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老越流氓
皇甫府內仿佛遭到歹徒,往日富麗堂皇的別墅內,被洗劫一空,一家三口穿著單薄的坐在客廳中央地毯上,互相依偎。
甄美麗雙手托腮,目光無神的望著空空蕩蕩的房子長嘆:“我們現在怎么辦啊?床都被搬走了,衣柜都沒留下,我所有的衣服都沒了!”就剩一件背心和褲子,熟睡的兒子也只剩一套睡衣,太狠了。
皇甫離燁并不在乎這些,而是反復的思考,是啊,都是他的錯,害得大哥家不得安寧,他有罪,如今兩手空空,賬戶里所有的財產都被那兩人轉走,還以為他們只是說說,誰知道來真的,沒臉去討回,下一步便是更加努力的養家糊口。
“你還好了,看我,只剩條褲衩子了!”
健壯黝黑的身軀暴露在外,異于常人的身高,適中的體魄,咋看都是個相當粗暴的種類,在妻子孩子面前卻那般溫和,大手摟過妻子可愛的小嬌軀,愧疚道:“明天這里暫時便不能住了,他們這次鐵了心,但我無權怪責,就當是買個教訓,好在工資還有幾天就會撥下,美麗,愿意跟我暫時去住賓館嗎?”
“我當然愿意,就算你一無所有,我也不會離開你,有你的地方才覺得快樂!”將臉兒緊緊貼服著愛人的胸膛。
“呵呵,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動力,放心,工資一拿到,立刻先將房子買回,我們從零開始!”愛憐的玩弄著麻花辮,不氣餒,反正一個月的收入,足夠買幾十棟這樣的房屋了,當然,濱海的錢又得從新支付,人啊,原來真的可以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美麗點點頭,表示無意義,反正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餓著她就是了,想到什么,坐起身認真道:“離燁,我打算明天就去警局報道,雖然你一直給我情報,但我覺得一切都來得太容易,讓我沒成就感!”
皇甫離燁頓時也較真起來:“這怎么可以?你知道那多危險嗎?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打得過誰?”
“我不管,我已經決定了,不要在這里假臥底了,明天我就去上班!”她也要像藍子她們那樣一直跟著隊長共患難,且隊長說最近幾個月要給組里沖業績,回去也不錯,多個人手,隊長都發話了,她死都不會拒絕,這代表著緝毒組需要她啊,這么多年,那些人都沒正眼看過她,完全當成了擺設,現在不一樣了,緝毒組需要她了,終于不被看扁,越想越興奮,瞇起眼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舉起拳頭義憤填膺的許下誓言:“我一定要和我們組的所有成員出生入死!”
那種畫面,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想尖叫了。
巧克力見女人如此振奮,就更加焦急了,在家里多好啊?看孩子,洗衣做飯,怎么突然有了這么可怕的想法?很是關心的扳過妻子的肩膀道:“出生,你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入死倒是真的!”連靶都打不到,在混戰中,她如何和敵人火拼?
呱呱呱……
所有的激動都被這一句扼殺,抬起拳頭就進行攻擊:“皇甫離燁,你這個混蛋,你就是看不起我,我討厭死你了,睡客廳吧!”抱起兒子噌噌噌的沖上樓。
“哎呀,美麗,你別生氣啊,我是說真的,你這樣會讓我成天提心吊膽……”
“滾!”‘砰!’反手甩上門,找出事先藏好的波斯毛毯鋪墊好,將孩子輕柔的放下,后坐躺著生悶氣,可惡,哪有做老公的這么說老婆?這么多年,他從來就沒尊重過她,總是覺得她一無是處,她才不要一直當個籠中金絲雀,一定做出成績來讓他好看。
仿佛知道愛人是那種說干就干的人,巧克力無力的順著門滑下,雙手抱著頭顱叫苦連天,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硯青也是,沒事叫她回去做什么?憤恨的掏出手機直接撥了過去:“大嫂,你怎么能不跟我打招呼就讓美麗回去呢?”
‘她本來就是我們的組員,我調她回來,還需要問你?’
“話不是這么說,你們做的事都那么危險,我怕……”
‘怕什么怕?她身為警察,豈能貪生怕死?這是她的職責,容不得拒絕,除非立刻給我辭職回家為奶去!睡覺了,再打來就要你好看!’
‘嘟嘟嘟嘟!’
該死的,這么絕情,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干這行的,現在縱使他使出何等解數,估計也無法挽回,哎,他討厭警察,一直以為這樣帶在身邊就會平安無事,直到她退休,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算了,聽天由命吧,今天是流年不利啊。
蘇宅大院內,男人左右為難的來回走動,邊眺望夜間浩瀚宇宙,邊沖電話道:“阿浩,不要顧慮太多,這邊我們自己會打點,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傷都痊愈了嗎?”
‘沒大礙,現在老百姓倒是開始向我們倒戈了,為每戶人家都增添了點物資,反對的依舊占有不少數,不過用不了一個月,就都會擁簇我登位,至于那些前朝臣子,逆的,暗地里都給解決了,知道嗎?我現在就住在宮殿里最豪華的臥室中,床都是鍍金,挺會享受的,就是有些空蕩,總覺得心里涼涼的……’
“你是想問關于蕭茹云的事吧?”蘇俊鴻竊笑。
‘咳!她怎么樣了?’
“阿浩,我真的很想過去頂替你,好讓你小子有時間來挽回,可事情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聽說他們七夕正式舉行婚禮!”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其實也不錯,只要她人還在,嫁給誰又有什么關系?只要那個男人可以真心待她,挺好的!’
某蘇不再調笑,走到一棵梧桐下,坐上女兒平時游蕩的秋千,煩悶的掏出香煙點燃,挺好的,聲音還這么苦澀做什么?抿唇道:“你知道嗎?起先你和蕭茹云在一起時,羨煞哥兒幾個了,卻沒想到最后你卻是最孤單的那一個,即便如此,我還是很感謝上天的庇佑,讓我們五兄弟還能聚在一起,或許哪天某某就會消逝,可我也知足,最起碼曾經擁有過!”希望他懂這話的意思吧,得不到不要過于勉強自己。
另一頭,確實如西門浩所說,華麗得驚目的臥室處處金光閃閃,偌大的吊燈由頂尖設計師細心打造,燈柱由真金粉刷,一間用于夜間棲身的臥室便有兩百平有余,家具并不古老,年年更替,正中的大床極為光彩奪目,罩子金絲編制,床柱的頂上方,四顆拳頭般大的珍珠栩栩生輝,男人正穿著英國皇室般的燕尾服,領口蝴蝶花紋的白色襯衣,黑色長靴,皮褲,鑲嵌著無數顆鉆石的皮帶,如此包裝,代表著一國之王的身份。
但那侵入骨血的寂靜令人看不出絲毫的溫暖,柔和的金色燈光也漸漸變得悲涼,照不暖屋中冰冷的氣息。
有的只是空蕩,毫無人氣。
男人有著一張傾盡天下的外表,任何女子只要被那雙凌厲逼人的眸子一掃,定會心醉,對于布勒多的人來說,即將登位的國王是每個女孩心中的夢想,在這男性與男性可以結合的國家,國王更是男子們心目中的良人最佳人選。
沒有人知道這個國王心里還裝著一個從小便追逐的人兒,他心目中最最理想的王妃。
西門浩將蘇俊鴻的話斟酌了翻,坐起身淡淡的望著前方自嘲:“曾經擁有過……阿鴻,是不是在你們眼里,我和她在一起,都會令你們害怕?”
‘不能這樣說,我自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我相信你非她們想的那樣,可她們不會信,蕭茹云不會信,蕭茹云也不是個不懂事的女人,她堅持不與你在一起,我想是真的怕了,你可知道她幾度被比逼入死角,女人嘛,膽子總是那么小,如果換做是硯青和英姿,哪怕是甄美麗,也會再接招,可蕭茹云不一樣,她禁不起傷害!’
“路是我自己走的,她們不相信我,我也無法去證明,也不想再去證明什么,就這樣吧,對誰都好,我們還是兄弟,就夠了!”
掛斷電話,拿起懷中的紫水晶掛墜,布勒多王妃的象征,走到一個柜子前,將掛墜徹底封閉,還有那塊曾經在最浪漫的日子送出的粉色手表,一起掩埋:“放心吧,永遠都不會再有人去傷害你!”
再見了!
萬萬沒想到愛情的魔力如此之大,可以令人從小維持到老,合上抽屜的途中,腦海里出現了最初的畫面,兩個人還是孩童時,一起玩鬧,一起洗澡,一起寫作業,一起……如今已有二十多年,是該笑這顆心太頑固,還是……
滿懷思念的自泰國回去時,第一個想見的不是大哥,不是手足,而是想看看多年未見的那個人有何變化,她沒有讓他失望,確實變化頗大,不再是曾經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渾身都長滿了刺,讓人不敢再靠近,這些刺,來自于他,他懂。
‘啪!’
抽屜徹底封閉,心里的那道門,也隨之封死,他不相信什么做不成愛人,做朋友的話,他是個男人,有他自己的尊嚴,無法再放低姿態去祈求這段姻緣,愛情也不是靠乞來的,是兩個人同時努力的。
如果她真的有一絲絲的在乎,他相信她會來找他的,有生之年,他會一直等,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蘇俊鴻直至十一點才推開臥室的大門,老佛爺的氣,應該消了吧?這都一天了,存著僥幸的心理,閃身進屋,竟見愛人還未安睡。
閻英姿手持畫報,看得津津有味,不斷的點頭:“這個真不錯,就是買起來太麻煩了!”
“世界上還有我買不到的東西嗎?”蘇俊鴻討好似的上前。
英姿瞪了一眼,也沒阻止丈夫爬上床,甚至畫報被奪走也沒多抗拒。
某蘇一拿到畫報,立刻擰眉:“你喜歡這個?”
“還給我,什么叫我喜歡這個?是女人都喜歡好不好!”寶貝一樣的直勾勾要將紙張看出一個洞。
“這……”天,那是情趣道具,老婆什么時候喜歡這玩意了?難到是想和他玩更刺激的?瞬間血脈膨脹:“可以給我個理由嗎?”不對啊,現在她根本就不可能想著和他那啥,該不會是有什么陰謀吧?
閻英姿冷笑一聲,一腳將男人踹下床:“我現在不想和你廢一句話,更不會運用大腦來告訴你理由!”
蘇俊鴻識趣的抱起一個枕頭道:“哎!那我去外面睡了,老婆,你……”
“這個真不錯,到底去哪里買呢?”英姿戳著下顎苦思。
見愛人根本就沒有要理會的意思,蘇俊鴻恨不得上前將畫報直接給扔出去,做男人真累,末了看了那畫報一眼,這是在暗示他呢,買,一定買,向來這女人對房事都比較保守,居然突然間如此的開放。
上面什么都沒畫,就是一條過于大膽的內褲,做工倒是精致,純黑色的呢,愛人要穿起來……腦袋一熱,立刻捂著鼻子逃之夭夭。
翌日,柳宅。
“爹地,媽咪什么時候才回來啊?”小四邊吃著可口飯菜邊抬起小臉蛋問向父親,仿佛母親回來住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老三也期待的望著男人:“你沒看家里沒了媽媽,變得很不熱鬧嗎?”自從媽媽走后,家里都沒人會笑了,成天死氣沉沉的,奶奶終日一個人坐在院子里唉聲嘆氣,傭人們勤快是勤快了許多,都不湊一起閑聊了,個個都像個木頭。
連齙牙嬸都快成啞巴了,瞧,吃個早飯,奶奶跟家里死了人一樣,成天臭著一張臉,也就爸爸還像個沒事人,每天照吃不誤。
李鳶立刻抬眼看了兒子一眼,她倒要看看他有沒有臉勸解。
柳嘯龍一手握著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報紙,一手捏著筷子悠閑的進食,看都沒去看孩子們一眼,瞅著報紙道:“吃你們的飯!”
‘啪!’
傭人們一哆嗦,終于發飆了。
李鳶大力將筷子拍上桌,冷冷道:“老婆都跑了,你還心思吃?”
某柳不耐煩的擰眉,卻也沒多做理會。
老太太見被無視,更是火冒三丈,直接站起來拿起一塊面包扔到了兒子的報紙上,咆哮道:“你說說你,你爹那好歹也是風流倜儻,他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殘次品?連個女人都搞不到手,你丟不丟人?干脆也別搞云逸會了,去建立個殘疾男人幫好了,不小了,三十四了,還真當自己是瀟瀟灑灑的少年郎?女人能倒貼過來?”
“哼,多的是!”男人慢條斯理的翻閱到下一章,繼續默讀。
“你就作吧,等哪天老掉牙了,還在那兒自以為是自己多有本事,女人大把大把的來,柳嘯龍,我要是你,就直接住她家去,死賴著不走,我看她怎么樣,好女那也怕纏郎!”拍拍胸脯,慷慨激昂。
柳嘯龍淡定的回道:“好女還一身彪呢!”末了抬眼意味不明的瞅了母親矮墩墩的身軀一眼。
“噗!”傭人們掩嘴而笑。
李鳶傻了,眨眨老眼,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咬牙忍住要掀桌的怒火,指著兒子發狠:“少避重就輕,說,到底什么時候把人給我接回來!”頗有今天不給個說法,就不罷休的氣勢。
“該回來時,自然就回來了!”
孤傲的端起玻璃杯,喝下牛奶。
老人哭笑不得,歪頭開始將男人上上下下都看個透徹,仿佛在懷疑這真是她生的嗎?發現不是仿品后就仰頭,狠狠拍向腦門,不得不坐好,恨鐵不成鋼:“在家里你擺什么臭架子?就你這態度,我要是硯青,也會跑,是個女人都不會忍受你,明白嗎?”
柳嘯龍終于忍無可忍的起身,扔下報紙寡淡的看著母親:“我們的事,您老就不要管了!”拿過外套,邊穿邊走了出去。
“柳嘯龍你這個兔崽子,你……”李鳶立刻起身,金雞獨立,急切的脫著鞋子,奈何跳了半天也沒脫下來,終于脫下來扔出去后,距離卻跟不上,氣死她了,這破肚子,怎么就生了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
“哈哈哈奶奶,你剛才斗雞的樣子好好笑哦哈哈哈哈哈!”老三拍著大腿笑得東倒西歪。
李鳶聞言都要吐血了,瞪了老三一眼,笑吧,哪天你媽永遠不回來,跟人走了你就不笑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這些熊孩子到底知不知道離婚是什么?
“少爺慢走!”
守在門口的門衛見男人出來,立刻恭敬的行禮。
后面,李鳶怒吼道:“什么少爺?孩子都快上小學了,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要叫老爺,知道嗎?”
啊?大伙紛紛面面相覷,老爺?確實不小了,可和老不沾邊吧?況且少夫人回來,大伙要怎么稱呼?少夫人肯定不合適,老夫人?那現在的老人叫什么?老老夫人?
柳嘯龍對下人們的稱呼倒是無所謂,所以眉頭都沒動一下。
大伙再次彎腰,齊聲大喊:“老爺!”
“嗯!”
李鳶真是無奈了,怎么這臭小子就是不生氣呢?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一樣,還該回來的時候自己就回來了,你就等吧,等老掉牙了,說不定就回來了。
柳嘯龍還沒來得及叫手下上山,便看到一輛警車正安穩的停靠在門邊,閻英姿也正笑看著他。
“柳老大,沒忘了您答應過我跟我到北門走一趟吧?”閻英姿頭一次這么狗腿的對一個人,肩膀都矮了一截,榮譽,這就是榮譽。
“答應過你,也沒必要這么快兌現吧?”男人邊說邊伸出左手臂,看看表中時間,有著為難。
“趁熱打鐵嘛,您請,我親自為您效勞!”見有些不滿就立刻直起腰,威脅道:“你要敢反悔,我現在就去告訴硯青!”
柳嘯龍頭疼的彎腰鉆進車內:“只給你十分鐘時間!”
英姿再次笑得比兔子還要善良:“一定一定!”
北門警局。
“快看啊,掃黃組怎么把柳嘯龍抓來了?”
“是啊,聽說他就是云逸會的會長,好帥啊!”
“掃黃組真有本事,怎么抓到的?還能給帶來,真不簡單!”
閻英姿聽得那叫一個飄飄然,當然,到這里,就沒什么好臉色了,下車將戴著手銬的男人強行拉出,外帶大力踹一腳:“看什么看?進去!”
鷹眼瞬間布滿陰騖。
“做戲就要逼真嘛,十分鐘而已!”英姿快速解釋,完畢繼續兇狠的將人推進了審訊室,這才拍拍雙手望向各組的崇拜目光:“好了,別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全體一哄而散,近幾年掃黃組跟打了興奮劑一樣,一路飆升,讓大伙不敢再造次。
小風同樣心情高漲,整理整理警帽笑不合口的問:“頭兒,好本事啊,只不過這是真的嗎?”確定不是有內情?
英姿并沒隱瞞手下,小聲道:“事情是這樣的……這樣……”
“啊?”小風憨厚的臉出現了為難:“也就是說他并沒犯案?那我們怎么錄口供?怎么審訊?無法進行啊!”
“這不正想著的嗎,只有十分鐘審訊時間,那就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案子,就說看到他酒后駕車,撞到人了?一會罰點錢就讓他走?”
小風立刻擺手:“頭兒,那是人家交通組的事,輪不到咱們管!”
閻英姿為難了:“打架斗毆?被我們撞到了……”
“那是民警的事!”
“那我們管什么?”
小風無語:“掃黃組,您說管什么?”
是哦!英姿抓抓后腦,打了個響指:“嫖娼被抓個現行,就這個,走!”
小風興奮道:“這個可以!”
兩人立刻整理整理服飾,換上嚴格的表情推門而入,小風拿起筆,等待著錄下全過程。
柳嘯龍也不是第一次戴手銬,和往日相仿,不卑不吭,坐姿優雅,淡淡的看著閻英姿。
閻英姿落座后,感受著天下第一大毒梟就坐在她的審訊室里的味道,激動得都不知從何說起,小手大拍桌案,大喝道:“說,為什么嫖娼?”
嫖娼……
柳嘯龍向來平淡無波的鳳眼瞪大,反問道:“你看我這樣子,用得著去嫖娼嗎?”
“也對,要嫖也是女人來嫖……”不對啊,現在她才是老大,訓斥:“問什么答什么!”
“我還有事……”
“呵呵!”英姿見男人要起來就笑道:“你可以走,只不過我這嘴啊,你也知道,有時候我控制不住它!”
男人額頭青筋豎起,擰眉不得不坐回,秉著速戰速決的心態回道:“男人嘛,需要了自然就去了!”
“快快快,記下!”英姿催促傻了的手下。
小風木訥的垂頭,唰唰唰的記載。
十分鐘后,英姿將紙張推到了男人面前:“看看,沒有意見立刻簽字!”
骨節分明的大手拿過筆,寫下大名:“可以走了吧?”
“當然當然,放心,罰款我來給你支付!”英姿顫抖著小手捧著口供舍不得放,特別是突出的落款簽字,想不到這小子的字這么好看,真懷疑有什么事是他辦不到的,樣樣都做得如此完美,連字體都……
對于女人那虛榮的模樣,柳嘯龍只得搖搖頭,輕嘆一聲快步踏出。
“掃黃組光榮的一刻來臨了,柳嘯龍嫖娼居然被我們抓到了噗哧……快去給他備案,將這個裱起來,掛到我的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去!”女人好似得了羊癲瘋,紙張抖得散發出了‘沙沙’聲。
小風卻提醒道:“頭兒,您別忘了,硯青可是您的姐妹,如果世人都知道柳嘯龍嫖娼,這不是好事吧?”
“啊?”閻英姿整張臉堪比苦瓜,是啊,她怎么把這事給忘了:“也就是說,這個我要來也得銷毀了?我白忙一場?”
“也不是,最起碼大伙知道您把他抓來了,說是一場誤會就行!”
英姿立刻癱倒,這豬腦子,怎么早沒想到?否則就不提這個要求了,還不如要他捐助一下孤兒院呢,同樣是榮譽,該死的柳嘯龍,怪不得不拒絕,他早就想到她干的是這行,所以才答應得爽快,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讓硯青看到這玩意?猜到她會銷毀吧?
可惡,陰險的家伙。
“閻英姿,你好厲害,居然把他給抓來了,你就不怕嗎?”
“英姿,我們第一次見到這種大人物呢!”
“你好厲害!”
恭維的話一句接一句,連緝毒組都來湊熱鬧,閻英姿捏緊口供,雖然不能拿出,可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是啊,并不是一無所獲,笑道:“只是一場誤會!”
“哇,我就說嘛,他這種人,怎么可能做需要動用到掃黃組的事?不過還是很厲害啊,最起碼能把人抓過來,我們看到他都繞道的!”
“什么時候我能把他抓來就好了!”
無不羨慕,反應比先前想象的還要熱烈,徹底滿足了閻英姿的小小虛榮之心,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南門緝毒組
“今天開始,任何人都不可以掉以輕心,對待工作要全力以赴,好了,現在立刻出發!”硯青精神奕奕,帶領著全體成員跨上警車,將一把槍支交予甄美麗手中:“萬事小心,待會有可能會發生打斗,你不可以莽撞,跟我身后!”
甄美麗認真的點頭:“隊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五樓窗前,老局長面帶慈祥,垂頭看著手里的報告,只要芯片無假,他便會被調任到總局,今日,市局成功被捕,身敗名裂,一輩子累積的金山,瞬間倒塌,做人啊,還是規規矩矩比較好。
也很希望硯青能早日到總局去與他為伴,只要她真的肯努力,他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
南門的新任局長是從省里而來,其實省局有邀請過他去他那里,拒絕了,孩子們都在這里,他不想離他們太遠,況且這次的功果又不真是他爭取來的,都是硯青的本事,總局這個位子,已經很不錯了。
夜里,硯青忙碌了一天,累得夠嗆,回到家就見柳嘯龍單手插兜站在了她的門口,掏出鑰匙邊開門邊道:“滾開!”
“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這些年,確實是我做得不對!”跟著進屋,很不明白的追問:“我會改進的,可以嗎?”
硯青冷笑,毫無形象的坐進沙發里,搖頭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再怎么改進有什么用?”
柳嘯龍心平氣和的坐在了對面,背部后靠,一副談判的模樣:“家里……很冷清,咱們和解行嗎?跟我回去!”
“冷清就再找個女人回去唄!”懶散的拿過雜質翻看,不愿理會的態度。
“硯青,這是你該說的話嗎?”男人突然低聲呵斥。
硯青捏緊小手,冷冷的仰頭絕情道:“柳嘯龍,我警告你,這里是我家,你沒有權利對我大呼小叫,還有,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牽扯,趕緊走!”
某男微微一笑,掏出煙火,抽了一口才打趣:“也不知道是誰說有多愛多愛?”
心傳出一陣抽痛,這是她此生最大的恥辱,煩死了:“你到底想怎樣?”
“這話應該是我來說吧?谷蘭的事是我處理不當,我也承認我有錯,那你到底又為了什么而鬧氣?硯青,凡事都得有個限度,非要我顏面掃地,你才肯罷休嗎?”
某女不敢相信這話是自對面之人說出,看著那好似面對客戶的模樣,真的無奈了,揉揉眉心,揚唇道:“想知道為什么嗎?你看看現在的你,像是道歉的樣子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在談生意呢,我是你妻子,我不是你的客戶,每天都繃著一張臉,給誰看?本來心情挺好,一回家瞅著你這張死人臉,就倒胃口,還有,跟你在一起,真的很枯燥,一日重復一日,千遍一律,毫無浪漫可言!”
柳嘯龍沒有反駁,而是垂眸認真的凝聽著,時不時還點點頭,最后道:“這些我可以改進!”
“還有很多,很多很多,我也懶得說,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我會考慮的!”繼續擺手趕人,困了。
男人起身,看著妻子疲憊的模樣,不懷好意的勾唇道:“我給你按摩?”
這個主意不錯,但害怕像昨天那樣擦槍走火,聳肩道:“謝謝,不需要!”
“那我走了!”少許的失望表露,嘆息著將門關好,大步向電梯口,一想到對方說考慮,唇角自信的上彎,一手揣兜,一手按向電梯按鈕。
‘叮!’
笑容僵住,甚至向比地獄還要陰冷的方面發展。
陸天豪也沒想到會看到柳嘯龍一樣,拿著一大束開得正艷的桃花,沒有呆愣過久,兩秒后,立刻抬起右手抵在要合并的門扉,做出個英俊瀟灑的斜倚姿態,桃花眼一直彎彎,好似看到敵人不開心,心情大為舒暢般。
鏡片下眸子嫌惡的瞇起,瞬間火花四濺,薄唇開啟:“我怎么就這么容不下你呢?”
“那是因為你沒涵養!”陸天豪回答得快速,樂道:“我怎么就能容下你?”
“你來做什么?”
“廢話,送點禮物唄,柳嘯龍,追女人呢,哪能空手而來是吧?”說完也不多攀談,春風得意的繞過,手臂卻被大力捏住,令眉峰皺起。
柳嘯龍面對著已經合并的電梯咬牙:“陸天豪,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想后果!”后松開。
陸天豪卻鄙夷的哼了一聲,上前敲門:“硯青!”
‘吱呀!’
“我今天很累,有事現在說吧,要去洗澡睡覺了!”硯青沒有讓人進屋,最近都會很疲憊呢。
“我就是來看看你,這個是臭小子要我帶給你的,問你什么時候有空去家里坐坐!”
柳嘯龍并不知那兩人到底在說什么,只看到硯青滿心歡喜的收下禮物,甚至聞了又聞,或許是相信這兩人不會做出出閣的事,所以步入了電梯,禮物……現在是一想到禮物兩個字就渾身不自在,畢竟以往送的也不少,卻沒一次稱心如意。
普普通通又毫無意義,此事得從長計議。
第二天,云逸會。
“到底是什么,給我看看,藏那么嚴實做什么?”
蘇俊鴻舉高禮物盒,避開兩個兄弟的瞎胡鬧,拒絕道:“不行不行,別鬧了!我生氣了!”
皇甫離燁切了一聲:“你還算什么兄弟?都說了和大辮子最近鬧矛盾了,有能討好的方法居然也不傳授!”
“就是,阿鴻,你越來越自私了,你和閻英姿能在一起,我們出的力也不少!”林楓焰萬分的唾棄,過河拆橋。
某蘇將巴掌大的印花寶盒裝入口袋中,哪里是他吝嗇?而是這東西實在拿不出手,情趣道具,見不得光,調笑道:“下次,一定告訴你們!”
兩男人同時白了一眼,不給看拉倒,帶著壓抑的心情離開了某蘇的辦公室。
會長辦公室,柳嘯龍整天都心不在焉,雖說公務處理了不少,可視線卻飄忽不定,滿腦子都是‘禮物’二字,禮物……能想到的便是那些毫無新意的東西,而他,又豈能和普通人一樣低俗?可找誰呢?離燁的不靠譜,林楓焰的同樣……
當機立斷,拿起電話道:“叫蘇俊鴻進來!”
‘是的會長!’
五分鐘后,蘇俊鴻笑著上前敬禮:“大哥您找我?”
“嗯!”柳嘯龍放下筆,愁眉不展:“昨晚你也看到了,那我也沒必要瞞你,現在我要準備一份禮物送去,你給我出個主意!”
蘇俊鴻微微張口,思索了一下,忍痛的掏出兜兜里的盒子呈上:“這本來是我送英姿的,既然您需要,就先拿去!”還以為今晚可以春宵一度呢,可惜了。
某柳狐疑的打開盒子,見是一堆黑色具備松緊力的線條便不解:“這是什么?”
“大哥,您別管是什么,反正百分百能討得女人的歡心,說不定一穿上就脫不下來了,英姿天天都看那畫報,就想買這個,她說很喜歡,硯青和她從小情同姐妹,喜好也差不了多少!”見大哥還是一臉不解就附耳道:“穿在那個地方的!”
“咳咳!”柳嘯龍干咳兩聲,那畫面想都不敢想,收好盒子:“如果不靈呢?”
他怎么還不信呢?某蘇拍胸脯保證:“隨便您怎樣!”
“那行,下去吧!”
“大哥,那個如果成功了,您是不是該在會議時,夸我幾句?”擠眉弄眼。
柳嘯龍冷哼:“夸你滿心淫穢思想?”
蘇俊鴻嘴角抽搐:“我工作也用功吧?”
“知道了,下去,把皇甫離燁給我叫來!”一副要算賬的模樣。
“好,您等著!”
離燁啊離燁,這次看你怎么死,撒哈拉正等著你呢,越想,笑容就越猖狂。
皇甫離燁如芒在背的垂著頭,不敢打破這要命的沉默。
柳嘯龍邊快速劃下字體邊頭也不抬的問道:“知道叫你來做什么嗎?”
“知道!”離燁苦惱的解開皮帶,扯出褲衩望著男人抱屈:“大哥,他們已經把我的家產全部分刮走了,如今我一窮二白,就剩這條褲衩子了,身上穿的都是公物,倘若您喜歡這褲衩,就拿去吧!”都這樣了,還要來懲罰他嗎?
“怎么這么慘?”柳嘯龍不敢置信的看著快要淌淚的手下,好似沒有假,沒有安慰,反而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你一馬,下去!”
皇甫離燁委屈至極,點點頭:“是!”
這天,忙得嘔血的緝毒組個個人員都爭分奪秒地處理著手里的工作,為了能證明自己的價值,雄心一致,共同打拼,連硯青都舍不得分身喝上一杯香茶,時間徹底轉換為了金錢,邊吃著盒飯邊盯著畫面上的視頻端詳。
那是一個監控儀,仿佛一眨眼都會錯過重要線索,眸子瞬也不瞬。
甄美麗剛將飯盒放入垃圾桶,就驚呼道:“會長,您怎么來這里了?”
“哦,我找你們隊長!”柳嘯龍指指辦公室,暢通的走進,禮貌的敲門。
‘扣扣!’
“進來!”
其他組員并沒太在意,大人物見多了,也就不稀奇,如今沒有什么比沖業績更重要的事,繼續各忙各的。
“甄美麗,把這個趕緊復印出來!”李隆成把一個優盤扔了過去,繼續落座邊吃邊敲打著鍵盤。
“這里是南門緝毒組……”
甄美麗歡喜的看著大伙忙碌的身影,這感覺真不錯,跟著隊長出過一次場,并沒丟人,因為跑得快,還活捉了一個試圖逃跑的罪犯呢,贏得了大伙的夸贊,人嘛,總得有自己的價值,哪能成天在家里一日三餐?拿過優盤走到復印機前,熟練的印刷。
沒人注意的辦公室里,硯青穿得相當神圣,要說她和柳嘯龍的共同點,或許就是穿著了吧?從來都是一絲不茍,警帽并沒佩戴,馬尾掃蕩著背脊,美麗的臉蛋就著這身干練的服裝,說不出的誘人,當然,嚴肅的表情又令人不敢輕易放肆。
撇了前夫一眼,繼續盯著電腦道:“說!”
柳嘯龍正在打量愛人的工作環境,視線定格在那擺滿的獎杯中:“不錯嘛!”
“你才知道?”硯青自嘲,這些年,他哪里認真的來關注過她?甚至連這辦公室都沒來幾次,屈指可數。
“咳!這個送給你!”將蘇俊鴻拿命來保證的禮物扔到了女人面前。
硯青按下空格鍵,阻止視頻繼續播放,半信半疑的捏起盒子,可以說非常漂亮,印花一看便是女性用品,說不高興是假,畢竟這個男人第一次親手將禮物送入她手,起身繞道男人身邊:“這是什么?賄賂?”
柳嘯龍雙手揣兜,站得相當挺立,迷人的眼瞼垂下,俯視著女人帶玩味的臉:“小人之心,說了會改進就不會食言!”
“做得不錯!”某女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滿心期待的打開蓋子,秀眉開始并攏,捻起一根帶子,這……是個什么東西?很是認真的思考,后放下盒子,雙手來回擺弄,怎么這么多帶子?中間就一小塊的黑色布料,實在想不出該把它歸位哪個位置,突地靈機一動,拿起來戴在了頭上:“這是眼罩嗎?可怎么只能罩住一只眼?”
而且還很勉強,畢竟那塊黑布比雞蛋還小,剩下的就全是稀疏的細線。
柳嘯龍已經呆若木雞,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但避免女人真的會帶出去出丑,來找他麻煩,提醒道:“硯青,這個是穿在你下面的!”
穿在……已經在腦后系上繩索的硯青也傻了,扯下來再次深深的瞅著看,再看看一臉誠意的男人,說真的,她不知道這玩意能遮住下面哪個部位,他媽的,丟死人了,好在周圍沒人,否則一定殺了他。
沒有露出暴露,因為這是在警局,容不得她喧嘩,外面的人都需要安靜,捏著‘禮物’的手好似雞爪瘋發作,抖得詭異,聲音更是帶著壓抑:“想不到柳先生的癖好還是沒變,不過這個禮物我很滿意!”忍住,一定得忍住。
女人沒有發飆,這讓柳嘯龍在心里將蘇俊鴻從頭到尾夸了一遍,高傲的揚起下顎,挑眉道:“打聽了許久才知這是你的喜好,喜歡就好!”
我喜歡你去死,你去嗎?草,這是她的愛好,哪個王八蛋說的?一定抓來爆菜一頓。
硯青笑著點頭:“禮物我收下了,您可以回去了!”
柳嘯龍趁勝追擊,指著那‘內褲’道:“看在禮物的份上,是否可以跟我回家了?”
沒把你立刻殺之而后快,已經很不錯了,可惡,太可惡了,上帝,您到底是怎么創造這個人類的?他到底有沒有腦子?想她硯青一輩子為人正直,怎能拿這玩意來當喜好?都不動動腦子嗎?為什么總是送這些亂七八糟的,對谷蘭,不是香檳美酒就是玫瑰花束,怎么對她就……
難道在他心里,她硯青就只適合散發著臭味的花,嘰里呱啦叫的風鈴……和這不是人穿的內褲嗎?
“這樣,柳先生,我這里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您老先回去,今晚我到云逸會去找您!”趕緊滾吧,否則她快壓制不住情緒了,聽到了心在吶喊‘打死他,打死他……’
今晚……柳嘯龍捏捏鼻尖,腦海里已經形成一副香辣畫面,女人穿著禮物而扭來扭去……點點頭:“那我走了!”
快滾!
“呵呵,慢走不送!”
等男人一離開,硯青就將內褲裝入盒中,一把捏扁,唯恐被手下們看到,裝進了兜兜里。
說什么真心想挽回,呸,分明就是在耍著她玩,她怎么就這么笨?居然差點上當,媽的,煩死了,若不是說好專心沖業績,現在就想跟出去狠狠大干一場。
努力撫平躁動的心,繼續觀看電腦。
夜間九點,準時到家,走進浴室,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剛要將外套丟入洗衣機,就見兜兜鼓鼓的,掏出來把玩了一下,望向立體大鏡,想了半天,后再次抬起盒子,喜歡玩是吧?咱就玩個夠。
扯出邪笑,走回臥室,將那‘內褲’慢慢套好,果然,穿跟沒穿毫無區別,拿過內衣,一條純白連衣裙,和風衣,半響后,扣上米色風衣的扣子,再將一頭青絲披下,甚至化了個淡妝,在鏡子前擺出一個優美的姿勢,確定夠嫵媚后拿過包包出門。
“大哥,那我們就走了!您忙完了早點回家!”
皇甫離燁不忘提醒。
柳嘯龍擺手:“都回去吧!”
“一會不用我們接您嗎?”
“不用!”
三人聳聳肩,同時走出。
等聽不到腳步聲后,柳嘯龍立刻起身將刺眼的燈光調暗,最為溫馨時才到浴室拿過牙刷等一系列洗漱用品潔面,本就光滑的下顎愣是被又刮了一遍,對著鏡子擠出無數個表情,后定格于一個不失身份,卻引人入勝的淡笑,對外表,向來滿意十足,仰頭整理整理領帶才坐回真皮椅內,等待著美味的到來。
硯青到達時,門衛幾乎將她當成了透明人,可見事先有被打過招呼,踏入大廳時,也沒見任何一個人影,嘖嘖嘖,看來整棟大樓里的人都被那老色狼給攆走了,正中下懷。
快到會長辦公室時,端正的走姿變為貓步,高跟鞋‘咔咔咔’的聲音傳遍整個樓道,視線沒有離開過那敞開的門扇,指尖挑開風衣的所有紐扣,到達時,萬分妖嬈的斜倚著招手:“嗨!”
柳嘯龍故作鎮定的沒有立刻去看,而是端起一杯茶水輕抿,緩緩抬起眼:“噗咳咳咳咳咳!”抽過紙巾擦拭掉嘴角的水澤,視線卻再也移不開,在這空無一人的偌大公司內,女人好似一只幻化的精靈。
有一點,他一直就知道,時間在變,世界在變,而女人的容貌卻始終如初,鮮少打扮的她,此刻卻煥然一新。
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攀附著門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烏黑的長發微微卷曲,略施粉黛的小臉透著說不出的風情,勾魂的視線正如兩道巖漿灼得他全身接近融化,相貌嬌美,膚質白膩,一雙細嫩的腿正散懶的交叉著,有人說,中國古老的年代,有一種專門靠吸食男子精血的妖孽,不論多正直,只需對望一眼,定被迷惑。
此刻的女人,便如古老傳說無疑。
硯青每一個動作都印證著是來進行引誘的,將門緊閉,后巧笑倩兮的繞到辦公桌后,一個巧妙的旋轉,溫柔如水的環上男人的后頸,輕輕坐進其腿間。
柳嘯龍反射性的伸手環住,有些受寵若驚,但向來警惕性強,不忘問道:“你……怎么穿這么大膽?”
“更大膽的要不要看?”硯青將小嘴貼向男人的耳廓,含住耳墜淡淡的一吸。
“唔……硯青,你這樣我覺得不習慣!”某男冷汗直冒,就算那內褲的魔力再大,也不至于如此吧?
女人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食指貼服嘴唇:“噓,不要說話!”后垂頭將指尖在男人的胸口游移,畫著圈圈,惹來一陣粗喘,順勢撥開礙眼的西裝外套,見男人要化為主動,佯裝生氣道:“不要動,我們來玩點新穎的!”
柳嘯龍按捺住,靠在椅背里當好一個享受者。
硯青用最最溫柔,最最迅速的方式褪去了男人的襯衣,看著那蠱惑人心的胸膛贊嘆,拉起一直手臂貼服椅子扶手,用領帶纏出輕微卻無法掙脫的力度。
“這是做什么?”某男有些不樂意了。
“我說了,玩點新穎的,怎么?不愿意嗎?”硯青邊說邊脫掉了風衣扔到了桌子上,更是大膽的將連衣裙也褪去。
喉結連連滾動,真被下了蠱般,點點頭:“隨你喜歡!”
硯青笑了,抽出男人的皮帶,將另一只手也綁在另一端,這才開始纏繞著對方跳著艷舞,時不時發出令人血脈膨脹的哼吟,食指含入小嘴,點上男人的胸膛,劃過小腹、肚臍,到達褲頭時,她感覺到了男人有明顯的一怔,揚唇彎腰蜻蜓點水的吻過男人的唇瓣:“難道你就不喜歡嗎?”
柳嘯龍瞇開眼,先前準備好的笑容已經沒有余力去想,失神的點點頭。
“呵呵!”
笑聲飄蕩在辦公室中,好似最美妙的黃鶯,著實讓人心神蕩漾,等男人清醒后,發現不知何時早已渾身赤條,沒有在意:“今天你很美!”
“你這意思,以前我都很丑嗎?”硯青彎腰半蹲下,手兒滑過男人性感的小腿,另一手拿過掉落在地的襯衣,將足踝與椅子腿腳纏繞,一切都妥當后,跨坐上,作勢要接吻,手兒一鉤,早已準備好的一根繩索著手,也確實垂頭吻住了男人的唇,雙手沒有消停,一圈一圈的繞著椅子和男人的小腹,幾乎有三十圈時,老練的打結。
“呼呼!”抽開身,接吻還真廢氧氣。
柳嘯龍好氣又好笑的問道:“你這些在哪里學的?”
硯青面色不該,將那內褲脫掉,后傾身捏開男人的下顎:“我喜歡這樣!”說完,臉色轉換為嗜血,冷若寒潭,一把將黑色布料全數塞進了男人的嘴里,再變魔術般取來一塊黃色膠帶給大力封上,切齒道:“既然你這么喜歡,那就送還給你!”以前吧,還知道送個風鈴提醒,現在……真是越老越齷齪、流氓!
瀟灑的轉身穿好連衣裙,風衣,一氣呵成。
柳嘯龍傻了一樣,劍眉扭曲:“唔唔唔!”
‘砰!’
殘忍的一腳,連人帶椅子被推翻,不屑再看一眼,邊扣著紐扣邊離去,順帶將燈熄滅,就等著明天讓你的手下們好好欣賞一下你的身材吧,跟我玩,老娘玩死你。
‘砰!’
門被無情的甩上,人也跟著決然離去,一路熄滅了所有光芒,從地下室開走那輛新買的豪車,路過大門口時,是飛一般的沖出。
“大哥還真急!”
“能不急嗎?好了,人都走完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看著就好!”
十來人如負釋重,紛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又有誰知道,那個最不能得罪的人物此刻多凄慘?
(https://www.dzxsw.cc/book/28104/152160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