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風(fēng)波一
璃月眼眸帶淚,一臉的溫柔善良,無辜的看著風(fēng)姨娘,“姨娘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難不成璃月這么不懂事?說到過節(jié),恐怕幽若和招弟的過節(jié)更深,姨娘應(yīng)該好好管管幽若,別讓她亂說才是。璃月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亂嚼過誰的舌根,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應(yīng)該團結(jié)起來,而不是你爭我奪。我們都是南宮家的一份子,應(yīng)該齊心協(xié)力對付外人才對,姨娘你就別亂懷疑人了!
聽了璃月的話,再看一眼語帶譏誚的風(fēng)姨娘,南宮立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大聲責(zé)怒道:“婉清別說了,璃月這么識大體,遇事沉穩(wěn)不亂,知道顧全家族顏面為先,剛才的主意也是她出的,她怎么可能亂說?倒是你,多管管幽若,都別為了些小事傷害家人間的感情!
“老爺說得極是,妾身剛才有些急了。這樣吧,讓招弟好好休息,我派人去請個大夫回來!憋L(fēng)姨娘心有不甘,面上卻急忙討好的扶著南宮立。
“璃月就是大夫,讓她給招弟看看!蹦蠈m立說完,期待的看向璃月,南宮府里出了個大夫,得多么的光耀門楣。
“是,父親。”璃月溫柔拂禮,后面的雪兒則把她的小藥箱捧了過來,南宮招弟見璃月過來,嚇得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璃月那淡漠的眼神,她就害怕。
為了避嫌,南宮立同風(fēng)姨娘站到外邊,帶上房門。里面只剩下璃月、雪兒、無心和秦氏,秦氏一直干瞪著眼,明明王蟒是去強暴璃月的,怎么到招弟床上來了?瞧璃月那不慌不忙、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該不會此事與她有關(guān)?
璃月自從腦子好了就變得十分精明,該不會她的計謀被她發(fā)現(xiàn),然后來了個偷龍轉(zhuǎn)鳳,將計就計害了招弟?想到這里,秦氏恨得牙齒癢,早就知道璃月會制那么多怪藥,她真是小看她了,她萬萬沒想到被個小丫頭耍了。
璃月擺好藥箱,正要上前給南宮招弟看傷,突然,秦氏杏眼圓瞪的走到她面前,冷冷說道,“別裝了,招弟是不是你害的,王蟒是不是你弄進來的?”
璃月見秦氏這個態(tài)度,索性蓋上藥箱蓋子,無所謂的攤開手,“大夫人怎么會懷疑我呢?該不會是做賊心虛,賊喊捉賊吧!唔,我倒是可以勸爹爹逼問王蟒一番,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來她就不想給南宮招弟看病,這倒遂了她的意。
“你……果真是你,我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沒想到你這么狠!鼻厥衔孀⌒乜,差點氣得吐血,這輩子她從來沒栽過,自從這璃月轉(zhuǎn)變,她連連栽在她手里好幾次,這次栽得最厲害,叫她怎么憋得下這口氣。
“大夫人,我奉勸你停手,害人不成終害已,這是自食惡果。我警告你,給我老實點,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小動作,可不是這么輕的下場。讓我不爽的人,我會讓她流血,經(jīng)此一役,你認為你還是我的對手么?以后見到我尊敬點,如果你不服氣,我馬上將此事詔告天下,還以醫(yī)者之名告訴父親,姐姐已是殘花敗柳,一文不值,呵呵。”
璃月說完,眉眼帶笑,笑得很淡很輕,卻攝人心魂,嚇得秦氏和南宮招弟愣在當(dāng)場,秦氏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回話,眼里的戾氣漸漸化為哀求,死死的瞪著璃月。
終于,她再也僵持不下,慢慢將頭低下,長嘆一聲。自己有這么多把柄握在璃月手里,她現(xiàn)在連和璃月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輕輕的,她努了努嘴,小聲囁嚅道:“只要你不說,我以后都聽你的。”
“說不說得看我心情,記住:紙包不住火,害人終害已!绷г卵鄣追褐鍦\的冷芒,冷洌逼人,沒有人敢想象秦氏向璃月低頭的模樣,璃月?lián)P眉吐氣,秦氏是越來越弱,活像個干癟老太婆,沒半點生氣。
半晌,雪兒將廂房門打開,璃月謙然的走到南宮立面前,眼底浮現(xiàn)一抹悲涼,難受幽幽的道:“父親,姐姐……已失清白,但因為葵水將至,是安全期,姐姐不會懷孕,身體尚無大礙。女兒很難過,沒幫上什么忙!
其實招弟并沒有失清白之身,恐怕她自己現(xiàn)在都云里霧里弄不清,王蟒早被她扎暈了,直到門被撞開才醒來,當(dāng)中能發(fā)生什么?誰叫秦氏總想著害她,她絕不是善良之人,所以絕不會說出招弟還是清白身的實情。她要讓秦氏痛苦,要讓她為掩蓋招弟失身之事四處奔波,要讓她空忙一場。
“哎!我這是造了什么孽!罷了,宴會不能遲到,招弟這樣子肯定不能參加,璃月替了她的位置,去參加吧!
“老爺,為什么讓璃月去?”秦氏正有話說,才驚覺失了口,之前璃月才警告過她,她急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招弟不能去嗎?”
“招弟蒙受如此大的打擊,你還帶她拋頭露面?萬一在宴會上出了什么事,南宮家有千顆頭都不夠砍。鳳仙,你留在家好好照顧招弟,別讓她干傻事,你這做娘的怎么這么不稱職,招弟出了事,你竟然還想她去爭風(fēng)吃醋。以前心茹是怎么待璃月的?就算璃月是個傻子,心茹依然不離不棄,用命去愛她,你哪有半點做娘的樣子?”
南宮立威儀的聲音回蕩在房里,秦氏只得連連點頭,臉上不敢有半點不悅之色,“是,老爺,妾身知道了,妾身一定好好照顧招弟!
“璃月,你和柳千金她們乘船由河道進宮,去吧!
“是,父親!绷г螺p提裙裾,轉(zhuǎn)身優(yōu)雅的步出房間,本來她對宴會沒興趣,不過想起那把可以殺人的心弦琴,她倒來了興趣。
昊云國皇宮舉行的女兒節(jié)宴會歷來有個傳說,未成婚的姑娘家進宮必須乘船,千金小姐、世家公子們都會選擇坐官舫進宮,意在洗凈半生鉛華,干干凈凈的接受女兒節(jié)的洗禮,所以南宮立才讓璃月和千金小姐們乘船,他們則走陸路。
漣漪江橫穿整個昊云國北部,彎彎繞繞流向南部腹地,也就是現(xiàn)在的沁陽國。江水清澈且干凈,只有靠近皇宮的兩段禁止百姓進入,其他河段則成為百姓出行必不可少的水道。
漣漪江并不從皇宮中間穿過,只是繞皇宮順流,轎子在漣漪江南岸停下,璃月一襲純白拖地輕紗,手挽淡粉臂紗,娉婷淡雅步下轎攆,雪兒和無心慢慢跟在后邊。
此時漣漪江已經(jīng)十分熱鬧,只見遠近的江面上,許多精美畫舫來來回回,江邊停著數(shù)不盡的綾羅軟轎,一派奢華倚麗。
畫舫上管弦悠揚、歌舞輕曼,明媚的陽光正溫暖地灑在清清的江面上。槳櫓款款,風(fēng)和日麗,一切是那樣的寧靜而又安祥,千金小姐們身著艷麗的服裝,移舟江潭。岸邊有表演者載歌載舞,吹簫彈琴,將女兒節(jié)盛會烘托得十分隆重。
那千金小姐們,一個比一個艷麗,穿著高貴,精心裝扮,在丫鬟的簇擁下踏上畫舫,看得璃月眼花繚亂。這么熱鬧的美人傾出圖,讓璃月想起了現(xiàn)代的選美比賽。
“南宮小姐,你們來了,請上船!币幻P一看璃月轎子上的南宮二字,急忙討好的上前引路。
你們?璃月隨即轉(zhuǎn)頭,見南宮幽若優(yōu)雅動人的從另一頂轎子上下來,由她的貼身丫鬟金蘭攜著。
一看到璃月,南宮幽若眉眼閃過一絲忌妒,臉上的自卑感驟然浮現(xiàn),她一身艷麗的紫裳,刻意畫的紅妝,在璃月純白的紗裙下竟然顯得有些惡俗。
“妹妹速度可真快,比我晚出門,竟在我前面趕到。爹爹叫我們要互相照應(yīng),咱們一道吧?”南宮幽若笑饜如花的走到璃月跟前,親切的拉著她的手,一臉的親切關(guān)懷。
她在外面可真會做戲,璃月淡然沉眸,一臉冰冷,“走吧。”
這時,三頂黑色華麗軟轎在兩人面前停下,等里面的人走下來,璃月才看清,原來是風(fēng)塵染、上官堯、云楚冠三人。
璃月正想徑直上船,上官堯眼尖,直步上前和她打招呼:“七小姐有禮,五小姐有禮!
“上官公子有禮、云公子有禮、宣王有禮。”南宮幽若一看是兩大世家公子和宣王,急忙溫柔的拂身見禮,眉眼帶笑,很是柔和的模樣。
璃月本不想行禮,可見面行禮這是女子應(yīng)有的禮貌,她不想失了禮,遂淡漠拂身,聲音不柔不剛,婉約中透著淡淡的冰冷,“兩位公子有禮,宣王有禮!
一句“宣王有禮”,聽得風(fēng)塵染心里猛地一驚,之前璃月是不屑向他行禮的,沒想到今天她竟然主動給他行禮,是不是代表什么意思?
想到這里,他故作冷漠的搖了搖折扇,誠然走到璃月面前,冷聲道:“七小姐也有雅興參加女兒節(jié)宴會?”
“沒有。”璃月淡淡出聲,無視風(fēng)塵染徑直踏上畫舫,連看都沒多看風(fēng)塵染一眼,甚至在說那句沒有的時候,人還在朝前走,根本不把風(fēng)塵染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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