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氣到吐血了
當(dāng)晚,硯青一夜輾轉(zhuǎn),對于明天的到來充滿了期待,至于能不能成功,下半輩子是否還要這樣稀里糊涂的過,一切都要看她是否能將天時、地利、人和演繹得滴水不漏,那男人不是普通人,想騙他,還是有些壓力的。
干爹已經(jīng)來過電話,只要彩照和協(xié)議書一到,離婚證書能以最快的速度到她手里。
繁忙中抽出一天的假,再也不要因為這人而耽誤工作了,如果再無法成功,還真不知道能有什么方法,也給自己下了個重大決定,如果不成功,便成仁,就這么一輩子過下去,因為這是上天的旨意,注定甩不開他。
以死來要挾,這一點她估計是做不到,有損名譽(yù)。
天,明天得多累?拿起枕頭下寫好的行程,滿滿的一大篇,吃得消嗎?不要他沒趴下,她自己就先投降了,太丟人!
忽然想到那次在后花園,男人似乎有要松口的意思,該不會其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通了?根本就不用這么麻煩就可以和平解決?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翻身下床,來到書房門口,推開門望著正在不停敲擊鍵盤的‘丈夫’,今天他似乎特別的忙碌,一回來吃了幾口飯就坐在這里沒有動過。
至于他忙什么她已經(jīng)毫無興趣了,上前敲敲桌子開門見山道:“柳嘯龍,還沒想好嗎?”
“想什么?”男人無暇分身一樣,直直的盯著屏幕,敲擊出一個又一個工整的字體,速度快的叫人眼花繚亂,仿佛五筆就是為他而生,幾乎都不用去看鍵盤,就可以精妙的打出想要的字體。
硯青是相當(dāng)佩服的,這么久以來,這個男人不論做什么,哪怕是打字,都超越了她所見過的所有人,再看看那褪去西裝的身軀,條紋襯衣、西褲加皮帶,頂級黑色皮鞋,嘖嘖嘖,亙古不變,認(rèn)識這么久,真沒見過他穿過幾次其他服飾,哪怕是最簡單的T恤,頭型也只有兩種,瀏海放下,和此刻的向后梳理,都要懷疑到老都還是如此。
按理說看了幾年,早該看膩了,從來不知道一樣?xùn)|西,每天都毫無更新的東西,居然能欣賞這么久,她都經(jīng)常換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服裝,古板,無趣,單一,在他眼里,男人無需打扮,只要不失儀態(tài)就足矣。
到至今都好想看他穿龍袍,戴長發(fā)的模樣,好吧,這個機(jī)會她失去了,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因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裝扮成那樣,中間有問過一次,人家回答得就更叫人無語了。
‘我不是戲子!’
呸,現(xiàn)在那些明星多受追捧?怎么在他眼里依舊是個‘戲子’?看不起人也得有個限度。
“你跟我裝傻是不是?離婚的事!”
男人抬眸,盯著女人瞧了一瞬,又開始忙碌:“不可能!”
“嘿,你上次不都有松口嗎?”
“上次是上次!況且我有答應(yīng)嗎?”
是的,他不會答應(yīng),陸天豪的再次來臨,讓他打消了西門浩的建議。
硯青無所謂的聳肩:“那我也回去好好想想!”不再多留,走回臥室,造就一副會認(rèn)真考慮到底要不要離婚的假象,哼!她會想不離婚,除非她死,多年的夢想,哪能說放就放?
如今就像是置身戰(zhàn)場,就看最后誰能揮著旗子大喊‘勝利’了。
突然覺得很幼稚,或許換做另外一個男人,她真的會覺得這種夢想很無聊,可要是柳嘯龍,和他做任何的賭注,都覺得熱血沸騰,哪怕真像他曾經(jīng)和陸天豪為了爭一棵樹一樣,都會感到贏了就會得到滿足。
不簡單,真不簡單,居然讓她想著和他去爭一棵不屬于任何人的樹,還不覺得夸張,他是怎么做到的?
再次看看行程表,蒼天,早上六點起床一起去爬山兩個小時,后直接啃面包,繼續(xù)去道館搏斗兩小時,再去沖浪半小時,叢林逃生一小時……等等,三十個項目,個個都需消耗極大的體力,一天完成,媽的,累死她算了。
一想到離婚證書,搬出柳家,也不得不認(rèn)命,這種寡婦的日子一天也當(dāng)不下去了。
在鏡子前擦上李鳶送的保養(yǎng)品,沒有皺紋,不知不覺都三十出頭了,哦不,二月出生,其實才三十歲,去掉虛歲,她才二十九,瞧,還沒三十呢,說不定還真有第二春正等著她……
一大早,硯青穿上了一身高端運動服,最有耐力的運動鞋,讓傭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少夫人今天不用工作嗎?而且她今天要出門嗎?干什么去?
柳嘯龍也滿是疑惑,但沒多想,吃完就將昨晚打印出的文案拿起要出門。
“柳嘯龍!”
硯青適時叫住,放下碗筷笑道:“跟我進(jìn)來一下!”
某柳看看腕上的時間,擰眉,似乎有很要緊的事需要親自去辦理一樣,最終還是沒拒絕,跟著進(jìn)了書房:“什么事?”
“記得昨晚我說過要好好想想是否要離婚的事嗎?”硯青在心里掙扎了半天,后露出比花兒還要燦爛的笑顏。
柳嘯龍聞言雙手環(huán)胸玩味的打量著,不自然的表情代表著對女人突然的笑臉而感到不習(xí)慣:“你又想玩什么把戲?”
弦外之音便是‘這里面一定有詐!’
好小子,就說吧,想騙他,那得結(jié)合全中國所有人的腦細(xì)胞來對抗才可,拿出行程表道:“我考慮過了,其實我們并沒到非要離婚的地步,你對我也確實不錯,對我干爹一家更是照顧,要不我們就好好過下去?”
俊顏上的玩味漸漸褪去,一雙星眸仿佛要瞬間將女人看穿:“什么意思?”
“喏,雖說我退了一步,但這些年,我確實憋了一肚子的火,想要發(fā)泄,你若能陪著我把這把火澆滅,那么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男人狐疑的拿過紙張,隨著一個個運動項目,眉宇間的褶痕也越來越深刻,直到最后一個醒目的‘川’字出現(xiàn):“七點……九點……十二點……三點……七點……九點……都要在今天?”再次看了看手表,好似有些為難。
硯青卻有了少許的失望:“沒錯,就在今天!”不離婚,卻不愿意付出點努力,對你來說,工作永遠(yuǎn)都排在第一吧?
見男人還在猶豫,就抽出紙張道:“你不愿意就算了!”一副極為失落的樣子,走向了門口。
柳嘯龍卻抓住了妻子的手臂,點頭道:“好!”
“呵呵,這就對了嘛,那……”
“你所說的好好過,是不是我們……!”扒扒腦后的碎發(fā),好似有些尷尬一樣,完全像一個愣頭青:“我們以后都住一起?”
要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柳嘯龍,絕對不會這般含蓄,他不知道他為何會中間停頓一下,更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條件反射的去抓頭發(fā),這個女人給他的影響力大到了他自己都覺得詫異,甚至覺得心臟跳動快無法自控。
硯青干咳一聲,一想到兩個人脫光了衣服,糾纏在一起……耳根子也有頃刻間的發(fā)熱,瞪眼道:“你怎么還是滿腦子淫穢的東西?”混賬,該死的,一定是幾年沒開葷的緣故,很不愿意去想,可腦子里出現(xiàn)的畫面就是男人在被窩里為她全身服務(wù)的一幕,蒼天,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色了?
饑渴,連很久以前,英姿給她的毛片都沒有看完,覺得羞恥,就給扔了,有的人說,女人和男人并沒多大區(qū)別,生理上的渴求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沒有男人,可以自己幫自己……但她不會,情愿當(dāng)一輩子的尼姑,也絕不會自己給自己撫慰,這是她無法承受的。
假正經(jīng)也好,真正經(jīng)也好,反正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柳嘯龍就這么看著那圓潤小巧的耳垂一點點發(fā)紅,直到能滴出血時勾唇,大手溫柔的撫摸上那臉兒。
硯青剛要打開,可一想到計劃,算了,給他非禮一下吧,小不忍則亂大謀。
“硯青,有的時候,你真的很可愛!”大拇指愛不釋手的摩擦著那耳墜,眼里欲火持續(xù)上升,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直接擁抱住,而是忍了下去。
“愛你個大頭鬼,還不快去換衣服?”該不會去爬山也穿成這樣吧?
柳嘯龍用了所有的意志力收回手,傾身小聲問道:“我很高興你能做出這個決定,那么晚上你斷然不可拒絕!”不確信的再次問出。
女人再次咳嗽一聲,點頭道:“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滅了我心中的火!”
深深的凝視著,妻子突然的深明大義,令某柳甚是感動,也明白這些年她確實過得很煎熬,不管是不是誤會,令她難受的源頭都是他,別說是一天,哪怕是一輩子,他都愿意每天陪著她去完成這些別人完不成的任務(wù)。
這一刻也確信自己真不是個會哄女人的男人,還需要她自己來規(guī)定滅火的計劃,而不是他自己來做,既然人家都列出了表格,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絕?
“硯青,我希望今天以后,我們真的可以不再像以前那樣,好好走下去,等我!”快步出門,直奔二樓,嘴角的笑容不再邪佞,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拿著電話吩咐著什么,也推辭著什么,好似一個活在大學(xué)時代的少年,急于去與女友約會,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下。
李鳶舉著夾菜的筷子脫落,剛才是眼花了還是……臭小子第一次笑得這么……陽光單純,別說是長大后了,就是小時……也就在他父親在世時,才會露出這種嬰兒時期才有的表情。
自從步入社會,這種單純的笑容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和硯青結(jié)婚的幾年里,也好像沒有吧?什么事把他高興成這樣?
“奶奶,您怎么啦?”筷子都掉了,小四提醒。
“哦沒什么沒什么,看來我們家要變樣了!”李鳶心臟狂跳,她的愿望要實現(xiàn)了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去各地旅游,一想到小夫妻倆一人抱著兩個孩子出現(xiàn)在各大媒體前……就算不會露臉,可也能告訴著世人,柳家是多么幸福的一家。
硯青并沒看到那曇花一現(xiàn)的笑容,只知道男人為了不離婚,真的愿意付出一切,剛才還一副急忙要出門的態(tài)度……
有些心虛吧,堂堂一個會長,居然被她一個小人物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被她一腳踹遠(yuǎn),到時候一定會很憤怒,很沒顏面吧?先前的失望一掃而空,只是……我們性格上的沖突太大了,我想要的,不是需要我去說了你才會去做。
那是要來的幸福。
她哪里好意思要求自己的丈夫去浪漫?再說了,這還用說嗎?人家離燁和林楓焰,自己都去做了,越看美麗就越羨慕,這兩人,讓她覺得自己的婚姻非常的不美滿,而且她覺得浪漫的事,這個男人都理所當(dāng)然的說成‘弱智’。
可這是她想要的。
“離燁,我相信你們可以辦好,記住,立刻派阿浩到布勒多去……”
‘大哥,要不我去吧?或者阿焰去,阿浩現(xiàn)在傷還沒……’
柳嘯龍邊一手拿著手機(jī),邊一手套著許久不曾穿戴的運動服冷喝道:“這點傷都受不了,要不要干脆休息個兩年?立刻叫他給我過去,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了,還得給我秘密進(jìn)行,走漏一點風(fēng)聲就統(tǒng)統(tǒng)給我移民去撒哈拉!”
‘這……大哥,電話里也說不清楚,要不您來了再說?’
“今天去不了了,一會我會把計劃郵件給你,看了你自然就明白了,賓利會在那邊輔助他,要是讓英國收了,唯你是問!”
另一頭,四個男人圍著一張玻璃桌而坐,西門浩打著石膏,整顆頭顱都纏著厚厚的紗布,全身的繃帶告訴著世人,他此刻是體無完膚,盯著電腦無奈道:“大哥說得對,這件事只有我適合去辦!”
看了那郵件,大伙都憐憫的拍拍西門浩的肩膀,皇甫離燁道:“我就納悶了,為什么我們就不行?”
“呵呵!”林楓焰熄滅煙頭挑眉道:“心吧,阿浩是一個毫無憐憫心的人,做事狠絕,無后顧之憂,這件事非他莫屬!”
“我心也挺狠的!”巧克力不滿,他有這么差嗎?阿浩都病成這樣了,大哥還是指定要他。
蘇俊鴻慢條斯理的打著一件可愛的小毛衣,冷哼道:“你會將一個陌生的嬰兒開膛破肚嗎?”
皇甫離燁沉默了,是啊,他做不到,上次云水村一事,死了那么多孩子,他內(nèi)疚了很久,沒做爸爸之前,別說是小孩子,就是剛出生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都會毫不猶豫的一刀切斷,自從有了兒子后,他下不了手了。
這里就阿浩還沒有孩子,就他不了解做父親的心情,不會去顧慮孩子死了,嬰兒的父母該有多難受,可這件事也不一定要殺掉嬰孩吧?
西門浩見兄弟們你一句我一句就咬牙道:“怎么?我有那么冷血嗎?”
唰唰唰,三雙眼睛都鄙夷的瞪過來,好吧,為了利益,他確實做得到,人命在他眼里,也不過是一只螻蟻:“是啊,我喪心病狂,不是人!”既然知道,還爭什么爭?
皇甫離燁不再覺得委屈,咂舌道:“大嫂要知道了,估計又要郁悶了!”
“呵呵,她還是不了解大哥的為人,被坑了三千億,大哥又豈會不拿回來?三千億,換一個布勒多,值了!”林楓焰翻看著育兒書籍,要做爹了,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小子,更不知道孩子長什么模樣,所有的未知數(shù)都讓他此刻萬分珍惜生命。
年少輕狂時,個個都說不怕死,等有了家室后,又有哪個不怕死?活了半輩子,才知道以前活得有多失敗,只有心里無牽無掛的人才會說不怕死的話,男人,可以不怕痛,絕不能不怕死,死只是一瞬間的事,事后痛苦一輩子的是你最牽掛的人兒。
幾乎一想葉楠每天哀哀自憐就心如刀絞,這條命,早已不是他一個人的了,為了她,他會活到自然老死的一天。
蘇俊鴻將毛衣針在頭上戳戳,替柳嘯龍開脫道:“你們也不要亂說,大哥這么做也沒過錯,庇佑教他是預(yù)備全給與大嫂,布勒多一個即將垮掉的王國,大嫂拿去還不是便宜了英國的政府?大哥如今有辦法讓這小王國起死回生,而且我也相信他會愛戴布勒多任何一個子民,對誰都沒壞處,所以你們閉好你們的嘴,免得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大嫂誤會了,罪過就在你們幾個!”
“我對大哥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離燁鄙夷的看看兩個兄弟,一個打毛衣,一個看育兒書籍,哎,世事無常啊,因為女人,都轉(zhuǎn)變這么大,這一畫面,是五年前想都不會去想的,根本就不可能,當(dāng)然,兄弟們都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他也很欣慰,鄙視歸鄙視,只要都笑容多一點,就夠了。
林楓焰拿著筆將孩子出世后,父親要主意的事項一一勾出,頭也不抬的回道:“從小到大,你們見他什么時候吃過虧?阿浩,你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做你的國王去吧,我們會用最快的時間,將你的戶籍調(diào)遣到布勒多,成為那里的上流貴族,那些朝廷中人,指定也不想自己的王國成為一個市區(qū),只要你能將王宮里的余孽統(tǒng)統(tǒng)鏟除,特別是耶穌的那些親屬,莫要留個活口將來跟你爭王位!”
皇甫離燁打趣道:“阿浩,那以后我們見到你,是不是要尊稱一聲國王陛下?”
西門浩頭疼不已,剛和蕭茹云有了點進(jìn)展,就要被調(diào)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到現(xiàn)在那個女人都沒出現(xiàn)過,他都沒機(jī)會去問問她是否有想過繼續(xù)和他處,大哥的命令來得太突然,估計半個小時后他就該啟程了,煩悶道:“什么國王陛下!”瞪了一眼。
布勒多連云逸會百分之一的勢力都沒有,還當(dāng)多幸運一樣,上天能給他機(jī)會的話,他真的情愿換取和喜歡的人結(jié)婚生子,后一家子移民撒哈拉鬼沙漠,而不是一個人去當(dāng)什么國王。
“噗,你也看開點,誰叫大哥就欣賞你了?放心吧,只要庇佑教一倒,耶穌被抓后,那邊很快就能穩(wěn)定,到時候就可以重獲自由,中國布勒多,隨便穿梭,你的那幾個手下,辦事能力都很不錯,他們應(yīng)該會幫你好好管理!”蘇俊鴻適當(dāng)?shù)陌参浚蝗挥行⿷c幸大哥看上的是阿浩而不是他了,好在阿浩沒做爹。
皇甫離燁聞言,瞬間明白過來,如果是他去,那不得和美麗分隔兩地了?布勒多很快就會亂作一團(tuán),和耶穌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幾乎都等于清朝的阿哥貝勒什么的,都有足夠的實力,這個時候自己過去就相當(dāng)危險,更別說帶上妻子孩子了,恐怕也要個小半年才能穩(wěn)定,大哥,你這決定很明智。
“阿浩,你千萬要記住,在那邊不到萬不得已,不可露面,如果陸天豪知道我們在打布勒多的主意,一定會出事,還有,萬事小心!”
“不要有惻隱之心,與耶穌有直系血親的,斷然留不得,不要以為小孩子天真無邪,任何人背負(fù)著血海深仇,都喂不熟,明白嗎?”
“還有要刺殺你的人定數(shù)不勝數(shù),要謹(jǐn)記!”
“最最重要的,聽說布勒多那邊的女人……你懂的,不要被迷惑,特別是宮廷里的,別來一出妲己魅惑紂王的戲碼!”
西門浩白了林楓焰一眼:“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林楓焰黑了臉:“那邊的女人是很好看,這不就怕你整一個王妃回來嗎?”
“阿浩,以后你就是一國之王了,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別的國王是怎么打理國家的,你的管理能力,我們都無所質(zhì)疑,可王國和云逸會畢竟不一樣,還得有仁慈!礙于你的身份,天使和魔鬼,都得融為一體……”
兄弟們一句句的囑咐,西門浩沒有當(dāng)耳邊風(fēng),全數(shù)記在了心里,他們說得也不無道理,天使……他其實當(dāng)過天使,小的時候,自從跟了大哥后,他就一直演繹著魔鬼的角色,吃過苦,受過痛,或許這個國王,云逸會里真的非他不可。
這里沒有一個人當(dāng)過天使,居然也有要運用到仁慈的一天,國王呢,他真的做得好嗎?心里沒底,做不好就會令所有人失望,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信心十足,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果然,十分鐘后,大伙把他抬上私人飛機(jī),完全不給他留一絲的空隙去看最后一眼想看的人,也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只得硬著頭皮看著地面一點點遠(yuǎn)離,升到高空時,看到了白漢宮大酒店豎立的位置。
此刻,那個人就在里面,為什么每次上天都不給我機(jī)會呢?你不給我,連老天爺都不給我,多么希望給他送行的不是手足,而是那件在冬日里最能保暖的棉襖。
“柳嘯龍,你沒吃飯。靠禳c上來!”
山腰上,硯青興致勃勃,腦海里什么也沒想,第一次這么輕松的郊游,壓在肩膀上的重?fù)?dān)放下一天,一方面為了離婚,一方面也是為了緩解近日的壓力,放得很開,臉上的斗志高昂,非要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山頂。
只是這個男人的恐高癥告訴她……看著六七個幼稚園的小孩子擦肩而過就恨不得吐血,大伙一起上來的,小孩子都越過了,那個男人還在下面慢慢吞吞。
柳嘯龍臉色蒼白,一身合體的白色運動服穿出了模特的味道,也確實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不敢去看下面的懸崖,仰頭望著毫無同情心的妻子,只得搖搖頭繼續(xù)前進(jìn)。
“!”
突來一聲尖叫,令柳嘯龍迅速伸手抓住柵欄,瞇眼扭頭看向肇事者。
兩個女孩癡癡的望著,特別是那一回眸,更是讓她們兩腿發(fā)軟。
柳嘯龍捏緊柵欄,暗罵了一句,黑著臉幾步?jīng)_到硯青身邊,咬牙道:“就不能換個方式?高爾夫?排球?羽毛球?或者射擊?”
硯青一盆冷水澆下:“放心,這些都有,呵呵,走吧!”今天不把他的體力耗費光她就不叫硯青,沖那兩個女孩眨眨眼。
兩個女孩立刻會意,是的,她們剛才是故意給那男人一個印象,而不被懷疑,當(dāng)然,他確實好帥,拿出專業(yè)拍證件照片的相機(jī),離婚證上的照片要求不高,卻也不低,定要當(dāng)事人的視線對準(zhǔn)鏡頭,可她們發(fā)現(xiàn)跟了快半個小時了,都失敗。
這個男人就算是面對著她們,也不會正眼瞧上一眼,這可怎么辦?他總是以斜睨的方式看人,太不合作了。
如果不是柳嘯龍此刻不敢分心,定會發(fā)現(xiàn)這兩個女孩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公務(wù)員的氣質(zhì),那都是最好的臥底選手。
對此硯青也無可奈何,簽字重要,大頭照也重要,手機(jī)里倒是有不少,可清晰度無法和專業(yè)相機(jī)相比,早知道以前就給他來一張了,現(xiàn)在拍,他一定會起疑,萬不可冒險,只能搞偷拍了。
“柳嘯龍,你這恐高癥也太嚴(yán)重了吧?”蒼天,脖子上全是汗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體虛呢,而且雞皮疙瘩也過于明顯,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男人心里極度恐懼,可臉上卻還是那么一派從容,好似他一點也不怕一樣,冷冷道:“娶了你,我得少活多少年?”盡整這些刺激的活動。
硯青雙手叉腰高傲道:“那沒辦法,誰叫你娶了我?少廢話,給我上!別像個老頭子一樣,也別讓人瞧不起!”爽,整死你才好。
“哎!”輕嘆一聲,緩慢的向更高的頂峰挪動著。
“哎呀,你這么慢?我們還有二十九個活動呢,我告訴你,今天做不完這些,那么約定取消!”可謂是蹬鼻子上臉,誰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呢?
柳嘯龍單手叉腰,指著硯青咬牙道:“得寸進(jìn)尺!”后一咬牙,開始小跑。
硯青沒有動,看著那努力的背影,見雙腿正在發(fā)抖心情更好了,惹了我,有你好受的。
“硯隊,這一項,我們恐怕是無法完成了!”
“你這老公啊,太瞧不起人了,明明是面對面,卻是一副居高臨下,垂眸看我們,怎么正對鏡頭。俊
兩個女孩第一次恨自己為什么沒有一米九?
硯青抓抓后腦苦惱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
“呵呵,為了你這句話,我們定能給你辦好,走吧!免得他起疑!”
下山后,柳嘯龍安靜的坐在路邊抽煙,夾著煙頭的手指哆嗦個不停,讓路人不斷的投來唾棄的眼神,更是什么‘這么大個男人,怎么這么沒用?’,對此侮辱,可謂是敢怒不敢言,不管怎么使自己鎮(zhèn)定,依舊無法安撫快要沖出的心臟。
干脆抵著頭,誰也不去看。
硯青不是恐高癥患者,她或許這輩子都理解不了一個人,為何怕高怕到這種程度,爬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蹦極都有過了,這個男人卻還是形同當(dāng)初,要改變他這一點,仿佛比讓他洗白更難,好奇得不得了,坐在一旁偏頭問:“為什么你會怕高?”
“我怎么知道?”
“出生后就這樣,還是童年陰影?”陸天豪也這樣,真的一點也不可怕好不好?只要站得穩(wěn),根本就不會掉下去,而且還有柵欄阻擋,他到底在怕什么?
換做任何一個人問,男人都不會去回答,仰頭望著那高聳的大山吐出煙霧:“懂事起,就這樣了!”
那就是天生的,真是無法理解:“那你在怕什么?怕掉下去?”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自然而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么,渾身就會不自在,每一根神經(jīng)都會繃緊,老鼠不可怕吧?為什么還是有一部分人一看到它,就會大驚失色?鬼,世界上沒有吧?卻還是有很多人被活活嚇的苦膽爆裂而亡,道理是一樣的!”細(xì)心的解說。
硯青沒想他會這么認(rèn)真的來回答她這種無聊的問題,看著晨陽下汗?jié)竦哪橗,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年來,他很少無視她的問題,除非是那種他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一句話就這么無預(yù)兆的沖口而出:“可是我喜歡站在世界的最高峰,俯瞰蒼生大地,我喜歡翱翔,喜歡刺激,喜歡身體脫離地平線的一瞬間!”見他越聽臉色越難看就認(rèn)真道:“我是真喜歡,不是想故意整你,我從小就愛爬山,坐在山頂,看著大雁從腳下飛過,一層層云霧在眼底飄過!”
說著說著就垂下了頭,仿佛往事瞬間涌入腦海:“你知道嗎?在他們?nèi)ナ赖那耙煌恚蚁敫麄內(nèi)ビ瓮,卻因為學(xué)業(yè)的關(guān)系,他們拒絕了,說暑假后,就帶著我,一家三口去玉龍雪山,那里海拔幾千米,高,卻不是望而卻步,可以上去,我那一晚上都沒睡覺,抱著有關(guān)那雪山的一切畫面翻來覆去的看,可是他們卻失言了!”
柳嘯龍一聽雪山二字就蹙眉,且還海拔,云南,他知道,金三角有產(chǎn)業(yè),去過幾次,高度無法想象,見女人一臉黯然也不好潑冷水:“有機(jī)會,帶你去!”
“嗯?”硯青以為耳朵出了問題,去,有生之年她一定會去,還要在二老墳前抓一把泥土,一起帶去,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說陪她去:“有機(jī)會再說吧!”本來還以為他真的會帶她去呢,一看那敷衍的眼神就只能回這么一句才不顯得狼狽:“走吧,下一個,體育館,我的排球打得絕對讓你汗顏!”
十八般武藝,還沒她不懂的,當(dāng)然,高爾夫就真的有點沒興趣了,所以決定劃去這一項,那不是去費體力的,只會讓人放松,老頭子老太太適合,今天的目的是耗費他的體力。
“真不知道,硯警官會的東西還不少!”剛看到那表格時,還在想她真的都會?此刻他信了,當(dāng)然,世界讓無論什么事情,想讓他汗顏的寥寥無幾,除了登峰。
當(dāng)兩個人打了一個小時后,果然,硯青杵著球拍直不起腰,周圍觀眾何止一個多字能形容?當(dāng)然,她沒這個魅力能吸引這么多人的眼球,大多數(shù)還是女性,冷眼瞪著對面在向她勾手指的男人,神氣什么,拿起球又給狠狠排了過去。
柳嘯龍不慌不忙的給打回,傲人的身高沒有令他向女人那般瘋狂的跑來跑去,不管是什么角度,都能優(yōu)雅的接住,每一下都會引來一陣陣尖叫,漸漸的,大伙已經(jīng)不再被他的容貌而吸引,是那出神入化的技術(shù),第一次見一個男人能將排球打得這般帥氣的。
什么男人最吸引人?那就是再有損形象的事情都能做到不失儀態(tài)的地步,不慌不忙,牛X。
“哥們,厲害,加油加油!”
“帥哥你好棒啊!”
連那些自稱排球界高手的男人們都充當(dāng)起了啦啦隊,為其喝彩,女人更是叫得歡快,硯青非常的不高興,她也打得很棒好不好?怎么沒一個人為她喝彩呢?甚至都希望看到她敗下陳來。
又一小時后,女人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瞪了一眼分?jǐn)?shù),他媽的,人生敗筆,九十三比零,零啊,見男人半蹲在眼前就陰陽怪氣道:“好小子,深藏不漏嘛!”來時還跟她說什么‘不傷和氣,點到為止’,我點你妹,該死的,這也叫不傷和氣?
這分明就是在跟她玩命!
柳嘯龍見面前的女人形同一條死魚,正氣喘吁吁的爬地上順氣,兩只腳時不時蠕動一下,還真像一條魚,忍俊不禁的揚(yáng)唇道:“高中,我一直是運動協(xié)會的隊長,到了哈佛,是教練!
噗!吐血的心都有了,大學(xué)就是教練了?你還真是我見過最最年輕的教練,擦,這件事她怎么沒調(diào)查出來過?
“你有什么不會的嗎?”
“爬山!”
“還有呢?”仰頭期待著下一句話,她一定和他比一比,現(xiàn)在哪怕是她的強(qiáng)項,他最不濟(jì)的,只要能贏就好。
柳嘯龍摸著下顎,開始認(rèn)真的思考。
如此大的劇烈運動,那該死的瀏海都沒亂套,還那么一絲不茍的貼服在頭頂,而某女雖然梳著高高的馬尾,額前早已因為汗水,碎發(fā)毫無章法,這差距,太不公平了。
“生孩子算不算?”想了兩分鐘,才來了這么一句。
硯青做了幾個深呼吸,坐了起來,哀怨的瞪視著,就不能讓著她一回嗎?下一項是馬拉松長跑,他就不能說跑步是他最不行的?然后故意輸給她嗎?老兄,你能不這么誠實否?人家離燁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輸?shù),而逗美麗開心的。
接下來的羽毛球,棒球,長跑,足球……一系列,讓某女知道,這就是個缺根筋的男人,每一次都讓她輸?shù)囊粩⊥康,丁點不忍讓,絕對的顏面無存,卻還是不自知的說什么‘多練練,你一定可以超越我的!’
超越?噢!什么人啊這,氣死人不償命了,難道他忘了是來幫她消火的?媽的,這火是越燒越旺盛了,他真沒感覺嗎?
平時她就抓不住他,好不容易想靠她最擅長的運動來滅滅他的威風(fēng),結(jié)果是自己栽跟斗,不會的,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如他?突然眼前一亮,有了,賭,對對對對賭,只要不是賭錢,逢賭必贏,加上此刻心情高漲,并不低落,一定會贏的。
“柳嘯龍,我們?nèi)ベ一把如何?”
女人神采奕奕的模樣仿佛很感興趣,開始將那記入腦海的表格過濾了一遍:“有這一項嗎?”
“表格是死的,人是活的,走走走,就當(dāng)加一項!”她還就不信了,這個男人還能贏。
當(dāng)兩個人坐在A市最大的地下賭場時,某女也沒發(fā)現(xiàn),這一項有多么能讓人平心靜氣,根本打破了先前的計劃,好勝心切,或許今日會一無所獲,因為男人此刻臉不紅氣不喘,神采飛揚(yáng)。
并沒多少觀眾,賭注是贏者可以問輸者任意一個問題,硯青想問的有太多,想了無數(shù)個,比如庇佑教的案子你那里到底有沒有進(jìn)展……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最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只有一個是她最想知道的,也是最傻的,你有愛過我嗎?
柳嘯龍想問的,她早就猜測到了,一定是有關(guān)國家機(jī)密的,泄漏就泄漏,為了一口氣,賭了,反正她是不可能輸?shù)摹?br />
端過一杯飲料,卻喝出了紅酒的韻味,翹著二郎腿,又沒穿警服,壞不了警界的聲譽(yù),將年少時的叛逆重復(fù)演繹出,十七歲時,她就是這副德行的。
柳嘯龍看著妻子那不斷搖晃的小腳,沒有生氣,反而表現(xiàn)得和女人成對比,令人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儒雅紳士。
這就是一個痞子和蒼生主宰者的對抗。
丈夫的冷靜令硯青有著少許的想退縮,他應(yīng)該不會贏的,是男人,就不會贏了一天后,還不讓步,他可是不想離婚的,是來討好她的,這樣想著,信心越來越足。
發(fā)牌的侍者很有職業(yè)道德,沒有瞧不起硯青,也不會瞧不起,能和云逸會頭目同桌賭博,身份必定不簡單,迅速發(fā)牌。
硯青一張一張的拿起,三K外帶一Q,運氣不錯,這次看你怎么死,邪笑著抬頭,才發(fā)現(xiàn)男人幾乎動都沒動發(fā)給他的牌,就說吧,還是有點風(fēng)度的,終于知道讓著了?心里莫名的一陣歡喜,誰不希望被老公捧在手心里?
柳嘯龍看著女人仍在桌子上的牌才慵懶的傾身,拿起四張一看,嘴角揚(yáng)起,也給推了過去:“不好意思,就差這么一點點!”得意的挑眉,仿佛在說‘跟我斗運氣?回去再燒燒香吧!’
看著那醒目的三條A,硯青不動聲色的捏緊了拳頭,怎么會這樣?除去他會不會讓著她外,牌場上,只要是有興趣,只要不賭錢,真的從來沒有輸過,和陸天豪那次,是沒手感,這次為何會輸?
心情非常的壓抑,卻還是笑道:“三局兩勝,還有兩局,柳先生還是不要得意得太早,我們來搓麻將如何?”
“樂意奉陪!”男人大方的攤手。
直到那麻將被推翻,東西南北幾乎全到一家,硯青這里還沒聽牌,死的心都有了,沒理由。渴沁\氣的緣故嗎?那他的運氣未免太好了吧?瞇眼道:“你抽老千?”
“有證據(jù)嗎?沒證據(jù)我可要告誹謗了!”
好你個柳嘯龍,算你狠,要真被告了,她也該摘掉烏紗帽了,一個警員,居然來賭場賭博,輸了,又輸了,起身走了出去,表情非常的不友善,分明就是迫不及待想離婚好不好?還搞出一副不想的態(tài)度,混蛋。
柳嘯龍也察覺到不對勁,跟了出去。
硯青很怕他問什么不該問的,很想逃避,離婚協(xié)議書都不想要了,完了完了,她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
“硯青!”
手臂被拉住,愿賭服輸,轉(zhuǎn)身淡漠道:“你問吧!”
某男確實一副很想問問題的模樣,事實證明,他是太想問了,站在夜間的霓虹燈下,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定定的問道:“你真的也愛陸天豪嗎?”
啥?女人掏掏耳朵,太不確信了,半天沒明白,什么叫也愛?是哦,她是向他表白過,但這么問是什么意思?怒不可恕的咆哮道:“你他媽當(dāng)我是什么了?跟你一樣喜歡腳踩兩只船嗎?放手!去跳傘!”
得到答案,還在自喜的男人單手插兜,不滿道:“表格上有這一項嗎?”
有沒有某女已經(jīng)不知道了,陰笑道:“新加的行不行?我喜歡跳傘,走吧!”
“那我能知道哪里又做錯了嗎?”
贏我一天還叫沒做錯?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某些東西說出來就太顯得小肚雞腸了,繼續(xù)笑道:“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從一開始就該去跳傘了!”冷下臉轉(zhuǎn)身開路,如果A市有蹦極場所就好了,一定從早玩到晚。
柳嘯龍扶扶鏡框,杵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女人怒氣沖沖的背影,一天,確實有些疲憊了,每一項活動都在積極的配合,卻沒想到得到的是這種結(jié)果,不知道在氣什么,說玩的是她,說不玩的還是她,女人怎么就這么難滿足?
揉揉眉心,不得不跟上,嘆息,好似決定拿不跟女人一般計較的心態(tài)來面對。
夜間十一點,瘋狂了一夜的兩人走出娛樂場所,柳嘯龍是被兩個工作人員架上車的,不再精神抖擻,失了靈魂一樣坐在后排,本就白皙的臉龐,現(xiàn)在異常駭人,嘴唇都微微發(fā)紫,捏緊的拳頭抖動頻率相當(dāng)可觀,額頭的青筋也一根根爆出。
仿佛一顆不定時的炸彈,稍微一碰,就會散發(fā)出足以毀滅整個地球的爆炸聲。
硯青倒是神清氣爽,開著車子,邊哼著小曲邊不時看向后視鏡,一看了不得,嚇得趕緊別開眼,生氣了?至于這么生氣嗎?跳傘而已,跟要殺人一樣。
“火消了嗎?”
許久,男人才咬牙切齒的來了這么一句。
“還差一點點!”就是不讓對方如意,某女不怕死的來了這么一句。
“硯青!”柳嘯龍低吼出聲,瞅著妻子的后腦放冷箭:“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知不知道方才我差點……差點……”怒瞪的眸子開始泛紅,無情的女人,差一點就心血管爆裂了,卻還說這么無情的話。
“差點什么?別說什么差點就墜落,我親自綁的,不會有問題,你這不是好好的坐在這里了嗎?”
柳嘯龍不再開口說話了,或許是也明白這個女人不是恐高者,根本不明白他的心情,將火氣壓了下去,卻還是很生氣,對于女人的無理取鬧而生氣,對于她根本就不顧他生死而生氣,大手狠狠擠壓著眉心:“以后不要玩了!”
硯青哪里知道對方恐高恐成這樣,故意唱反調(diào):“為什么不玩?做丈夫的,不就是應(yīng)該陪著老婆開心嗎?你連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
“唔!”
忽然,男人伸手緊緊按住了心臟,悶哼一聲,在空中吞下去的血液還是因為這一句叫人無法忍受的話涌出喉管,來不及吞咽下全部,少許順著嘴角滑下。
‘呲啦!’
硯青急踩剎車,打開門沖到后面扶住男人的肩膀驚慌道:“柳嘯龍,你……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
“閃開!”冷漠的推開。
“你……你要不要緊?”硯青手足無措的用袖子將那血漬擦干,雙手也顫抖了起來,怎么嘔血了?
男人別扭的繼續(xù)一把推搡開,陰郁的瞪著前方座椅道:“也不知道是被誰氣的!”
見并沒太大的反應(yīng),硯青松了口氣,不是吧?她居然把這個向來處事不驚的男人氣得吐血了?她哪里氣他了?不就是說跳傘的事嗎?她也只是隨口說說,以后他想跳,她還不陪他呢,繼續(xù)伸手想去攙扶,還是被推開,嘿你小子,當(dāng)她樂意。坑昧Φ陌徇^,垂頭對著那嘴看了半天:“真的沒事?”
“沒事!”這次,柳嘯龍只是皺著眉頭,不再推開。
“噗哈哈哈!”
突然,某女噗哧一聲大笑了起來:“柳嘯龍你哈哈哈,你剛才耍性子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太不像你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扶著車窗笑得東倒西歪,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還是很可愛的,居然跟她鬧小脾氣。
柳嘯龍感覺身體內(nèi)的血液又開始翻滾了,捂著胸口緊緊閉目隱忍著想殺人的心,最后還是咆哮道:“到底要不要回去了?”
“OKOK哈哈哈我馬上開哈哈哈哈!”
搖搖晃晃來到駕駛座,一路笑聲不斷,從后視鏡看到男人那懊悔的模樣,一定是在后悔剛才的舉動吧?要是說出去,尼瑪誰會信?這人居然耍小性子,恐怕就連英姿她們都不信,更別說皇甫離燁他們了,哎喲喂,樂死她了。
有句歌詞太對了,男人的好,只有在他身邊的女人才知道,要說這幾年,他唯一做得令她開心的事,也就是剛才的那個舉動了,成天都一副‘你們都不如我,所以必須聽我的’的樣子,連她這個妻子都一視同仁,現(xiàn)在才像個人嘛。
他以為他是和尚啊?生氣了也憋著,從不表露,甚至越生氣就越是笑,難得幾次吵架,也有暴走過,卻沒這一刻來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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