的開口說道。
“依蝶,萱萱,你們能幫我個忙嗎?”
依蝶和寧萱同時點了點頭,寧萱輕聲說道。
“沫沫,你想要我們幫你什么忙盡管開口就是,只要我們能做得到,一定幫你做到。”
看著沫凝欲要起身,寧萱和依蝶立馬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還幫沫凝往背后墊了軟綿綿的枕頭,讓她能更舒服的坐著。
輕聲咳了咳,現(xiàn)在的沫凝,的確虛弱得很。
連玫瑰紅唇早已經(jīng)失了色彩,她啟了啟唇,有點艱難的說道。
“我不想要這個寶寶,你們晚上陪我一起去婦產(chǎn)醫(yī)院吧!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就我們?nèi)酥谰秃谩!?br />
她不是帶著這個寶寶,去給自己的母親送喪。
寧萱和依蝶一臉的為難,畢竟,這個寶寶的爸爸應(yīng)該也是有發(fā)言權(quán)的。
但當(dāng)她們看到沫凝眼里的堅定時,又覺得,她們說什么都是枉然?可能,她們也是不愿意這個寶寶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歐陽澈和沫凝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夠亂得徹底了,再加上一個寶寶,豈不是亂上加亂。
點了點頭,依蝶緊握著沫凝的手,說道。
“沫沫,那你先好好的休息,我和萱萱晚上陪你去。”
寧萱緊握著沫凝的另一只手,強顏歡笑的說道。
“沫沫,沒事的,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不管你做任何事,我們都會支持你,你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手心里傳遞而來的溫暖,竟讓沫凝覺得自己還活著,她笑的很是蒼白,然后,靜默無語。
“沫沫,你渴了吧!來,先喝杯水。”
看著依蝶手中的水杯,沫凝只是輕搖了搖頭,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喝,也不想吃,只想,安安靜靜的坐著。
她微微轉(zhuǎn)頭,看著窗外,是一片落葉紛飛,有了屬于秋的寂寥。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真的很美,可惜,已近黃昏,總是美得如此短暫。
就如同她腹中的寶寶,還沒有和這個世界見面,卻被硬生生的奪去生命。
人生無常,美好的事物總是那么短暫,有些事,來不及做,卻已經(jīng)沒有機會。有些人,來不及珍惜,卻已經(jīng)失去。有些話,來不及說,卻已經(jīng)無法再說。
“沫沫,你看看你,嘴唇已經(jīng)干涸到無血色了,你就喝點水嘛!一點點就好。”
寧萱邊說,邊用一種祈求的目光望著沫凝,她一直都知道,她家的沫沫最善良了。
果真,沫凝接過寧萱手中的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她真的不想喝,也喝不下,一口水咽了下去,竟然又開始干嘔了,可能是她腹中的寶寶,知道自己的媽咪不要它了,所以,故意的折騰。
依蝶和寧萱輕拍著沫凝的后背,替她感到難受,依蝶連忙安慰著說道。
“沫沫,竟然真的不想喝,那我們就不喝了,先躺下好好休息,晚上我和萱萱再叫你。”
寧萱拿回了沫凝手中的杯子,也附和著說道。
“是啊!沫沫,那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們晚上再叫你。”
看見沫凝輕點了點頭,依蝶拿走了她背后靠著的枕頭,寧萱扶著她輕輕躺了下去。
沫凝一閉上眼睛,自己與母親的一切便開始在腦海里重映。
她拼了命的想去抓住自己母親的手,卻怎么也抓不住?
眼角,有冰冷的淚水輕輕滑落,她的手,不自覺的輕撫在自己的小腹上。
曾經(jīng),她無數(shù)次幻想著能有一個,和歐陽澈的寶寶。
那時的自己,真的很傻,她竟以為有了寶寶,她和歐陽澈,還有唐雅堯的關(guān)系便會得到改善。
因為有了寶寶,便會有了更多的愛,無窮無盡的愛,定能融化無窮無盡的恨。
不,那不是傻,那應(yīng)該是無知,所以,她得為自己的無知買單,卻沒想到,這個代價如此之大,竟是她母親的性命。
她現(xiàn)在想對老天爺說一句,她明白了,愛無法溶解恨,她現(xiàn)在真的很想看到歐陽澈和唐雅堯被五馬分尸,然后,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復(fù)生。
或許,曾幾何時?唐雅堯和歐陽澈也是如此詛咒她和自己的母親吧!
竟然歐陽澈和唐雅堯的詛咒能靈驗,那她的,也一定可以。
她真的很想,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會,但不管怎么努力,她就是無法讓自己不去想,越想,她便越恨。
她真的恨不得,再次拿著一把刀,刺向歐陽澈和唐雅堯。
惡狠狠的捶了一下床單,把守候在一旁的寧萱和依蝶著實嚇了一跳。
她們立即圍了上來,很是擔(dān)憂的說道。
“沫沫,你怎么啦?是不是做惡夢了?要不,我去叫軒過來吧?”
沫凝連忙輕搖了搖頭,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說道。
“不用,我沒事。對,只是做了個惡夢而已。”
寧萱輕輕的轉(zhuǎn)過了頭,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硬要往下流的淚水。
她真的替沫凝感到很擔(dān)憂,一輩子還有那么長,如果從此失眠,夜夜惡夢相纏,那該會過得有多痛苦啊?
那么堅強樂觀的沫凝,一下子變得如此驚慌,多愁善感,寧萱真的很難想象得到,當(dāng)沫凝知道,且接受自己母親已經(jīng)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該會有多么的痛苦?
心,應(yīng)該就在瞬間,被毒殤所吞噬吧!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將寧萱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來。
她使勁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從床上起身,對依蝶和沫凝祥裝自然的說了一句。
“我去開門。”
她的步伐變得萬般的闌珊,不管外面站著的人是誰?只要會影響到沫凝的情緒,她便一定不會讓他進來。
門緩緩打開,當(dāng)寧萱看著敲門的人兒時,開始惆悵起來,她沒想到,竟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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