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子上衙門 3
“王掌柜的事情,咱們先放下來,此事雖然我們要追究,但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們想一想,明天過堂的事情,會發生什么,咱們心中也要有底。”
“是啊,聽說過堂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你有沒有錯,都是要先挨板子,小姐,明天小桃子幫你,不會讓他們打小姐。”
聽到小桃子十分仗義的話,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由不得問:“為什么好好的要打人板子?我怎么沒有聽過這種事情?”
“大小姐,你放心,明天不會有這種事情,大堂上最要注意的人物應該是果郡王側妃的娘家,畢竟他們拿著果郡王的命令,咱們要小心一點……”
迎賓客棧的主仆四人聊起明天將要發生的事情,同樣在荊洲城內的某個房間內,也有兩人坐在一起,他們也在說著有關于今天酒鋪發生的話題。
“柳依依果然不同凡響,剛來馬上就找出關鍵,現在怎么辦?咱們好不容易將她的貢酒打壓下來,總不能功虧一簣!”
其中一位年輕一點的男人,語氣中帶著不甘心和緊張。
他旁邊留著胡子男人緊緊皺著眉頭,并沒有馬上說話,好像是在想什么,半晌,他抬目瞅著旁邊的人,問道:“你家的表弟,到底可不可靠,要不,等一下,你去做掉他,免得出事!”
“大罐子?他應該不會出賣我們,放心吧,要是真的不行的時候,再出手!”
似乎有些不忍心,年輕男子為自家表弟求情,好歹也是自己的親人,當初找他合作,現在又馬上殺掉他,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
“哼,你別心軟,否則出事之后,要陪葬的人可不少,包括你父母,殺掉他一個人,保住大家的命,有什么不可,再說,你又不是一個表弟,他不是還有個弟弟,放心,他家絕不了后。”胡子男冷瞪他一眼,嘴里卻勸說著他去殺掉知情的表弟。
“要不,我安排他離開怎么樣?讓他遠離荊洲去偏遠地方,然后過埋名隱姓過日子,這樣好過殺他!”
“放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官府真的要抓一個人,怎么也不可能逃走,再說,你表弟在酒香源酒鋪出事的時候離開,不是等于告訴官府的人他就是可疑之人,假若你表弟真的被抓住之后,受不住酷刑將我們大家都招供出來,豈不是讓大家都給他陪葬?”
“……”
明知對方說的是事實,不過,年輕男子做不到殺害自己親人之事,所以,沉默以待。
“你不去也要去,不管怎么樣,絕對不會讓他被官府的人發現,否則,我先殺了你,再殺掉他,你信不信我馬上可以動手?”
殘酷的威脅之下,年輕男子不得不點頭,起身而立,叫:“我去!”
“做事利落一點,別忘了,你也是為了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為咱們所有人而死,那是光榮的事情,到時候,咱們大家賺到銀子,再好好分一筆給他的家人。”
“好!我馬上去!”
終于,威脅帶誘騙的話讓年輕男子心安理得去殺自家表弟,胡子男人見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后,那張臉孔露出得意的笑容。
酒香源的后院東廂房,此處是酒香源鋪子下人居住的地方,雖然不大,也夠讓他們幾個下人住。
酒香源的東家并不在荊洲城,而是住在京城里,此處的分店亦是由王掌柜一手在打理,他就是這里的東家委托人,一般的事情都是他作主,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才會飛鴿傳書稟報大老板。
正如十里香醉殺人之事,他早就已經告訴京城的東家知道,而且,東家也下令,此事與酒香源無關,不用理會它,只要好好繼續做生意,如果官府的人需要追查什么,如實回應或者是配合官府調查。
王掌柜也是遵照東家的吩咐而配合官府來的人查案,不過,今天查出假酒之事,也在第一時間寫信傳回去,只是東家的吩咐還沒有傳來。
其實,他最擔心的事情,并非是這件事,滲酒之事,當然不是由自己酒香源弄出來,不過,晚三天才送過來的十里香,當時自己就發現酒壇的封口像是新弄出來的樣,只是并沒有多注意。
如今發生這件事,恐怕酒香源逃不掉這個職責,唯一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人,便是那天請馬車送酒回來的大罐子,不會真的是他在搞鬼?好像自己以前聽大罐子說過,他有親戚西寧縣,如果……他的親戚是酒花村的人,那么……
此時,躺在床榻上的王掌柜怎么也睡不著,越想那個大罐子就越可疑,如果被官府的人知道真相的話,酒香源這次可要承擔大禍,東家的名譽也會保不住了。
不行,不能讓東家的名譽敗壞在自己的手中,現在去找大罐子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想想法子,怎么挽救酒香源的名譽。
想到這里,王掌柜從床上摸索著起來,在屏風上拿過外套披在身上,接著又到桌前,將油燈芯拔起,整個屋子也跟著亮起來!
手中拿著油燈,王掌柜,慢慢打開房門,往斜對面居住的大罐子房間而去。
這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大罐子覺得好像有人緊緊盯著自己的感覺,不禁睜開眼睛一看,正好見到雪亮雪亮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口,劇痛從心口傳來,視線直直地瞪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孔,張了張嘴巴,心里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瞪著大眼睛,死不瞑目,不明為什么殺自己的人,是他,自己最熟悉的表哥。
站在床邊的人,閉上眼睛,用力地呼吸了幾下,才張開眼睛伸手拔插在胸口上的匕首。
“大罐子,大罐子,你睡著沒有?大罐子……”
此時此刻,門外出現一個身影,喊叫聲正是從他嘴中發出來的,他,認識這個人,酒香源的王掌柜,怎么辦?
“大罐子,你睡著沒有,我是王掌柜,有事情要問你,大罐子……”
“唔……你……有什么事……”
捏著鼻子,故意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說完之后,他便彎著腰,用最快的速度到房門背后,等著他進來。
“我吵醒你了吧,那我進來了,有點事想問問你……”王掌柜邊說著話,邊推開房門!
只見房門慢慢被推開,邁進來一只腿,然后是一個側身,再接著……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朝對方的背心插過去!
“啊!”
背后傳來劇痛,王掌柜張開嘴巴剛發出一個聲音,下一秒鐘,他的嘴已經被一只手捂住了,斷掉剛才的聲音,短暫得好像讓人覺得聽錯了。
手里拿著的油燈已經掉到地上去了,王掌柜來不及反抗,匕首又插上他的胸口,一下,二下,三下……直到斷氣為止,不知被插了多少刀。
一個夜晚,發生的事情,不多也不少,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
第二天,柳依依被小桃子叫醒,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睡晚了,太陽都快要出來了。
主仆兩人很快梳洗干凈,下樓后,店小二已經將做好的早餐送過來了,等一會兒有正事,主仆三人(銀狐早已經拿著包子啃飽了)坐下來,先喂飽肚子再說。
陸漢寶很準時,她們剛用過早餐,他的身影已經出現了,就是來請她去過堂,主仆三人跟著他一起離開迎賓客棧,往衙門而去。
由于還沒有正式開堂,所以陸漢寶帶著她到了正堂的一個小偏廳里,這里是專門給需要出去過堂人暫時等候的地方。
當她們出現后,已經坐著等候的幾人,一個個緊緊地盯著她們進來,而且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意外的,驚疑的,冷漠的,憤怒的,恨意的……
一道視線飛快地從眾人的臉龐掠過,柳依依已經猜得出來,這些男男女女是什么人了,只有死者的家屬才會如此仇視自己。
跟隨著陸漢寶走到最前面的空椅上坐了下來,柳依依半闔著眼皮,沒有理會他們的目我,微微抿著小嘴,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她的出現,在場的人多少也猜得出來,她是什么人物,如今他們再怎么生氣,也不敢拿她怎么樣,現在還沒有過堂,身邊不但有捕頭守著也有護衛守著,只好忍了下來,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恐怕已經讓她死了幾回了,每道恨恨的目光差點能在她身上戳幾個血窟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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