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上門討說法
“太太，你先冷靜下來，現在還是先想辦法給大姑娘送點東西過去，看看大姑娘的傷勢如何。平南王府這樣隨便就把姑娘送到宗廟，想必不會好的待遇，他們不理大姑娘，可我們也要顧著啊。宗廟是什么地方，我們都心知肚明，大姑娘身子嬌弱，要是拖壞了身體，那豈不是白讓人家占了便宜，而且還得了好處！”趙媽媽扶著大太太，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安慰著。
沒想到八小姐還真是有一套，平時在府里懦懦弱弱的，這一到平南王府，仗著身份上高那么一點半點，就這般不顧姐妹情誼。
“對的，不能讓凝兒有事兒的，現在就去找老爺回來，我們先去平南王府的宗廟走一趟，你去準備準備，這一下肯定要打點很多東西的！”大太太冷靜地想著，她首先要準備各樣東西，然后見到凝兒看清楚到底夏瀾意那個賤蹄子做了什么，才好對付！
趙媽媽得令，立馬就下去準備了。都快年節了，可大姑娘卻被送到宗廟去，那過年肯定不能像往年那樣風光的回府，真不知道到那時候，被別人怎么小瞧了去。
大太太正也是想到這一點，心才一抽一抽的痛著。這些天她都準備對付陳姨娘那個賤人，可是老太太卻防的緊緊的，生怕她會害了她那個未出世的孫子。所以到現在，陳姨娘不但成了二夫人，還十分的受到老太太關照，連一向害怕妻子的夏老爺，也不時跑過去偷偷瞧瞧二夫人，顯然是很期待二夫人未出世的孩子的。
大太太的手捏得緊緊的，現在大姑娘出了這茬子事情。她本想最近討好夏老爺和夏老太太，將來孩子記在她的名下也沒有機會了。二夫人現在升了份位，生的孩子將來也算是嫡出，那她在府里還會有地位嗎？如果再讓大姑娘有什么事，而夏瀾意那個小賤蹄子風光了，還不知道怎么害人呢！
踏上馬車，大太太心里火急火燎的，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受苦，對瀾意的怨憤就多了一些。
而在夏府里，夏老太太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她是應該去了看大姑娘吧？”都是自己的孫女，夏老太太還是心疼的�？墒悄且彩撬齻兓钤�，這一次王爺并沒有直接將人休離回尚書府，已經是極給面子了。但是大太太她，怕是還要鬧得人盡皆知，自己丟盡臉面，大概才肯收場了。
“是的，大太太一聽到大姑娘被送去王府宗廟，就暴跳如雷了，如果不是身邊的人勸著以大姑娘的身體為先，大概現在就已經到了平南王府去了。”王媽媽在旁答話，這事情也是大太太她們不對在先，居然利用夏香去誣賴八小姐，這樣的結果也是自作自受。
還好老太太她有先見之明，先去通知了盛大公子，不然等到臨時，怕是也不能這么快想到應變之法。
“她們如果現在還不知道警醒的話，那么將來就不止是到宗廟修心養性這么簡單。還是當初我太過放任，讓凝兒和韻兒都被教的心腸毒辣，一點都不顧及姐妹之情。”老太太閉上眼眸，深深的嘆了口氣：“讓人好好照看著二夫人，不能出任何意外了�！�
王府的宗廟在華京外面郊區的地方，等到夏玉凝剛剛到一天，大太太也跟著到了。打通了上下，大太太便急急忙忙的去看自己的女兒。一看到臉色蒼白，而且只能趴在床上的夏玉凝，大太太眼里的淚水猛地掉了下來。
“凝兒，我可憐的孩子！”大太太一把奔過去，輕手輕腳的摸上夏玉凝的臉。每一下，都怕會碰傷自己的女兒一般。
“娘……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啊……”見到大太太，一直在愁眉苦臉的夏玉凝，眼淚就噼里啪啦的下來了：“這里不是人住的，現在這么冷，這里什么都沒有，棉被都是又舊又殘，連低等丫鬟住的都不如！”
之前只是知道，宗廟是給一些犯了大錯的婦人來清修的。可是夏玉凝不懂，她就算錯，也不至于要受這樣的懲罰。在宗廟一年，每天清茶淡飯不止，這里的一切生活都是要自理的，只有自己一個貼身丫頭，連吃的飯，都要自己動手去耕地！
“好好好，娘知道，娘都知道！”就是知道，才這么緊張的趕過來，看看能夠打點些什么。可是一來，大太太才是真的痛了�？纯催@些是什么被褥，像是幾十年沒洗過一樣，說不定是蓋過什么死人的。而且周圍的門窗連一張窗紙都沒有，晚上該得多冷啊！
“他們實在太過分了，顧流年他怎么就不管的？自己的妻子在這里受苦，他就連打點打點都不會？”大太太真是又氣又痛，她什么時候這么痛過。一直都是看著別人痛苦的，現在卻也輪到她的身上了。大冷天的，身上卻這么大的傷，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愈合。五十板子，那可是狠狠的打的。
“他也沒辦法了，老爺和婆婆都一起求情，相公下跪，可是換來的是老太君的一句‘狠狠的打’！娘，他們實在太過分了。心都被夏瀾意那個小賤人給迷了去，顧流景就算了，老太君他們也不管！就一定要將女兒家法處置，打了五十大板還不止，現在還要來這個破地方清修！”夏玉凝口氣中盡是不甘怨憤，看著這個地方，她就連死的心都有了！
“凝兒，你別激動，先好好養著身子，身體要緊知道不！”大太太安撫著自己的女兒，“娘不會讓你在這里一直待著，娘這就去平南王府找那個賤丫頭，她要是敢違背我的命令不去求情讓老太君讓你回府，娘就跟她沒完！”
大太太咬著牙，下著狠話。她怎么也是夏瀾意的嫡母，嫡母比親母還要大，別說她夏瀾意不得不聽，就是顧流景，也要給她這個岳母三分面子！大太太氣恨的想著，又照顧了夏玉凝一番，準備了不少東西，才偷偷的回去的。
景竹苑中，揪出了王姨娘和柳氏，景竹苑難得的安靜。可是外面已經積雪了，顧流景的身體雖然轉好，可是到了冬天可也是極其的怕冷的。周身穿著各種名貴的貂毛羊毛披風都不管用，屋內還是得燒著好幾個火爐。
所以，兩人也只是待在自己的屋中，連走走都不出去了。一來路上難走，而來太冷，顧流景根本受不住。
顧流景看看自己現在這般，比起瀾意，身體還真是不是差了那么一兩點。作為男人，卻穿得比姑娘家還要多，手上還得拿著火爐，那樣才不會凍。
除了一雙腿有可能好之外，他的身體是改變不了的了。而且自從身上穿滿了衣服以來，他就別說練習了，就是動一下，都十分困難。
“二爺雖然不可以起身，其實也可以試著動一下自己的腿，只要有零星的感覺，那已經足夠。”仿佛看穿了顧流景的心思，瀾意從旁說著。其實才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顧流景已經是摔的渾身是傷，如果不是趁著入冬他行動不便這段時間養養好，怕到時候就算真的好了，也是落下病根兒的。
知道是瀾意安慰自己，顧流景什么都沒有說，只能潛意識的聽著瀾意的話，在動一動自己的雙腿。
“爺，姑娘！”劉媽撩開簾子走進來，頓時外面的冷氣也呼呼的刮進來，還能看到幾片零星的雪花：“今年還真是冷，怪冷怪冷的�！�
劉媽嘀咕了幾聲，“三少奶奶那邊沒什么問題，只是大太太偷偷的去看過，送了不少好東西。”劉媽把打探的消息帶回來，姑娘和二爺還真是料得準，知道二房的不敢這么直接地送東西，就去告訴大太太。大太太心疼女兒，那是什么事兒都能做出來的。只是關心女兒那就算了，可別到時候還找上門來鬧她們姑娘。
“她要送就送吧，家規處置不是要夏玉凝死，只是給二房一個警告而已。畢竟做得太過的話，反倒讓人詬病，而且夏玉凝也好歹是王府的嫡妻，又是我的嫡姐，關系是麻煩著呢。要是死了什么的，到時候指不定什么臟水都來了。”瀾意淡笑了一下，別的倒是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大太太和夏玉凝懷恨在心，可又是麻煩的。他們現在雖然除掉了柳姨娘和王姨娘，可是藏在幕后人還黑著呢，都什么頭緒也沒有。這也是他們，為什么不真正的殺雞儆猴的原因。
不能真的挑起二房的仇恨，不然到時候真的也是他們的麻煩了。
“放心，大太太就算找上門來，也生不了什么事兒的�！边@件事決定的是老太君，而老太君說了就是說了，大太太找上門來，也不過就是自找苦吃。顧流景輕聲的說著，他們身邊的確很多麻煩，就是擔心會被有心人利用到這一點兒。
“只能先這樣看著辦了，大太太，還是小問題來的�！边@里是平南王府，又不是尚書府，大太太她在尚書府怎么樣，也不敢在平南王府撒潑，因為將來她的大姑娘還要回來，還要仰仗著顧府的主子們給幾分體面。
所以在這古代，如果沒有十足的理據，十足的權勢，女子嫁到夫家，如果得到尊重還好，得不到尊重，那只能自己吞著了。
“你在想什么？好像一副生氣的樣子�！鳖櫫骶耙姷綖懸獍欀碱^，然后又松開，松開了又擰緊的，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兒。
“我在想，在另一方面想來夏玉凝也是可憐的，事情是二老爺他們挑起，顧流年在背后幫忙�？勺詈笾皇菓土P了夏玉凝一人，可是你看你們顧府的叔嬸兄弟，該吃喝的不缺，該享受的享受，現在丑臉還是要等大太太來做。而且夏玉凝痛的大概是，顧流年難得回一趟家，可是在丈夫身邊的，卻是幾位美妾！”
不過，夏玉凝既然起了這種害人之心，也活該她要受這樣的報應。
“你還有空想別人的事情，她可憐也輪不到我們可憐她！”顧流年哼了一聲，白了瀾意一眼。說她心慈的還是心慈的，居然到這時候還會想到夏玉凝其實也是可憐的！
這事如果不是……盛千華幫忙，這回在宗廟待著吃苦的就是她！不過，也會有他。他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吃苦的。
“我是在想，明明做錯事的是一房的人，最后懲罰的只有夏玉凝一個，就是說嫁到夫家來，得不到丈夫保護，還要受錯時，一個人承擔。要是將來我出了……”瀾意說了一半，顧流景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忘恩負義還是無情無義，顧流年他們是怎么樣是一回事，只要你是我顧流景的夫人，那么他們要動你也要先動了我才行！”顧流景瞪著眼睛，本來秀白的臉上，鼓起了幾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不好意思的紅暈。
雖然兩人相處不長的時間，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這是他的真實想法，絕對不會讓她有事兒的。
“呃……這個還是算了。”瀾意被人瞪得不好意思，只好尷尬的出聲，她的確是沒想到顧流景是這樣想的。這古代男人的思想不都是一樣的嘛，就算顧流景比旁人好些，可是畢竟也是這樣的環境長大的。只是他剛剛的意思，是就算是死，也會保護她？
“你這算是什么意思！”她這是不相信他的話，覺得他只是為了面子上說說的而已？
“我都還沒說完，我的意思是，要是先弄死了你，我估計也沒什么命了，所以二爺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再來保住我的吧！”這是真實的想法，在平南王府雖然是幾個月，雖然很多時候顧流景看著是沒有像老王爺那樣的英姿�？墒撬谶@里，如果不是顧流景事事的信任維護，她不死也不能這般好端端的站在這里說話。
顧流景聽完，便沉默了。她說的的確是對的，王府內還是很多幕后的黑手，如果他們不能一一揪出來，想安安穩穩睡一覺，那是不可能的。
而在另一邊，同樣接到消息的老太君，便聽到管家來報，大太太來了。
來得可真快！老太君心里暗暗的想，這件事她何嘗不知道，這位大太太背后有參與一份，她只追究了她的女兒，沒有將丫頭帶到尚書府興師問罪就算了，她反倒而上門來找她了。
“請親家母到花廳�！崩咸p輕的吩咐，然后才慢條斯理的更衣準備。大太太已經到了宗廟去看三少奶奶了，這件事她都不管了，她現在上門，必然只是想要跟她說放夏玉凝回來。
“老太君已經想好辦法了？”寧媽媽幫著老太君梳理頭發時，猜測的問。老太君這般的平靜，想來已經想好讓夏大太太知難而退的法子了。他們是王爵，而對方是官家，按道理來說呢，是沒有什么可怕的，也大可以不理會。可是呢，兩家畢竟是親家，俗話說不怕你講道理，就怕你不講理。要是大太太硬要什么道理也不講，那么她們也是很煩的。
“沒辦法也得見不是，倒要看看這位大太太，會說些什么。”老太君身份高，輩分高，不見也不是什么事兒。就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大太太就必然鬧到景竹苑那邊去了。
兩個孩子難得安靜舒坦了幾天，她能幫忙擋著的自然就擋著了。
來到花廳，大太太正沉著臉的坐在一邊，看到老太君進來，也沒有什么喜氣熱情笑容，只是緩緩起身，朝著老太君見了一個晚輩禮。
“顧老太君有禮了�！贝筇樕挥莸恼f著，她心里還恨著呢，今天老太君要是不給她個理兒，她今天就在王府里面鬧著，不走了！
大太太心里是這樣想的，她們不過是被夏瀾意一個丫頭給糊弄了，根本沒有什么大事兒，夏瀾意不是沒穿沒破好好的在這里嗎？憑什么讓她的大姑娘去給一個庶出的賤丫頭道歉了還不止，還要因為誣陷了幾句而被罰板子，然后還送去宗廟，這分明是針對！
“親家太太今天來，可是有事兒？不過你不來，老身也要遣人到府中找親家老太太和親家太太，開了春兒就要給瀾意行及笄禮，倒是可還要請親家太太來觀禮等的。”老太君先開口，笑瞇瞇的說著。
可是這一句話，正中了大太太的心兒。她哪里是來找老太君那個小賤蹄子的事情的，她及笄關她什么事兒，哪有庶女還行什么及笄禮的，而且憑什么要讓她給那個低賤的小賤蹄子來準備，那簡直是妄想。
“呃，這事兒還有些時間，可以慢慢來。今個兒來找老太君，是為了凝兒的事情來的。本聽說姑爺回來了，便想問問凝兒和姑爺過年回門子的事情，沒想到卻聽到凝兒被送去了宗廟，那可是犯了大錯的人才會被送到宗廟去的，不知道凝兒犯了什么殺人放火的大錯，要受這等責罰？”大太太笑了笑把話轉回來，然后不冷不熱的問。老太君居然處處想著那個賤蹄子的事情，對自己的女兒卻這般的輕視，真真是太過分了，還把不把他們尚書府放在眼里。
開春比過年還早些日子，居然這事不急，回門的事情卻是急的？這話聽在老太君的耳里是極為的不舒服的，收起了剛剛的和顏悅色，老太君盯著大太太，聽著她把目的說完。瀾意縱使先前是庶出的，但是早已經抬了份位，連帶她也是正經兒嫡出的小姐�？墒悄剡@開春及笄禮的事情卻不是著急的，這分明是不把王爺放在眼內，不把他們平南王府的長房放在眼內。
“既然大太太有事兒忙，那么老身就通報秦家老太太，和秦家夫人得了�！崩咸话汛筇脑挳敾厥�，她不理那沒事兒，瀾意的親母會把這事情辦得更體面。不過這話只是激怒大太太而已，因為瀾意的生母就要生產了，這事怕也只能請到夏老太太了。
“老太君，這……”大太太沒聽到想要的答復，反而聽到老太君想要府里頭那個賤人取代她，那不等于告訴全華京的人，平南王府根本不看重她？可是大太太這也是自找的，她咬了咬唇，想說出什么理兒來也說不出。老太君正事不提，抓她的話柄這是什么意思。
“怎么，大太太你沒空，二夫人也是可以地�！崩咸痛筇脑掝}不在一塊，她看著大太太，這事情可是你說的，跟她可沒什么關系兒。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你是夏府的大太太，可是在平南王府，卻是沒有都無所謂的。
“老太君，我今天來不是說這件事兒的，而是談談凝兒的事情。”大太太不想再這樣被老太君打壓下去，再這樣說下去，只是她自討沒趣而已。今天她要的是凝兒能夠被平南王府好好的接回府，而且是體體面面的，讓夏瀾意去把凝兒接回來，證明這件事凝兒沒什么過錯的。
“哦，那你是想說什么事？”老太君意外了一下，然后不以為然的問。她想說什么事，剛剛她是挺清楚的，殺人放火？那就不是送去宗廟一年了，而是直接送官，午門砍首。
“老太君，平南王府也是貴族名門，我好端端的姑娘嫁到平南王府，卻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送到宗廟，這事情我們夏府怎么也得來討個說法不是？”聽到老太君要談這個正事兒，大太太忽然就轉變了態度，一副來為女兒討說法，只有她自己是對的，平南王府包庇長房嫡孫是不對的樣子。
旁邊的寧媽媽已經看不下去了，二少奶奶怎么會是同大太太和三少奶奶他們是一家人呢？沒想到大太太堂堂名門閨秀，教養卻是不如一個姨娘，難怪教出三少奶奶那樣的人，真是丟了尚書府的臉面。
“說法？這也是對的。換做我的女兒被人冤枉，我也要討說法的。”老太君點點頭，表示十分的贊同。不過她的意思卻是，你要為你的女兒討說法，她也準備為她的孫媳婦討討說法。這件事處置了夏玉凝了，大太太也見到自己的女兒了，居然還有臉上平南王府討說法，她當平南王府是什么地方，當她是什么人！
“那還請老太君說說，為什么將凝兒打得如此之重，而且還要送去宗廟？凝兒雖然說不上是頂尖的才女，卻也是自幼都知書識禮，賢淑端莊，縱使犯了錯，也是年幼無知，老太君打也打了，教訓一下便是，這樣不顧情義的將人送到宗廟去，那不是草菅人命嗎？”大太太一想到自己女兒住的地方破破爛爛，現在又是大冷天的，怎么可能受得住。
老太君聽著大太太的話，臉一分一分的沉了下來，“大太太，你也知道凝兒是我們王府的三少奶奶，既然是王府的人，犯了錯接受家規處置，每個人都是如此，哪里來的‘打得如此之重’，哪里來的‘草菅人命’！”老太君厲聲反問，驚得大太太一陣驚嚇。她愣愣的看著上面的老太君，這可不是府里給她體面的夏老太太，而是平南王府的老王妃，就是太后也會給三分薄面的顧老太君！
“老太君，這事情就算按照家規來，也要說明，到底犯了哪一條家規，這才能讓人服氣！”大太太嚇得魂掉了幾分，但是仍舊撐出幾分底氣，她就不信她的女兒還會犯什么家規！
大太太心里想著，不管怎么樣，她都要據理力爭，一定要讓女兒回來的。
“犯了哪一條家規？哼，誣陷長嫂，對王府的主母不尊，隨便一條，就足已是犯了家規了！”老太君冷哼，她還有臉兒問。不服氣的話，她今天就說到她服氣，讓她沒有力氣再哼一聲。
“誣陷長嫂？王府主母？”大太太瞪大眼睛，怎么才幾個月的時間，夏瀾意就成了王府的主母了呢？而且她夏瀾意是凝兒的妹妹，這那算得來長？
“瀾意是凝兒的妹妹……”
“妹妹？大太太是糊涂了吧？她們兩個是平南王府的媳婦，嫁給的是二哥兒和三哥兒，在王府里面，只有妯娌，至于回到尚書府，那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管了。”老太君不屑地問，她大太太心里還真是只想到自己，一點都沒有想過別人。
“可是……”大太太被老太君噎了一句，“就算這樣，兩妯娌之間哪里有什么得罪不得罪，凝兒也不過是被一個丫頭蒙騙了，她識人不深，也不能盡怪她！”
“不能盡怪？大太太是覺得老身處置的不對，處置的太過苛刻？”老太君似笑非笑的盯著大太太，一句識人不深，就想將過錯推的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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