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證如山
只見寧國夫人看到一身華貴的金絲彩蝶長裙,年紀(jì)五十出頭,可是看起來卻像是四十多的中年婦女,絲毫不顯得老態(tài)。而寧國夫人在看到半躺在地上,頭上已經(jīng)滲出血卻無人理會的大太太,心里更是怒氣爆發(fā),抬頭看著夏老爺,他們夏家,居然這樣對待他們的女兒,可還有半點(diǎn)顧忌著寧國府?
寧國公也緊握著拳頭,相當(dāng)?shù)纳鷼猓约旱呐畠罕槐频米员M,受傷了還不能包扎,剛剛還要被一個庶出女兒的女婿所恐嚇威脅。
“好啊,你們夏家,居然是這樣對待我們寧國府的人的,你們還有半分情面留給我們寧國府,還講不講道理了!”寧國公咬著牙說著,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真真是快氣死他了。
“外祖父外祖母,你們來了,要是再晚來一步,都看不到孫女兒的母親了。”夏茗韻看到靠山來了,立刻滿臉都是淚水鼻涕,聲音也相當(dāng)?shù)倪煅剩孟裨谠V說著莫大的冤屈一樣。而大太太只是虛弱地躺在那里,感覺是氣若游絲一般,還留著一口氣。
“我可憐的女兒,你怎么會折磨成這樣,夏府實(shí)在是太欺負(fù)人了,今天的事情,斷不能就這樣算了!”寧國夫人過去抱住自己的女兒,看到女兒這個模樣,是心痛極了。上一回夏府要抬平妻,他們寧國府已經(jīng)是和夏府有芥蒂了。礙于平南王府的人動了手腳,而來是女兒真的沒有生出兒子,他們理虧了,才不得低頭的。而這一回,斷不能就這樣算了。
“五姐兒,什么叫做再晚來一步,就見不到你母親了,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氣得身體搖搖晃晃的,她們母女,真是一個會裝,一個會說。她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老太太在心底恨恨地想著,今天就算瀾意的事情,就已經(jīng)讓寧國府也解決不了了,更何況瀾意的意思,還不止這樣一件事。
夏茗韻被老太太這樣一嚇,氣勢頓時弱了半截,她正想著如何回答老太太的話,卻聽到寧國夫人率先出聲了。
“老太太,難道韻兒有說錯話嗎?我女兒已經(jīng)虛弱至此,你們居然不請來大夫好好診治,還讓平南王世子在這里恐嚇威逼,真當(dāng)我們寧國府沒人了是不是?真以為你們夏府跟平南王府攀上交情,就了不起了是不是!”寧國夫人氣勢洶洶地說著,一方面在說夏府的不是,另一方面也是說顧流景不要以為是平南王府就了不起了,他們一樣不怕。
“而且,本公的女兒也是二等的誥命,更是長輩,讓一個小輩在這里質(zhì)問,請問你們夏府和平南王府的禮數(shù)規(guī)矩在何處!今天倒是要老太太回答回答,如果不行,不介意現(xiàn)在請顧老太君來說個明白!”寧國公也跟著威嚴(yán)厲色十足的質(zhì)問,寧國公夫婦兩人,都咬著不愿放,而且句句都針對著顧流景來。
好一個顧流景,看他還能坐在平南王世子這個位置多久!
“寧國公,寧國夫人!”寂靜了一陣,寧國公夫婦以為所有的人都理虧不敢說話的時候,夏老爺出聲了。一直臉觀鼻鼻觀心的夏老爺抬起眸,一向和顏悅色的眸子忽然如同鷹一般的犀利,看著寧國公夫婦也絲毫不減氣勢:“今天夏府要處理的是家事,請兩位來,是見證見證,不要以為我們夏府做了什么對不住人的事情。而不是,讓你們來興師問罪的。而且你不問問你女兒,是我們什么時候碰過她半根手指,半條頭發(fā)!”
夏老爺最后一句話,語調(diào)徒地增大,聲音洪亮,字字?jǐn)S地有聲,讓人聽了都不由地受到震撼。瀾意這時候才正眼看看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居然有這么讓人震撼的時候?瀾意心里暗暗地驚訝了幾分,夏尚書,并不是那樣‘糊涂’啊!
寧國公也沒想到,這個官位稍低于他的女婿,居然也敢對自己大小聲。而且看夏府所有人都那樣的憤怒的樣子,也稍稍地心虛了一下,女兒這樣子,顯然是自己撞出來的,那么也該是他們逼的,這樣想著,底氣也足了些。
“哼,就算是不是你們動手的,也是你們逼的,這樣的情況,還需要明說嗎?”寧國公冷哼,不屑地反問了一句。
“外祖父,他們冤枉母親故意絆倒那個二夫人摔了三哥兒,然后夏瀾意又冤枉母親曾經(jīng)找什么青華庵的師太來害她,這對母女都想除掉我們,想他們一人在夏府獨(dú)大!”夏茗韻忽然大聲地哭訴著:“外祖父,他們都想逼死母親,你一定要為母親討回公道啊!母親也是不忍受辱,才一頭撞死的。”
寧國公夫婦聽了,皆是瑟瑟的發(fā)抖著,指著夏老爺,“好,很好,你們了不起啊,厲害啊!居然扣這樣的屎盤子到本公的女兒頭上,今天不給本公一個解釋,那么本公就上書皇上,要皇上在金鑾殿上評評理!”寧國公氣得面容都扭曲了,最后,將皇上都抬了出來。
瀾意心里輕笑,上書?找皇上評理,好啊,到時候看誰沒有臉。跪在地上的鳴棋,已經(jīng)伏在地上了。寧國公夫婦都來了,她們今天,還有命活下去嗎?
“寧國公不用這么生氣,小王并不介意,現(xiàn)在就到金鑾殿上,讓皇上給小王和小王內(nèi)子一個公道!”顧流景轉(zhuǎn)過輪椅,和寧國公夫婦相比,顧流景是一臉的平靜,可隱隱透出來的森冷氣息,卻讓寧國公也是一震。
他當(dāng)他是不敢?不敢到皇上面前面圣?
“二爺先不用著急,皇上日理萬機(jī),哪里能夠這點(diǎn)兒小事就去到皇上的面前煩擾,被人知道了,會讓人家以為我們年紀(jì)小,不懂事的。”瀾意走到顧流景身邊輕聲的安撫著,語氣是嬌俏輕柔,讓人聽了也相當(dāng)?shù)氖娣?br />
可是唯獨(dú)寧國公,現(xiàn)在是手腳都發(fā)抖起來了。這丫頭,分明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他們年紀(jì)小不懂事?那他一把年紀(jì)是什么,老糊涂?還是不分輕重。雖然是極氣的,可偏偏寧國公只能忍下這口氣。待會再好好教訓(xùn)這不知好歹的臭丫頭。
“哼,你們最好給本公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本公不會管是什么小王爺還是什么世子!”寧國公惡狠狠地威脅著。
“老爺,快讓人來給女兒診治,根本不需要理會他們!”寧國夫人眼界極高,是誰也看不起的。就算顧流景,寧國夫人也覺得那不過就是一個瘸子,將來保不保得住自己的世子之位還說不準(zhǔn),有什么資格在她的面前叫囂的。
而且,就算女兒做了什么錯事都是這夏府逼的,誰讓他們居然抬一個小妾成為平妻,他們不要臉,也要顧及一下旁人的臉面。
“寧國夫人,如果這是你女兒,那么你現(xiàn)在就請帶她離開,小婿絕對不說一句。如果你認(rèn)為她是小婿的夫人,那么就得按照夏府的規(guī)矩辦事。而且夏府不是什么泯滅人性的人,查清事實(shí),自然就會找人來診治,如果寧國夫人你不多做阻撓,那事情會更順暢一些。”夏老爺一句話,讓寧國夫人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她女兒,什么他夫人,他難道還敢休妻?
可是,夏老爺?shù)脑捳f的明明白白,連瀾意和顧流景都感受到其中的強(qiáng)硬,寧國公夫婦哪里感覺不到?而本來氣若游絲的大太太,也雙手緊握起來,夏老爺剛剛說什么,他說什么,居然敢這樣威脅她?其實(shí)夏老爺現(xiàn)在是對大太太失望了,本來他還覺得大太太不至于是壞的,但是剛剛寧國公夫婦來了,卻一句話不說,任由著寧國公夫婦懷疑斥罵,她分明是想陷他們于不義,這樣,徹底讓夏老爺失望了。
“你!”寧國夫人只能吐出一個字,就說不下去話了。她是想帶走女兒的,可是要是真的帶走,那不是真讓人休了自己的女兒嗎!所以寧國夫人只能忍了,然后極不耐煩地沖口,“你們有什么就快說!”
“鳴棋,將剛剛的話講講給寧國公聽。”夏老爺讓鳴棋再說了一遍,寧國公夫婦由驚變成冷靜,然后又冷笑著:“憑著這樣一個丫頭的話,就斷定大太太的罪名,你們也太欺人太甚了!”
寧國公勾起一記冷笑,冷冷地說:“這等胡說八道的賤婢,現(xiàn)在就該解決了!”寧國公抽出腰間的劍,刺向鳴棋,想要?dú)⒘锁Q棋泄憤。可是寧國公的劍,卻沒有長醉的快,幾道火光閃過,寧國公就已經(jīng)敗北了。
“寧國公,你雖然貴為國公,也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意思,鳴棋雖然是丫頭,但你若敢殺了她,我們斷不會袖手旁觀的。”瀾意站在鳴棋的跟前,擋在了她的跟前,和寧國公對峙著。她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他寧國公如果敢殺人,她會讓他填命的。
鳴棋跪在那里,忽然痛哭出聲,她是后悔了。她應(yīng)該早就跟在姑娘身邊才對,姑娘才是一個會真正將她們丫頭當(dāng)人看待的主子。可是現(xiàn)在,她后悔的太遲,知道的太遲了!
“哪里來的不知好歹的丫頭,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xùn)本公!”寧國公被瀾意教訓(xùn)和威脅,自然是掛不住臉面的,下意識地,就忘了身份低開口侮辱。
“寧國公,小王的王妃,并不是和一般的誥命夫人能比的,侮辱朝廷皇親,那等于侮辱朝廷。”顧流景望著寧國公,警告地說著。寧國公聽了,喉間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單憑一個賤婢的話,要讓本公信服,那是癡心妄想。”
“當(dāng)然不僅僅是鳴棋一個丫頭的話,鳴棋的話只是開頭而已,如果沒有這些事情,瀾意也沒有發(fā)現(xiàn)更大的一件陰謀。”瀾意看向老太太和夏老爺:“祖母,父親,尚書府多年沒有子嗣,并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瀾意這話一落,老太太的眼前一黑,險(xiǎn)些是暈倒了下去。今天的驚嚇太多,她幾乎是不能接受了。這一件事,老太太自然是懷疑過的,但是府中的小妾姨娘都有生育,只是生出來的都是女兒而已,這沒有證明是有人害人,也沒有證明是老爺?shù)膯栴}。因此,老太太才沒有辦法查下去。但是瀾意今天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是人為?
夏老爺也不是很明白,瀾意說的是什么意思?大太太的心跳更快了,她知道,她居然查到了這件事?站在旁邊的趙媽媽也緊張起來,八姑娘,今天真的是有備而來的。剛剛寧國公都屢次吃虧,今天要是坐實(shí)了,大太太怎么辦呢?
“意兒,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老太太緩了緩一口氣,才顫顫驚驚地問。如果真是她,那……老太太雙眼涌現(xiàn)恨和怒,她也太狠了。
“這事情,也是瀾意無意中知道的。剛剛說了,大太太和青華庵師太早是舊識,不應(yīng)該說,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了。”瀾意不緊不慢地回答:“這件事情知道的,就是鳴棋的母親,李大娘。她一直就幫大太太當(dāng)跑腿,到了后來鳴棋來到意兒的身邊,大太太就牽制著兩人,為她辦事。”
“來人,給我?guī)Ю畲竽锷蟻恚 崩咸睿灰粫䞍海畲竽锞捅粠蟻砹恕K吹进Q棋,一下子就知道事情是敗露了,也松了口氣,她總算是不用一直做這些害人的事情了:“奴婢給老太太請安。”
李大娘跪在了鳴棋的身邊,看著女兒憔悴的臉色,她更是心疼。她們都本是江湖中人,哪里會想到,大宅院的日子,居然是這樣難過的。
“李大娘,你說,青華庵師太是誰!”老太太盯著李大娘問,在她眼皮子底下,居然發(fā)生這么多事兒。
“奴婢……”李大娘一聽老太太的聲音,心變緊緊的,她看了一看坐在一邊的大太太,想到二夫人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了的道:“青華庵的師太乃是一個專門研究江湖術(shù)法的人,她和安道堂的道長是夫妻,在他們沒有以道堂和庵堂遮掩之前,在江湖上就已經(jīng)讓不少人所厭惡。因?yàn)樗麄冏龅膼菏绿啵砸灾劣谇嗳A庵師太生出來的第一個孩子,是一個無臉的小孩。后來這個小孩被他們煉成了小鬼,幫他們做事。”
李大娘說的,讓在場除了大太太之外的人都嚇了一跳,鳴棋看著自己的母親,她沒想到母親居然知道這么清楚。李大娘自然是有苦不能說,因?yàn)樗幌敫嬖V女兒,就是當(dāng)初她無意說了這件事給周圍的婆子聽,才到了后面成了大太太的幫兇。
“后來奴婢把這件事當(dāng)故事那樣說給周圍的婆子婢女聽,接著被大太太知道了,那時候大概是二夫人剛剛懷上八小姐那一年,也是奴婢剛剛進(jìn)府里,鳴棋當(dāng)時也四歲。所以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大太太讓奴婢找來了現(xiàn)在這個青華庵的師太,讓她和安道長做了一場法事,后來當(dāng)時的陳姨娘,就真真的生出來了一個八小姐,從此之后,大太太深信不疑,讓人不斷地做事。接著有讓姨娘無端端死了的,也有讓懷孕的姨娘流產(chǎn)的,也有讓姨娘失心瘋的。這些事情,都是大太太在背后找人使的手腳。”
李大娘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樁一樁,一件件的數(shù)了出來,包括經(jīng)過大太太說過什么話,給過多少銀子,都能夠說的一清二楚。
“你胡說,你根本就是和她們串通好的,我到底做了什么對不住你們母女的事情,你們居然這樣來反咬我一口!”大太太猛拍了一下桌子,她指著李大娘,憤憤地斥罵:“父親,母親,你們一定要為女兒討回公道,她們都是串通好,聯(lián)合好的要冤枉女兒的。”
寧國公雖然震撼李大娘說的,但是要真相信女兒真做了這種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緩緩的開口,“只是兩個人的口說,并不能證明些什么,更不能讓人相信。李大娘她說是大太太,本公也有理由說,那是有人教她這樣說的。”
“不,奴婢說的句句屬實(shí),奴婢每次都不想做這樣損陰德的事情,可是大太太卻用奴婢的女兒來威逼,讓奴婢不得不一次次地聽從大太太的話。”李大娘并不是黑心之人,她一直都在后悔,但因?yàn)榕畠罕蝗丝刂浦荒芤淮未蔚某闪舜筇膸蛢础?br />
“你說的是實(shí)話,但是也要有證據(jù)證明,不然那就是污蔑!”寧國公看出來了李大娘并沒有證據(jù),所以氣勢更加強(qiáng)硬了些。
“李大娘,你真的并沒有證據(jù)?”老太太問著,她現(xiàn)在是心驚膽戰(zhàn)啊。居然用這樣的術(shù)法來害人,大太太到底是如何的蛇蝎心腸?只是,李大娘要是沒有證據(jù),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她現(xiàn)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大娘的身上了。
“母親,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相信一個奴婢的話,都不愿意相信媳婦我!”大太太吃驚地看著老太太,他們真是太過分了,全部都來攻擊她一個人,實(shí)在可惡!
老太太并沒有理會大太太,只是看著李大娘,看她還有沒有什么話說。
“老太太,證據(jù)的話,只在青華庵師太的手上。因?yàn)椋筇恳淮味紩o青華庵師太姨娘們的生辰八字。其中,還有夏二太太和夏三太太的。這兩樣,不是大太太,沒有人能夠找到了。”李大娘雖然這樣說,但是青華庵師太都死了,安道長也死了,要找證據(jù),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大太太聽到李大娘沒有證據(jù),便松了口氣了。
“什么青華庵的師太,根本就是你在這里胡說八道,誣陷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你!”大太太指著李大娘母女道。敢背叛她,她會讓她知道厲害的。而寧國公夫婦聽到最后李大娘并沒有證據(jù),也松了口氣。
“那么既然這樣,老太太和夏尚書,還是給個合理的交代本公才好!”寧國公平平淡淡的說,可話里透著要他們一眾人給寧國府好好交代一番的意味。老太太忽然坐在了塌上,她不是因?yàn)閷巼脑挘且驗(yàn)椋髅髦来筇珜?shí)際上是真的害了不少人,卻沒有辦法證明是她!
瀾意自然是聽得懂的,她跟顧流景相視一眼,眼底都露出淡笑。
“交代是會有的,但是不是我們交代,而是大太太給我們交代。”瀾意忽然笑著道,大太太認(rèn)為,今天沒有證據(jù),她會這么信心十足的來找大太太的麻煩嗎?敢讓她找來寧國公夫婦在這里見證嗎?這樣,不過是為了,讓寧國公也沒有辦法幫得了大太太:“既然青華庵的師太知道事情,找她來證明證明便得了。”
瀾意的話,讓大太太臉色突變,什么意思?難道青華庵的師太沒有死?這怎么可能?
可是,就算是大太太不相信,門外兩個九門提督捕快壓著青華庵的師太進(jìn)來,“是世子爺,你要的人帶到。”一個捕快朝著顧流景行禮稟報(bào)。
“說說,為什么青華庵的師太沒有死吧!”顧流景出聲,讓捕快幫大家解惑:“在犯人到九門提督府的第二天夜里,就有人惡意縱火,可是幸好世子爺早有預(yù)料,讓人嚴(yán)加看守,所以犯人才沒有死。時至今日,終于是查出兇手是華京北城的兩個小混混做的,而主使之人正是尚書府的管事趙霆。”
趙霆的名字一出,趙媽媽的就立刻軟了下來,兒子被抓到了,這該是怎么辦呢?趙媽媽看向大太太,卻看到大太太移開了視線,顯然是不想理她。趙媽媽心下一涼,還是想要求大太太。現(xiàn)在只有大太太能夠就她的兒子了。
瀾意看著趙媽媽灰白的臉,自然是知道她現(xiàn)在害怕了。她這樣做,正是一步一步的,讓大太太身邊的人背叛她。大太太現(xiàn)在是恨極氣急了,趙媽媽看著她干什么,難道想她現(xiàn)在救她的兒子嗎?她到底有沒有腦子,這樣的情況,誰說話就誰死,她難道想死嗎!
可是趙媽媽可不關(guān)這么多的,她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只想救回兒子,其余的什么都不管。
“趙媽媽,趙霆可是你的兒子!”老太太盯著趙媽媽厲聲問,總算是找著一個突破口了,趙媽媽經(jīng)常跟在大太太的身邊,對她的事情一定是清楚的。老太太看向?yàn)懸獾哪抗猓诵蕾p之外,更多了一抹佩服。這丫頭,比她心思細(xì)密多了。
“母親,這事情一定是有誤會的。”大太太聽到老太太質(zhì)問趙媽媽,只好出來幫忙說話,她可是怕趙媽媽等一下說錯什么話的。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可,趙霆又不是誰,兩個小混混怎么會認(rèn)識他,還要冤枉他!來人,給我把趙霆找來!”老太太絲毫不理會大太太的話,直接找人去找趙霆進(jìn)來。趙媽媽聽了,跪在那里瑟瑟的發(fā)抖,當(dāng)初她真不應(yīng)該將事情牽扯到兒子的身上啊!“老太太,這事情一定是有人冤枉的,趙霆他一定不會這樣做的,他沒有理由這樣做啊!”
趙媽媽苦苦地哀求著,可老太太卻當(dāng)做沒聽到,直到趙霆被帶上來,才有點(diǎn)兒反映。
而趙霆一進(jìn)來,就看到?jīng)]死的青華庵師太還有九門的捕快,身體就開始發(fā)軟了。找人放火燒九門提督,死了那么多犯人,那可是死罪啊!
“趙霆,九門牢獄被燒,是你主使的對不對!”一上來,老太太就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 />
“冤枉啊,老太太,這事情不關(guān)奴才的事,這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啊!”趙霆跪了下來,只希望大太太能夠救得了他,他可不想死啊!
“趙霆,兩個小混混已經(jīng)指正你了,而且還畫出了你的畫像,同時有人見過你去北城找那兩個小混混,你現(xiàn)在還想抵賴,跟我們回去衙門,讓大老爺審問!”兩個捕快都押著趙霆,什么證據(jù)都有了,居然還敢否認(rèn)!
趙霆一聽到有人指正,就全身都無力地?cái)偟皆诘厣希骸梆埫。@事情不是我主使的,我也是聽命行事,不關(guān)我的事!”趙霆不時地看著大太太,怎么今天大太太,一句話都不說呢!
“哼,不是你主使的?那是誰主使的,你又是聽誰的命!”老太太的話讓趙霆又被嚇了一下,他看著大太太,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而且,寧國公還在這里呢!只是,不說出大太太,死的人,又有可能是他了!
他,并不想死啊!
“是,是大太太讓奴才的母親傳達(dá)給奴才的,讓奴才想辦法找人在九門的牢獄里面縱火。”趙霆看了看周圍的人一眼,然后一個咬牙,將大太太供了出來,這樣他好歹不用死吧!
“你亂說!我什么時候讓你做這樣缺德的事情!你無憑無據(jù)不要亂說,燒了九門的牢獄,對我有什么好處!”大太太站起來,指著趙霆恨恨地罵著。該死的東西,居然這樣一嚇,就把她給供出來了。真真是可惡極了。
“大太太你做的缺德事,還少嗎?”一直沒有說話的師太,忽然說話,她恨恨地盯著大太太,在上次的大火里面,她的丈夫安道長就被活活的燒死了。而她也知道,這都是報(bào)應(yīng),他們早就沒想過有善終之日,但沒想到這火,居然是大太太放的。她好歹幫了大太太她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想到最后不但不救她,還為了自保將他們殺死。
“你為了不讓人知道你做過的事情,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地位,所以就惡毒的害死了那么多姨娘,那么多未出世的孩子,造成姨娘們的不孕。最后,還想殺了我,幸好,我最后逃了出來,大太太,我來揭穿你了,我要報(bào)仇,為我的丈夫報(bào)仇!”雖然他們是該死,但是就算是死,也要看著大太太跟她落得一樣的下場。看著高高在上,風(fēng)光滿面的大太太跟她一一樣被拖出去砍頭。
而寧國公夫婦看到所有的人都指正大太太,這時候心下終于開始不安了,也開始相信自己的女兒真的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眼底盡是擔(dān)憂,要是真這樣,那該怎么辦才好?
“你,你胡說!”大太太底氣不足地反駁著師太的話,她現(xiàn)在也開始害怕,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夏瀾意她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會找到這么多的證據(jù)。而夏茗韻看著這一件一件事,也明白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母親她真的害了這么多人?
“胡說?大太太,你第一次害的人,正是現(xiàn)在的二夫人,當(dāng)年的陳姨娘,因?yàn)檫@樣本來陳姨娘的龍鳳雙生,我愣是幫你除掉了一個男孩子,剩下這位八小姐,也因?yàn)槭芰擞绊懀诵〗阋恢倍疾辉趺绰斆鳌6诙䝼,就是方姨娘讓她自殺了,林姨娘你讓她失心瘋了,還有朱姨娘讓她流產(chǎn)了,你要讓我一個個羅列出來嗎?例如夏府的二太太和三太太,自從生下來兒子之后,就一直無孕……”師太一件一件的羅列著,聽得大太太膽戰(zhàn)心驚的,而老太太她們,也個個像是劫后余生心驚。二夫人更加的抱緊了自己的兒子,她的兒女死的死,不健康的不健康,都是大太太做的!
“你閉嘴,你這是胡說,胡說!”大太太還是不愿意承認(rèn),雖然現(xiàn)在,就連寧國公夫婦,都無法相信自己女兒了。害了這么多條人命,要他們?nèi)绾芜能救得了她呢?
“胡說?在安道堂的祖師爺桌子下面,有一個暗格,里面放著多年來大太太你給我的證據(jù),每一位姨娘的生辰八字,太太們的生辰八字都有,而且都是大太太你親自寫的。當(dāng)初我讓大太太你親自寫,就是防著有今天這樣的結(jié)局,大太太,沒想到吧!”師太陰森森的笑著望著大太太,她不是笨蛋,這樣的東西當(dāng)然都會留著,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現(xiàn)在就是死,也要找大太太墊背。
這樣,大太太終于是癱倒在地,沒了沒了,什么都沒了。
瀾意和顧流景看到大太太這樣子,知道事情終于完結(jié)了,后面就是看怎么處置大太太了。但是,就算寧國公在這里,大太太也難逃一死。
“來人,去安道堂找來證據(jù)。”老太太命人去找證據(jù),然后才看向大太太,“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還想狡辯嗎?”
老太太看著大太太的眼神已經(jīng)不是失望,而是淡漠了,這樣的人,就是死了,她也不會同情半分的。
“不,不可能,這不是我母親做的,外祖父外祖母,你們怎么不幫母親說話,這分明是夏瀾意這個賤人設(shè)計(jì)的!”夏茗韻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大太太犯下這樣的大錯,這絕對是被除名的,然后還必死無疑。可是,她還沒有成親,她不能有這樣的污點(diǎn)。她的母親做了這么多可怕的事情,還有婆家能夠接受她嗎?
這樣想著,夏茗韻對大太太是恨極了,她會毀了她的將來,她知道不知道。
寧國公和寧國公夫人只能暗暗的嘆氣,他們現(xiàn)在還能說什么,已經(jīng)不用說了,讓女兒輕松的死了,都是夏府看在寧國府的臉面了。寧國公看著瀾意,這都是這丫頭和顧流景搞出來的。雖然女兒是做錯,但是也是自己的女兒,他們兩人逼死了女兒,他怎么能夠不恨。
“哼,你母親沒有做過,誰也設(shè)計(jì)不了!”老太太冷哼,見到大太太目光呆滯地看著瀾意,里面透著森森然的氣息。
“夏瀾意,你果然是厲害的,我以前是看走眼了。”大太太雙眼無神,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一樣,卻死死地盯著瀾意:“無不會輸,不會這么輕易地就輸了的。你等著,就算是死,我也要變成厲鬼,日日夜夜糾纏著你!”
說著,大太太突然從發(fā)頂上抽出銀簪,狠狠地朝著自己的喉嚨刺入,血噴涌出來,濺在了夏茗韻的身上。眾人一愣,看著大太太的眼睛,依舊望著前方,突裂的瞳孔,變得更加的可怖。
眾人沒有想到,大太太最終居然選擇了自殺的方式來了解自己。或者這是大太太的驕傲吧,寧愿自殺,也不愿意別人動手。而且她也沒有承認(rèn)一切自己的過錯,她這是無聲的告訴別人,她沒有錯,沒有做錯。
寧國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兒慘死,立馬沖過去抱著女兒的身體痛哭著。大太太一死,所有的事情也就解開了。趙媽媽交待了一切的事情經(jīng)過,跟李大娘,鳴棋還有師太說的差不多。而趙霆還是被帶走了,發(fā)配充軍。趙媽媽則被趕出去了,從此和兒子分離,最后顛沛流離致死。
至于鳴棋和李大娘,瀾意答應(yīng)過留她們一條性命,所以瀾意向老太太懇求了一番,最后是將兩人趕出華京,永遠(yuǎn)不得踏入。
事情就這樣算是告一段落了,這件事上,最傷心的莫過于夏茗韻了。自從大太太死了之后,府里的事情全部移交到二夫人的手里。而她沒有大太太撐腰,以往囂張跋扈的個性,更是讓所有的奴才下人們都不喜,對她更沒有了尊重。而這個,老太太也并不管。所以夏茗韻在夏府的生活,更是難過。
所以她每天就是到盛華閣去等卓雋永,可惜好幾天才能見到卓雋永一面,可都對她不冷不熱,問什么時候娶她更是沒有答復(fù),最后更是遇不到了。
而時間慢慢的過去,轉(zhuǎn)眼大半個月又過去了。西涼和大周經(jīng)過隆冬終于是打起來了,不過平南王父子都是驍勇善戰(zhàn)的將領(lǐng),而且經(jīng)驗(yàn)十足,西涼雖然動用了二十萬的兵力,卻都沒有能夠越大周雷池半步。
所以緊張的戰(zhàn)事對平南王府而言是重要的,對旁人而言卻不是什么大事兒。
青華庵的師太在大太太死了的第二天,也被砍頭了。瀾意沿著青華庵師太說的地址,在青華庵找到了一張紙,上面只是寫著老太君的生辰八字,別的什么都沒有。
這一張紙,就是有人交給安道長的那一張。這紙老太君看了之后,臉色大變,良久之后,才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這紙上的字跡,跟我寫的那張紙上面的字跡,是一模一樣的。”老太君暗暗地嘆氣說道。這人真是厲害,連這一點(diǎn)都想到了,居然模仿了她的字跡。
瀾意和顧流景聽了,雖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總是有淡淡的失落,那么府里的這個人,又查不出來了?這人到底是誰,居然這么的厲害,心思慎密的讓他們難以想象。而且這人,必然是他們身邊的,也能夠經(jīng)常和老太君親近的,這樣才能模仿到老太君的字跡。可是上到各房眾人,下到奴才丫頭,能夠模仿老太君字跡的,都不在小數(shù),要查,那根本不可能。
“那人,實(shí)在是太厲害了,我也被算計(jì)了一番。”老太君淡淡地出聲,“不過,既然沒有頭緒,那么就暫且這樣吧,慢慢來,現(xiàn)在還是一步一步的做事為好。”
老太君并不把事情放在心上,她覺得這兩個孩子,有能力查出事情的真相:“你們的事情比較重要,你們兩個盡早完禮圓房,才能夠讓景兒爵位定下來,而且府中的事情,可是慢慢地要你們兩個來處理的了。”老太君早已打算好讓兩人盡快地打理整個平南王府,瀾意也早日主持中饋。這樣,府里有精明的人看著,她也放心些。
正說著,管家卻從外面走進(jìn)來,身后帶著一個人,正是三少奶奶身邊的媽媽余媽媽。兩人納悶,余媽媽怎么會來的?看余媽媽的樣子,應(yīng)該是自己一個人趕過來的。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老太君連眼簾都沒動,問來人。
“老太君,三少奶奶因?yàn)槁牭侥赣H的死而大受打擊,重病在床,身體已經(jīng)快扛不住了。”余媽媽跪倒在地上,向老太君哀求著:“老太君就算不顧及三少奶奶的身體,也要顧及三少奶奶腹中懷著的是平南王府的子嗣,讓人來照顧三少奶奶!”
本來沒有在意的老太君,聽到余媽媽說的子嗣兒子,手忽然一抖,眼睛咻地睜開。
(https://www.dzxsw.cc/book/28118/152399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