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殿風波
天色還早,離傍晚還有一個時辰,但大多數(shù)官員都已經(jīng)到齊了,成群結(jié)隊,交頭接耳,對今晚將要舉行的宴會,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不輕松。
也是,今晚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就如同賭一樣,誰也不知道,押對還是押錯,押對寶了,那么后世榮華富貴,自然享用不盡。
但,如果押錯了,那……后果,大家也心知肚明。
所以,在場無論哪一派的官員,都難免有些揣測難安,誰也輕松不起來,因為這不僅僅是關(guān)系到自己一生的命運,也關(guān)系到整個家族的命運。
至于那些千金大小姐,深養(yǎng)在深閨,但今天跨進皇宮,就已經(jīng)等同于一只腳跨進了爭斗。
雖然此時此刻都成群結(jié)伴的在御花園里賞花,賞景,但她們中,也沒有多少人能真正的輕松起來。
回廊上,兩名女子并肩而立,正望著御花園里成群成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眾參選千金。
站在左側(cè)的女子一身紫色的羅衫裙,身披白色的迤地水薄輕紗。
嫻靜端莊,月貌花容,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雙鬢隔香紅,鳳釵頭上風,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好一個國色天香的絕妙佳人。
她正是雙妙雙絕之一以一雙妙指冠絕蒼都的林菱兒。
出身商賈世家,但近年來,為了支撐三皇子,如今的林家大多數(shù)勢力都移上了朝堂,比起一旁的慕容雪,似乎要來的官宦氣息濃郁一些。
能被冠以蒼都雙妙雙絕之稱,定然妙,絕。
站在林菱兒身邊的女子也絲毫不遜色,一襲粉紅衣裙,腰束素色緞帶,盈盈一握襯出婀娜身段,風髻霧鬢,瓊姿花貌,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柔弱無骨,風神清骨秀,吹仙袂飄飄舉,也當真可以讓人看的心魂失魄了。
兩人正是盈盈十五,娟娟二八妙齡,先不論兩人才情上的絕妙之處,單就是兩人此時的容顏,皆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之姿啊,當女子美貌到這個程度的時候,不知是她們的幸運還是悲哀?
“林姐姐,慕容姐姐。”圓潤清脆有如玉撞的聲音從兩人側(cè)后方傳來。
兩人都側(cè)過身子,面對來人,來人十三四左右的年紀,華衣裹身,背著陽光而來,格外的光彩照人,桃花玉面,五官靈動,這樣的長相,這樣的年紀,本該是嬌俏可人,但偏偏她的眉梢,卻有一種媚態(tài)。
呂曼華朝著兩人微微福身,未語先笑:“兩位姐姐原來站在這里,不知道是賞花,還是賞美?”
來人握嘴,眉梢輕挑,有些俏,有些嬌,有些媚的嬌嗔:“哎呀,瞧我說的是什么話,以兩位姐姐傾城之姿,這里的花和美與兩位姐姐相比,都要羞愧。”
“呂妹妹是在取笑我等。”林菱兒回以一笑,笑顏如花。
慕容雪微笑:“呂妹妹千嬌百媚,又何嘗不是絕代佳人?”
“呵呵,真的嗎?我娘說我長的像姑姑,可是,我哪里比得上姑姑啊。”呂曼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嘆息道。
林菱兒眸子微動,像呂淑妃嗎……看來,姑母說的對,呂家女子媚態(tài)天生,眼前的呂曼華還未及笄,就有如此媚態(tài),假以時日,必定勝過她姑姑呂淑妃的風情。
慕容雪未沒出聲,但目光也再次上下打量了呂曼華一眼,而后移開目光,看向下面的花和人。
對于兩人的沒有接話,呂曼華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熱情無比的上前拉著慕容雪:“慕容姐姐,林姐姐,我們?nèi)デ懊娴拈e亭坐坐吧,站在這里多無趣。”
慕容雪不留痕跡的微避開她的手,笑容淺淡,眼中卻帶了一絲疏離:“不必了,這里風景挺好。”
這里是皇宮內(nèi)宛,不是可以隨意亂走的,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更不想中了有心人的圈套,呂曼華嘴里說的是兩位姐姐,但卻只拉著她一人,她所謂的閑亭,她自然不可能會去。
被避開的呂曼華微微一愣,微嘟著嘴,盡顯小女孩的俏麗。
“兩位姐姐沒興趣,那曼兒在這里陪你們吧?林姐姐,可不可以?”
林菱兒微笑:“姐姐說笑了,這里并不是我們的,呂妹妹當然可以在此停留。”呂家人真是無孔不入。
呂曼華似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疏離之色,俏皮出聲:“聽說李相爺?shù)那Ы鸾裢硪矔霈F(xiàn),不瞞兩位姐姐,曼兒今晚來,主要是想看兩人,一位就是從沒有露過面的李姐姐了,另一位……”
呂曼華臉上的笑容加深:“另一位自然就是名聞天下的浩國郡主,如今咱們的十王妃了。”
她想看看什么樣的女人,竟然敢初來乍到,就出手廢了兩位皇子,姑姑說,那個女人幸好是嫁給了秦不值,如果嫁給了大皇子,那么表哥就危險了。
她很好奇,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一個丑郡主竟然讓姑姑如此忌憚?
阮心顏有什么厲害的?如果她真的厲害,就不會連自己想要的一個男人都弄不到手了。
她也更不明白,既然阮心顏嫁的是低賤的十皇子,而不是大皇子,那為什么她還要同時得罪兩派人?難不成她以為三皇子和表哥是她可以任意得罪的?
就算她是浩國尊貴的郡主,在浩國橫行霸道,但現(xiàn)在她嫁入阜國,只不過是一個十王妃,她拿什么橫行霸道,她很不服氣。
林菱兒聽了呂曼華的話,與慕容雪相視一眼,阮心顏,她今晚也會來嗎?
對于阮心顏三個大字,阜國無人不知,她的囂張和霸道,似乎并沒有因為這里是阜國而改變,她們自然也聽聞過此人的大名。
事實上,不只是御花園里的大臣們揣測不安著,后宮幾派人馬,也都格外的凝重謹慎。
淑清宮。
秦克斜倚在軟榻上,氣勢沉靜高雅,閉著眼睛安詳細沉靜,似有海納百川之勢。
呂淑妃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有著為人母的驕傲之情,她的兒子繼承了她所有的優(yōu)勢。
她當年能從一名秀女爬到四妃之位,她今日就依然有能力讓她的兒子爬上高位,唯我獨尊。
“聽說你昨天去探望義兒了?”呂淑妃坐在一旁,淡淡的問道。
“嗯,六皇兄需要換藥。”
“做的好,如今的秦義,皇兒可以適度的再信任一些。”嚴格說來,她應(yīng)該替皇兒感謝阮心顏,她一來,就替皇兒斷了后顧之憂,人心隔肚皮,誰也不能完全相信。
如今的秦義,被阮心顏斬斷了一只手掌,也等同于被斬斷了他心里的妄想。
“皇兒,讓秦不值坐大,讓他成為你手中的利箭,與另外兩人搏殺,秦不值絕對有這個能力,因為他背后的女人有這個能力,你再適當?shù)慕咏钚念仯俾斆鞯呐耍儆行挠嫞步K究是個女人,而且是個丑女人,只要你讓她愛上你,那么,皇兒,她絕對可以幫你很大的忙,相信母妃的眼光。”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秦義睜開眼睛,沒有贊同,卻也沒有反對,只是兩眸驀然深沉。
呂淑妃對于自己兒子的態(tài)度,很滿意,看來不只是她想到了,皇兒也想了,人,通常用,美人計,他的皇兒用美男計,也未嘗不可。
“皇后和林貴妃那邊都動了,你父皇以為他還有能力可以控制全局?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明白,他,已經(jīng)老了,就該要好好享享清福了。”
秦克垂下眸,在皇宮長大的人,必定無心無情,才能活著,父子,手足,只能用來自相殘殺,誰心軟,誰就得死。
他還不想死,所以,他必須得讓別人死,那個人包括,手足……父親。
“皇后,林貴妃,都把目標放在了李家身上,她們忘了,皇上既然敢辦這個選妃宴,自然也會料到這個局面,李家在朝堂上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李家把李可恩嫁給安王,那么李家還是李家,誰也得不到。”
“所以,你今晚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放在李可恩身上,只要你登上高位,李家自然會效忠于你,所以,今晚他們都把正妃之位投給李可恩,你就把正妃之位拋給慕容雪,側(cè)妃和正妃之位,熟輕熟重,慕容家和慕容雪心里都明白。”
呂淑妃高深莫測一笑,她就讓劉皇后和林貴妃爭的你死我活,而她,則把目標放在慕容雪和阮心顏身上。
慕容雪居正室之位,以慕容家的實力,倒也門當戶對,不委屈皇兒。
至于阮心顏這枚棋子,用的好,那可是奇妙無窮,當然,這枚棋子不能久用,更不能久留。
秦義不是對阮心顏恨之若骨?皆時,再把阮心顏送給秦義,一則讓秦義感恩,二則也消除了浩國的后患,警告浩國別再癡心枉想想要吞并阜國。
秦克端起一旁的茶杯,輕輕的滑動著,母妃想的,也是他想的,今晚,他的目標另有其人。
以今日的正妃之位,他日的皇后之位,慕容家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讓阮心顏注意到他。
說起阮心顏,秦克腦中閃過一張平凡的臉龐,他不明白,傳聞浩國長公主,駙馬皆是風姿綽約之人,為何阮心顏卻姿質(zhì)如此平庸?
不過,也正因為她的平庸,他的出現(xiàn),對她來說,定然也不會太難。
此時此刻,不謀而合的兩母子,計劃是好的,女人動情,確實會癡狂,會不惜一切,但他們兩母子都不曾想過,男人動情,也會瘋狂,也會不惜一切!
選妃宴在正大殿的偏殿‘怡和殿’舉行。
殿內(nèi)鋪嵌金絲的地毯,大殿四周支撐的宮柱,雕龍繪龍,宮柱旁邊都設(shè)有一人高的雕花盤絲銀燭臺,梁上掛滿了精巧的彩繪宮燈。
傍晚時分,天色還早,離天黑還早還近一個時辰,但殿內(nèi)卻宮燈繚繞,燭臺上也早早點起了兒臂粗的蠟燭,燭中摻著香料,焚燒起來幽香四溢。
諾大的殿堂上,擺滿了長桌,長桌上,鋪著華麗的錦布,佳肴美酒,水果點心,應(yīng)有盡有。
龐大的大殿里,人聲鼎沸,或三五成群高聲談笑,或兩人一組交頭接耳。不時有太監(jiān)、宮女托著托盤往來穿梭于大殿之中,勾勒出一派熱鬧的交際氣氛。
原本站立著的達官貴族,千金小姐們陸陸續(xù)續(xù)的在太監(jiān)們的引領(lǐng)下,坐上了位置。
很快,所有的人都坐下了,一眼望過去,香衣美人,佳人如玉,美人如云。
大殿門口恭候著的太監(jiān)一聲恭敬的“相爺,請,李小姐,請。”
太監(jiān)特有的尖細,高昂聲一傳出,霎時傳遍了整個大殿,讓原本竊竊私語的人停住了聲音。
就連那些低頭,沉眉斂目,端莊文靜的千金小姐們,也都不約而同的抬起來,目光都齊唰唰的掃向大殿進口的方向,掠過身穿朝服,正從容邁步走動的李相爺,落在了他身后的那名年輕的少女身上。
她緊緊的跟在李相爺身后,低著頭,但因為在場的人都是坐著的,而她是站著走動的,她的面容,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白凈圓潤的面孔上,恬美的神情透出憂郁不寧的神色,清澈靈動的杏眼此刻蒙了一層迷惘的霧氣,像是有非常令她困擾難解的愁結(jié),也或是在場太多人的目光注視讓她不安。
眾人的目光中有些驚訝,有些了然,也有些復(fù)雜。
這位從未在蒼都正式露過面的相爺之女,這幾日來在人們心里泛起無數(shù)揣測的李小姐,今日終于在坦誠在眾人目之下,說不上美,但也不能說不美,論姿色,在場中,李小姐的姿色殿中眾多的美人兒當中,最多算中等。
但因為她的身份,她的意義,所以,她的風頭甚至蓋過了名冠蒼都的雙妙雙絕,是幾派皇子的正妃人選。
而雙妙雙絕的慕容雪而次于李小姐之下。
因為,慕容家是商賈之家,雖是世家,但在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上,終不能與一朝之相的李家相比。
而另一位妙絕佳人,則因為出自林家,正是三皇子的表妹,來頭雖然不小,但也正因為這份特殊,無論是三皇子派,還是另外兩位皇子,都不可能會選她,三派勢力向來清晰了然,斗爭也激烈,都事關(guān)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自然不可能、也不會允許有牽扯。
所以,今晚的重頭戲,正妃,和兩位側(cè)妃人選都明了。
而其余的一些人,自然只能是幾位皇子的妾位了。
場中不少千金小姐,盯著大殿前方落坐的幾人,雙眼都憤羨慕嫉妒的目光。
只要今晚選對了人,未來就是國母之尊!
這樣的身份,是今晚在場所有女人的夢。
通報的太監(jiān)看著轉(zhuǎn)角處走來的一群人,定睛一看,在看到來人幾乎與十王爺并肩行走的十王妃時,兩腳突然有些發(fā)軟,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虛。
他們這些奴才雖然是狗眼看人低,但也貪生怕死,這浩國郡主被皇上冊封為十王妃了,如今是十王妃了,以十王爺不受寵的情勢來看,他們也無需對這位十王妃表現(xiàn)出來格外的尊敬。
但……沒辦法,十王妃的殘暴,天下皆知。
再如何不受寵,她也依然是主子,而他是奴才,連六皇子和七皇子,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斬手切腳的,更何況他們這些太監(jiān)宮女?
所以,太監(jiān)不停的自我安慰,他怕她,是情有可愿的,是理所當然的。
但隨著人群的逼近,而且……十王妃的目光竟然掃了過來,撲通一聲,通報的太監(jiān)跪在了地上,聲音也微微顫抖:“十……十王爺請,王……十王妃請。”
秦不值看著太監(jiān)嚇的聲音都發(fā)顫的樣子,眼角瞟著身邊的人,突然有些明白當日她為何要當街廢六皇兄,七皇兄了。
阮心顏仿佛沒感覺到秦不值打量的目光,無視在場齊唰唰掃過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看著不疾不燥,淡然寧靜的緩步而來的人。
慕容雪抬起了頭,林菱兒也抬起了頭,呂曼華更是仔細的盯著,就連一旁低頭的李可恩也小心翼翼的偷窺了一眼。
這就是剛到蒼都,就當街斬了六皇子、七皇子的浩國郡主,如今的十王妃阮心顏?
“十王爺請,王……王妃請!”引領(lǐng)的太監(jiān)看著來人,硬著頭皮把阮心顏等人引領(lǐng)到……一旁的角落里!
阮心顏挑眉,斜視了一眼引領(lǐng)的太監(jiān),不言不語,卻讓引領(lǐng)的太監(jiān)當場滿頭冷汗密集,心里驚懼不已,被這駭人的氣氛嚇的他差點尿褲子。
可……可是這是德公公吩咐的,德公公吩咐的,自然也是皇上吩咐的,以十皇子……嗯,十王爺?shù)牡匚唬荒茏谶@兒了。
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整個大殿突然變的鴉雀無聲,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秦不值看著斜角落里的那一張桌子,手背上青筋乍現(xiàn),心里的難堪到了極點,這一刻,他恨,恨那個給了生命,卻給他無限屈辱的男人。
他不敢看阮心顏,她身為浩國尊貴的郡主,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風,無人敢忤逆她,但今天,卻因為他的身份而受到羞辱。
父皇在告訴他,他秦不值身份低賤的連參加宮宴的權(quán)利都沒有。
既然讓他們參加宮宴了,又如此刻薄于他!甚至讓他在她面前,連最后一絲自尊都無存。
父皇是在讓他屈辱,也是在羞辱她。
憑什么朝中四品官員,都能穩(wěn)坐大堂,而他堂堂一位王爺,卻要坐在這個宮柱后面的角落里?
氣氛越發(fā)的僵硬,背后如芒在背的目光,讓他仿佛沒穿衣服一樣,全身赤一裸一裸的站在這里,被人謔弄。
阮心顏看向弓著身子,全身顫抖的太監(jiān),淡淡的出聲:“把位置移到大殿上。”她不接受任何的羞辱,無論前世今生。
“是”莫訣應(yīng)聲后,身影快如幻影,閃如疾風,角落里的長桌,瞬間穩(wěn)穩(wěn)的立在了大殿之上,位置剛好在李相爺?shù)那懊妗?br />
“這……這……”太監(jiān)嚇的跪在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后面的話他說不出來。
“你這狗奴才,難道不知道,王爺也是皇子之一嗎?竟敢羞辱堂堂一國皇子,罪該萬死,拉出去砍了。”
“是”莫訣應(yīng)聲,身影一動,提起太監(jiān)飛躍出去。
“大膽,皇宮內(nèi)菀,豈容你這狗奴才放肆?”一條人影飛身而來,攔在了莫訣前面,怒斥出聲,他是內(nèi)宮白統(tǒng)領(lǐng)。
“王妃饒命……白統(tǒng)領(lǐng)救命啊……奴才是無辜的!”太監(jiān)看著來人,嚇的不停的求饒。
狗奴才?白統(tǒng)領(lǐng)?
阮心顏唇角暗勾,緩緩的抬頭,移步上前!
啪!啪!啪啪!啪啪啪……
狠狠的打在了來人臉上,力道之大,不僅讓對方的臉瞬間腫成了豬頭,更驚呆了在場所有的人,諾大的殿堂,只有清脆火辣的巴掌聲在回蕩。
被打的人也徹底懵了,秦不值也懵了,在場滿朝文臣武官也懵了。
明月每聽一聲這巴掌聲,身子變畏縮一次。
婉兒低下了頭。
有艷四人,則面無表情,鎮(zhèn)定如常!
卻沒有注意到,莫訣已經(jīng)提著那名太監(jiān)出去執(zhí)行命令了。
直到手傳來腫痛,阮心顏才停了下來,看著纖細的手掌上那片紅腫,真是可惜了她的手。
“帕巾。”
“是”明月愣在那兒,還沒有回過神來,婉兒動作訊速的遞了一條潔白的絲帕過來。
接過婉兒手中的絲帕,阮心顏漫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每根手指都擦的無比認真,無比仔細。
莫訣站回到阮心顏身邊,沉眉斂目,神情極為的寧靜。
“你……”被打懵的白統(tǒng)領(lǐng)不敢置信的握著自己的發(fā)麻腫痛的臉,怒瞪著阮心顏。
“莫訣,掌嘴。”
打人,也是體力活,現(xiàn)在不需要她親自動手了,自然由人代勞,她相信莫訣動手打一巴掌,比她剛才用全力打十數(shù)巴掌要來的占便宜多了。
果真!
莫訣只打了一巴掌,被打的人卻倒飛出去,摔在了殿門入口處,出剛好摔在一人的腳底下。
靖帝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內(nèi)宮統(tǒng)領(lǐng),看著站立在大殿里,絲毫不懼,仍舊一身悠然平淡的女子。
頓時,氣的臉色鐵青,怒不可制的出聲吼道:“十王妃,你好大的膽子,你眼中還有沒有朕阜國的王法?這里不是浩國,容不得你撒野,來人,把十王妃給朕抓起來,關(guān)入‘三石殿’讓她好好的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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