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二房一家
太夫人一臉的鄙視，以那低下縣吏之女的身份，哪里能夠和他們平南王府相比的。而且她也認為，當初一定是那女人勾引自己的兒子。所以，她哪里能夠容得下這樣的女人進門。
七太太聽到有人如此的侮辱自己的姐姐，雙拳緊握著，如若不是等著太夫人說出當年的一切，她現(xiàn)在就沖進去跟她理論。身份高貴又如何，如果不是不知道，他們斷斷不會讓姐姐和那寡情薄意的顧二老爺一起。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他們寧愿粗茶淡飯，也不要這樣的榮華富貴。
光是這些年在王府的日子，就已經(jīng)讓她深切的體會豪門大家的低臟邋遢。
“你你這么說，就是當年這件事是真的，居然在通州的時候，在有妻房的時候，和別的女人成親？好啊，很好，這不愧是顧家的子孫，膽子真是越發(fā)的大，越發(fā)的厲害了。”老太君指著太夫人，手指都在顫顫的發(fā)抖：“你養(yǎng)的好兒子，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不但不告訴我們，還要幫他隱瞞，最后逼死人家一家！你讓我們平南王府，如何在這世人面前立足，顧家的聲譽，顧家多年打拼下來的一切，就在這么一夕之間，被你們毀了。你們就算是萬死，也難以贖罪！”老太君恨不得自己能夠上去，自己親手了結(jié)了這些孽畜。
三條人命，還有一條是顧家的子孫，這樣的冤孽，真是冤孽！
“母親，你你說什么，什么逼死別人一家，這這怎么可能？”聽到老太君這聲色俱厲的話，太夫人才徹底明白，今天她回來不是享福的，而是被審問的。但是當年那件事過去了這么久，怎么又會發(fā)生的？太夫人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才終于發(fā)現(xiàn)，二房的人不在。怎么，怎么會這樣的呢？二太太不在這里？當年這件事是她找上她，說明了原委，她為了自己兒子的前程，才將這件事壓下。如果那女人是要一個姨娘之位，倒是算了，但是想要騎上正妻的位置，這樣的女人，哪里可以讓她進入王府之門？
“你還在這里裝糊涂？你隱瞞了老二在通州做的這些事，已經(jīng)是罪不可赦，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將前來申訴的人趕走？你可知道，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孫子，你害死了人家的女兒，害死了人家的父母！現(xiàn)在人家來報仇，王府各房媳婦因此被下毒不孕，好幾個未成形的孩子流產(chǎn)，這都是你們做的孽！”老太君低著頭，滿臉陰森地對著太夫人說道。這都是，這都是他們平南王府作孽啊！
這樣四條人命，他們是如何償還？就算是太夫人和二房一家去償命，也抵消不了的。
“不，不可能！”太夫人聽了，臉一下子灰白土黑的。這怎么可能，那個女人，居然還懷孕了？這怎么會？二太太不是這樣跟她說的：“母親，媳婦不知道，媳婦不知道啊，這都是二太太跟媳婦說，是那個女人貪圖我們顧家的榮華富貴，所以想要正妻的位置，你可知道，那女人不過是縣吏之女！”
“縣吏之女？你居然還有臉說人家是縣吏之女？”老太君猛地站起來，快步地走了兩步到太夫人的跟前，一腳踹上去。她真是恨，真是恨自己一再對這媳婦容忍，才讓她一錯再錯，現(xiàn)今居然犯下這樣的大錯！老太君的怒氣嚇壞了眾人，但是二老爺還在通州回來的路上。三老爺昨日才通知他回來，七老爺自然是不在這里的。所以沒有人能夠給太夫人求情說話，但眾人都所幸的是老王爺不在這里。不然這樣一腳下去，這太夫人是不死也半條人命了。
瀾意和顧流景看著老太君的樣子，也知道老太君這是十分的生氣了。這也難怪，不是他們結(jié)下這樣的孽，也不會讓王府，成了現(xiàn)今這樣。今后這王府，嫡孫還真是沒幾個了。
“縣吏之女你兒子也瞞住所有人娶了人家？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還知道你兒子已經(jīng)娶了人家的女兒？娶了人家不敢讓家里父母知道，最后還要害的人家家破人亡，你現(xiàn)在想說你不知道？二老爺那個孽畜回到哪里了？給我?guī)巳コ情T口，見到他回來，就給我綁了回來，先打五十大板子才讓他進來見我！”老太君朝著大總管命令著。
“老太君，你先別生氣，別傷了身體。”顧流景見狀，忙上去扶老太君坐下，要是老太君因為這樣氣著了，那就不劃算了。而算算日子，這二老爺今天都應該回來了，畢竟已經(jīng)是讓二太太提前請二老爺回來的。因為這件事，不算是大事。而且當時他們隱隱覺得，這事情是和二房有關(guān)。
卻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大。
五十大板子，老太君這次，是真真的動怒了。對顧家的自家人如此狠手，二老爺還是第一個。
“母親母親，媳婦媳婦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太夫人求饒著，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那么多，哪里知道，是自己的兒子在通州不是收了人，而是娶了人家的女兒：“母親，那是關(guān)乎老二的前程，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要是讓人知道這件事，老二在職行為不檢，那么后果可是很大的。我當時也想讓老二收了那女子，但是他們卻要這公道，這哪里有什么公道，他們分明是要爭著王府的地位，我才我才趕走了那些貪圖富貴的人的。”
太夫人到這時候，還在這里為自己辯駁著，老太君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這顧家衰沒，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糊涂人在。現(xiàn)在，太夫人也是不該留的了。
“你知錯？我看你一點兒錯都沒有，一切都是人家貪圖富貴，你愛子心切，你還有什么錯，我都聽不出來，你有什么錯！而且，公道？你知道人家要討回的是什么公道嗎？是的兒子兒媳害死你的孫子，逼死人家的女兒，毀人清譽的公道！不是你那些齷齪的，以為人家要爭我們這顧家所謂的富貴！”老太君睨著太夫人冷冷的笑著，她居然還有臉說自己知錯了？“來人，將他們都帶進來。”
老太君想著，便朝著外面喊道。二太太婆媳三人被帶了進來，七太太主仆三人也被帶了進來。相較于二太太三人，七太太她們是淡然的很，現(xiàn)在老太君追查二房的事情，是他們沒有想過的。而夏玉凝和夏茗韻都心里不安的很，現(xiàn)在二房當初做的事情被揭穿了，那是絕對要受到嚴懲的。他們?nèi)羰窍胍懟毓溃敲幢厝黄咛惨懟毓馈６退闼麄儾灰@個公道，王府各房的人卻不會這樣想。一下子除掉二房和七房，是不少人想要的。
所以，她們都已經(jīng)猜想到，她們今后的日子會很難過。
太夫人見到走進來的二太太，連忙爬起來，沖到二太太跟前，在二太太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巴掌給打了過去，然后又是一巴掌甩回來。二太太被一巴掌打得昏頭，然后在太夫人打了第二巴掌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她被打了。忙一手抓住太夫人的手，這老太婆，現(xiàn)在出事了就來打她，這都是她兒子惹回來的麻煩，怪得了她嗎！哪一個女人，能夠忍受丈夫的背叛，還要這樣恥辱的背叛。
“你還敢還手，你做的好事，居然瞞騙我，讓我當你的槍使。當初是你說那個女人勾引老二，還想爬上你的頭來，爭這嫡妻的位置，我才可憐你聽信你的話。卻沒想到，你居然騙了我，讓我也被你們連累！”太夫人現(xiàn)在氣得口不擇言，她被老太君責罵的沒有任何的臉面，不敢說半句反駁的話。所以她現(xiàn)在只能在這二太太這里尋回來，把氣發(fā)在二太太的身上。卻沒想到，二太太居然敢反抗反駁她。
在這里，她才是她的婆婆，她居然敢不敬她！
“母親，你說這話是不是太遲了？當初你明明知道二老爺做的事情，是你為了他能夠和王爺爭，所以刻意瞞著不讓老王爺知道，所以才會有今天。你現(xiàn)在卻說是媳婦瞞騙你？母親，你不要以為媳婦是晚輩，就事事能夠忍讓！”二太太厲聲反駁著，她想來不是做低伏小的。以前在太夫人面前事事恭敬，是因為太夫人是王府的主母，又是能夠克制王妃的人，所以她才事事巴結(jié)。現(xiàn)在這船都沉了，那她還有什么可怕的。
眾人看著太夫人和二太太話，都不禁搖搖頭，這兩人還真是奇葩的很。當初兩人是那樣的婆媳和諧，誰想到是這樣的？三太太看得一愣一愣的，還好她早了一步清醒，不是二太太那樣心高的人。不然她現(xiàn)在哪里能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坐在這里看戲？
只是，太夫人和二太太，也實在是太難看了。
“你在這里胡說！”太夫人聽到二太太揭他的底，一下子臉漲得通紅的。要是讓老太君知道，她老早就想自己的兒子爭這王府的王爵，那還真是更大罪了：“我是你婆婆，你這是什么說話態(tài)度，你這已經(jīng)是犯了七出之條！”
太夫人氣勢上抵不過二太太，只能在這里用規(guī)矩來約束這二太太。只可惜現(xiàn)在二太太已經(jīng)無所謂了，老太君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她鐵定不會放過自己，那么她還擔心那么多干嘛？“哼，七出之條？母親，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我犯了七出之條哪一點？就算論到官府，你也不一定占理！”二太太桀驁地道，氣得太夫人跳腳，她何時像今天這般，不但被自己的婆婆批評打罵。現(xiàn)在連自己的兒媳，自己也不能教訓。
七太太在旁邊看著兩人，只是覺得可笑，這對出身高貴，身份尊貴的婆媳，今天哪里還有半分大家夫人的樣子，簡直和街邊的潑婦沒有兩樣。當初他們怎么會認為顧二老爺是可以托付的人？他們一時的有眼無珠，就斷送了一家人的幸福。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老太君實在對兩人是忍無可忍了：“來人，拉他們下去，都給我掌嘴十下！”
老太君厲聲下令，也不管難看不難看，今天已經(jīng)大家都沒了臉皮了。這兩人也自己不要臉皮，那么她害用的著給她們留著臉皮嗎？兩人聽到老太君的話，才反應過來老太君說什么。居然，居然要打她們？想著，二太太憤恨地看著七太太，這個賤人，都是這個賤人的錯！
“你這個賤人，你別得意，二老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不要得意，那時候他能夠證明，是你姐姐勾引的他！”二太太還桀驁不馴地詆毀著別人。而被兩個婆子夾著手臂拖出去的時候，才覺得害怕沒臉了：“老太君老太君你不能打我，我是六品的誥命，你打我是打朝廷，你不能打我！”
二太太想起自己有誥命在身，一下子又有了底氣，大聲地跟老太君喝道。太夫人也忽然想起，自己也是有誥命的，而且還是王妃的身份。也跟著二太太一樣，在對著老太君吆喝著討價。
“誥命？別說你那小小的六品誥命，就單單憑著你所作所為就能夠打死你了！你們難道忘了，朝廷規(guī)定，我也是有誥命在身，我現(xiàn)在就是代替朝廷打你們。來人，給我再加十下，一定要狠狠的，要見紅！”得意了這么多年，她們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斤兩了！
一下子，門外響起了慘叫聲和手起手落的噼啪聲音。夏玉凝姐妹在旁邊縮著站著，她們可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今天二太太，是徹底的沒臉了。在顧家，是再也沒有體面了。老太君這樣一打，就是打碎了她們的所有的尊嚴。
太夫人和二太太向來身嬌肉貴的，連別人碰一下都沒試過，現(xiàn)在被幾個奴才這樣狠手地打在臉皮上，幾下就昏頭轉(zhuǎn)向了。這幾個婆子都是老太君的人，平日雖然沒有怎么受過氣，但是也被太夫人和二太太白眼過，現(xiàn)在能夠出氣，哪里不盡力的打。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顧流年沉痛的聲音響起，一腳踢開了在打二太太的婆子，還想上去猛踢幾腳，卻被守在外面的清笛和長醉攔住了：“三爺，老太君在執(zhí)行家法，三爺這樣攔著，是想一同被罰嗎？”
長醉的話雖然很平淡，卻帶著讓人不能忽視的魄力。顧流年臉色極為的難看，他昨日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但來到王府卻不能見到任何一個人，最后只好到京外接自己的父親，但是剛剛到了城門，就有人將父親五花大綁起來，拿著的還是王府的令牌。
這樣一來，他們就算反抗，也沒有能力。就在華京的城門，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綁起來了。現(xiàn)在，二老爺正被人壓著回來，他也是意識到事態(tài)嚴重，才快步趕來王府。卻剛剛走到王府，就聽到這慘叫聲。
他們居然這樣狠手打他的母親？眼里還有沒有他們的存在？
“兒，我的兒，他們欺人太甚，你要幫母親討回公道，要討回公道啊！”二太太滿嘴的鮮血，兩頰紅腫地鼓起，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含糊不清，但依稀還能辨清說了什么。現(xiàn)在二太太是恨啊，恨死了顧府，恨死了七太太，更恨的是老太君。這個老不死，居然敢打她，總有一天讓他們后悔的。
二太太想著，抽痛了紅腫的臉頰，痛得眼淚猛地留下來，又是痛又是恨。
“你們不過是奴才，有什么資格打我母親！”顧流年攔在二太太的跟前，這長醉是顧流景的人，這是來刁難他的：“我要進去見老太君，說著扶起二太太要進去！”
“三爺，你要見老太君，現(xiàn)在需要等老太君同意。而二太太，還沒有夠二十下，還不能進去見老太君。”長醉攔著顧流年，這顧流年還當他是王府的一份子，王府的主子嗎？現(xiàn)在分府出去了，他不過就是客人而已。
“你！你不過是一個侍衛(wèi)，不要太過囂張！”顧流年臉色陰沉，這長醉實在可惡，但是現(xiàn)在有清笛在旁，而且他還有二太太在這里，他不可能打得過兩人的。顧流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刻，他就忍了這口氣，等下若是老太君沒有一個理由給他，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年兒，你不能，不能不管母親啊！”見到顧流年放開她，二太太猛地抓住自己的兒子，兒子走了，這些人鐵定是打她的。她挨了不到十下，就已經(jīng)這樣了，再來十幾下，她受不住的：“母親，你且忍忍，我一定會讓他們給個說法的！”
“現(xiàn)在，你們可以進去通傳了嗎？”顧流年掙開二太太，然后殺氣騰騰的問長醉和清笛。清笛只是冷笑地轉(zhuǎn)身，這顧流年還真沒種。這母親受苦，他還居然能夠忍下。是真正有幾分良心的，要不跟老太君據(jù)理力爭，要不就代替自己母親受過。
可惜，這顧流年兩者都沒有做到，可見，這顧流年為人如何。不過，這二太太也是活該。有這樣兒子，也是她的命。
不一會兒，老太君便讓顧流年進來，屋外再次響起了二太太的慘叫聲。眾人都看著顧流年，心里有點發(fā)寒。三太太不免會想，兒子還是不要那么精明的好。如果是她的五哥兒，這時候鐵定不會不管她。雖然那牛犟的脾氣不大好，但是還是有幾分赤子之心的。
在顧流年進來的時候，大總管也回來了，說二老爺綁回來了，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先打五十大板。
顧流年一聽，臉色暗沉，只聽見老太君輕輕的開口，“打，狠狠的打。”
“老太君，年兒父母沒有過錯，為什么卻不問情由地就如此狠毒對待，還請老太君給年兒一個說法！”顧流年冷冷地掃了一眼大總管，然后才跟老太君口氣質(zhì)問地道。看到上面安然地坐著的顧流景和夏瀾意，這些事，鐵定是這兩人搞出來的。他們已經(jīng)分府出去了，他們居然還想不放過？他以前倒是小瞧了這兩人了！
“大總管，還站在這里干什么，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還是你這點小事都做不來，要讓別人去做？”老太君這半威逼的話，讓大總管背后一涼，忙點頭快步出去了。老太君，好久沒有這么雷厲風行了。只是，這樣顧流年的臉色一僵，老太君這是公然的無視他的話，無視他的存在。
“年兒，你憑什么質(zhì)問我如此對待你的父母？”良久之后，老太君才抬眸，看著一臉黑沉的顧流年道：“別說你父母犯下大錯，就是你一個小輩，還沒有資格質(zhì)問我做的事情！這么多年，你讀的書讀去了哪里，你的道德綱常是都丟到一邊去了吧？”
老太君直接用長輩的身份壓著顧流年，讓他一句話都反駁不來。現(xiàn)在他若是敢反駁一句，那么老太君鐵定要定他一個忤逆的罪名。這罪名，在大周可是很大的。要是成了污點，他一輩子也難以洗脫了。
“老太君言重了，年兒不敢。年兒的父母被打，年兒自當是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不然父母被虐打，要年兒情何以堪？”顧流年低頭把語氣放緩了。顧流年還是聰明的，至少比太夫人和二太太都要能屈能伸一些。
“等他們打完了，讓他們告訴你，不是更好？”老太君沒有直接回答顧流年的問題。或者說，老太君現(xiàn)在不想回答他。她現(xiàn)在還覺得，至是打一頓，還真是便宜他們了。顧流年聽了老太君的忽悠，雙手握得緊緊的。好，那就等，他就等到老太君沒有借口為止。他就不信，老太君他還能夠忽悠他一天！
一會兒，太夫人和二太太最先被拖著進來，兩人進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滿臉紅腫中透著青紫，嘴邊滲著鮮血，是極為的恐怖。眾人都不敢再看，別過臉看向一邊。今天太夫人都被懲罰成這樣，這事情還不知道如何收場啊！
“年兒，年兒，是那個惡毒的女人，那個惡毒的女人害到我們這樣的。她那姐姐勾引你父親不算，現(xiàn)在還害我們成了現(xiàn)今這樣，你一定不能放過她！”二太太鼓著臉頰，拉扯著顧流年，指著旁邊的七太太一臉恨意地說著。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將她害成現(xiàn)在這樣的。讓她在所有的人面前失了臉面，被老太君狠狠的教訓。
“勾引？二太太，剛剛你已經(jīng)承認，太夫人也已經(jīng)說出了真相，現(xiàn)在還有你這種厚著臉皮想要否認的人？我做了，我就承認，不用你來說。我不像你們這些人，有膽子做了，卻沒有膽子承認。一味地畏畏縮縮，掩飾自己！”七太太嘲笑地說著，瀾意看著七太太，忽然覺得這七太太雖然做了很多壞事，但也算是一個敢做敢當。要么不承認，既然承認了，那么就無所謂，反倒有一種大無畏的感覺。
反觀二房的人，真真是畏畏縮縮，到現(xiàn)在還想要東躲西藏的不肯承認。
顧流年看著自己的母親，又看看七太太，這件事是七太太掀起的？前些日子聽說了顧流景找到害人的兇手，難道就是這七太太。
“年兒，看來你也猜到些了。那就簡單說說吧。”老太君看著顧流年的神色，知道不用這樣，他就能夠猜到。便讓人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顧流年越聽，臉色越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七太太下毒害人了，而是如果這件事鬧大了，那么必然父親被罷免。連帶他，也一定會被御史給參奏，那么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怎么會事情，是這樣的？
“年兒，這都是這毒婦興風作浪，那賤人貪圖你爹的地位，所以勾引你父親，現(xiàn)在還要誣賴我們！”二太太一口咬定這件事是七太太的姐姐在勾引二老爺，死活是不愿意承認事情的真相。但是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即使是勾引又好，大家兩廂情愿也好。既然娶了，那都是二老爺?shù)腻e。已經(jīng)娶了，卻害人家死得冤枉，也都是二太太的錯。
他們現(xiàn)在這樣，不過就是想推脫而已。這一點，顧流年也大概聽明白了。所以抓住二太太的話，顧流年也覺得，這么多年了，要查也不可能了，倒不如將這件事大事化小。
“老太君，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多年，誰也不知道是怎么樣。就算是有這樣的事情，也不代表……”顧流年想要否認，他覺得只要否認了，揭過了，死的也就是七太太而已。但是他的話沒說完，顧流景就打斷了。
“三弟說話的時候，最好想清楚，這件事要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查出來了，那么你就要為今天的話付出代價的。”顧流景淡淡地出聲，可輕淡的話語里面，透著威迫。顧流年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地被吞了回去。這如果真查出來，那么他也要被牽連了。
可是現(xiàn)在，如果就這樣，他也沒好處！看著自己的父母，怎么凈是添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他！
正在說著，二老爺已經(jīng)被拉了上來，頭冒著冷汗，臉上是錯愕不明的神情。在看到自己母親和妻子都被打得不成樣子時，二老爺頓時驚慌起來。老太君這是怎么了，突然將他們一房人都教訓了？
“就算是二哥說的那樣，為什么近日的事情，追究的是年兒的父母，而罪魁禍首七嬸娘卻安然站在那里，毫發(fā)無傷！”既然是錯了，為什么打的只是他們的人。這樣，他們怎么也說不過去了吧？今天的事情，他覺得這根本就是借題發(fā)揮。老太君想要借此動他們而已。只是顧流年卻不想，對他們，老太君用得著費這些心思么？
七太太站在那不說話，知道顧流年針對自己也無所謂。正如顧流年說的，她也的確做了顧家不能容的事情。
“三爺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用刑只針對一些抵賴不說真話的人，既然七嬸娘已經(jīng)承認罪責，于情于理于法，都沒有再給人家動刑的道理。相信常年在刑部任職的二叔父，這一點是相當?shù)拿靼椎摹！睘懸獠痪o不慢地道，讓顧流年和二老爺都沒話可說。二太太在指著瀾意依依呀呀的，老是只發(fā)出一個你字，其余什么音節(jié)都沒有。
而太夫人已經(jīng)被打懵了，在顧家?guī)资辏呛螘r受到過這樣的屈辱。今后在王府里面，她是再也沒有半分威嚴可言了。這些，都怪自己當初要的太多，爭的太多啊！
“照二哥二嫂所說，什么都是我們一家的不對了？”顧流年緊握了握雙拳，咬牙切齒地問。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根本就是攻擊他們一家的。
“不不不，錯的只是二老爺和二太太而已，雖然是自己的父母，但是若是三爺你不愿意有牽扯，也可以站在旁邊，只是看著而已的。”瀾意話中有話地道，指的自然是顧流年剛剛放任自己父母親不管，自己在這里和他們相爭。顧流年會和他們爭執(zhí)，不過也就是為了自己的臉面而已。
“哼，二嫂不用擔心三弟，這事情既然牽涉到父母害人性命，我還是覺得，應該查清楚，不然讓人家蒙騙了，那就不值了！”顧流年唇際微微扯出一個弧度，冷冷地嘲笑著道。這件事，那就查一查，他就看看，他們能夠怎么在通州翻查幾十年前的事情。
“這事情，太夫人已經(jīng)證明，你母親也已經(jīng)承認了。”老太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都是些不省心的：“老二，當年在通州，你與通州縣吏之女嫁娶，瞞著我們之事，你承認？”
聽到老太君的話，顧二老爺一下子瞳孔瞪得圓圓的，這件事，居然是這件事？這件事做錯了的的確是他，但是他也就是娶了那縣吏之女，后來也商量著可以帶她上京，除非生出兒子才能抬成平妻。但是后來卻沒想到，那女子居然有失婦德，跟長工有奸情。
“老太君這事，這事……”顧二老爺激動地抬起頭，扯動了全身，有痛的嘶牙咧嘴的。這時候，旁邊的二太太搶著說話：“老太君，是那個狐貍精狐媚……”
“二太太，你想再嘗嘗掌嘴的滋味嗎！”老太君聲色俱厲地打斷，一臉陰沉地盯著二太太，“再次動手，就不是二十下那么簡單了。”
老太君的威脅，讓二太太一下子焉了，動了動痛的不行的嘴。別說二十下了，再打的話恐怕她的牙齒都要被打落了。二老爺見狀，心里也害怕的慌。雖然說老太君不是老王爺，但是也相當有威懾力。如果他有什么不敬，那老王爺回來，那他就是死，也不抵罪的。
“老二，你在京有妻房兒子，居然在通州也行為不檢點，再娶了縣吏之女不報。這樣就算了，你居然為了保存自己，害人性命，連那未出生的孩子也不放過！”顧家怎么會出了這等沒有擔當?shù)淖訉O，貪生怕死，只會享樂，還想謀求更多的權(quán)利富貴！“像你這等行徑，虧你還有資格認為自己的兒子，有資格和平南王相爭，有資格成為平南王。”
老太君后面一句，是對著太夫人說的。可這一句話，是對二老爺最大的折辱。
“老太君，不不是這樣的，是那縣吏之女有失婦德，跟長工有染，孫兒才會將她打發(fā)回去，并沒有害人性命！后來的事情，也是被當時那宗室知道了，容不得這等不干凈的女子，才會將她沉江！”二老爺解釋著，顯然是將事情推在了已經(jīng)死去的人身上。
“你信口雌黃！”七太太指著二老爺怒道：“當初明明是你們夫婦一起將我姐姐送到宗族那里，指控我姐姐和人有染。張家的宗族還大有人在，當年那件事是三歲小兒都有看到。二老爺，你居然還想將責任推在我姐姐身上，你不怕下地獄的時候被閻王鉤斷你的舌頭，讓你不得超生么！”
七太太氣得臉上漲紅，這些人，實在是太過惡心了！聽到七太太的話，二老爺才注意著七太太，“你，你是誰？”這件事，是七太太掀起的！
“我是誰，我是代替姐姐和那可憐的孩子回來找你索命的厲鬼！我的姐夫，你還記得你送我的見面禮，還記得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嗎？這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也清清楚楚的記得，我姐姐臨死的時候，你那冷漠無情的話語！”七太太漲紅的臉在說起當年的事情時變得猙獰，面對這個寡情薄意的二老爺，七太太是恨不得沖上去殺了他。
“我，你！”二老爺指著七太太，卻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這些事情都有人證明，的確是有人看到的。
“七嬸娘，就算有人看到，你也不能證明，你姐姐是有沒有和人有染，我們是的確冤枉了你們！”顧流年反駁，既然是那女人有染，那么事情就還能有理由了。
“三弟這樣，可是在想要抹掉你父母所做的一切。但是縱使二叔父二嬸娘不愿意承認，但也請在座各位一直聽著這件事的嬸娘們說說，你們認為事情的真相，是哪一種？”顧流景忽然看向在場的人，問在場所有人的意見。
聽到顧流景的話，從三太太開始到十太太等人都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三太太先發(fā)話。
“這件事，單論的話，七太太所言的確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但是太夫人已經(jīng)證明真有其事，而二老爺二太太已經(jīng)承認有這樣的事實。但是兩人所說的借口都是不盡相同的，一個說是已經(jīng)死去的故人是貪圖富貴，一個說那人是勾引二老爺，一個又說那人是有染。這顯然三者的話，都是借口，不能有說服力，相反七太太的像是事實一點！”
三太太說出自己的看法，這事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禍害不少人了，這二房幾人還是不依不撓的，真是讓人厭煩。三太太說了，其余各人都如此說，就連九太太，也是說出一樣的建議。二房一房人聽了面色忽紅忽白，個個暗恨地看著這些人。
“她害了你們，你們居然還幫著她說話，你們這是腦子不正常嗎！”二太太朝著眾人怒罵著，一不顧自己剛剛才好些的臉頰。
“二嬸娘，這是公道自在人心。這所作所為，還是有人看到的。你們現(xiàn)在是想在這里承認了了結(jié)了，還是想我們直接上報刑部，讓刑部的人再翻查，到時候的結(jié)果，恐怕不是你們能夠承受得了的。”顧流景開口，他們都以為，天下人都和他們一樣自私自利嗎？既然兩人都不肯承認的話，那么他們就到刑部去解決得了。
聽到顧流景的話，二老爺終于是無力地癱倒在地。這件事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他說不是，就能不是的。他在京中有妻房再娶，已經(jīng)是他不對在先了。這件事再查下去，他丟了官位不止，連一家人都要受累。御史參奏一本，他們是被貶遠放都很有可能的。但是現(xiàn)在在這里處置，也不知道老太君，會如何處置他。
按照家規(guī)，他都必死無疑。三條人命，他是怎么償還？
二太太也是想到這一層，便不知道忽然哪里來的力氣，沖向二老爺?shù)纳砩希糁蠣數(shù)牟弊樱瑯幼右呀?jīng)和潑婦無異。
“都是你，都是你招惹回來的事情，你卻害我成了現(xiàn)在這樣。你這個害人精，你勾搭那狐媚的賤女人，還想在她生了兒子的時候抬她成為平妻，你這忘情寡義的混蛋，現(xiàn)在大家都活不了，你也別想活了，我先殺了你，殺了你！”二太太那瘋婦一般的行徑，看得人心慌。二老爺被二太太壓著，向來威風八面的兩人，像是街邊的瘋子一樣，讓人看了都覺得羞恥！
顧流年的面容扭曲，這么一句話，他的父母就露出了本性，將所有的事情給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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