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摳門之人


  簡妍到了園子里,就見方才隨著莊淑嫻走了的安如夢在竹溪橋上站著,安如夢此次身邊好歹帶了一個十三四歲圓臉細眼、盤著雙環髻的丫頭。

  簡妍心道安如夢怎么還如小孩一般別扭,站在這里曬太陽,等著人將她喊進去,笑道:“大熱天的,在這里站著做什么?”

  安如夢回頭,看了她一眼,又扭過頭去,“想回自己家,又回不去;如今寄居的屋子也不樂意去,莊家雖大,卻無我容身之處。”

  簡妍不知她為何又發出這種感慨,疑心是昨日叫莊敬航占了便宜,她心里頭不舒坦,細細打量她,因安如夢的臉上一向神情不多,此時也看不出她的心思,笑道:“說這話做什么,去棠梨閣坐坐吧。”

  安如夢搖頭。

  簡妍問那小丫頭,“你們姑娘是怎地了?你也不給她撐著傘,遮著太陽。”

  那小姑娘一臉天真道:“奴婢也不知姑娘是怎么了,姑娘昨兒個摔了玉枕,跟夫人吵了架,一日沒跟人說話,剛見著少夫人,才頭回開口。早先夫人拉著她去侯府,姑娘也不樂意去的。”

  簡妍叫道:“摔了玉枕?摔那東西做什么,便是拿去當了,也比摔了強。”

  安如夢冷著臉道:“你果然也如母親一般,都是市儈之人。須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是寧可摔了我的東西,也不肯叫人拿著它趨炎附勢的。”

  簡妍心思一轉,上前抱著安如夢的身子,因安如夢的身子涼,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心道真真是個佳人,這樣的佳人,娶回去,便是夏日里拿來降暑也好,“是是,我們都是俗人。只是那玉枕人家要來做什么?也不見誰家死了祖宗,要它來陪葬。”

  安如夢本要推開她,又覺自己孤孤單單的,叫她抱著也無礙,聽了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嫂子不知那玉枕可降暑嗎?”

  “我只知道它是陪葬的玩意。”簡妍道,為表示昨兒個莊政航守口如瓶,什么都沒說,又故意問:“不知昨兒個表妹跟夫君一路出來,為得是什么事?”

  安如夢冷哼一聲,淡淡地道:“嫂子不需吃這莫名其妙的醋,昨兒個表哥領著兩個丫頭,你問她們就好,問我做什么?”因提起莊政航,心里有些悵然,心想她做過什么,會叫莊政航那樣怕她。

  簡妍不語,進了棠梨閣,叫跟著安如夢的小丫頭和玉葉一同去挑些果子來,因安如夢時常嫌旁人弄的不干凈,因此那小丫頭倒不生疑,就跟玉葉去收拾果子去了。

  反倒是安如夢心里疑惑簡妍為何這般懂她,少頃心想是了,這嫂子定是知我與表哥先前的事情,因此特特打聽過我的事情。

  簡妍不知安如夢心中想什么,又問:“那玉枕是怎么回事?不知可有什么發財的路子沒有?若是有,還請表妹指點一二?”

  安如夢本不喜她那專營的神情,但想若是能壞了莊大夫人的好事也好,于是開口道:“大舅媽要了那玉枕偷偷送進宮去,好叫你家大姑娘巴結宮里的娘娘。母親本是答應給她我的,如今我將我的摔了,少不得他們要去外頭找。”

  簡妍唏噓道:“我的祖宗,你摔它做什么,留下來送我也好。”說著,又去咂嘴。

  安如夢見她這副神態,心里嫌棄起來,微微撅著嘴,見小丫頭拿了果子進來,就去挑剔那果子。見是荔枝,就拿了象牙牙簽去挑了吃。

  玉葉提醒道:“少夫人,太醫來了。”

  簡妍方想起回來是叫太醫給莊政航瞧病的,于是忙道:“叫院子里的丫頭都回避。”望了眼安如夢,笑道:“請如夢妹妹去西邊耳房里頭坐坐,稍后就好。”

  安如夢問:“怎就病了呢?”

  簡妍笑道:“怕是他少爺身嬌體弱,挨了幾鞭子受不住吧。”

  安如夢臉上心疼不忍一一閃現,最后咬牙道:“活該!”

  簡妍也算是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的,一笑之后,叫玉葉陪著安如夢并那小丫頭一并去了西耳房里的小書房。

  簡妍也自己個去了臥房,見莊政航臉上紅彤彤地躺在床上,嘴里絮絮叨叨說著胡說,耳朵貼過去,也聽不清他說什么,伸手摸了一把,見他額頭滾燙,一張臉紅紅的,如春桃一般,煞是好看,手上揉捏著他的臉,嘴里情不自禁地嘀咕道:“你就是個繡花枕頭,也是個錦緞面的,只可惜枕頭里頭塞的不是鴨絨、蘆花,而是稻草、麥秸。”

  仿佛聽到簡妍的話,莊政航眼睛睜開一條縫,目光黯淡,極是無辜地看了簡妍一眼。

  許是有些心虛,簡妍伸手給他闔上眼,說道:“您老就闔上眼吧,這可怪不得我。”

  恰翠縷進來見她這般言行,嚇的臉白了,嘴巴張張,沒敢說話。

  簡妍笑道:“放心吧,你們少爺沒死。大夫來了?”

  翠縷定定神,忙道:“來了,大少爺、四少爺一同過來的。”說著,引著簡妍一同避到檀木孔雀屏風后面。

  這屏風上的孔雀,雖不是名家所繡,但也是精美絕倫的,驕傲地挺胸開屏。

  簡妍伸手將屏風上幾不可見的一點突起撫平,聽著腳步聲,知道是莊敏航、莊玫航進來了。

  簡妍不便出聲,聽由莊敏航詢問那太醫病癥脈相,并請太醫留下方子。過了小半個時辰,莊敏航依舊叫莊玫航送了太醫出去。

  事急從權,因莊政航病著,簡妍不好不出來,于是就出來給莊敏航拜了一拜,道:“多謝大哥了。大哥今日不當值?”

  莊敏航笑道:“前兩日替了人值班,因此今日就歇下了。也是僥幸,若是遲一步,我又叫人喊出去吃酒了。”于是將太醫留下的方子拿給簡妍看,“這方子我與四弟都看過,極是對癥,只是二弟傷在背上,不好叫他就這樣躺著,若是壓迫傷口,又或者汗水流到背上,那就須保養許久才能康復。只是夏日保養又還需再費一番功夫。我那還有同僚送的一幅燕絲草編制的席子,等下叫你嫂子送了來,那席子編制的極細密,既涼快,又綿軟,也不怕傷口黏在被褥上,叫后背難受。”

  簡妍見他說了這么多的話,心道莊敏航果然是個非常細心的好人,于是道:“多謝大哥了,我是不懂方子的,全聽著大哥的吧。此外,那席子,既是大哥同僚所贈,若是轉贈他人,豈不辜負了同僚的一片心意?”

  莊敏航笑道:“既是送人,便是給人用的。況且二弟怎算是他人?”

  因久留不便,莊敏航略說了兩句,交代了丫頭如何煎藥,就出了棠梨閣。

  簡妍送莊敏航直至院門,見他走遠了,才回頭,心道好人不活命,禍害遺千年,可不說的就是上輩子莊家的事嗎?因又想自己原先盤算著先叫莊二夫人管事,然后等著莊敏航死后,莊二夫人無瑕管事,姚氏寡婦一個不好管事,再自己接過管家的大權……這計劃是極好,但利用莊敏航的死從莊二夫人手上奪權,實在有些小人。不若仔細尋思尋思,瞧瞧能否叫莊敏航好好活下去,若是他活著,隔著一房人,她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一路想一路走,卻是進了西廂房,并未回臥房。

  安如夢手里拿著簡妍先前收集的書,似乎極為喜歡,見簡妍進來了也不放下。

  “少夫人,是否立刻給少爺煎藥?”

  簡妍正在想莊敏航的事情,冷不丁聽碧枝一聲詢問,嚇得一顫,抬頭道:“去大夫人那邊領個藥銚子回來,另去廚房支了爐子過來,就在咱們自己院子里煎藥,免得藥氣熏到旁人的飯菜上。”

  碧枝答一聲,就聽外頭有人笑了。

  簡妍忙出去,見姚氏悠悠地走來了。

  “你也太小心,不說嫌旁人弄臟了藥,反倒說是怕熏到旁人的飯菜。”

  簡妍忙招呼姚氏進了耳房,笑道:“嫂子不是陪著老祖宗的嗎?”

  姚氏道:“你還提,我又不懂賭博,老祖宗又疑心我是替你盯著你家丫頭的,忙將我攆了出去。只是你那丫頭怕是叫老祖宗收服了,與老祖宗同聲同氣,這一會子,就叫你輸了十一二兩。”進了屋子,瞧見安如夢靜靜地看書,驚詫之后,聲音也放輕了。

  簡妍與姚氏對看一眼,說聲對不住,忙將她又引到堂屋。

  姚氏邊走邊道:“我半路遇到你大哥,你大哥叫我拿了席子給你送來。我就叫露滿去開柜子拿去了。那席子我原說給毛毛鋪著的,因怕浪費了,就沒給。”

  簡妍笑了笑,心道姚氏果然是心疼那席子才來的,于是笑道:“大嫂舍不得用的東西,只怕進了我這,就要沾滿了藥味了。”

  姚氏握著粉拳作勢打她一下,嗔道:“你當我是心疼那席子來的?”

  簡妍明知姚氏就是,但也不好點破,心想這世上有貪小便宜的,也有吝嗇小氣的,更有姚氏出身清貴,這般不愛占便宜,更不喜吃虧的。于是笑著請她吃茶,又叫金釵再拿了荔枝過來。

  姚氏心里記掛著席子,心里微微有些不滿莊敏航不聲不響就送了東西,奈何先前因莊敏航胡亂贈人財物,兩人已經鬧了一場,如今關系才和緩一些,不好再鬧。

  姚氏見金釵拿了一盤荔枝過來,用象牙牙簽撥一撥,見下面有冰鋪著,忙道:“你這新婚,萬萬不能吃這樣涼的東西。”

  簡妍知她好意,生怕自己不知何時有孕,偏又吃了涼的對身子不好,于是笑道:“定是前頭如夢說要涼的,丫頭就記住了,如今還拿了涼的過來。嫂子不吃涼的,就叫她們換了吧。”

  姚氏笑道:“不必了,我吃得,你可是吃不得。”因又向里間瞥了一眼,見金枝、青衿等人進進出出,小聲道:“你不去看著?”

  簡妍笑道:“有她們呢,她們可比我細心。”因見門口蝶衣慘白著臉、期期艾艾地過來,對內喚青衿,“青衿,你且扶著蝶衣回去,夫君已經是不好了,院子里可別再鬧出旁的來。此外,屋子外頭是誰伺候著的,怎叫人悄無聲息地立在那里,又是誰許她打了簾子?”

  青衿忙出來,見著蝶衣在門口掀著簾子站著,心里有些不悅,忙福身見過簡妍與姚氏。

  外頭立著的金風忙進來跪著,蝶衣也顫顫巍巍地進來,開口道:“聽聞少爺有恙,奴婢一時情急……”

  簡妍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起來吧,若是弄出什么事來,這罪過又都是我的。”

  蝶衣聽簡妍如此說,委屈地呡了呡嘴,然后慢慢地站起,心道都是圓圓奸猾,害她在旁人眼中如此不堪。

  金風道:“奴婢剛閃了一下神,就……”

  簡妍道:“罷了,也沒出什么大事。只是叫人隨便進出,實非大家規矩,也叫嫂子看了笑話。你雖在廊下乘涼,也該瞄一眼房門。”

  金風忙應了是,微微瞅了眼蝶衣,又收回視線。

  簡妍擺了擺手,青衿扶了蝶衣回去,金風也退了出去。

  不一時,姚氏的丫頭露滿捧著用絹布包裹的席子,霜盈抱著一團粉嫩的毛毛過來。

  毛毛口齒不清地喊著娘娘,見著姚氏就要抱。

  姚氏抱著毛毛,嗔道:“小東西,大熱的天,還凈往我懷里鉆。”說著,就叫露滿,霜盈展開席子給簡妍看。

  那兩個丫頭將包裹席子的絹布展開,絹布里面的香草氣息彌漫出來,青澀中帶著一股淡淡的香甜,再展開,里面的席子編制的細密如錦緞一般,靠近半步,就覺身上一陣清涼。

  毛毛揮著手要,在姚氏的懷中掙了掙,口中“要要”地喊個不停。

  姚氏呵斥道:“不許胡鬧。”

  簡妍哪里不知這毛毛是輕易不出門,心里猜到姚氏的想法,笑道:“由著他吧,這大熱天的進去換席子,反倒要弄得夫君一身汗,況且還要吃了藥,發了汗,擦了身子,才好去躺清涼的東西。”說著,叫玉葉、玉樹拿了三四寸厚的猩紅氈毯出來,就撲在地上,然后叫霜露兩個將席子鋪在氈毯上,叫毛毛上去玩。

  因地上本就鋪著毯子,如今又鋪了厚厚的一層,也不怕涼著肚子,姚氏點頭叫人將毛毛上去。

  簡妍道:“拿了溫溫的牛乳給他喝吧,我家里頭頂小的小妹妹也跟毛毛差不多大,我倒是知道怎樣養孩子的。”

  姚氏笑道:“才吃過,不好給他再吃。”話雖如此,卻也沒有攔著。

  小半個時辰里,毛毛吃了兩三顆荔枝,兩三片王瓜,又喝了一小碗湯,果然不負眾望地尿在席子上了。

  簡妍暗中松了口氣,姚氏也是如此,兩人彼此看看,姚氏就笑著啐道:“這小東西,他老子才送的東西,他就這樣不給他老子臉面。”

  簡妍笑道:“小孩子懂得什么?快叫人拿了溫水給他洗了屁股,換了衣裳吧。”

  毛毛被抱起來,身下留著一小攤水,那席子也奇怪了,竟是不漏水的。

  姚氏作勢又罵了幾句,忙叫霜露兩人抱了毛毛回去。

  簡妍見席子將水兜住,心道自己的毯子應當是無礙的,于是道:“大熱的天,回去做什么,小心曬到孩子,叫人快些跑回去拿東西。”

  姚氏道:“這席子也要收拾收拾,不然太糟蹋東西。”

  簡妍忙道:“我這里什么清理的東西也沒有,叫露滿一同拿回去吧。總歸叫毛毛先占了,就留給他用著好了,也算是他嬸子送他的禮。”

  姚氏聽她這般說,心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人家沒想要她的東西,她還巴巴地費盡心思要將席子拿回來,轉而又想總歸是自家的,拿回去也沒有錯。于是就叫霜露兩人都回去了。

  忙亂一通,給毛毛換了衣裳后,已經到了正午,日頭正大,姚氏也不舍叫毛毛曬太陽,莊老夫人那邊賭得開心,尚未散場,也叫她們兩人不要過去了。簡妍開口留姚氏吃飯,姚氏就應了。

  簡妍、姚氏并安如夢,三人就在西廂房里吃了起來。

  這西廂房是一明一暗兩間,在明暗之間,只掛著一道珠簾隔開。

  姚氏吃著飯,瞧了眼西間里頭的書本,仿佛記起簡妍曾說自己讀書不多,想問,又想這是她的事,況且如今看來簡妍也是好相處的,何必問這么許多,于是只管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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