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狼
“吵醒你了。”軒轅硯看著她因為初醒,還有些朦朧的眸子,低聲道。
阮心顏盯著帳帷,沉默著,良久才幽幽一聲輕嘆,然后再度閉上眼睛,低低的說道:“舅舅想養(yǎng)虎?”
軒轅硯微愣,但很快就會意過來她在說什么,俊美的臉龐,有著懾人心魄的笑意。
“顏兒擔心我馴服不了老虎?”
“不,我是擔心舅舅養(yǎng)虎為患。”
軒轅硯手指似是無意識的纏繞著手邊的秀發(fā),但笑不語。
阮心顏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他,雙眸幽冷:“顏兒倒是有興趣養(yǎng)老虎。”
軒轅硯低下頭看著她眼中的光芒,皺眉不語,好半天才輕嘆:“顏兒……”
“你是我舅舅,卻想帶著我闖地獄,我不懼,但是……”
“我不確定這就是我的愛情。”
她和他一樣,骨子里的偏執(zhí)讓他們對自己想要得到,不擇手段!
而今,他對她,也許就如同前世她把對鐘云山的迷戀錯當成愛情,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先得到了再說。
但當那種迷戀過后,也或者說是得到了之后,那種迷戀會淡化,瘋狂的心也會冷靜下為,會思考,真的愛他嗎?
盡管是她不擇手段得到的,但鐘云山卻經(jīng)不起她的冷靜思考。
她不希望軒轅硯走她同樣的路,等到有一天冷靜下來,突然發(fā)覺他對她只是一種迷戀,而那時,恐怕他后悔也來不及了,因為她不是鐘云山。
她是阮心顏,一個連靈魂都被黑暗染黑的人。
如果牽了手,闖了地獄,卻到頭他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他的愛情,那她陷入了,又豈會任由他抽身?
或者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他不是她的愛情,她也會抽身,到時,他亦不會任由她抽身。
兩個人,必須死一個,另外一個才能活,或者都死!
“所以顏兒想考驗我?”
綃紗帳帷擋住了本就低迷的壁燈,卻遮不住兩人此時臉上的神情。阮心顏淡然:“也在考驗我。”
“顏兒想如何證明?”
“五年為限,如果五年后,我依然是你的愛情,而你也是我的愛情時,哪怕全天下人都反對,我也依然陪在你身邊。”
“但如果顏兒走出去后,發(fā)現(xiàn)我不是你要的,而五年后,顏兒依然是我想要的,那又當如何?”
“那你只能永遠是我的舅舅,我是你的外甥女,我不愛的,誰也不能勉強我。”迷暗的光線下,阮心顏寧靜的雙眼冷酷狠絕。
軒轅硯對她眼中的冷酷視若無睹,修長的手指纏著她的秀發(fā),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顏兒,我不介意給你時間去玩,但……你要的只能是我,五年后,你要神,我殺神,要佛,我殺佛,要魔,我殺魔,然后,我仍然拉著你下地獄,在地獄之火中焚為灰燼。”
聽著他如此輕描淡寫,卻毀天滅地的話語,阮心顏不怒,反而嫣然一笑。
低迷的接近黑暗的光線里,她平凡的五官因為這一抹笑而變的妖治無比,如地獄最絕美的花在綻放,皎潔、妖艷、陰柔,靜靜的開放,卻是血腥的味道。
軒轅硯伸出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低喃道:“顏兒,你是來自地獄的佛,當日,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從我的眼中,由黑暗中的魔變成虔誠的佛,帶著使命而來,讓我成佛,渡我成魔。”
阮心顏低低的笑了,原來她他都看穿了彼此的靈魂,佛,魔只不過是一線之隔。
“不好奇嗎?”
以他的深沉,又豈會看不出來她與阮心顏的相差,那是她整整二十八年的黑暗,又豈是短短三年可以鑄成的?
“是佛,是魔,你都是為我而來。”
“太過自負可絕非好事。”瞥了滿臉鑄定的人,阮心顏挑眉道。
軒轅硯笑而不語,是自負嗎?不,在她的眼中,他看見了自己。
看著他高深莫測的笑容,阮心顏伸了伸懶腰,再度合上眼睛,嘴角有著難以發(fā)覺的愉悅,她喜歡這樣不需要猜測的曖昧。
看著她上揚的唇角,軒轅硯瞇眼:“顏兒的好心情是因為將要離開?還是因為……我的自負?”
“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我的答案。”這一刻,她把他當成男人來看,一個自負的讓她心情愉悅的男人,這也是個好的開始,不是嗎?或許她終將不能成佛!因為她遇見了這個男人!
如果此時有人看見軒轅硯的神情,一定會驚愕于他眼中可以醉溺人人的柔情。
“顏兒,非去養(yǎng)虎不可嗎?”五年的時候,很漫長,他已經(jīng)成了她的魔,這對他來說,是何等的煎熬?他該阻止她的決定,把她藏起來,藏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可是,這樣,就不是讓他成魔的她了。
“嗯,我還年輕,養(yǎng)些狗啊,虎啊,獅啊的,可以打發(fā)一些無聊的時間。”愛情,她這樣也算不算是為愛情而成魔?
原來,人心,本就是不知足的。
前世,她只渴望自由健康的身體,哪怕是當個平凡人,她亦知足。
但現(xiàn)在看來,健康的身體,她有了,也曾經(jīng)真的知足,她甚至愿意平凡,知足的過一生。
但為何,上天又讓她渴望起愛情?
給她的愛情,卻又是如此黑暗的?
“那……我們不養(yǎng)虎,好不好?”軒轅硯在她身邊躺下,試探道,那只虎雖然他不放在眼里,但再怎么說,也是個公的。
“?”阮心顏輕笑。
“是啊,,還是只狼崽,多有趣。”最重要的這只狼崽還不能窺探她,所以他不介意改變自己多年的計劃。
“改,你犧牲得多大啊?”這個男人啊,還真是舍得。
“怎么會呢?一只老虎而已,讓狼吃了,也就吃了,以后我再養(yǎng)。”他不可能留一只公虎伴在她身邊,所以別說一只虎,就是一只獅,他也得想辦法讓人吃了。
沉默了片刻,阮心顏才出聲:“好,那就吧!”
軒轅硯眼中掠過滿意的笑意,兩人云淡風輕的談話下,是無與倫比的殘艷與毒烈般的唯美,為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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